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等交代完，馮胤凡才回頭看顧曉惜，「你先跟我進來。」
「哦！」顧曉惜應了一聲就跟了過去。
等合約拿進來以後，馮胤凡大概的瀏覽了一下，便隨口問了一句：「你之前是做什麽的？」
「銷售助理。」想到這是面試的必經過程，顧曉惜不由得提起十二分精神。
聽到這話，馮胤凡下意識的擡頭看向顧曉惜，「銷售助理？管後勤的？」管理後勤算他說的客氣了，就這麽一個打雜的職位她也願意接受？她到底在想些什麽？
這個問題讓顧曉惜有些羞澀，但還是如實回答道：「雖然是份閑差，不過忙起來也挺忙的。」
馮胤凡微微皺眉，這女人真的是他認識的那個？明明是很有能力的一個人，爲什麽會心甘情願的做這樣的工作？
他沉默了一下又開口道：「之前還做過其他的工作嗎？」
顧曉惜想了好一會才答道：「之前做的都是差不多的工作，但都沒做多長時間。」
馮胤凡再一次皺眉，「最長的一份工作做了多久？」
顧曉惜尷尬的看了馮胤凡一眼，「上一份工作是最長的，做了七個月。」
若不是家裏的原因，她也不想這麽頻繁的換工作，所以每次被問到這樣的問題，她都覺得很丟臉，特別是現在還當着這男人的面。
馮胤凡又打量了顧曉惜一眼，便又把注意放在了合約上。
等到合約的細節都弄好以後，馮胤凡才把合約遞給顧曉惜，「大致上就這樣，有什麽不明白的再問我。」
「好。」顧曉惜接過合約就認真地看了起來，看着看着，竟發現馮胤凡把一般員工錄用的期限改成了五年。
秀氣的眉頭輕擡，很想問為什麽是五年，可又想着現在必須保住這份工作，於是就忍了。
好像知道顧曉惜在想什麽，馮胤凡抿一口茶才開口道：「我不喜歡工作中經常出現變數，改成五年也只是對我的一個保障。」
顧曉惜擡頭看着馮胤凡，想解釋，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畢竟都是她的問題，再說既然決定接受這份工作，就要做好了被欺負的準備。
雖然心裏頭悶悶的，但她還是點了點頭，「我可以理解。」
馮胤凡強迫自己擠出一抹笑容，「請繼續。」
這女人……他是故意嘲諷她的聽不出來嗎？她究竟是太沒脾氣了，還是太能隨遇而安？
顧曉惜繼續看，其他都沒問題，只是看到最後加的那一條後，終於苦下了臉來。
在公司服務期間，一切人士調動完全聽從公司最高負責人安排，且嚴格執行其下達的所有指令，不得有異。
公司最高負責人？誰？總裁？他不是說讓她來當他的助理嗎？而且嚴格執行所有指令？不合理的也要執行嗎？怎麽感覺像簽賣身契似的？
馮胤凡一直在觀察著顧曉惜，所以沒有放過她任何一個表情的變化，他抿了抿嘴，「如果顧小姐覺得有什麽不合理的地方可以……」
然而馮胤凡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顧曉惜拿起筆在合約上籤了字，簽完之後又將合約換個方向遞給了他。
望着顧曉惜足足五秒，馮胤凡才拿起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並從桌角取過來一個印章在上面用力的蓋了一個章。
喜歡很閑的工作是嗎？很好！他會滿足她的！他倒要看看這女人究竟能忍到什麽時候！
馮胤凡站起身，並禮貌性的伸出一隻手來，「恭喜顧小姐正式成為我公司的一員，重新自我介紹一下，馮胤凡，廣恆公司總裁，希望以後共事愉快。」
看到馮胤凡伸手，顧曉惜本能的也伸手出去，直到聽到他說的話後，她就徹底傻了。
這裏是廣恆？位於誠融大廈最高段二十四樓到二十八樓的那個廣恆？她進了廣恆？雖然念書的時候，就知道這個學長將來會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但怎麽也沒想到他會是廣恆的總裁！而且她好歹在誠融大廈里工作了七個月，怎麽從來就沒注意呢？
現在顧曉惜除了不可思議就是震驚，伸出的手都忘記收回來。
不同於顧曉惜，馮胤凡從容的收回手，繼而按下了電話內線，讓小秘書Amy拿開會要用的資料進來
等Amy把東西拿進來以後，馮胤凡掃了顧曉惜一眼才開口說道：「最近公司還有什麽空缺的職位嗎？」
「這個得去人事資源部問問，但是上個月我們公司才招了一批實習生，所以……」Amy跟了馮胤凡好幾年了，怎麽會不懂他的意思？
馮胤凡點點頭，繼而有些抱歉的看着顧曉惜，「你也聽到了，我也不知道該讓你做什麽，就暫時先給我端個茶、倒個水，順便送個午餐什麽的吧！」
顧曉惜的臉上始終掛着微笑，「好，我知道了。」
都簽了賣身契了她還能說什麽？也許剛知道自己進了廣恆的時候會有竊喜，可現在她只剩認命。
馮胤凡很享受看到顧曉惜鬱悶的樣子，突然想到什麽，便又說道：「對了，在外面隨便找個地方給她安置一張桌子就行，都出去吧！」
總裁發話，兩個女人也不敢耽擱，立刻帶上門出去了。
等們關上以後，馮胤凡看着合約書上那娟秀的字跡笑了。
顧曉惜，恭喜你正式進入魔窟！未來的日子會很精彩的！
而與此同時，顧曉惜莫名的打了一個冷顫，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總裁辦公室的門，當然什麽都不會看到，甩甩頭，就跟着Amy去安置辦公桌了。
差不多都弄好了，也到開會時間到，兩個小秘書跟着馮胤凡去了會議室，而作為茶水小妹的顧曉惜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
Amy和蜜兒對顧曉惜還是比較友好的，兩人考慮了一下，就由蜜兒帶着顧曉惜給參加會議的人端茶倒水什麽的。
馮胤凡也沒說什麽，只是看了顧曉惜一眼便把重心放在了會議上。
顧曉惜一直很盡職，雖然從沒有做過茶水小妹，但是她學東西很快，加上有蜜兒的指點，什麽時候該去加熱水，什麽時候加冷飲，每個杯子裏裝的是什麽，她都很認真的記着，也做得很好。
當然，顧曉惜的一舉一動都看在了馮胤凡的眼裏，手中的筆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桌面。
這女人是橡皮筋嗎？能屈能伸到讓她做什麽就做什麽？可還能做到什麽地步？
兩個小時後會議結束，馮胤凡帶着兩個小秘書回頂樓，留顧曉惜在下面幫忙收拾。
其實說是讓顧曉惜幫忙，也不需要她做些什麽，只要把消耗品清點一下，記錄下來就OK，其他的有專人負責，但是她覺得這也算是自己的工作範疇，所以就一直幫着收拾完才回去頂樓。
◎◎◎
等一切搞定後顧曉惜才回到了頂樓，看到兩個秘書都還在，自然意外，「你們不下樓吃東西嗎？」
蜜兒沖着顧曉惜眨眨眼，「等你羅，我們一起去吃飯吧！我跟你說哦，總裁多放了我們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呢。」
顧曉惜心中一暖，雖然自己是第一天上班，但是她們對自己很照顧，還特意等她一起吃飯，這不得不讓她感動。
然而在提到馮胤凡後，顧曉惜就用手指了指總裁辦公室大門，Amy知道她想問什麽，就作了個手勢表示他還在裏面辦公。
得知老闆還沒有用餐，顧曉惜只能很抱歉的表示，要先解決老闆的午餐問題，兩個小秘書也理解，就先下樓了。
顧曉惜目送她們離開後，轉頭對着那緊閉的大門默默嘆氣，但還是小步的朝着那邊走去，到門口後又深吸一口氣才敲了門。
馮胤凡本來被他離開公司的這半年所積壓的報表給弄得很火大，剛想打電話罵人就聽到敲門聲，微微皺眉，便放下電話，「進來。」
在看到顧曉惜後馮胤凡不由得一愣，繼而又低下頭看報表，但同時也在想着她這個時候來找他的理由。
「什麽事？」久等不到任何動靜，馮胤凡這才又擡頭看向顧曉惜。
「那個，請問總裁午餐想吃什麽？」聽到馮胤凡問顧曉惜才斟酌著開了口。
聽到這話後，馮胤凡氣得不行，她就為了這點小事來找他？沒看到他現在很忙嗎？
「我真不知道請你來是幹嘛的，動動腦子好嗎？你不會自己看着辦嗎？」
雖然很清楚自己遷怒的成分居多，但他就是剋制不住自己，她是故意過來扮天兵的嗎？是覺得這樣很幽默？
顧曉惜微垂下頭不置一詞，她就知道會這樣。
馮胤凡偏偏不喜歡她這模樣，重重的一拍桌子，「有事就說！」
顧曉惜吸了一口氣才說道：「我不是故意來惹您嫌的，我是真的不知道您的喜好，如果因為不合胃口讓您餓肚子了，那就是我的失職，請您配合我的工作！」
馮胤凡望着顧曉惜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一時忘了該怎麽反應。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就這麽沉默的看着對方，誰都沒有移開目光。
最後還是馮胤凡先打破了沉默，「我不吃辣的，不吃甜的，不吃過油的，不吃過鹹的，最好是中式，其他的你看着辦。」
聽到這番話，顧曉惜微微張開了嘴。
這男人的情緒轉變化都不待停頓的，前一秒還暴跳如雷的，怎麽下一秒就這麽好說話了？
馮胤凡被顧曉惜看得有些不自在，假咳了一聲，「還有什麽問題？」
「沒有，您先忙，我這就出去給您準備午餐！」這話讓顧曉惜回過了神來，搖了搖頭就出去了。
顧曉惜一出來就用手拍著胸口，因為這個小插曲，讓她意識到一定要和那個男人保持距離，並且千萬不要和他計較！即使他再為難她，她也要冷靜，因為她需要這份工作！
於是顧曉惜到外面轉了一圈，最後買了份台北非常有名的肉燥飯，這自然是她綜合馮胤凡說的那些所作的決定。
用餐完畢，馮胤凡即便對這份午餐沒挑剔，但他絕不讓顧曉惜閑着，一會讓她收拾東西，一會又讓她泡茶，而光泡個茶都泡了四、五遍。
對此顧曉惜沒有半句怨言，就連一絲不耐煩的表情都沒有，這把馮胤凡氣得要命，他要的不是一個漂亮的傀儡娃娃！但又沒辦法，只能鬱悶的把她給趕出了辦公室。
現在到底是什麽狀況？他讓她進公司不就是為了整她嗎？可是她對他的刁難和脾氣都無動於衷，那他豈不是一直在耍猴戲？而那隻猴偏偏還是他自己！
眯了眯眼，哼！我們就看看到底誰笑到最後！
◎◎◎
午休結束，顧曉惜撐著下巴望着那兩個小秘書忙碌的身影，她很羨慕，其實她寧願被馮胤凡呼來喝去的，總好過閑在這裏發獃不是嗎？
然而事實上也只閑了一會，因為馮胤凡一下午在頂樓開了四次會，而她就得不停地進出總裁辦公室，但每次出來她都一再告誡自己，絕對要和那男人劃清界限！
要知道進去的人，沒有一個不被他的毒舌給荼毒得體無完膚的，也是到現在她才意識到馮胤凡對她是有多客氣了，所以每次看到那些人的表情她既同情又竊喜，甚至帶着點絲絲的優越感。
等等，優……優越感？就因為他沒有直接用一疊文件砸在她身上？這想法太可怕了！
顧曉惜再也沒有心情去同情別人了，一直不能專心地熬到下班，和兩個小秘書說了幾句後就直接回家了。
可是到家後更糟，吃飯也好、洗澡也好、發獃也好，只要想專註的做些事情，下一秒就想到了「優越感」上去了，接着就自然而然的想到馮胤凡。
以前的學長和現在的上司交替的出現在她的腦海中，甩開了又回來，甩開了又回來。
顧曉惜你這樣是不對的！那男人只是爲了耍你而已！就和以前一樣，所以一定要時刻警惕自己！
自我催眠以後，顧曉惜又坐起身來把枕頭重新拍了拍，再躺下去，這次倒是很快的就入睡了，且難得的一夜無夢。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顧曉惜打開家裏的冰箱看了看，便微笑地動手做起午餐。
到了公司，顧曉惜以為自己算來得早的，沒想到Amy和蜜兒更早，吐了吐舌頭，放好東西也趕緊開始了屬於她的工作。
時間過很快，午休時間一到，Amy和蜜兒又來喊顧曉惜下樓吃午餐，卻被她留了下來。
「那個，你們昨天幫我那麽多，都沒好好謝謝你們，這個是我做的，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們一起吃吧！」顧曉惜一邊說，一邊把自己帶來的午餐拿了出來。
「呃，這怎麽好意思？」Amy看到這麽大的保鮮盒，猜想顧曉惜肯定起很早準備的，所以是真的不好意思。
「哇！曉惜你真是太厲害了！居然是虱目魚粥和千層蛋！這個要弄得好看很難！」蜜兒個性像小孩，說着就動手拆開了另一個布包，等看清保鮮盒裏面是什麽後又連連驚嘆。
顧曉惜靦腆的笑了笑，「沒有啦，食材是家裏現成的，這裏是三人份的，夠我們三個人吃得飽飽的了。」
「我們三個？那……」Amy擡頭望着顧曉惜，說到後半句時就用手指了指總裁辦公室。
同時蜜兒也奇怪的望着顧曉惜說道：「是啊，你爲什麽不替總裁也做一份呀？」
聽到蜜兒的問題，一想到那男人對食物的挑剔程度，顧曉惜立即擺手，「他看不上的啦，不說了，我先拿去熱一下，再出去幫總裁買。」
見顧曉惜這樣，Amy立刻接過保鮮盒，「這個我們去熱就好，你趕緊去買總裁的午餐，熱好等你回來再一起吃。」
顧曉惜想想也是，於是點了點頭，「那我先去了，不過你們先吃，不用等我啦！」
Amy和蜜兒互看了一眼，等還是要等的，不過為了讓顧曉惜安心，還是笑着對她點了點頭。
◎◎◎
「Amy姐，曉惜真的是太厲害了，臉蛋和身材一流，做事細心，還那麽會做料理，將來誰娶到她可真是有福呢！」等顧曉惜下樓以後，兩個小秘書就一邊熱著午餐一邊閑聊。
「要不把曉惜介紹給你哥？」Amy調笑道。
「對呀！我這就去打電話！」蜜兒是個行動派，說完就往外沖。
可是還沒走出茶水間，蜜兒就感覺自己撞上了一堵肉牆，定睛一看，嚇得她連連後退。
「總總總裁對不起！我我我不是故意的！」蜜兒完全沒想到馮胤凡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一邊道歉一邊往Amy那躲。
馮胤凡睨了蜜兒一眼，淡淡的說道：「沒關係。」
其實他本來是出來倒水的，誰知剛走近茶水間就聽到了她們的對話。
開始聽到說顧曉惜做了午餐，他還不覺得怎樣，可緊接着又聽到要介紹顧曉惜給蜜兒的哥哥，他就不爽了。
誰同意了？誰准許了？他把人弄回來是為了給他人作嫁衣的嗎？
微微眯眼，直到聽到蜜兒說要去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很「及時」的出現了。
「你們在熱什麽？挺香的。」瞟了眼微波爐的方向，馮胤凡似隨意的開了口。
Amy心思轉得很快，立刻回答道：「這是曉惜做的虱目魚粥和千層蛋，我們準備熱好了給您送進去的。」
聽到這話，馮胤凡不著痕迹的挑了挑眉，這是爲了討好他嗎？看來她也不是完全無動於衷嘛！
眼珠一轉，他又想到了讓她出糗的點子，隱藏起算計的笑容，馮胤凡又似隨意的問了一句：「她人呢？」
Amy眼神飄了一下，「她出去辦私事去了。」
馮胤凡不疑有他，輕輕的點點頭，「嗯，一會送進來。」
一直等到馮胤凡回辦公室，且關上門以後Amy才鬆了口氣，蜜兒則完全搞不清楚狀況，還傻傻地問Amy為什麽會這麽說，Amy對她笑笑，也沒解釋。
因為她還不能確定那兩人究竟是不是她想的那樣，不過她對顧曉惜印象不錯，所以不管從哪個方面考慮，能幫的就盡量幫。
可人算不如天算，顧曉惜終於回來了，Amy人還沒走近就聽到了總裁辦公室的門被打開的聲音。
馮胤凡眼尖，一出來就看到了顧曉惜手上提的明顯是外帶的塑膠袋，回想起Amy之前眼神的飄忽，瞬間就什麽都明白了。
呵，平日裏對誰都有說有笑，只對他冷漠就算了，雖然他也不在乎那些吃的，但這可惡的女人居然連想都沒有想過他，究竟是有多不把他放在眼裏？
一想到此，馮胤凡不由得黑起臉來，「顧曉惜，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哦。」顧曉惜以為馮胤凡是餓了，應了一聲就立刻跟着走了進去。
進去以後，顧曉惜見馮胤凡一直坐在沙發上看着自己，也不說話，但是表情明顯不太好看，顧曉惜一陣緊張，腦子裏一直在回憶著中午以前自己所說的話和做的事，就怕漏掉一丁點可能讓他不高興的原因，難道因為回來晚了讓他餓肚子了？
想到有這可能，便立刻把午餐取了出來，「總裁，這是您今天的午餐，西門町很有名的阿宗麵線以及老天祿滷味鴨舌。」
馮胤凡挑了挑眉，「你確定這是我的午餐？」
顧曉惜以為馮胤凡是嫌棄了，便急忙打開蓋子解釋道：「這兩家的東西經常上美食推薦的，您吃吃看就知道了。」
聽到顧曉惜的話，馮胤凡的臉黑透了。
怎麽說他都是她的頂頭上司，難道她第一個考慮不應該是他嗎？
「很抱歉，我不覺得這些廉價的東西會有多好吃。」馮胤凡冷著臉瞪着顧曉惜，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那食物一眼。
顧曉惜張張嘴想說什麽，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
且不說光一家都要排隊排多長時間，連看都不看就覺得不好吃，那她也無話可說。
「那總裁想吃什麽，我再出去買。」最後抱着人家是大老闆的心態，顧曉惜妥協了。
這次馮胤凡是真的沒了脾氣，無意識的揉了揉太陽穴，「不用了，我吃過了，你出去吧。」
聽到這話，顧曉惜不由得擡起頭望着馮胤凡，「吃過了？」
其實她不是想問這個，也知道自己沒資格問，可是不是說他的午餐由來她準備嗎？她都還沒回來，那他吃了什麽？
迎著顧曉惜的目光，馮胤凡下意識的回答道：「就是蜜兒她們熱的那些，聞着挺香的，就要過來吃了。」
然一開口他就後悔了，他幹嘛要回答她？有那個必要嗎？到底誰是上司？
不同於馮胤凡，顧曉惜居然笑了，也是重逢之後第一次對着他笑，哪怕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笑。
可那淺淺的笑容，竟讓馮胤凡頓時有種心動的錯覺，似乎他等待的不過如此……
但這不對！費盡心思的捉弄她，就是為了讓她笑？他是瘋了嗎？
收回視線，不耐煩的指了指桌上的東西，「把這些拿走，沒事別進來了。」
「好，我知道了。」習慣了馮胤凡的變臉，顧曉惜也沒多想就拿着東西出去了。
從辦公室出來以後，顧曉惜就去找兩個小秘書聊天，表情很自然，Amy不笨，知道沒有發生什麽事，也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