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都如國王去大宋
「一等七寶琉璃鏡十塊，一等水晶魚缸兩樽，上等血珊瑚屏風兩座，一等水晶蜜四百斤，一等猴兒醉十潭……」李富貴在向李鴻盛彙報準備好了的貢品。
「數量還真是不少。」李鴻盛聽了之後點點頭，「不僅要貴重，更要稀罕。咱們這麼些東西，再怎麼低估，放到蘇州拍賣的話，至少也得上萬兩黃金。其他的藩屬國比起來肯定是比不上的，就是不知道皇帝老兒會給我們些什麼賞賜了。唉，這麼多東西給出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本。」
「少爺，那皇帝肯定是啥也不缺的吧？那怎麼也不會虧待了咱們啊？您擔心什麼呢？」李富貴頗有些不解，「再說了，咱們這些東西基本上都是量產的，成本也沒幾個錢，那皇帝不至於這麼摳吧？」
「哈哈。」李鴻盛不由得笑了，「這年頭，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他想起後世舊社會的一個笑話，說農民眼裡的皇帝老兒那是幸福得很，金鑾殿上左邊架著燒餅攤子，右邊放著油條鍋子，上朝的時候，皇帝就和大臣們一起，跑到這邊啃兩口燒餅，溜到那邊吃幾根油條，那日子，簡直神仙也不換啊！
「啊，不會吧？皇帝不會那麼小氣吧？」李富貴把李鴻盛的話當了真，「那咱們這次不肯定虧本嗎？少爺，要不咱們少弄點東西糊弄一下算了。」
「跟你開玩笑呢。不過可能賞賜真的不會太多，畢竟南洋那邊跑來朝貢的海外藩屬還是不少的。」李鴻盛用指頭敲了敲桌子，「按說應該不會讓咱們吃虧，可誰讓咱們的東西稀罕呢，市價那麼高，皇帝老兒也沒有這麼大的魄力一下子賞咱們幾萬兩金子。不過這些東西不能省，這些東西以後咱們都要賣到大宋去。正好借這次機會亮亮相，以後就是名正言順的海外奇珍，到時候咱們還不是想賣多少就賣多少？大宋那地方，人傻錢多，只要忽悠好了，那錢是滾滾而來啊。你說，有什麼比皇家貢品的名頭更加響亮呢？咱們這次送上去的貢品都是一等品，到時候賣到民間的都是二等三等的。就這樣，到時候肯定也是他們求著咱們賣。」
兩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財物和隨從就佔了一整條萬石船，李鴻盛站在船頭，看著四周護送的十來條基隆海軍戰艦，心中頗有幾分自豪——自己可以說是白手起家，不過兩年的時間，就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放在後世，那也是個成功企業家啊。
這次去汴京的人手，除了都如國王的護衛之外，還有幾個土著女子——那是都如當部落按司的時候娶的幾個老婆，如今作為後宮帶上了。而卞波濤是作為都如國王的翻譯帶上的。原先想自己當翻譯，可是李鴻盛驟然現自己根本不會都如那種稀奇古怪的土語。要是都如顯得懂漢語，那自己就沒有什麼用處；要是都如顯得不會漢語，自己想裝翻譯都裝不像。於是乾脆就搭個順風車作個普通隨從好了，面聖不面聖的都是兩說，自己趁機跑跑高層關係好了。
這次前往汴京可以說是一場豪賭，賭贏了，琉球這個勢力以後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出現在大宋的版圖上，賭輸了，那就是抄家滅門的大禍。儘管風險很大，但李鴻盛還是打算親自前往汴京，畢竟這個事情交給誰做都不太放心，雖然基隆如今已經是山高皇帝遠，但是大部分人心目中還是保留著皇帝至高無上的形象，對於這種欺君之罪還是缺乏勇氣。就算是眼前的李富貴，可以說是對基隆的狀況最了解不過的一個人了，在心中依舊對這件事情忐忐忑忑，沒有自己在旁邊掌控著，露餡的機會至少多了五成。人手啊人手！如今真正能夠足堪大用而且信得過的人還是少啊，希望這次攻略倭國能夠培養一些人才吧。
「校長，前面盧司令來信號，說前面看到了大宋水師前來迎接的船隊。」卞波濤走進船艙向李鴻盛報告。
「嗯，波濤，船上這幾天不是都統一好了口徑嗎？你還叫我校長？」李鴻盛面色頗有些不虞。
「呃，少爺，波濤喊習慣了，一時忘了改口。」卞波濤頓時覺了自己的錯誤。
「你要記著此去汴京，整個基隆的身家性命都在你手裡，你怎麼能夠大意！」李鴻盛正言厲色地訓斥了卞波濤一通，這才端起茶來喝了一口，又問道，「都如現在怎麼樣了？」
「都如國王還在背誦覲見辭呢。」卞波濤被訓斥了一下，不覺羞愧得很，語氣也低調了很多。
「嗯，他倒沒什麼，主要是你。你對著都如一定要像對著我一樣畢恭畢敬，不然很容易漏餡。」李鴻盛又絮絮叨叨地囑咐了一番，這才放卞波濤離開，「你去傳令給盧大有，讓他跟大宋水師接洽一下，我馬上趕過去聯繫。」
當李鴻盛走出船艙看到迎面而來的大宋水師時，不由得驚訝地看到對面船頭站著的正是錢東來轉運副使。「這老東西倒是精明，生怕怠慢了都如以後皇帝老兒責備。做事滴水不漏啊。」李鴻盛心中嘀咕了一句，吩咐船隻迎上去。
「拜見轉運使大人。小人不負所望，總算將都如國王帶過來了。」李鴻盛隔著老遠便是一個大禮參拜。至於為什麼將轉運副使叫成轉運使，那是因為——叫人不帶副，這可是潛規則。
「哎呀呀，副使副使而已。賢侄，前一陣子貴府的船隊回來，說是這些日子你就要到了，老夫可是在這裡等了兩天啦！」看到李鴻盛迎了上來，錢東來頓時笑靨如花，忙不迭地問道，「琉球國王可在這條船上？」
「錢大人，都如國王如今正在船上，只是這船上拜見未免有些太過簡陋，不如抓緊時間回蘇州如何？」李鴻盛轉身看了看自己船上的艙門，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哈哈哈，也好也好。賢侄，老夫作為地主，就到琉球國王的船上帶個路吧。」話說著的這段時間裡，錢東來已經換船成功，來到李鴻盛身邊低聲說道，「賢侄啊，雖然說不是太合適，但是能不能跟都如國王說說，通融通融，讓老夫拜見一下？」
李鴻盛故作猶豫了一下，喚來卞波濤：「你去看看都如國王現在忙不忙。若是不忙的話，詢問一下方不方便接待錢大人。」轉身又朝著錢東來說，「錢大人，都如國王畢竟是一國之主，架子比較大，咱們先進船艙歇著，反正早遲能見到，也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