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 春寒 5

二六 春寒 5

「既然6昭容指使頤嬪,利用碧茹對我下毒,那如今就加倍用到她妹妹6凝珠身上,」我將香囊鎖到抽屜里,道,「姑姑信佛,慈悲為懷,或是覺得我錯了,不過佛家也講求因果循環,終惡因,自然得惡果。」

「你利用了頤嬪的宮女將毒藥注入棗子里,送給6順儀,再嫁禍頤嬪,但如果頤嬪身邊的那個宮女沒有死,你還能安心呆在這裡嗎?」裴姑姑掃了我一眼,道,「那宮女禁不住拷問,被6昭容問出分毫,呈給陛下,到時候就是你的報應。」

「會嗎?」我收拾著桌上的香葯,「碧茹如果要自己活命,就絕不會讓那個宮女活著。」

裴姑姑睨著我平靜道:「福蘭曾經在雲光殿做事,你該知道她的為人,福蘭固然貪婪,但她更貪生怕死,6順儀的每況愈下,她不會一無所知,碧茹下手殺她風險很大。你如今該想如何收場,不要被6昭容捉到把柄。」

「即使追到碧茹頭上,她不會供出我,會獨自承擔所有罪責,」我略停頓道,「再說她未必會疑到我的頭上,頤嬪與6凝珠的恩怨,承曦堂多少人能夠作證。」

裴姑姑冷笑道:「如果碧茹被揪住,就算她獨自承擔,陛下偏袒,更沒有證據能指證你,但6昭容是有怨加倍償還之人,你今後日子會很難過。既然做了,就要做得乾淨,不能留下把柄。」

人證、物證,所有都指向頤嬪,頤嬪殿內也藏了曼陀羅,碧茹只見過福蘭寥寥幾次,並不會給人深刻印象。但還有一關我無法徹底把握――熹嬪,她是否會出賣我。還有碧茹,我並非絕對的勝算。

後宮妃嬪無端被人下毒,進而自裁,絕非光彩。被封鎖的消息引起更多猜忌,一時謠言遍地。各色人物依次登場。

陛下命江川將蘭若堂里裡外外翻了個遍,當然會找到半盒注入曼陀羅的金絲蜜棗,恰是頤嬪後來又贈我的一盒。

幾日後,陛下與明貞夫人、和妃、6昭容在衍桂堂處置頤嬪,並非公開,我卻受命前往,以第一個被下毒者的身份。

為防止她咬舌自盡,口中塞了軟木,內侍將她帶上來,她拚命搖頭,驚恐萬分地掃視堂上眾人,目光與我相觸時難掩的驚悚,我向她溫婉一笑,她眼中的怨憤如野藤蔓開。

陛下彷彿與她情分已盡,並不話,明貞夫人素來倦怠事物,由和妃話問道:「阮氏下幻葯,注入紅棗,避開銀針試讀,而後先想要了柔嬪的孩子,為了誘6順儀,又逼得承曦堂另一個宮女自盡,讓6順儀看見,令她藥性作,上吊自盡,這一切你可認罪,幕後指使是誰?」

曾經的頤嬪阮氏,擅長崑曲,身段極好,妖瞳勾人心魄,而今沒了錦衣華服,也不過是個落魄女子。雪肌冰膚上如今留有掖庭審問而留下的累累傷痕,內侍拔除軟木后,她言語混亂地為自己辯護。陛下逐漸冷落頤嬪,證據鑿鑿,她再多的辯駁也是無力。她哭喊著要匍匐至陛下身側,口中喊道:「臣妾侍奉陛下兩年有餘,臣妾是怎樣的人,陛下最清楚,不是臣妾做的,這些絕不是臣妾做的。」

陛下冷漠不言,而不待她靠近,一直依在軟枕上撫弄護甲的明貞夫人,向左右使了個眼色,架住她,冷冷道:「你還是快點認了的好,少浪費時間,橫豎也不差你這麼份口供。」

「你胡說,我沒有……」阮氏瞪了明貞夫人,轉而拽住6昭容,哭求道,「昭容要信我,我跟隨昭容這麼多年,我都是按昭容的意思做的,這次我沒有……」

6昭容無情地踹開她,冷笑道:「按我的意思?難不成是我命你荼毒我自己的親妹妹?」或是恐頤嬪多言,6昭容令人重新以軟木塞住她的口。

昭容睨著她道:「你本性善妒,未曾懷有仁善之情,陛下恰是念著二載情分,想你安分守己度日,但你本性難移,今日就賜你白綾三尺,謝恩吧。」

阮氏死活不依,掙扎間束的木簪摔落,披散的頭宛若瘋婦,卻苦苦不能言語,哀求地望著所有人。明貞夫人斜睇昭容,道:「昭容管理後宮的手腕是不錯,但今日且不提我與和妃俱在,陛下都不曾話,不知幕後由誰指使,昭容怎可擅自妄下論斷。」

明貞夫人字字要命,昭容慌忙起身叩拜道:「臣妾僭越了。」

「昭容才失了妹妹,妾也蒙阮氏毒害,遭遇喪子之痛,恨不能生啖其肉,飲其血,」我忽而掩扇解圍道,「但還是要問出個頭緒,省得有人逍遙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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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梨雲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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