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和真女神,求您看看我家的牛羊吧,他們不知道得了什麼怪病,竟然在七天之內死了大半,小人只是一個普通的牧民,還準備靠着這些牛羊養家餬口,再這樣下去,小人一家老小隻能等著餓死了!」一個年老的牧民在大清早就趕着一輛馬車來到皇陵。

待衛向和真稟明了老牧民的來意,她二話不說,立刻決定接見。

「老人家,您先起身。」她親自扶起了老牧民。

「小人聽說女神知識洲博,無所不知,上次救活了那姆懷了孕的媳婦兒,若沒有女神的幫助,納姆的媳婦兒和兒於就沒了,小人還聽說白貝部落的頭目仗勢搶了老薩瑪的閨女,也是女神帶着手下去調停,教出了老薩瑪的閨女,革原上的牧民都知道女神有一顆慈悲寬宏的心腸,所以小人斗膽來求得女神的幫助…………」老牧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讓人好不心酸。

和直也動了惻隱之心。

這段時日,她確實盡自己所能,幫助了不少百姓,起先也都是一些小事情,可最近一段時日,也不知是誰傳出了風聲,說薩武剛經常會到皇陵,搞得周圍部落人盡皆知,然後什麼事情都找上門來了。

舉凡部落糾紛、求醫問葯、牲畜畜牧、婚姻嫁娶、求福納吉無所不包。

她也每每因為心軟而有求必應。

時日久了,牧民們就把善良能幹的和真稱作「女神」,每逢初一個五,還有人帶着禮物束膜拜,讓她哭笑不得。

而那個罪魁禍首、時不時就要到皇陵來晃一下的皇帝陛下,還總拿這事來取笑她。

「娘娘,皇上交代過,您最近身子有些虛,不能太勞累。」護衛長莫多苦口婆心地勸阻。「這些小事就讓屬下去做吧。」

和真眼見老牧民一臉膽怯地看看莫多,然後衛用可憐的求助眼神投向她。

她嘆了口氣,向老牧民和藹一笑。「你有把死掉的牛羊帶來嗎?」

老牧民的眼睛一亮。「有有有,女神,請跟我來。」他興高采烈地在前帶路。

「娘娘!」莫多見阻攔不下,也只能跟着。

和真仔細地檢壹完后,表情漸漸凝重起來。「老人家,你家的牲口以前發生過疫病嗎?」

他搖頭。「我們整個部落對疫病都很注重,如果有染上畜疫的牲口我們也會馬上發現隔離,一般不會出現大範圍的疫情。」

「那你有什麼仇家嗎?」她繼續追問。

老牧民笑開缺了一顆牙的嘴巴。「隔壁氈房裏的二牛總是到我家偷吃,有一次被我話逮住,狠狠揍了那小子一頓,他老爹曾經對我舉著腰刀,說要砍了我,這樣算不算?」

莫多撲哧笑出聲來,而和真則是一臉無奈地笑着。

「女神,我家的牲口到底是怎麼了?」老牧民急着想知道答案。

她微沉吟,低聲道:」從這些牲口的癥狀來看,應該是染上疫病,不過你看看這頭牛,嘴角有凝固的白沫。」她想要用手拈起來看個仔細,卻被另一其古銅色的大手擋住。

和真抬眼,因為是迎著陽光,她睞起雙眸,還未看清來人的樣子,那莫名的熟悉感己然告訴她,是薩武剛來了。

她咬咬唇,心兒多跳了幾拍。

薩武剛垂眸看她,琥珀色的眸子在陽光下閃現驚人的溫柔,可惜她已迴避了他的視線,錯過了他眸底的深情。

「你要小心點,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就不要隨便亂碰。」他跟着蹲下身於,視線落在牛隻的嘴角處。

和真看着他熟練地伸出大手,拈起一撮白沫放到鼻子底下去一聞。

她有點不服氣,不自覺翹著嘴巴嘟嚷,「為什麼你就可以?」

「我不一樣。」薩武剛被她的孩子氣逗笑了。

「哪裏不一樣了……。」她咕噥著,被他逗得羞紅臉,撇過臉蛋賭氣不理他。

他絲毫不介意,精明的眼神看向身側的莫多,莫多立刻心領神會,把因驀然見到他而嚇得渾身癱軟的老牧民拉走。

沒多久,幾個被莫多派來的護衛已將那些牛羊處理乾淨。

薩武剛將和真拉起身。「還在生氣?」語氣是無奈卻帶着寵愛。

她抬頭飛速看了他一眼。然後立即轉開視線,像個小女孩般,故意而執拗地將視線落在別處,就是不想跟他說話。

「我是為你好,怕你沾上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你瞧不起我!」和真氣呼呼的。「我讀的醫書不比你少,上次納姆的妻子難產,大夫都快束手無策了,是在我的幫助下,她才順利生產的!」

「我知道。」薩武剛笑得寵溺,拉起妻子的小手,在自己的手掌中揉捏把玩。

這樣的和真讓他着迷,彷彿又回到了當年那個直率活潑的小姑娘,褪去了所有偽裝和故作堅強,多了幾分天真和壞脾氣,總是對他愛理不睬,卻又在她以為他沒注意的時候,偷偷看他。

他小心守護著這樣的和真,生怕一個不小心,又讓她退回到自己的殼中。

「好了,是我錯了。」

他認錯的態度看起來那麼不誠懇,和真給了他一個白眼。」你每次都這樣,說自己錯了,其實心底根本不是這樣想的,你以為是在哄小孩嗎?「

面對如此可愛的小妻子,他溫柔地低笑,這樣飽含愛意的笑容,柔化了他剛硬的臉部線條,在耀眼的日光下,是那麼明燦刺眼。

他怎麼可以笑得那麼讓人心動?她悄悄捂住怦然跳動的胸口。他是薩武剛嗎?

這段時日經常拋下繁重的政務,動不動就跑來跟她報到,雖說皇陵離都城並不算遠,可總是選樣來目奔波,對一個夙夜勤政的皇帝來說,是很辛苦的事情吧?

「能幫我看看手臂上的傷嗎?昨日睡到半夜就突然把我痛醒了。」薩武剛試着轉移話題。

和真果然一臉緊張,立刻把他的袖子捲起來,輕揭開紗布,看着那己經快痊癒的刀傷,傷口既深又長,不管看了多少次,她還是有心疼的感覺。

「傷口癒合得很好,應該沒什麼大礙。」她停頓一下,有點疑惑。「宮裏御醫的醫術可比我好很多,怎麼每次都讓我幫你看傷口?」

「我就只想讓你著。」他答得有些任性,但看着她的眼神又是如此深沉。「不是說看了很多醫書、跟江大夫識了很多草藥嗎?正好可以在我身上試試。」

她瞪他。「你是一國之君,身體已不單單隻是自己的了,如果你倒下,黎民百姓怎麼辦?」順手將他的袖子放下。「不準說選么不負責任的話。」

「和真。」他輕喚她。

「嗯?」這人是駕馬跑得有多快呀,沾得滿身都是泥污。和真隨口應着,幫他拍掉身上的沙塵。

「你有沒有發現,你現在越來超不怕我了?」那說話的口氣好像她是他娘親似的,縱使如他這樣的大男人,也不禁甜到心坎里。

和真的手驀地一頓,有些不自然地說:「你可是皇上啊,和真只是小小民女,可不敢隨便造次。」

她儘管躲避,反正他心中有數就成。

她不自覺逃避着他的眼神,替他拍打背部沙塵的手勁有些重了。

薩武剛皺着眉頭,不動聲色地悄悄移開一點位置。

和真發現了,臉孔立刻板了起來。「你是不是又連夜批改奏摺了?」

他捶捶有些疼痛的腰椎,知道答案一定會讓她生氣,所以最聰明的做法就是保持沉默。

「薩武剛,你真的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她嘴上責怪他,心裏卻是心疼他熬夜批改奏摺,又快馬加鞭趕到皇陵來看她,就算鐵打的人,也有倒下的時候。

「我身子一向很好。」為了擠出時間來看她,他連着熬了幾夜,等到注意到腰痛的老毛病又犯了時,己經晚了。

他急着想見她,沒閑工夫讓御醫推掌,雖然很疲累,可一見到她,什麼不適全部都不見了,可沒想到還是讓心細如髮的她發現了。

和真故意往他腰椎上的某處穴道一壓,強烈的痛感從穴道擴敢至全身,恁是堅強大男人如他,也差點跳腳。

他臉色瞬間轉白,瞪了她一眼,指責道:「你故意的!「

「我不過輕輕按了一下,你就如此反應,如果你再這樣虐待自己的身體,小心癱瘓!」她故意講出最嚴重的後果嚇唬他。

沒想到,人家不但不怕,反而煞有其事地問:「如果我癱瘓了,你就會不要我了嗎?」

和真翻了個自眼,實在不想跟這個男人廢話了。

「走吧,我幫你刮痧。」

「刮痧?」薩武剛疑惑道。

「去了就知道了。」

「不是什麼很怪的東西吧?」

看見那張向來嚴肅的臉上,出現惴惴不安的表情,她只覺得好笑。

「是從遙遠的東方大陸傳入我們剎西的。」斜睨了他一眼,她轉回話題。「你別以為我剛才沒看見你給莫多使的眼色,那批死去的牛羊可絕對不簡單。」

哎!還真是什麼都瞞不了他聰明的小妻子。

薩武剛不顧她的反抗,將她攬進懷中。「現在先別去管別的,我的腰和肩膀很痛,只想得到你的撫慰。」他說得曖昧,連眼神都有些壞。

和真的臉蛋一紅,啐道:「沒正經!」

就會在這種事情上占她的便宜,等會兒,一定「刮」得他哇哇叫。

「嗯……。嗯…」薩武剛低嘎的悶哼聲從房中不斷傳出。

「不要亂動,這樣我的手使不上力氣。」和真嬌斥。

「嗯…」他似乎忍得很難受的樣子,粗喘的低哼隔着厚厚的房門,連站在院外的護衛們都聽得一清二楚。

「就快出來了,你不要亂動啊,我都沒用多大力氣呢!」和真的聲音中帶着笑意。

「吼!」薩武剛怒吼一聲,似乎再也忍受不了了。

「好了好了,出來了出來了!你看,好多噢!」她似乎很興奮。

「啊!這樣爽快多了!你那雙小手還真神奇!」他毫不吝嗇地誇獎。

「你看,都是你平時不注意的結果,腰椎一條在線都出了痧點,還有肩膀、後頸、肩胛,出了這麼多。」她蹙著眉頭,「把衣服穿上,剛刮完不能被風吹到。」

薩武剛側着脖頸看自己肩背上的紅痧點,有些不可置信。「這真是太神奇了,怎麼會出來這些東西的?」

和真晃晃手中的刮痧板,」這是珍貴的犀牛角所制,運用得當,便會刮出身上的痧點,透過這些痧點就可以排除身體中的寒氣和毒氣。「

薩武剛點。「刮完以後,確實神清氣爽好多。」

瞧他一臉新奇的表情,和真無奈搖頭。準備爬下床,將刮痧的用具整理好,不想,腳還未下地,就被男人圈著細腰兒後仰至他赤裸寬厚的胸膛中。

「你幹什麼?」她用力拍一下他鼓起的胸肌。「快讓我起來,我手上全是刮痧用的油。」

「那正好,可以增進我們之間的情趣。」薩武剛笑得很壞。

她瞪他一眼。「我又不是你的准,憑什麼要跟你增進情趣?」

「小娘子說這話可就太傷為夫的心了。」他不顧小女人的掙扎,硬是使蠻力扭過她的小臉蛋,湊上唇,用力親個夠。

「晤……薩……晤,混、混蛋…」和真氣極。

男人終於肯「放口」了,她才有機會喘息。

只見她晶亮的黑眸氣憤地瞪向薩武剛,後者則像偷了腥的貓兒般,伸出舌頭舔著薄唇,笑得好不得意。

「我早就說過讓你跟我回宮,你就是不點頭,還要在這裏怪我跟你沒名沒分地偷情。」他笑得無賴,說的話更像個無賴。

和真憤憤地擦著紅唇。「又沒人請你來,宮裏多得是美人嬪妃,不勞皇上大駕至偏僻皇陵,就為了受和真的氣!」她斜瞰他一眼,趾高氣揚地道:「門就在皇上眼前,麻煩出去時把門給帶好,小女子就不送了。」

」哈哈哈!」薩武剛爽朗大笑。

小妻子矯俏逗趣的抻態實在是太讓他開懷了他再用蠻力抱上她,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自己的身下。

當!刮痧板掉到了床下。

她想要起身撿抬起,他腰部一用力,壓下了她,她敏感地察覺到他雙腿間的變化,雪嫩的臉蛋霎時紅艷似火。

她的長發在枕上散開,襯着她嬌艷的媚態,美得讓他在剎那間失魂。

薩武剛重重低喘一聲,將臉埋在她乘軟的胸口。

「和真……和真……和真……」他不敢冒險將滿腹的情意說出口,只能這樣叫着她的名字,宣洩胸口即將噴涌而出的愛意。

他的纏綿低喚,粗嘎喘息,勾惹自她身上最原始的反應,但不單單是身體燃起對他的迷戀之火,心底最深的地方,曾經親手澆息的愛火灰燼中,竟也燃起微弱的火星。

她的小手緊握戚拳,想起他曾經常給她的傷害,讓她不敢再輕易敞開心扉接受他。

想起那些痛苦的回憶,她嬌小的身體自開始的柔軟到僵硬,讓他察覺到她的變化。

他從她懷中抬起俊美的臉龐,充滿血絲的眼眸中漫上迷濛又火熱的激情。

「和真,可不可……」他抓着她的小手,來到自己硬得發痛的陽剛處,因慾望衝擊而更顯深沉的琥珀色雙眸佈滿了激情的渴望。

和真咬着唇,無聲搖頭。

「呼!」他難受地猛喘一口氣,將發熱的臉龐重新埋回她柔軟的胸前,他輕咬她胸口,讓她感覺有點痛又不會太痛。

她心一沉,以為他又要強迫她就範,心底蔓延上失望。她僵直著身體,很怕自己會衝動得大聲哭出來。

他火熱的呼吸噴在她脖頸,她卻全身僵硬挺直。

他抬頭看她。一面要忍受身體內如岩漿渴望噴發的火熱慾望煎熬,一面又因為她此時對他明顯的排斥而怒火上揚。

「你放心好了,我還不至於要三番兩次去強迫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女人。」他的口氣飽含嘲諷,薄唇彎起譏誚的弧度,

他一代英明君主,天下俱在手中,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他,現在競栽在了一個小女人的手裏,一次又一次讓他踢鐵板、碰釘子,而最最可惡的是,他偏偏就吃她那套,若不是生怕她再次將他推離,他也不至於高囊到今天這個地步!

越想是越氣悶,他霍然坐起身,雙臂環胸,氣哼哼地瞪着跟前的小女人。

這小女人到底是有什麼魔力,可以把他這樣玩弄在股掌之間?後宮三千佳麗投一個能讓他入眼,這段時日,他是吃也想着她,睡也想着她,就連跟臣子議事、批閱奏摺的時候也能時不時走神,讓銀海叫上好幾遭才能回魂。

他捏起她小巧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

和真被他莫名其妙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瞠著明媚大眼,無辜地目視他。

「漂亮是有,但也沒到國色天香的地步啊!」他啷囔,似乎頗有些不服氣。

雖然她對於拒絕他有些於心不忍,但他的話還是激怒了她。

她啪的一聲拍開他的大手。

「民女也不過是個被皇上貶謫的平民百姓,哪裏敢跟宮裏的娘娘們竟艷!」哼!羌瀾國新獻的美人,她可是見過的,確實艷著桃李,一笑傾城。「人家是從天上下凡的仙女,我算什麼啊!」

一個不小心,酸氣就冒了出來。

偏偏臭男人還要附和點頭。「原來你自己也有自知之明?那還一個勁兒地拒絕我?到底你是皇上還是我是皇上?」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這麼簡單一句話,就突然讓她委屈了起來,忍不住流下淚來。

「既然那麼嫌棄我,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為什麼還要來糾纏我?」和真哭起來,而且哭得慘兮兮的,「這樣捉弄我好玩嗎?」

她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被揉碎了,這個狠心的男人,真是上輩子的冤家啊!

和真伏在枕上嚶嚶哭泣,哭得好不傷心,那哭泣聲像是撓心的貓爪兒,讓人心痛且滿心憐愛。

對於她突如其來的情緒,薩武剛竟然一愣,霎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他大掌笨拙地拍拍她的背:「唉,你怎麼說哭就哭?」

「嗚嗚嗚……」她哭得更凶,猛一抖肩,想要甩掉肩上的大手。

「我沒說什麼啊?」

他不說還好,越說她哭得越凶。

「你以前都不愛哭的,怎麼突然變得跟小孩子似的!」雖然他沒有抱怨她的意思,但是聽在和真耳中可不是那回事。

她突然不哭了,扭頭瞪他,眼睛紅紅的。「你真以為我那麼堅強,從來都不掉眼淚的嗎?」她的眼神略黯。「以前……你會看見我的眼淚嗎?」

為她心痛、內疚好像成了一種習慣。

「對不起。」他溫柔地將她攬進懷中,用雙臂的力量給她溫暖。

她趴在他胸前,好傷心好傷心,她以為自己永遠都不可能原諒他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此時的溫柔卻一點一滴地參入她的心,讓她眼淚根本控制不住,嘩啦啦流個不停。

「噓,不哭了,不哭了!」他緊緊抱着她,輕輕搖着她,想要把過去對她的傷害全部彌補回來。

「你知不知道你很壞!」她邊哭邊罵,只想將心中的委屈全部傾出。「總是讓我在等待,等侍你對我好,等待你對我實現你的諾言。

「你說過,會永遠只寵愛我一個人的。」她哭得淚眼朦朧。「我等了好多年,才恍然醒悟,原來,是我傻,將你一時的隨口敷衍當成了承諾。」

她用小手拍拍自己的胸口,「你知道要將感情活生生從這裏拔起有多痛嗎?」

「對不起,對不起!」他親吻着她、撫慰着她,此時的他與她感同身受,回想她七年來的痛苦隱忍,他幾乎恨起自己來。

「嗚嗚嗚…」她毫不顧忌地大哭,用小手強狠捶打他的胸口。「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她句句恨言,讓薩武剛喉口漫上無邊的苦澀。

真的好恨好恨眼前的男人,可是為什麼又那麼愛他?愛到割捨不掉!

「駕!」和真雙腳輕踢馬鐙,手中抓着韁繩,技巧地驅策著胯下馬兒疾馳。

「和真,小心,不要跑這麼快。「薩武剛也騎着自己的汗血寶馬,緊跟在後。

「咯咯……咯咯……」

她銀鈴般的笑聲順着風傳到他耳中,她揮着手中的馬鞭,不時回望他。

「你怎麼這麼慢?她回首,媚眼嬌瞪,「快來追我啊!」

相較於她的調皮淘氣,薩武剛則是心驚肉跳雖說他己經知道這小女人的騎術了得,但知道是一回事,看她在他眼前用那種不要命的方式騎馬又是另外一回事。

善泳者溺於水,真怕她一個不小心就跌斷她那美麗的小脖子。

「和真,我累了,我們休息一會好不好?」無可奈何,他只得假借託詞,希望她能停下來,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被這小女人嚇出心病來。

「可我不累,不然休先休息,等一下再來找我。」和真一邊回頭看他,一邊驅馬前奔。

「該死的!你不要總是回頭!」薩武剛一陣大吼,知道選小女人根本不會聽他的,只能拼了命地驅趕胯下寶馬。

她卻以為他是要和她比賽,笑得更加放肆美麗,大紅色的騎裝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包裹得恰到好處,曩著柔軟兔毛的襟口村着她水漾小臉雪白嬌嫩,紅撲撲的雙頰豐滿了好多。笑起來又甜又美,簡直讓他是又氣又愛。

薩武剛一咬牙,有力的大手對着馬兒猛一揮鞭,嗎兒吃痛,撒開四蹄。向前面的母馬追去。

「和真,你就別讓我逮着你!」他一定要好好揍一頓這小女人的屁股,讓他這麼擔心,真是太不好了。

「好畦,有本事你就來呀!慢吞吞皇帝你的馬兒是好馬,可你的騎術……」她嘖嘖幾聲,「實在不怎麼樣呀!」

這下好了,她不但害他擔心受怕,連男人的尊嚴都得罪光了。

薩武剛心中狂火怒燒,無法接受小妻子如此看不起自己,他的莽勁也上來了。

他從來沒用璉種速度平治過,風呼嘯過耳邊,銳利的鷹眸中,全部都是她嬌俏甜美的身影,他只想得到她、虜獲他、佔有她,一生一世將她囚禁在他的懷中。

好快!和真驚嘆男人的速度。

沒想到這男人認真起來,也是不可小覷的。

眼見他就要追上她,她不服氣地猛拉韁繩,很快,他的馬兒又超出他半個馬身,可眨眼間他又趕上了她,兩個人就在選種較量之下跑出了好幾里地,茫茫草原上,白雲藍天下,他們開心得像兩個大孩子。

「哼,你認輸吧,反正你就是追不上我。」和真驕傲地昂高下巴。

薩武剛眯起狹長的眼眸。眸中精光一閃。他突然用手捂住左肋。馬兒頓時慢下速度。

她很快就發現了他的不對勁。也跟着慢下速度。緊張地問他,「你怎麼了?」

他臉色蒼白,皺着眉頭,也不說話。只是搖頭。

和真正要策馬回頭看看他的情況,沒想到他卻立刻抖動韁繩。向她衝去,她也算是反應快的。立刻明白他在耍詐,幾乎同時調轉馬頭。但還是慢講了一步。

他追上她時。從馬身上騰空飛起。攬住她的纖腰。坐到她的身後。

不料和真一驚,尖叫一聲,身子向地面墜去。「啊!」

「該死!」薩武剛低吼一聲,毫不猶豫地用自己的身體包住她嬌小的身子。

兩人在草地上翻滾了好幾圈才停了下來。

「啊!」他低低痛喊一聲,再也沒了力氣。確定她完好無缺后。他大大攤開四肢,仰躺在草地上。用大口大口的呼吸來緩解全身的痛意。

和真從他懷裏爬出來。小手在他身上四處檢查。眼眶立刻紅了。「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裏?還能不能動啊?有沒有撞到哪?手抬起來。動一動試試看……唔唔……」

不耐煩她像個小雞婆般羅里吧嗦。他索性拉下她的小臉,深深吻上去。

這一次她沒有拒絕。剛才的驚嚇讓她終生難忘。驚恐讓她忘記矜持。小手主動攀上他的頭頸。與他深吻。

她的小嘴是那麼甜。像散發着濃郁的奶香。讓他着迷。深探掬飲。她的主動、她的熱情。讓他更加激動渴望。忍不住把她緊緊圈進他強壯的胸懷中。好像用再多的力氣抱她都不夠似的,他恨不得將她揉進骨里。

他是真的徹底被這小女人給迷住了,無怨無悔。就算是墮落至深淵也在所不惜,此刻他忘了江山社稷、國事黎民。他現在只想要她,只想愛她!

她的手指顫抖。就算是如此被他緊抱着,她還是害怕。害怕他突然就從她的世界消失。他怎麼可以這樣嚇她?

她吻得迷失,吻得瘋狂,當兩個人都快呼吸不過來時,他放開了她。

他們拚命喘息著,深深看着彼此。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嚇我?」她最近真的變得好軟弱。總是為了他。動不動就流眼淚。

「很怕嗎?」他伸出粗糙的拇指,揉去她眼角的淚光。

「嗯。」她點頭,依戀着他的溫柔。「下次不可以這樣。」

他沒有說話,就這樣深深地看着她。

她也回視着他。眸光熱烈。

不知道是誰先動作的,他們幾乎同時向對方靠近,緊緊地抱在一起,情慾就像是燎原的野火,在剎那間點燃,轟然高升、火星四濺。

他狂野地咬着她的唇,將她推倒在野草堆中,他的視野突然變得開闊起來。低低的天,白白的雲朵,長長的草在他寬闞的臂膀上拂過,但她的天地間彷彿只剩下他,她咬着唇,臉兒紅紅。有些害羞又是那麼期待。

他燃燒着慾望的眼眸盯住她的視線,大手快速地掀開她衣裙。因為是騎裝。釘著鉚釘的紅色錦裙只是裝飾而已。他很快穿透了她的第一層防備。大手輕巧地扯下她紅色的絲緞騎褲。她雖然害羞。仍是允了他。

可當他要褪下地貼身的褻褲時,她強烈地感覺到羞恥。

她柔弱地抓住他堅硬的手臂阻擋。輕喘著道「不要。這裏什麼都沒有。會有人來……」

他的手沒停。「沒人敢看,誰敢,我挖了他的眼睛!」

而且,他會在最快的時間內,讓兩個人同時得到滿足!

「把身子抬起來。」他幾乎是惡狠狠地瞪着她。

雖然他表情鎮定。但額上已流下了大滴大滴的汗。滴到了她的唇上。她咯咯笑起來。嘲笑他的急切,卻伸出粉缸色的小舌頭。舔去了她唇上的汗珠。

啪!薩武剛聽見自己腦中有什麼綳斷了的聲音。

「小妖女!」他低低咆哮。鼻息沉重。

他快速抬起她不願意合作的小屁股褪下了褻褲和真一窒,有些不可置信。

他今天會不會太激動了些?怎麼這麼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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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嫁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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