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地龍的強大

不管四派弟子如何處理，現在周雲的處境可不太妙。

龍在淵含著地龍厭氣的一擊，因為他的輕敵厭氣幾乎直入丹田，若是普通妖獸，恐怕內丹早就被取，幸好三色光不是凡物，但即使這般，殘餘在體內的厭氣也非同小可，那傷口間青灰一片，道道殘餘的厭氣湧向四肢，饒是周雲的體格曾在天河下錘鍊多年也是一陣麻木虛脫。

「龍鳳殿這是什麼意思？」雖然周雲與龍在淵的打鬥眾人沒有在場，但地龍的重要性顯然都已經知道，白中天先代表崑崙站出來表態，他皺著眉頭。「龍道友怎麼搞得一身妖氣？」

此時龍在淵裸露出的皮膚都是一身鱗甲，若不是他的白衣和寶劍，實在難以將眼下這名半獸人與他那平日里的濁世錦衣佳公子形象聯繫在一起。

「捉妖！」龍在淵眼中的黑芒一閃而過，他也明白現在不是翻臉的時候，瞬間周身的鱗甲潮水般褪去，他頓了頓，從牙縫中吐出兩個字。

周雲注意到自從眾人的出現，地龍便深藏於地脈中，不曾露面。

「剛剛你要放出的該不會是地龍吧？」凰歌的性子可不是好胡弄的，天鳳之體對於邪氣特別的敏銳，這也是她能在黑暗中準確的擊中地龍的迫使地龍重回地脈的原因。

「各位道友笑話了，地龍沾不得三光，又無知無識，即使我放它，它也不會離開此處啊。」龍在淵侃侃而談。「方才我現地下有異，下來現這妖人，說起來還是你們崑崙的叛徒呢。」

「胡說，周雲什麼時候成了叛徒！」余旬喝道，「分明是你想用地龍害他！」

周雲心中又是一暖，不管怎樣，崑崙中的諸人還是維護他多些。

「妖物嘛，自然是和妖物親近些。」龍在淵淡淡的一笑，他知道現在周雲中了大量的厭氣，就算想辯解，也是有心無力，身邊的鳳無雙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卻又生生忍住了，她雖然對周雲尚有好感，但各為其主的道理還是明白的，這盆髒水若是不潑在周雲身上，龍鳳殿將難以立足天下。

「那麻煩龍道友將我師弟送到這邊來，也好讓我等回崑崙有個交代。」白中天也不否認龍在淵的說法，只是淡淡一笑說，「周雲師弟現在還未逐出師門，算起來還是我崑崙通緝的犯事弟子。」

「這是自然！」龍在淵身形雖然未動，但周雲清楚的看到他身上聯繫著地脈中的地龍的聯繫線一陣顫動。

交給崑崙？周雲那滿是厭氣的傷口恐怕第一時間就會暴露出真相！周雲心中一緊，只可惜周身麻木，動不得分毫。

「轟！」一聲巨響，周雲只覺得眼前一黑，麻木的四肢讓他無法知道剛剛是什麼情況，只隱隱聽到外面有人驚呼，「地龍！」

「被抓走了！」

全身陷於一片混沌中，這混沌和剛剛的地脈又有所不同，這地脈中的厭氣所彙集成的河流雖然龐大，但還是液體，只要有寶光隔開，並不會造成傷害，而此時，周雲所處的地方卻是地脈厭氣已經凝實了，無數的黑色石塊凌空飛在四周，高的旋轉，稍有不慎，便會碰上去，即使不死也是重傷。

周雲此時腹部的傷口又被厭氣所侵，在這片混沌中，傷口的厭氣似乎比在外面活躍千萬倍，那傷口的黑煙已經變作黑色的漿糊物質，將三色珠牢牢的禁錮起來，不出半點光華。

周雲心知剛剛必然是被龍在淵指揮地龍將自己吞入腹中，地龍乃是世間厭氣的轉化之地，腹中從來沒有活物，再一想當初被龍在淵吞入鱷口也知道此人有吞人靈力的神通，恐怕那個時候，這吞噬轉化之功法，就是從地龍這裡

得來的。

凶多吉少，隨著厭氣將三色珠越裹越緊，周雲心中第一次浮起一種無力感，唉，靈兒渡劫，看來自己非但幫不上忙，自己也要交代在這裡了。

丹田中的麻木感通過筋脈傳導到全身中，周雲只覺得眼皮有萬斤重，這個時候，他連一隻手指都動不得。

好安靜···好安靜···

地龍的體內除去飛旋轉的各種固化成石塊一樣的厭氣就是無窮無盡的黑暗，周雲就漂浮在這一片虛空中，周身的力量慢慢的流逝，也不知是被地龍吸收了能量還是被龍在淵吸取了靈氣。

無數的畫面出現又閃過，這絕不是周雲的記憶，好奇中，周雲現記憶中出現得最多的是一條白龍。

這條白龍似乎是冰系，住在茫茫的冰原之中，畫面一開始就是這幼年的白龍游弋的躺在冰原正中的冰湖中，無數水晶般的冰魚在它身前游來游去，五彩的光芒從湖面的冰層中折射下來。

接著畫面一變。

成年的白龍翱遊在無邊的冰海中，無數的海洋巨獸都向它俯稱臣，周雲看到它的利爪只要輕輕的一撕便足以讓那些巨獸身異處，天地間無數的冰雪就是它源源不斷的利器，它哈一口氣，便是上千萬的冰凌。

這是白龍的少年時代，這冰原上的萬獸都俯稱臣，嬉戲的白龍似乎厭倦這種稱王稱霸的日子，於是它化作一名白衣的少年，離開了冰原。

冰原外的一切對於這自小生長在冰原上的白龍來說都是好奇的，周雲隨著它遊覽著千年前的世界，白龍畢竟還是野獸，化作了人形的它並不急著走進人類的世界，反倒是和一些山野的妖怪交起了朋友。

千年前的正魔大戰還沒有爆，那個時候人類和妖怪還是和平共處的，不少山頭上都住著妖力高深的妖大王，白龍正是和它們走到了一起。

好一段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快意歲月，周雲雖然沒有親身經歷，卻也從白龍的影像中看到了那些豪爽。

鏡頭又是一變。

烽煙起，白龍翱遊在空中，可以看到下面有無數的修真人在圍剿一隻只妖怪，這是戰場了，周雲看到白龍的所到之處，圍剿妖怪的修真人皆化作冰雕，無數小妖拜膜在它的腳下，雖然聽不到聲音，但眾口一致的口型卻毫無疑問的告訴周雲，它們都在歡呼雀躍。

就這樣，聚集在白龍身邊的小妖越來越多，每一次來剿滅它們的修真者也越來越強，無數次周雲看到白龍身上傷痕纍纍，終於在一次和一名火系道人的鬥法中，白龍落了下風。

碧藍的天空被火焰染紅，周雲看到白龍巨大的身軀多處被燒傷，倉皇中它只能捲起旋風向著北方逃竄。

周雲彷彿可以聽到它狂亂而不甘的心跳聲，噴出的龍息也因為受傷而成了帶著血腥的粉紅色，但是後方的修真者蝗蟲般湧來，如果它度稍慢一些，等待它的就是死亡。

這是場痛苦的追逐戰，前方負傷的白龍拚命的逃竄，一路上遇上的修真者卻是越來越多，痛苦的龍血雨水一樣灑向大地，其中蘊含的能量卻引來了更多的修真者的追逐。

恍惚中，周雲彷彿可以體會到白龍的不甘與憤怒，但它的情緒在漫天轟炸下來的法器面前顯得那麼無力和可笑。

周雲甚至可以看到修真人們充血的眼神似乎已經在打量白龍身上的各種器官和肢體的用途。

殺戮，殺戮，白龍心中的殺戮越來越重，雖然它已經是在垂死的邊際，但從來沒有過的渴望殺戮的念頭卻在這一刻不合時宜的冒出它的腦海。

別停下，快離開！周雲在心中吶喊，現在回過頭去，即使能殺死幾

個修真人，也逃不脫被屠龍的命運。

但是，白龍的腳步一慢，順著它的眼光，周雲騰然明白了它為什麼逃不開了。

後方的修真者不少身上血跡未乾，還擰著剛剛從妖怪們體內掏出的內丹就追上來，其中好些沒有長出內丹的小妖怪被他們用法器圈起來，看來是要養到長出內丹再屠殺，小妖們的叫聲雖然周雲聽不到，但可以看到它們絕望的眼神，妖大王的逃走，父母被殺害···

白龍盯著囚禁小妖的法器停了下來。

修真者們則是圍成了半圓將它困在中間，周雲只能看到畫面，聽不到聲音，卻能從白龍一張一合的巨口中體會它憤怒的嘶吼是何等的悲壯。

它的龍身一擺，巨大的龍尾向著那法器掃過去，周圍的修真者紛紛避讓，同時無數的寶光從空中射進它的身體。

白龍搖身擺尾，利爪向著修真人撲過去，同時龍尾緊緊的纏住關著眾多小妖的法器，修真人這才回味過來，原來白龍是想要救這些小妖。

無數的利器火球符錄都向著龍尾撲過去，為了保護裡面的小妖，白龍的龍尾不敢有百絲挪動，瞬間就鮮血淋漓，好幾處傷口已經深可見骨。

像是現白龍的情況已經是強弓之弩，修真者們的攻擊更加的密集，周雲只看到滿天的寶劍與火球落下，龍尾的傷害已經讓白龍失去了再逃的力氣。

「嗷····」它張開嘴，周雲耳邊彷彿聽到那最後無奈的龍吟。

光！這個時候，整個世界彷彿都充滿了光！

一層白光將白龍巨大的龍軀猛然捲起，白龍回，虛空中碎開一道縫隙，慢慢走出一名男子！

整個世界彷彿在這一瞬間都抖了一抖！這縫隙中的男子只是面無表情的站在空中，一動不動，圍攻白龍的修真者們卻不約而同的急退，所有人的嘴型都因為恐怖張成了「o」型。

周雲看到那男人轉身一彈指，自他與白龍為中心，一圈黑色的火焰呈現環狀迅擴展開來，跑得慢的不少修真者在一瞬間就化成了飛灰。

這樣的實力···雖然是千年前的人物，但絲毫不減周雲的震驚，那男人回過頭來，一雙金色的眸子，萬物都失色了，雖然同樣是男人，但是周雲只能說這個男人的風采太過奪目，他彷彿是烈日一般耀眼，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臣服。

白龍的身軀慢慢的浮起，周身的傷勢也以肉眼可見的度癒合。

周雲可以感覺到它內心深處對眼前男人的崇拜之情···

「小子，偷看別人的記憶是可恥的！」虛空中響起一聲冷哼，周雲突然覺得自己僵硬的身子已經可以動了，自己雖然還處在地龍腹中，卻不似剛剛被吞進來時渾身無力了。

怎麼回事？周雲懷著疑惑的心情向四周看去，周圍還是粘乎乎的空間，可見還是在龍腹之中。

身子周遭的厭氣化作的碎石不知什麼時候停止了旋轉，此時周雲正身處在一塊較大的碎石上。

腹部的傷口上的黑氣已經消散了，丹田中的三色珠卻是黯淡無光，只有一道紅光不斷的環繞在周圍。

「饕餮？」周雲認出來這紅光正是饕餮化形前的殘魂，此時饕餮已經無法用神識來和周雲交談了，周雲只能看到那一絲紅光正反覆的在三色珠的表面游弋著，想來周雲能夠脫困，和它的努力是分不開的。

「小子，你被地龍吞了？」虛空中一動，出現一道白光，那白光轉瞬化作一個穿著白袍的大漢。

「你是？」周雲看他卻有幾分眼熟，「那頭白龍？」

「哼！老子是千年冰蛟，什麼白龍！」那大漢不爽的大罵，「我要是龍族，那些混帳敢那麼大張旗鼓的追殺老子么？」

「呵呵，」周雲不好意思的強笑了兩聲，「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的肚子里，也不完全是我的肚子里。」那大漢拍著肚子，呵呵一笑，「小子，你可是命大，要不是看你算是我半個妖族中人，我可不會撈你到這邊來。」

順著他的眼光，周雲注意到這黏糊的空間分為兩部分，左邊一部分正是他落進來的模樣，無數的厭氣凝結成的碎石飛的旋轉，另一邊則是他現在所處的位置，完全是靜止的，厭氣在這邊顯得十分平和。

「這不是地龍的肚子嗎？」周雲奇怪問道。「怎麼這個樣子？」

「你傻啊，地龍也是強大的生物死後厭氣不散形成啊。又不是生物！」大漢不滿的說，「想當初正魔最後一戰，要不是魔君需要強大的我斷後，護送妖魔道中的最後一批人進入魔界，我又怎麼會因為貪功而中了龍鳳殿那些混蛋的計！」

大漢一臉的回憶。

冰蛟的歲月啊···

「龍在淵修行的內丹是你的？」周雲突然想到一種可能，隨即又疑惑了，「那為什麼這地龍也是你呢？」

「很簡單，當初我確實是被龍鳳殿的人奪了丹，但厭氣不散，落入地下修行千年成了地脈的一部分，也就是地龍。」大漢皺起眉頭，「不過他們也算本事，我變成地龍也被他們又找到了。」

「傳說地龍都是前塵盡忘，無知無識，你怎麼？」周雲問道。

「不錯。」大漢說道，「只有前塵盡忘才能甘心附生在地下世界，可是我···唉。」大漢嘆了口氣，「我怎麼能忘得了魔君···」

周雲默然不語，的確，冰蛟回憶中的男子驚才絕艷，雖然周雲只看到一雙眸子，但那周身所散出的氣度和實力，卻無疑讓人折服不已，聯想到龍在淵出現前地龍有關回憶的話題。

「莫非那些回憶就是···」周雲嘆道。

「的確，回憶是我以前金丹中的東西，雖然我已經泯滅了肉身，但以前的金丹卻能讓我恢復一部分神智。」大漢低頭說道。

「你可知和你做交易的是龍鳳殿！你給他們的那片鱗片可是能控制地龍的逆鱗？」周雲驚訝了，從冰蛟的回憶可以看出，它對龍鳳殿毫無好感，甚至有殺身之仇。

「那又怎樣？」冰蛟的話中充滿落寞，「我不想一輩子無知無識的呆在地底，參了天道，不得永恆就得飛灰。」

「你現在還能控制自己的身體不？」周雲想到龍鳳殿的人一再想把地龍從地脈中喚出的舉動，擔心起來，「他們不懷好意，想讓你去地面，你可見不得三光。」

「放心，他們為了讓我能承受三光，讓一個資質極好的弟子的肉身與我的地龍之體融合了，借著人體，我可以短暫的出現在三

光下。」冰蛟恨聲說道，「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偷雞不成蝕把米的。」

讓厭氣所形成的地龍出現在三光下，殺它？那你準備渡劫時承受千雷轟頂吧。不殺它？地龍的威力不容小覷，一旦睜開雙眼，千年的怨氣所過之處恐怕難有人煙。

不得不說地龍是最好的金牌打手。只是，龍鳳殿花這麼大力氣，不惜讓最出色的弟子龍在淵與地龍合體，恐怕所圖的東西就不是一個金牌打手這麼簡單了。

周雲還在沉吟，冰蛟的聲音卻慌亂起來，「你厭氣出體后就快快離開這裡，等下那個人進來，加上人魚琴聲的蠱惑，我恐怕難以保護你周全。」

看來這地龍果然是在被龍鳳殿控制時毫無神智，周雲心中一嘆，跟著冰蛟向前飛去，好在地龍在地脈中身軀雖然龐大無比，但冰蛟卻是無比熟悉，幾個轉折，便把周雲送到一處漩渦處。

「別人進了這裡出不去，但你有地脈靈氣護身，只要跳下去，就能出去了。」冰蛟說道，「地龍體內自成空間，否則千年來吸收的怨氣哪裡放得下去，龍鳳殿不知好歹，妄圖控制地龍，卻不知地龍一亂，地脈斷裂，不知道多少生靈塗炭，這個因果殺劫，有他們好果子吃！」

「真的不能放下？」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嘆了口氣，周雲關心問道，「若是地龍的這副軀幹死了，你可就真正不存在了。」

「呵呵。」冰蛟慘然一笑，「無知無識，行屍走肉的活著，又有什麼意思！若是能讓我這地龍之身讓龍鳳殿自掘墳墓，又有何不可！」

周雲心中惻然，原來他還以為冰蛟是貪生才和龍鳳殿做了傀儡的交易，卻沒想到冰蛟早就知道龍鳳殿野心勃勃，卻是故意促成。

這眼前千年邪物的地龍，原來還是回憶中那隻鐵骨錚錚，護著幼妖的白龍！

「看到魔君，記得告訴他，白冰，一直在等他帶著我們妖魔道的人回家！」冰蛟叮囑說道，「你小子出去后要跑快一點，不要再被吞進來了！」

真正的朋友，往往不用說太多的話，看過了白冰的回憶，雖然和白冰只有隻言片語，周雲卻早已認定這是個值得交往的漢子。

「有機會晚輩一定找到魔君，想法子讓你脫去地龍之體。」雖然不太可能，但周雲還是鄭重的許下了承諾，不為別的，只為他確實希望白冰重塑蛟龍之身，這樣的漢子，憋在地下，或者淪為龍鳳殿的傀儡，太憋屈了。

「快走吧，兄弟！」白冰點了點頭，算是承了這個情，最後提醒到「綠洲向西北五百里，有一處煞氣十足之地，有和你氣息相近的東西！」

周雲躍下漩渦，三色珠中的黃色珠子果然自動激出一道靈氣光環護著周雲，從漩渦中穿過。

「轟隆！」剛剛穿過漩渦，頭頂的一聲炸雷提醒了周雲，靈兒現在還在渡劫呢！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從地龍體內出口的地方極妙，竟然是綠洲上小河中的另一處普通漩渦，果然，地龍的身軀和大地息息相通，絕不是普通妖獸那麼簡單。當然，要想通過這普通漩渦再進入地龍體內，那確是萬萬不可能的了。

周雲回頭黯然，也不知白冰什麼時候才能脫離地龍之體，若是無知無識也就算了，現在神智清醒卻不能回歸地面，這對於一條曾經翱遊大海，翱翔天空的蛟龍來說，恐怕是最慘的囚禁吧。

「仙參要飛升了！」

「快！抓住它！」

「抓住它！」

嘈雜聲從不遠處傳來。

糟了！周雲心念電轉，顧不上身體虛弱，飛身向著靈兒那邊跑去。

遠遠的，只見那邊寶光四射，半空中一株人蔘正冉冉向著空中的一朵彩雲飛去，四下的修真都看得

明白，若是等人蔘飛入彩雲，便是渡劫成功，仙體重塑了，場上的修真人便都不是飛升的靈仙的對手，只能眼巴巴的看它破碎虛空而去了，但若是此時能阻止它飛入彩雲，那仙參萬年的功力便是唾手可得。

可以說，這是一個白日飛升的機會擺在各人的面前。

頓時，四下里寶光四起，修真多年，為的就是飛仙，這機會擺在面前，一時間，四派弟子都是齊頭並進，各色寶器法術施展開來，眼看就要把飛到半空的靈兒打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