第五十二集第一幕 想離婚

【鏡：牡丹病房：近景：牡丹仰卧在床，表面平靜而安詳。袁秀秀陪伴在側，滿面愁容】

｛牡丹｝（靜若止水，靦腆至誠）：「娘，我想聽你講講，當初，你看見俺小姨給俺養公爹在一起，為啥能沉得住氣？不但不跟俺養公爹鬧，反而支持他借腹生子？」

｛袁秀秀｝（搖頭，苦笑）：「牡丹哪，那個年代，可不象現在，說結婚，一句話，說離婚，站起來就去離。

我開始結婚前幾年，就是不會懷孕，你沒辦法，啥本事都使了，除非沒有試過現代的人工授精。

一個不會生孩子的女人，離了你養公爹這樣的，我到哪裏還再找去？敢得罪他嗎？不敢啊，只能像哄小孩子一樣，哄過一天少兩晌！

其實，我要如果告訴你，你養公爹有多壞？你現在也管叫你小姨來吐他一臉！

他在你小姨面前，哄著說，懷了孕就給我離婚，在我面前卻又說，『你哪怕叫狗給我生個兒子，我都一輩子對你好！』我問他，『小可給你懷了孕，你要他去哪裏？生了孩子算誰的？』你猜他怎樣對我說？『她懷孕自己帶着，又不能挪到你肚子裏去？她生了孩子自己養，我逼着要她嫁給哈巴！』

所以，牡丹，您小姨後來看透了你養公爹的鬼心眼，不是就打點跟你娘家爹過了嗎？」

｛牡丹｝（搖頭，淡然一笑）：「男人為何都是這個樣子？――娘，聽了你的話，我心裏有了個注意！」

【此刻，鏡頭轉到門外，剛好英敏愛桃來到門口，聽到牡丹這句話，英敏愛桃不約而同後退一步，靜候牡丹下言】

｛牡丹｝（繼續）：「我這次如能保住胎，就閉着眼睛守在廣州，原來我是想自己回到四合村，等到你年紀大了孝順您呢！

如果保不住胎，我立刻就給愛陽離婚，一天後腿也不拖他的。」

｛袁秀秀｝（十分吃驚，擔心害怕，俯身到牡丹耳邊，小心謹慎）：「牡丹，你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聽說愛陽什麼了？但是，不管如何說，我對你講牡丹，愛陽不是壞孩子，他親爸親媽都是好人，你怎麼樣都要忍着，都要守着，我不是叫你貪圖富貴啊，是要你守着愛陽對你的愛心！

給你說句實話孩子，當初你變成植物人那陣，我給你養公爹都不贊成愛陽娶你，都勸著愛陽娶英敏，那時候你沒記憶，可能後來也沒人對你說，英敏就住在咱家，準備好就是要嫁給愛陽的，可愛陽這孩子，一口吃個秤砣鐵了心，非你不娶，還非要立馬娶你，那時候你人事不省，愛陽給你端吃端喝，哄着你，把你當成不滿月的孩子哄著玩，那是一幅菩薩心腸啊牡丹！

你來例假了，愛陽不知道咋回事，嚇傻了，去問你愛桃大姐怎麼辦？我給你大姐實在感動了，實在不忍心要愛陽一個人伺候你了，才輪流伺候你，而且，我給你大姐，商量好，往最壞處打算，哪怕你一輩子都是那樣，大不了伺候你到我老死，而你大姐也誓，不再嫁人了，也大不了伺候你到她老死！牡丹，想想這些，你沒有理由丟掉愛陽！

愛陽這孩子，雖不是我身上掉的肉，我也知道他不是壞孩子，而且，英敏那時去咱家裏，向你大姐訴苦說過，在神昌制衣廠時候，愛陽在她面前就不像男人，所以，愛陽娶了植物人的你后，英敏再也不往咱家寫信了！對愛陽死心了！

牡丹，我教你怎麼辦，要麼，在愛陽面前閉着眼睛過日，隨他怎樣，就像當初我對待你養公爹一樣；要麼，現在，你看，差不多不都是女人當家了嗎？你就跟他拼，拚命管住他，前後跟着他，到他說跟你離的時候，你再做決定！」

｛牡丹｝（苦笑）：「娘，你說累了吧，吃個蘋果我對你說！」

｛袁秀秀｝（迫不及待）：「我想現在就聽你對我說！」

｛牡丹｝（搖頭，嘆氣）：「不是愛陽對我不好，也不怕愛陽對我不好，真要是愛陽對我不好，我反而解脫了，我希望愛陽對我變心，我好有主動提出離婚的借口，可偏偏我抓不住愛陽的毛病，所以，我出這件事，不要他知道，不要他回國，我更有機會和理由離婚！」

｛袁秀秀｝（大驚）：「牡丹哪牡丹！不是你有病，我真想打你一頓，你是福燒的了？還是吃飽撐的了？現在排著隊想嫁給愛陽的拉成火車，你少了哪根筋？說出這樣的渾話？你說不叫愛陽回來，你就當家了？你不對我說這些，我還理解你為啥不讓愛陽回來，是為了支持他的工作和學習，如今我現你問題嚴重，精神不正常，要趕快叫愛陽回來，送你去精神病院！」

｛牡丹｝（玩笑）：「送我去精神病院，再請我也請不回來，我就賴在裏面一輩子，不傻也裝瘋賣傻！那才好玩呢！――娘，我不是嚇你，你敢給愛陽打電話叫愛陽回來，我現在就出去回老家！――人活着為了啥？錢?狗屁也不是，我就是看愛陽對我還有點情，我還如同行屍走肉一樣，倆肩膀扛一個頭，鼻孔換到嘴裏出口氣的陽活着，不然，娘啊，我可能就是福燒的了吧，我甚至想過，再吃安眠藥，就不會吃得還能像個植物人！」

｛袁秀秀｝（驚愕，不能置信，若有所思，潸然淚下）：「牡丹，別說了，孩子，你這次好了，我給你一起回老家！」

｛牡丹｝（平平靜靜）：「娘，你不要關心我，應該關心大姐和兔哥的事，你要勸勸大姐儘可能跟兔哥複合，兔哥對大姐回心轉意了，他給大姐來的信我看了，十分誠懇！――嗨，大姐也是空喜歡愛陽一場，娘你可能不知道？」

｛袁秀秀｝（搖頭，拭淚，嘆氣）：「我養大的孩子，我會不知道？你愛桃大姐、自小就一門心思在愛陽身上，可是，愛陽卻一門心思在你身上，說實話，我可不會像你奶奶那樣，阻攔著不讓你養公爹娶你小姨，我都念叨着想要愛陽喜歡你大姐，甚至我做夢都夢見過你大姐嫁給了愛陽，嗨，可是，誰會知道，愛陽對你大姐的親，遠遠過了姐妹情，就像包拯稱他嫂子為嫂娘一樣，愛陽把你大姐當成姐娘了，或許，他倆從小就一個床睡覺，起居冷暖你大姐關心他比較多的緣故吧！」

【轉鏡：室外：愛桃英敏相對搖頭，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