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所有模特兒今天將和設計師會合,試裝及為明天的正式登場做最後一次的排練。

瑄瑄一早就跟著自家模特來到會場。

「怎麼突然想來?」妮可問。

「一個人待在飯店裡也無聊,我又不能上街隨便亂晃。」

她想了一個晚上,終於找到最好的方式,與其讓

瞿競洋牽著鼻子走,接受他莫名的威脅,她甘願出現自愛公開場所,被記者發現也沒關係。

「今天試裝,也許會有記者來採訪喔。」妮可提醒。

瑄瑄聳聳肩。「無所謂。」

「老大,你不會是對劈腿男念念不忘,才想去看他吧?」妮可很難不這麼想。

她無奈地搖搖頭,妮可不曉得她的遭遇,如果曉得,也會贊成她的計劃。

「妮可,你覺得才交往不到三個月,我能付出多少?他都敢背叛我了,我怎麼可能還對他年年不忘?」

妮可搖頭。「不過你這樣突然出現,如果被記者們當場活逮,又不知道會怎麼樣寫了……」

和記者過招久了,瑄瑄很清楚知道大標題會是什麼。「『愛相隨?心傷的楚瑄瑄只想追回過去的戀情』,還是『情愫香港?只為見薄情郎一面?』,妮可,你覺得我會不清楚嗎?」

妮可嘆氣。「那如果他們又把瞿導演給扯進來呢?」

瑄瑄的心猛然一顫,彷彿被針刺到一樣。她想到昨天晚上那突如其來的一吻……

厚!瑄瑄煩悶地攏攏劉海。「哼,扯他進來做什麼?這些天我和他又沒任何互動。」

昨晚發生的事,她誰也不能說,委屈也不能傾訴,所有氣全悶在心裡,把自己弄的像只大悶鍋。她不曉得自己悶久了是會慢慢忘掉,還是找個地方盡情地大吼大叫一番?

事情真可謂峰迴路轉,明明不欣賞彼此的兩個人,明明一見面就抬杠鬥嘴的兩個人,他怎麼會吻她?只是一時興起好玩?還是只是想測試惹毛她會發生什麼事?

瑄瑄失神地撫著紅唇。

她的唇似乎還殘留著他的味道,她想到他專註懾人的凝視,她想到他若有似無邪魅的淺笑,也想到兩人在互推紅椒時,他們之間(可以說是『甜蜜』嗎?)的哈感覺……

「瑄瑄,怎麼了?從昨晚你就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她們昨晚由夜店回來,就看到瑄瑄落寞地坐在窗檯邊,問她是不是累了,去老同學家吃飯的情況,她一律只嘆氣不回答。

「你沒事吧?瑄瑄。」

「沒事。」她搖頭。

會場到了,所有人魚貫下車,瑄瑄帶上大墨鏡,最後一個下車。風揚起她的頭髮,撩起她波西米亞風長裙的裙擺,昨晚的雨勢,今天有些稍緩,但變成刮大風,聽說有個秋刮正接近中……

她攏著頭髮,低著頭行走,飄散的長發遮住她的視線,她撥開臉上的髮絲,然後看到在會場等待的人,停住了腳步——

「瑄瑄,瞿導怎麼會在這裡?!」妮可慌張地勾著瑄瑄的手臂。

這個問題她也很好奇……瑄瑄深呼吸。「香港是他的地盤,他出現在這裡很正常,或許是來找其他模特兒吧!」

瞿競洋走到她面前。他細看著她,大墨鏡遮住她半張臉蛋,但從緊抿的雙唇看得出她的緊張和不悅。「你以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嘲弄。

瑄瑄抬起頭。「有事嗎?瞿導演。」

他扯扯嘴角。「我們有個約會,記得嗎?」

也許是人多勢眾,瑄瑄找回在車上失落的勇氣。她冷笑。「我跟你又不熟,怎麼可能和你有約會?如果瞿導演是要談公事,請找美琳姐,她人在台灣。現在,請恕我失陪。」

瑄瑄拉著妮可,繞過他,抬頭挺胸走進會場。

「什麼約會?」妮可低頭問。

瑄瑄嘆了口氣。「妮可,他是千芸的大哥,昨天是他開車來接我的,我也是看到他才知道的。」

妮可恍然大悟。「喔~~你慘了,瑄瑄。」

她又嘆氣。「我知道。」她真的知道……

一行人走進會場,千芸發現了他她,開心地跑過來。「瑄瑄!」

「還好吧?千芸。」

「還好,我天沒亮就過來了,對了,你是來探班的嗎?不是說要等到明天正式開始才過來?」

聽千芸的語氣,她並不是由她大哥送過來的,這麼說來,瞿競洋是專程來這裡「逮」她的嗎?因為在飯店接不到她,所以才猜測她回來這裡?他們一行人雖然算是很早出門,但曾在中環停留吃早餐,所以他才會比他們提早到會場……

瑄瑄必須用工作來克服自己面對他故弄玄虛時的不安。「沒關係,我今天也可以試裝哦。」

千芸搖頭。「不用了,經紀公司再三告訴我要低調,你來看我,我就很高興了,我不想造成你的困擾。」

瑄瑄輕笑。「別這麼說。」

妮可打量著千芸。這樣看來,千芸的確有七分神似瞿導,這家人都是俊男美女,只是男的高大威嚴,女的卻嬌小、柔情似水。

「嗨,妮可。」千芸打招呼。

「嗨,千芸。」

時裝秀的主辦人也是香港名人,他是位設計師,也有自創品牌的服飾和香水、皮飾。他長主辦一些新秀時裝展,藉此發掘更多的新人為自己的團隊效力。他領著瞿競洋和秀導走向瑄瑄。

「嗨,我的瑄瑄小寶貝~~」

瑄瑄和這位設計師合作過許多次,還和他遠赴法國參加過兩次巴黎時裝周,也因為熟了,這位設計師和美琳姐一樣,老是愛叫她小寶貝。

「兩人親密地相互擁抱。」

「Loey,好久不見,你今天好美哦!」瑄瑄讚美他。Loey喜歡打扮的美美的,喜歡人家讚美她美麗勝過帥氣。

Loey笑容滿面。「就你最貼心了,我的小寶貝。哎呀,美琳說你要過來我都快要開心死了,千芸小寶貝,這可是你都功勞哦,這位名模可是沖著你的面子才會走這種小秀的呢~~」他瞄了瞄一旁的好友,戲謔地眨眨眼。「呵,競洋,不會是因為你的關係吧?最近台灣的白紙可把你和我的瑄瑄小寶貝湊成對了呢~~」

千芸瞪大眼睛。不曉得她大哥和同學竟然是這種關係。呵,虧她昨天還刻意設計讓他們獨處呢!

瑄瑄尷尬地清清喉嚨,「Loey,誤會誤會,別看那些報紙隨便亂寫。」

Loey揮揮手。「有什麼關係?真有感覺就談戀愛看看嘍,我相信競洋一定比小張懂得珍惜!」Loey對身旁的秀導胳膊用力地拍下去。

小張就是瑄瑄的前男友,那個讓他因閃避狗仔隊才和瞿競洋牽扯不清的劈腿男,他也是秀導,只是未成氣候,只能負責這種小秀。他和瑄瑄同時期出道,相處久了,對彼此感覺也不錯,也就開始試著交往。

瑄瑄對這段感情的態度和大方,認為沒有什麼需要隱瞞的,但名模配上小導演的組合,這對男方來說是心裡最沉重的壓力。或許就是因為這樣的壓力,和瑄瑄交往時,他只能像仰望天上星星般的看待她,不敢冒犯,知道和別的模特兒出軌的消息爆發了,也就結束了和瑄瑄不到三個月的戀情。

瞿競洋打量了小張一眼,回覆Loey的期待。「當然。」同時也沒忽略小張懊悔的視線始終停留在瑄瑄身上。

Loey大笑。「這麼說來,競洋,你是承認有追求我家瑄瑄小寶貝的意思嘍?」

瞿競洋但笑不語,視線凝聚在瑄瑄身上,瑄瑄因他的凝視而感到不自在。

現在,任何人看到,都會覺得他對瑄瑄熱切的視線是別有深意。

只有瑄瑄不這麼認為。她不懂瞿競洋為何突然對她非常有興趣,他明明指責他是花瓶,甚至懷疑她當初接近他的目的是有企圖,如果這是如此,她不懂他為何不閃遠一點?難道只是想找個花瓶來增添生活的樂趣?那他最好適可而止,有分寸點,因為女人並不好惹!

Loey的廣東國語繼續鼓動著他們。「好嘍好嘍,瑄瑄小寶貝啊~~既然競洋都表態了,那你的意思呢?你們很合適哦,各個條件都很『速配』哦~~」

瑄瑄按嘆了口氣,沒思考Loey的提議,老實說,她深的不愛把自己的生活弄的這麼混亂。「Loey,我先去試裝了,各位慢慢聊。」

她左手勾著千芸,右手拉著妮可,瀟洒地離開現場。千芸和妮可是她重要的護身符,她再也不管瞿競洋的目光有多熱烈,就算把她的背燒穿一個洞,她也無所謂!

「沒事吧?」妮可問。

「真的嗎?」千芸問。「如果大哥要追求你,最開心的人一定是我爸我媽。」

「不要問。」這是瑄瑄唯一能給得答案。

三人走到千芸得工作區,這個工作區內還有其他的設計師,這些設計師當然也知道瑄瑄是何方神聖,對於千芸得幸運,他們認定這是使用特權,每個人得臉上都有淺淺的敵意。

瑄瑄感受到了。「看來這也是個競爭激烈得地方。」

千芸柔順地笑了笑。「一定會的,新秀髮表會也是出頭的好機會,好的模特兒可以讓作品加分,你又是TopOne的模特兒,這也難怪他們不舒服,覺得不公平了。」

瑄瑄有點過意不去。「我好像給你帶來麻煩了,本來我只是想穿你的衣服走秀而已——」

千芸握住她得手,「我知道。哎呀,誰叫我有一個超厲害的大哥,和模特兒界TopOne的得『大嫂』。」

瑄瑄感覺很無力。「千芸,你千萬別這麼說……」

妮可知道瑄瑄已經在抓狂邊緣了,身處複雜得娛樂圈,她是相當潔身自愛得,只是麻煩還是不斷纏身,但,感覺上那位瞿導演似乎不是這麼好處理……瑄瑄是怎麼惹上他的?

千芸正在幫瑄瑄量身時,Loey走了過來,熱情地邀請。「瑄瑄小寶貝,走個Catwalk,叫後生晚輩參考參考吧!」

「Catwalk」就是走台步,模特穿上設計師設計的服裝,在伸展台上來回走動的展示衣服。

Loey滿滿得熱情,讓瑄瑄也不好拒絕,但為了不給千芸帶來不必要得困擾,她穿著自己的衣服示範。

伸展台前坐滿了設計師和模特兒,還有許多工作人員,大家都想看看瑄瑄的台步如何懾服挑剔得法國設計師。

略微整理服裝髮型后,她站在出口等待,接著音樂聲起,他跟著拍子,跨出步伐,輕盈地擺手,在伸展台的終點略停,轉身,往回走,最後在起點在轉身,以一個完美靜止的姿勢結束,再走回後台,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全場響起讚歎得掌聲,瑄瑄走到伸展台前,漾開甜美的笑容,彎腰答謝,接受大家的讚賞。她笑著,然後看到坐在伸展台旁的瞿競洋——

瞿競洋凝視著伸展台上的她。在伸展台上,她是傲視群雄的女神,每個步伐,每個擺手都是利落和自信,纖細修長卻具有力量的身體曲線,完美地將服飾展現在眾人眼前。

她令他迷惑,兩人之間的互動,她總是冷漠生疏,雖說如此,卻無法阻止他接近她,感受她的美好和她的笑容。她就像一道光,吸引著他迫不及待地追隨。

「大哥,你真的喜歡我的同學嗎?」千芸問。

瞿競洋沒有回答。

千芸笑著。「如果是瑄瑄,你的生活一定會很熱鬧。瑄瑄很有主見,不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可是呢,我親愛的大哥,卻是一個很愛主導別人的人,你們的故事將會很精彩,呵。」

掌聲結束,她離開伸展台,一群人蜂擁而上,她微笑地回答所有人的問題,並不吝惜一次又一次告訴新進的模特兒走台步的技巧。

漸漸地,人群慢慢疏散,然後,他看見她和小張走向會場後方——

瞿競洋皺眉,起身跟隨。

「我很抱歉。」

楚瑄瑄看著前男友,眼底有許多的無奈。

「愛情不能勉強的道理我懂,你喜歡上別人我也能理解,但我們畢竟是這麼多年的朋友,如果你想結束我們之間的關係,為什麼不能主動和我說,而不是讀報紙赤裸裸地登出你的背叛。」

「瑄瑄,我知道是我不對,但,我的心裡真正在意的人是你......」

瑄瑄嘆了口氣。「或許,我們就只能當好朋友,張,我無法接受。」

「我知道是我的錯,我只能懇求你的原諒,我不想我們兩朋友都做不成啊......」

從一開始,他們就是好朋友,想法相同,默契也不錯,才慢慢由友情轉變為愛情,但或許是緣分不夠吧,現在愛情沒了,而背叛的疙瘩說不一讓友情又由濃轉淡,而後消失......

瑄瑄不是沒血沒淚,這樣的變化,當然讓她心傷,她的眼眶裡蓄著淚。「給我一些時間,張。」

「瑄瑄......」

「對不起,可以讓我靜一下嗎?」

她都開口了,一心只想求的原諒的小張也只能聽從,轉身離開。

瑄瑄雙臂環胸,然後慢慢拭去臉頰中的淚水,然後重重地嘆了口氣。

「真捨不得,就不應該趕他走。」

楚瑄瑄猛然一驚,立刻轉身,驚嘆看到瞿競洋就在她身後。她掉頭想走,瞿競洋握住她的手臂。「我有說錯嗎?」

她用力甩著手臂,發現自己甩不掉他鉗制的大掌,她仰起頭,彷彿被激怒的野貓怒瞪著他。

「放開我!」

瞿競洋靜靜承受著她的怒氣。她的頰上還有明顯的淚痕。「你心裡還有他?」

「放開我!」瑄瑄怒斥。「我心裡有誰都不關你的事!」

他笑,「當然有關。」

「你——」她咬著牙,抬頭瞪他。

瞿競洋抬起另一手,指腹輕輕拭去她臉上殘餘的淚,目光悠遠深邃,他指著她的心——

「你的心必須空出來,因為我即將入住。」他堅定地說。

「瑄瑄?」

瑄瑄回過神。「啊,千芸?」

「你在發獃嗎?」

千芸笑了笑,撫平瑄瑄身上的衣服,這是今天她發現的二十件作品作品里的最後一件。瑄瑄穿的是開場和結尾的服裝,開場的作品是件黑色低領小禮服,群擺的設計是花瓣的概念,瑄瑄將衣服穿得俏麗又迷人,讓她有個最好最吸引人的開場!

「好了,你看鏡子,瑄瑄,你真的好美!」

瑄瑄一照鏡子,下巴差點掉下來,整個人差點沒抓。「婚紗?!」

千芸點點頭。「是啊,每個女生心中最夢幻的服裝。」

這下子,瑄瑄真的開始擔心明天的報紙會不會氣死自己了。

她來香港走秀的事一如預料,在昨天試裝時暴光了,只是她沒想到因為其他設計師的抗議,導致千芸是名導演妹妹的身份也暴光,再加上這場秀的秀導還是她的前男友,前一段感情加上現在的緋聞,熱熱鬧鬧全串在一起!

同時,記者們一致認為,她『委屈』走這種小秀,一定是因為緋聞男友和男友妹妹的緣故,反正,總歸一句話,這個超級勁爆的話題,讓港台娛樂記者簡直瘋了一樣,今天全湧進會場。

她不敢想象,如果她把這件婚紗穿出去,那些記者會怎麼想?

「如果有一天你真成了我大嫂,我一定要再親手設計,裁縫一件比今天這件還要大方典雅的新娘禮服送給你。」千芸真心地說。

「千芸......」

瑄瑄望著千芸認真的表情,喉嚨蹦的好緊,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她想到昨天瞿競洋的那句話——「你的心必須空出來,因為我即將入住。」

他說得信誓旦旦,完全沒顧慮她的想法,自信,霸氣極了。她真不知道他在自信什麼,霸氣什麼?這顆心是她的,她想擺誰,想誰,住誰,還輪不到他來毛遂自薦吧?

「瑄瑄,開始咯!」千芸將白色頭紗固定在她後腦勺。

她並不是第一次穿白紗走秀,兩年前,經紀公司幫她接的婚紗秀還多到讓她倒胃口,差點打定主義在自己婚禮上絕對不穿婚紗。但今天她的心情很怪,悶悶的,總覺得不安......

「瞿導有來嗎?」瑄瑄問。開場上台時,她眼睛直往前看,連瞄都不敢瞄觀眾席。

千芸看著瑄瑄像仙子般美麗的臉旁。「當然有,你是我哥愛慕的人,他當然一定回來......哇,瑄瑄,你真的好美,如果我是男生也會為你著迷,難怪我那個孤僻的老哥也禁不住動了凡心。呵,放心,他一定會坐在台下仔仔細細欣賞你的。」千芸戲謔地眨眨眼。「怎麼?沒看到我哥會心慌嗎?」

「當然不是。」瑄瑄無力地扯著笑,顯然大家又誤會了,老實說,她真希望他沒來,才不會擾亂她的心緒。

準備上場,她托著禮服下擺走到後台前,一位設計師不小心撞到她——

「不好意思。」

瑄瑄搖頭。「沒關係。」

突然,她感到肩胛骨兩側一陣刺痛,但音樂已下,她來不及探究肩后的刺痛為何,托著白紗的下擺走向伸展台。

千芸設計的這款婚紗,上身是以馬甲的概念設計設計,材質是綢緞,下身則縫著滿滿以手工製成、一朵又一朵的白紗大花,穿在纖細修長的瑄瑄身上,的確完美地展現特色。

只是才走到伸展台的中央,一個只有瑄瑄聽到的細微聲響,讓她停住了腳步,連呼吸也可以放慢。

糟糕,禮服的兩條細肩帶快斷掉了,只剩最後幾跟勾住馬甲上緣的細紗——

這是千芸的處女秀,之前的十九件衣服都是那麼地完美,她絕對不允許一切毀在這第二十件上,所以她不可以直接掉頭下台,何況這還是人為蓄意的破壞!她不能讓所有人誤會是千芸的衣服沒縫好,才讓模特兒在伸展台上出醜——這對千芸來說,將是事業未來的嚴重影響。

沒關係,不要緊張,她只要慢慢走,動作不要太大,一定沒問題的......

她一步一步、慢慢跨出,浪漫的音樂稱托,投射燈照在她身上,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在製造效果,沒有人注意到她的窘境,甚至還有人氣力鼓掌。

只有瞿競洋發現她的表情很不對勁。他站起身,犀利界碑的黑眸盯著她,她雖然在微笑,但笑容很僵硬,神情很惶恐,她的台步雖然優美,但卻緩慢得讓他起疑。

就在這一刻,一邊的細肩帶應聲而斷,她悶哼了聲,瞿競洋迅速躍上伸展台沖向她,一把將她抱進懷裡,接著另一邊細肩帶隨之斷裂。

他明確感覺她身體在顫抖,注意到她白皙光滑的胸口前,兩條細肩帶早就彈到背後去了。

「千芸真該打屁股!」

瑄瑄偎在他懷裡,單手撐住沒有肩帶的馬甲。他高大的身形剛好擋住她外泄的春光,她應該慶幸,幸好有他及時衝上台。

「不是千芸沒縫好,是我出場時,一個設計師從我背後割斷了我的肩帶。」

瞿競洋扶著她的腰,看到肩胛骨上的確有兩道淺淺的傷痕,沁著鮮紅的血珠。憤怒燒紅了他的眼。

「是誰?!」他低吼。

「難怪我覺得刺刺、痛痛的。」瑄瑄皺眉,遙遙頭。任何工作都有黑暗的一面,嫉妒會蒙蔽一個人所以的理智。

台上的他們清楚這個擁抱是緊急時刻的搭救,說得曖昧一點,要說是『英雄就美』也可以,但台下的人可不是這麼認為。全部觀眾都站了起來,熱烈地鼓掌,所有人全當是瞿大導演對名模愛的告白,也明明白白宣告兩人之間的親密關係,鎂光燈閃個不停。

但這個時候,瑄瑄也顧不得別人怎麼想了,現在的她只想保護好自己,也想保住好友最後一件作品。

她仰頭看著瞿競洋的關心和憤怒,「你能幫我由後背拉緊上衣嗎?但動作不能太明顯,要像摟腰一樣。我要繼續走完這場秀。」

他眉頭攏緊。「不。」他不願她冒著在眾多媒體前走光的風險。「我可以這樣抱著你只回後台,」

「那千芸的事業就完了,連你都差點誤會是他的設計不夠好。」瑄瑄面色凝重。

瞿競洋目光一暗,冷冷地說:「那我就把割傷你的人丟到台上,要他在眾人面前認罪。」

她看著他陰暗的黑眸,知道他說到做到。「不行,這是千芸很重要的一場秀,我一定要走完。」

他看著她堅定的神情,還是不贊同。「這是你們女人的義氣?」

瑄瑄漾開笑容,卻又沒好氣地睨他一眼。「是啦~~是啦~~」

她嬌甜的模樣讓他呼吸一窒,隨即揚起笑,有些許的懊惱,也有更多的自嘲。「沒想到我妹妹的處女秀,最後變成我這個大哥的初登場。」

有他在旁邊,瑄瑄原本慌張神氣地消失了,此時的他像一座堅定不移的山,可以讓人放心依靠。

她仰頭看他,輕笑。「走吧。」

他凝視著她微笑,摟緊她的腰背。「走吧。」

知道他將護衛著他,瑄瑄放心地放下護胸的手,同時退開他溫暖的懷抱,兩人貼近彼此,一起面對觀眾,觀眾再度響起如雷的掌聲。

他們相互凝視彼此,接著瑄瑄跨出第一步,完美地走完這場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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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就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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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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