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如歸去

清雲劍快若驚鴻，大量的靈氣經過壓縮后從劍身的小孔中急射出來，但從表面看，周雲只是在舞劍抵擋龍在淵的攻勢，但實際上，萬千靈力壓縮而成的小針已經是迎著龍在淵所凝集的冰凌破空而上！

當然，這些靈力做凝集的細針用眼睛那是絕對看不到的！只是龍在淵參悟千年寒蛟的內丹多年，妖獸本能直覺遠非人類可比，連帶著龍在淵的第六感也乎普通修真的敏銳！靈力的細針還未到眼前，龍在淵的直覺已經是感覺到極度危險！

一名修真，一名優秀的修真者，不管他的性格如何怪異，脾氣如何暴躁，從直覺上，他都是要服從道心的，所謂順應天時就是這個道理，因此，龍在淵在感覺到危險后，雖然不名其所以然第一個反應還是後撤閃身！

而就是這一瞬間，原本擊向周雲的蛟龍巨口慢了半分！

高手相爭，一線之間的時間何其寶貴！

也就是這一瞬間，讓周雲得以避開冰凌，單獨對付蛟龍！

原本若是龍在淵不閃不避，那麼周雲的靈力針固然可以傷到龍在淵，但他自己也決計避不開他蛟化的手臂！

龍在淵虧就虧在他所出的冰凌是能夠讓人所見的，而周雲的靈力針不為所見，因為是未知的危險所以才愈的畏懼，不過現在，恐怕龍在淵已經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場上一靜！

龍在淵蛟化的手臂蛟口中，橫穿者一隻寶劍！恰恰好將蛟龍的巨口撐起來讓它難以合攏！

平局？

不！清雲寶劍妙就妙在除了是一把純粹的劍以外，更大的作用是射集中的靈力做為暗器使用，龍在淵，顯然還沒有明白這個道理。

但他的驕傲，又怎能容許他和一名自己眼中卑賤的狐妖之子，一名靠放水進入決賽的金丹期弟子打成平局？

剛剛那種危險的感覺雖然沒有散去，但無法看見靈力飛針的他又怎能知道其中的危險！當執念上來的時候，再敏銳的道心也失去了清明！

見蛟口被撐住，龍在淵不怒反笑，只見他左手快掐訣，口中一聲大喝：「蛇口！」

「遭了！」場下的眾人還沒呼出來，場上的比斗又生了變化！

蛇這種動物，它的頜骨十分奇怪，蛇頭部接連到下巴的幾塊骨頭是可以活動的,不像其他動物那樣與頭部固著不動。其次,蛇左右下巴頦之間的骨頭,連接成可活動的榫頭(我們人的下巴頦處的骨頭連榫頭也沒有了,左右成了一塊),左右以刃帶相連,可以向兩側張大,因此,蛇的嘴巴不但上下可以張得很開,而且左右也不受限制,能在一定程度內擴開得很大,這樣就可以吞食比它嘴巴還大得多的東西。

而龍者，乃萬物之靈，百獸之，因此龍在淵將手臂和寶劍連在一起變化出來的蛟龍軀體是可以轉為萬獸的形態，這點，他之前從未使用，因此這一變化更是讓眾人猝不及防，手持清雲寶劍離蛟口最近的周雲竟然被一**活吞了下去！

又死了一個？眾人心中一寒！

陷入巨蟒腹中，等於是進入了龍在淵寶劍中一個特有的空間，沒有真氣，沒有靈氣，一般人進去，失去靈氣的支持，只能任人宰割，但龍在淵卻沒有想到，周雲的情況，大不同常人！

靠駕馭天地靈氣的修真，妖獸們進入此間自身的真氣和修為會被快的吸走，做為龍在淵的養分，但中國不是還有句話說是：吃飽了會撐著。

周雲身上的真氣，那可是整整一道龍脈的靈氣！龍在淵把他吞進去，無疑是自找苦吃！

圍觀的眾人只見龍在淵的笑容突然凝固在臉上！

那隻蛇化的手臂還來不及恢復，一個踉蹌，竟然坐在台上強行開始運功。

除了玉無涯若有所思，其餘諸人都是不解的望著台上：走火入魔？

龍在淵想吸收周雲體內的靈氣，哪裡那麼容易，周雲體內的靈氣乃是可以散出做為進行攻擊的利器，豈是那麼好相與的？這如同拔河賽一般，兩人爭奪起來！

突然間，只見龍在淵臉上一松！周雲的抵抗突然間就沒了！好事？未必！

片刻不到！那條蛇化的手臂上突然出層層金光！龍在淵這下總算明白周云為什麼放棄抵抗了，那些吸收自周雲的靈氣剛剛運轉開來，就迫不及待的向外衝擊，龍在淵蛇化的手臂上一層層的鼓起，彷彿中間有什麼東西要鑽出！

當然是周雲被龍在淵吸收的靈力了，周雲的靈力是什麼東西？那是他的武器，是他意念所到就能隨心而動的武器，龍在淵吸收這些東西到體內，豈不是自找苦吃？

台下眾人只見龍在淵臉色一黃！蛇化的手臂巨口一張，「骨碌碌」吐出個少年，不是周雲是誰？

危險！還沒來得歡呼，就見那蛇口突然變成了鱷魚！滿口的利齒就向著周雲撲過來，看來龍在淵這次的打算將他直接撕碎了。

「啊！？」

周雲一個「驢打滾」避開利口，卻只覺得右邊手臂上一痛！回一看，到吸了口冷氣，自己的右手手臂關節以下，都被那鱷口緊緊咬住！若是龍在淵稍微再用點力氣，恐怕自己就要落下殘疾！

修真人雖然可以重塑身體，但那必須要到飛升之時才可以，難道，就要眼睜睜看著？

當然不是！龍在淵千算萬算，忽略了周雲被他的鱷口咬在嘴中的除了半截右手還有一隻握在手中的清雲劍！

吞了一顆爆炸雷符是什麼感覺周雲不知道，但吞下千萬道被清雲劍壓縮過的靈力針那滋味絕對不好受！

眾人還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就看見原本完全佔據上風的龍在淵怪叫一聲，鱷魚形態的手臂再也維持不住，慢慢化為他自身的手臂和寒光劍，整個手掌中鮮血淋漓，倒像剛剛他幻化的鱷魚咬住了一隻刺蝟似的。

「嘩····」

台下的眾人除去龍鳳殿的弟子，哪個看得慣他，這一下見他吃癟，都忍不住歡呼起來！

龍在淵的臉色更難看了！

從他眼中迸射出的那種怨毒的眼神讓站在他前面的周雲都忍不住打了個寒蟬！這真的是講究天地仁和的正派修真么？

突然間一道無匹的氣勢從龍在淵身上散出來！越來越強！只見他整個人的臉上，身上都開始慢慢長出，覆蓋上灰色的鱗片！

這還是人么？比妖獸還奇怪！龍鳳殿修的是什麼功夫？

周雲被這危險的氣機所牽動，整個人進入了完全戒備的狀態！

「哥哥！別用那個···」台下突然一聲嬌呼！一名白衣女子強行穿過賽場的結界，落到龍在淵身邊！

恍若神女！白衣若仙！

周雲的眼前一震！僅僅是一個背影便給人這樣的感覺，如果說凰歌的美是燃盡一切的火焰，血舞的美是妖嬈到醉人的美酒，夢蝶是清靈的妖精，這個女子就是九天上不食人間煙火的神女！

「無雙師姐！···」台下好些龍鳳殿的弟子驚呼起來。

這突然出現在台上的女子正是龍在淵的胞妹道號風無雙的龍鳳殿雙壁女修！

這個時候，明顯是龍在淵運功的關鍵時刻，她跳上來幹嘛？

所有人臉上都出來了一絲迷惑。

「無雙，下去！」出聲呵斥的是龍鳳殿的掌門五爪真人，「你哥哥做事自有分寸，你上去只會添亂！」

「不··掌門，哥哥他絕不能···」風無雙的肩膀因為強忍著什麼而微微的顫抖！

「住嘴！」五爪真人的臉上出現一絲陰晦，「你難道不想淵兒獲得進入神魔洞的殊榮嗎？婦人之仁！」

周雲的身份，場上四派掌門顯然都是心知肚明，根據天機宮天算真人的卦象：可救天下，也可滅天下，這搖擺不定的雙面刃，使得四派在處理他的問題上十分矛盾。

也是如此，天旬老人才會在聽說他可能是妖族的時候立刻下定決心犧牲他，而龍鳳殿，因為一開始就與周雲有殺母之仇，因此主張一向是將這個不確定的因素扼殺在搖籃中。

好在儘管龍鳳殿態度堅決，但其餘三派卻是不同意，因此才有了天旬老人巧安排余旬與周雲的相識，原本天旬老人想將周雲收入青龍門下，仔細觀察，卻不想周雲會拜師崑崙無人願去的未央門。

因此，借著滄海論道除去周雲，對於龍鳳殿來說，就顯得很有必要。

「且慢！」龍鳳殿的意圖，崑崙等派如何肯答應，玉虛真人向前一步，「我看兩名弟子都已力盡，不如算個平局如何？」

玉虛真人這一說，不光是為了保全周雲，他剛剛已經看出，崑崙失傳千年的未央門《清虛錄》的運用，已經被此子摸出端倪，傳說中《清虛錄》大成者能以一己之力，對抗千萬之眾，因此未央門才在只有殘本《清虛錄》的情況下，同列崑崙五門。

現在此子命相不凡之處已經顯露，將來崑崙未央門的《清虛錄》補全，就指望他了，如此奇才！為將來崑崙一派實力的壯大，玉虛真人如何能放任龍鳳殿的人毀去！

「平局？平局如何篩選前三？」五爪真人自然不願放棄這個光明正大拔掉眼中釘的機會。

「這···」玉虛真人一時語塞。

龍鳳殿，崑崙派掌門們正在拉鋸中，空中異象突生！

一道星光劃破夜空，筆直的向著神州之中落下！這星空中的異象，在蓬萊之巔看得尤為清楚。

「破軍？！」一邊的天算老人一驚，眼光卻情不自禁的瞟向台上的周雲。

破軍亂天下，莫非不是應在此子？

身後玄武尊者眼中也閃過一絲驚訝，隨後嘴角浮起一絲微笑，連破軍這樣的殺神都被上頭逼得以本體下來了，可見這出局上頭的人已經下了血本了啊。

天算老人畢竟只是個人間修真，學習的占卜之術不過是對應天上的星光變動推敲，這十幾年前破軍星光大作，他根據卦象算出預示亂世之人就在三娘山附近，當時他們找到了周雲做為應劫之人，而如今破軍陡然隕落，亂世之象卻絲毫沒有應在周雲。

天算老人心中萬分疑惑，莫非，他只是救世之人，而並非亂世之星？

不管如何，周雲如今已算是崑崙之人，若破軍所應的亂世者不是他，那最好不過！

想到此處，天算老人上前一步，「兩位·····」

話音未落，那神州所在方向，破軍隕落之處，陡然射出萬道星光！

原本正在爭論不休的五爪真人和玉虛真人也被這異象吸引，停下來共同驚訝的看著神州方向。

「天算，你看這是怎麼回事？」一直沉默不語的龍虎山掌門三封道長忍不住出聲問道。

天算老人此時卻不敢託大，恭恭敬敬轉身對著玄武尊者緝手道：「貧道愚昧，演算之術只得皮毛，還請尊者示下？」

眾人這才記起來，要說通玄之術，又有誰能比得上這天地間的第一隻神龜玄武呢？

玄武尊者笑著擺擺手，半響，才吐出四個字：「不如歸去。」

不如歸去？這是什麼意思？正當眾人面面相覷之際，蓬萊閣下的瀑布中，陡然傳來一聲呼救，「有鬼域的探子！」

緊接著就是幾道慘叫聲。

張瓊等站在下方的優秀弟子都飛身向瀑布下掠去，片刻後幾人又掠上來，「不好了，不好了，崑崙的余旬被鬼域的人擄走了！」

周雲和余旬情同手足，這一聲報話，頓時讓他心下一亂，就要追去。

「咳···」一聲熟悉的輕咳，周雲轉頭一看，自己的師尊玉無涯輕輕的向他擺了擺手。

周雲再一觀察，一向愛護余旬的天旬老人眼神十分清明，雖然他面上一臉焦急之色，但目光中卻無半絲擔憂，反而有點興奮之色。

「不如歸去？」石龜上方的玉虛真人砸了砸嘴，輕聲對其他三名掌門說了幾句什麼。

幾人突然哈哈大笑。

「多謝尊者指點，我等即刻返回神州！」天算老人沖玄武尊者一緝手，便匆匆下的石龜來，「全體弟子聽令，除去十二精英留下來聽候調遣，其餘人等，即刻回去！」

這算什麼？獃獃站在擂台上的周雲和龍在淵還沒反應過來，擂台下方的眾位弟子已經順著水梯潮水般涌下蓬萊峰。

比鬥打，還是不打？

尚未完成變身就被風無雙打斷的龍在淵被靈氣反饋，臉色蒼白，明顯沒有了再戰之力，而短期內使用了大量靈氣撐破蟒蛇束縛的周雲，此時也是強弩之末。

況且，余旬突然被擄走的消息傳來，周雲哪裡還有心思在擂台上較技。

一時間，所有人都盯著五爪真人，五爪真人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風無雙低頭扶起龍在淵，很快走到一邊。

因為余旬的被俘，流月之前就被鬼域的人所傷，實際上留在蓬萊閣前方的精英弟子只剩下十人。

四派掌門慢慢走下石龜，並未急著說話，一直等到其餘諸位弟子都已經散去，才由天機宮的無知真人和天旬老人共同著手布置了一個小型的能阻隔遠方用玄光法術**的陣法。

此時眾人所處的地方可是玄武尊者的蓬萊之巔，四派掌門如此小心翼翼的舉動，已經說明對方的實力強大，而且不可不謂是無孔不入了。

鬼域為什麼要擄走一個小小的金丹期余旬？這要從他的天生水身說起。

人命有五柱，對應金木水火土，一般人五行夾雜不純，有些甚至體內五行相剋，這樣的人往往身體虛弱，命途多舛，而能有修真天賦的人，大多體內五行呈相生的關係，這樣的命格，即使不能體悟天道，也可平安一生。還有一種特殊的體格，便是五行皆金的金剛之體，五行皆木的神木之身，五行皆水的天生水身，五行皆火的天鳳（龍）之體，以及五行皆土的息壤之身，這五種命格，最為精純，卻不能養在凡世，唯有修真，才能平安長成。

五種命格中天龍之體陽氣最盛，生來便是萬鬼的剋星，天鳳次之。天生水身陰氣最重，若是女子，則是修鍊玄功的最佳純陰之體，若為男子，則是萬陰之中一點陽，除去玄功可修外，更可憑此自由來往溝通陰陽兩間，最是難得。

「那余旬會不會被抓去鬼域，有危險？」一聽這麼一解釋，周雲先急了起來，要知道鬼域不比其他地方，余旬既然是天生水身能夠入的陰間，但他們這些人可追不去陰間啊，萬一趕去遲了，豈不是危險！

「別急。」畢竟是自己的徒弟，看到有人如此著急他，天旬老人臉上也帶了幾分微笑，「我早在流月那一戰後便請龍虎山的三封掌門將至陽的天師符用萬年硃砂畫在他的身上，鬼域的探子不帶他去鬼域也就罷了，一旦想進逆轉通道，必然遭到天師符的自動攻擊，到時候，余旬帶不走，反而會為我們提供他們的來路何在。」

原來如此，有萬年硃砂所畫的天師符護身，余旬的安全也算是有了保障，如今只待天師符出波動，諸人便可立刻趕去救助。

「如果不是事先說明，你們以為，我的弟子是那麼好抓的嗎？」天旬老人末了的一句話打消了周雲最後的擔心，確實，以余旬的古靈精怪，要殺他尚且不易，更何況是活捉呢？

「能通陰陽的除去天生水身，我們龍虎山一脈的弟子通過修行也不是不可啊！」這次提出疑問的是龍虎山精英張無恆。「雖然是後天修行所得，但對於陰陽間的變幻，龍虎山的人應該更有優勢。」

「非也。」話音剛落，出聲制止他的卻是龍虎山掌門三封真人。

「師傅···」張無恆奇怪道。

「天生水身中的男子，除去能自身通陰陽外，還可劈開陰陽間的壁壘，這才是鬼域綁架余旬的真正原因。」三封真人捻了捻垂到胸前的鬢，含笑答道，「我想鬼域是要重返人間，才有此一行，他們綁走余旬反而說明鬼域此時通人間的通道一定危險，而且隱蔽，因此，才需要一名天生水身的男子破開壁壘，助這些鬼物順利來到人間。」

「鬼域重返人間？」凰歌皺起眉頭，「最近巫妖蠢蠢欲動，為何鬼域也開始有動作，這可是近百年來聞所未聞的。」

「哎··也是時候讓你們這些後生知道了。」崑崙掌門玉虛真人和其他三派掌門對視一眼，點頭說起來。

原來四派中人當日與魔君七夜一戰，雖然封印七夜，卻無力再毀滅他所開闢的魔界，只能將魔道眾人和大部分妖物盡數封於魔界中，又斷絕了和鬼域的通道，這才有了人間五百年的朗朗乾坤。

而如今天機混亂，魔道中人頻頻現身神州，說明當日的封印已松，而鬼域出現，更是如此。

況且今天的破軍隕落，情況不同往常，要知破軍主殺，星光一亮便是殺戮滿地，如今竟然墜落人間，也不知是多大的浩劫在即。

因此，此一番用余旬引蛇出洞，就是想早日修補鬼域的封印，再尋找到破軍星顯示的應劫之人，將他提前殺掉，化解劫難。

聽到這裡，別人不覺得，周雲渾身冒起了冷汗，幸虧這星光沒有應在自己身上，幸好妖身在玄武尊者的掩飾下沒有暴露，否則，聽這玉虛掌門冰冷冷的語氣，那可是寧願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的主。

周雲哪裡知道，若非當日天算老人占卜的結果晦暗不明，四派掌門分不清他到底是人是妖，是救世關鍵還是滅世兇徒，早就把他滅掉了一百遍了，哪裡還會想盡辦法收入門中，仔細觀察。

如今破軍再現，周雲就在他們鼻子底下，當然看出星光完全不是沖著他去的，因此痛下殺手，毫不手軟。

「等到余旬回歸之時，便是十二精英共赴神魔洞之日！」玉虛真人最後一句話，徹底讓這群年輕人激動了。

「呵呵，先不要高興太早，神魔洞中機緣固然難求，若不是神州大劫將至，也不會一次放入這麼多人。」天算老人解釋說，「現在就讓我用占卜之術，先找到余旬所在的方位，你們趕去，等到天師符動的信號一現，便要前去救出余旬，順便探查出鬼域現在的通道開在人間何處。」

眾人點頭稱好，天算老人便拿出一隻黑色龜殼開始演算起來。

只見他掌中紅光一閃，龜殼出「吱吱」之聲，片刻，龜甲出現樹杈狀裂縫，煞是好看，這時，又見天算老人將龜甲自空中一拋，再加上一道藍光打上去。

「噗哧！」一聲脆響，那龜甲頓時裂開數十道口子，浮在空中，緩緩轉動起來，周雲看不出其中有何玄機。

只見天算老人閉目掐指一算后，面露瞭然之色，點頭對十人說道，「神州西方，爾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