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傲慢的龍在淵

第十二章 傲慢的龍在淵

很意外,余旬初賽的對手竟然是和周雲一同收錄到朱雀門下的蒙面女子,想不到這名女子也算是天賦凜異,入得崑崙區區不過半年時間,修為就已經達到了金丹境界,此時她仍然黑紗蒙面,手提一把紫金細劍。

余旬很早便已經到了擂台上,可能因為考慮到四大門派皆有高手在場觀看,今天他一改往日頹廢酒鬼的形象,端端正正的將黃玉葫蘆舉在手中,只可惜葫蘆上那個歪歪扭扭的酒字卻愣是把他平日的作風透露無疑。

「承教了!」余旬一揚手,黃玉葫蘆慢慢的升空,出一道水光,將他籠罩起來,「師妹先請,我讓你一招。」

「嘎嘎。」下邊觀戰的項烈先陰陽怪氣的笑起來,「幾天不見,這個臭小子還學會了擺酷,5兩銀子,看不起女人,我賭他肯定會被打得很慘。」

周雲也笑了,贊同的點點頭,之前那個蒙面女子的小心眼他可是在崑崙選徒的時候就深有體會。

果然,那蒙面女子聞言冷哼了一聲,也不多說。

從紫金細劍劍尖上騰起一簇藍色的火焰,周圍的觀眾出一陣驚呼,「元嬰之火?」余旬也不再敢小視,全力催動黃玉葫蘆將防護水罩加厚了幾分。

「嘿嘿,竟然是無堅不摧的元嬰之火,這下余旬託大可有苦頭吃了。」項烈在一邊笑著對周雲解釋說,「普通的金丹之火是紅色的,這個女子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然可以在金丹期出元嬰之火,雖然數量只有一點點,也夠余旬忙一陣了。」

「恩。」周雲贊同道。

只見場中那蒙面女子右手將劍花一抖,直刺胸前要害過去,余旬雖然看到那女子凝結出了元嬰之火也吃了一驚,但他反應很快,迅將防護水罩的能量集中到胸前來,元嬰之火雖然霸道萬分,但女子所能凝結出來的畢竟只有劍尖上的一點而已,余旬全力施為的水罩也非易於,一時間兩人僵持在場,進退不得。

周雲把頭一扭,不忍再看,項烈也嘆了一聲,「這小子要吃暗虧了。」

剛說完,場內的局勢就陡然生了逆轉。那女子空著的左手手掌一翻,出一顆不大不小的火球,火球只是普通的金丹期正常出的紅色火球,威力十分有限,但在眼下余旬全力防備元嬰之火的時候,這個小小的火球便成了壓彎天平上的最後一根稻草。

「噗哧。」只是很細微的一聲,原本自成一體的水罩從薄弱的側面被擊碎了一個缺口,「嘩啦」一聲巨響,防護罩因為能量被打破了平衡徹底崩離了。

「得罪了!」隨著一聲嬌喝,那女子的細劍直取余旬。

這一劍帶著元嬰之火,攜著風雷之聲突刺過來,若是刺的實了,余旬恐怕就要重傷。「這女人怎麼這麼狠啊?」圍觀的修真都出了竊竊私語聲。

項烈和周雲也為余旬捏了把冷汗。但其實余旬雖然防護罩被破掉,但並沒有傷到元氣,剛剛他心存輕視之心,並沒有全力施為,這時看這名女子出手如此狠辣且毫不顧忌師門之誼,心裡也生出了幾分氣,不再存有憐香惜玉之心。

「水龍遁!」那蒙面女子的飛劍雖快,但余旬可是天旬老人座下的得意高徒,飛劍上的元嬰之火剛沾上他的衣襟,整個人便化做一灘流水,驟然消失。

「清嵐小心後面!」對面人群中傳出一聲驚呼。

周雲和項烈順聲望去,「張初月?!」驚呼一聲,兩個人突然想到上次偷看洗澡的事件,猛然明白了為什麼這蒙面女子同屬崑崙門派卻對余旬下如此狠手,看樣子,這個清嵐,怕是認出了余旬就是當日那幾人中的一個。

「哼!」說話間張初月也看到了周雲兩人,隨即美目一翻,賞了一記衛生球過來。

「大炎火咒!」不等兩人回過神來,場上的情況又生了根本性的轉變。

雖說余旬的真正實力遠高過清嵐,但清嵐這次顯然是有備而來。原本這樣交流功法性質的比試,除非是專門修行符錄的修真,一般都不會完全憑藉一次性使用的符咒攻擊對手。

但清嵐顯然並不是想和余旬交流,一揚手便是一記高級的「大炎火咒。」周雲望著清嵐手中厚厚的一疊黃紙,那大概是那群女修身上全部的符咒了,兩人哭笑不得。

余旬的在台上的日子越難過起來,清嵐的符咒不但都是威力較大的高等級貨色,而且足足有十多張,擂台上的空間有限,清嵐不要本錢的一頓猛砸下來,饒是余旬可以化水而遁也是被燒得灰頭土臉。

幸好因為初賽參賽人員一向眾多,因此比賽有明確的時間限制,在余旬被燒的全身沒剩下一塊好肉的時候,裁決員制止了這場純屬虐殺性質的比斗,但因為沒有人掉下擂台,成績算了個平局。

剩下的一場比賽就沒有這麼精彩了,乃是龍虎山的張亮和天機殿的趙飛,兩人看起來應該是舊識,上場后只簡單比劃了幾下,其中一人便稱敗而退了。

周雲和項烈看了半天正覺得無聊,突然聽到旁邊申字型大小擂台方向傳來一聲怒吼,「龍鳳殿,你們也太狂了!」

眾多正覺無聊的弟子潮水般涌過去。

「哼!天機宮的一群廢物。」申字型大小的擂台上站著一名一身華服的少年修真,此時他正拿著一塊精緻的冰蠶絲帕,小心翼翼的擦拭著飛劍上殘留的點點血跡,「我已經告訴過這個人了,不認輸,就死!」

「你!」人群中頓時起了一陣喧嘩。

「我師弟不過和你較技而已,你用得著下這樣的狠手嗎?」一名穿著粗佈道袍的莽漢抱著一名年青道人的屍體跳出來,目眥欲裂,「龍鳳殿了不起啊,莫名折辱我天機宮的人,你龍在淵如此血腥手段,愧為天下正道精英!」

「啊?」

「咿?」

人群中響起了一陣唏噓之聲,這名下手狠辣的少年,竟然就是龍鳳殿今年風頭最盛的傑出人物龍在淵。

「切。」龍在淵不以為然,走到場中央,傲然道:「物競天擇,他技不如人,咎由自取,死了與我何干?這樣的廢物,死在我的寒光劍下,怕也只是辱沒了寶劍。」

說罷將擦拭乾凈的寶劍入鞘,一臉厭惡的出一團元嬰之火將被血漬污染的冰蠶絲帕燒成灰燼。

這麼囂張的氣勢立刻引來場下大部分人惡感。

周雲和項烈也面露不悅之色。

「呸」不知誰淬了一聲。

「啪,啪,啪···」

從周雲後面,飛出上百枚青玉,按一定順序射入場中,擺的正是天機宮尋常的北斗殺陣。

周雲微微一驚,略略回過頭去,卻只不過是一名1o來歲的男孩,他正漲的滿臉通紅,手中不斷結印。

「可悲!可嘆!可笑!」場中的龍在淵連連冷笑,「天機宮莫非沒人了嗎,竟然擺出這樣初級的陣法對付我!」

這次他連劍都沒有拔出,只是對著虛空慢慢伸出右手。

「蛟化!」一聲厲喝!那隻手赫然變長變粗,一瞬間竟然成了一隻偌大的蛟龍利爪。

「破!」只是輕輕的一喝,那原北散落在周圍的百來塊青玉陡然龜裂,布置北斗殺陣的男孩吐出一口心血,癱軟在地。

「一個小破孩也來聒噪!」龍在淵的臉上罩上了一層寒冰,「真是不知死活的狗東西!」

「你要殺便殺!憑什麼罵人,我看你才是狗東西!」面對龍在淵的步步逼近,那男孩雖然已經內傷,但絲毫不畏懼,倒也慷慨。

聽到這案板上的肉還敢罵自己,龍在淵不怒反笑:「好,好,好,我今天就讓你不是個東西!」原本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猙獰。

這個傢伙連小孩都不放過?

周雲和項烈交換了下眼色。

「龍道友,這不過是個孩子,何必計較。」周雲和項烈兩人上前一步,「龍鳳殿何等威名,想必閣下不會為難一個孩子。」

「哼,我只知道斬草要除根!」龍在淵瞟了兩人一眼,冷冷說道「區區兩個金丹期的蟲豸,也敢管我的閑事?」眼中殺機一現。

這個人也···

周雲心中一股好勝之心湧起···

「住手!淵兒!」還沒有等他出手,這次從後面傳來一聲斥責,「不過是個孩子,你計較這麼多幹什麼!」

「紹長老!」龍在淵轉身,看清楚來人倒也沒有再耍橫,反倒是恭敬的行了個禮,「這個擂台下的孩子偷襲我,在淵一時氣急了。」

「恩,你天資過人,奈何性子稍微烈了些,那孩子已經受了內傷,你就饒過他吧。」這個龍鳳殿的長老,字裡行間雖然有化解之意,但更多的是對龍在淵的袒護。

他這麼輕飄飄的一說,之前龍在淵殺死的天機殿的年青道人的事情便算是就此揭過了。

「噓。」周圍的天機宮弟子都面露不岔之色,迫於兩人的淫威卻也不敢多說。

龍在淵這樣動輒殺人的性子在他口中竟然成了稍微烈了些,只可惜今天這申字台上主持的人都是出自龍鳳殿。

而龍在淵做為龍鳳殿這一屆的青年雙壁之一次初賽,引來的關注非同尋常,擂台四周有三面都是龍鳳殿的弟子,被打死的天機宮的年青道人不過是名寒衣出身的末代弟子,自然引不起什麼關注。

見到形勢比人強,天機宮的眾人眼下也只能選擇忍氣吞聲。

「既然今天紹長老給你說情,那便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龍在淵退後幾步,笑得十分可親,突然,從他的掌心射出一道紅光,直接沒入那男孩的腦內。

「啊···」男孩出一聲凄厲的嗥叫,直接昏了過去。

周雲和項烈沒想到龍在淵行事竟然如此狠辣,動手如此不留餘地,一時沒來得及施加援手,眼睜睜看著那小男孩昏死過去。

「你!」周雲幾乎按捺不住。

「別惹事!」項烈畢竟是大師兄,知道眼下這種情況,周雲又是大傷未愈,與人爭執占不了上風,強行拉住周雲,「我們不是他的對手,不要衝動!」

龍在淵嘲弄的斜瞟了兩人一眼,見他們沒有什麼動作,眉頭一挑,冷哼一聲,在龍鳳殿眾人的擁戴下倨傲的離開擂台。

「靈兒!」從漸漸散開的人群外圍衝進來一名穿著普通長袍的青年人一把抱住昏死過去的男孩,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誰傷了我弟弟?」

這個青年人五官清秀,身形瘦弱,唯有手上拿著的一個羅盤不時散著仙靈之氣表明了他的身份是一名天機宮的修真外,看不出任何厲害之處。

「這位兄台······」周雲向前一步,將事情前因後果講述一番,那原本悲傷的青年道人臉色逐漸凝重起來。

周雲以為他是覺得實力差距報仇無望,忙安慰道:「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好在令弟並沒有生命危險,冤家易結不易解,那龍在淵如今實力強橫,又在龍鳳殿中勢力如日中天,這口氣,暫且忍了吧。」

項烈也在一旁同情的點點頭,「我這裡有枚崑崙的低階天元丹,你弟弟修行淺薄,應該用的著。」

青年道人感激的一拱手,恨聲說,「若真的無礙也就算了,剛我一探我弟弟的體內,靈氣已經被他施法攪做一團,若不能理順,往後哪裡能修真,好個龍在淵,我無極子定不饒他!」

沒想到這名貌不驚人的青年道人竟然是這一屆天機宮有名陣法天才無極子,怪不得他的胞弟年僅1o來歲便能布置出天機宮的北斗殺陣。

「原來是無極兄,久仰。」周雲遲疑了一下「說到靈氣,可否讓在下一探?」

「你?」無極子之前過於悲憤,此時再細細打量兩人,見他們不過是金丹修為,臉上便露出幾分不信。

但想到之前正是他們救下靈兒,臉色緩和溫言說到,「這靈兒體內靈氣是被那龍在淵強行用自身真元打散,現在已經完全混亂,恐怕要對靈力極其熟悉之人才能為之疏導。」

「實不相瞞,」猶豫了一下,周雲說道,「我們乃是崑崙未央門下弟子,本門修行的《清虛錄》應該對此症有些作用。

一邊的項烈因為無法參悟殘缺的《清虛錄》,改修的白虎門的《厲風決》因此對本門法術《清虛錄》並不熟悉,也就沒有作聲。

「未央門?」無極子聞言驚訝了一下,眼睛一亮,隨即問道:「可是聽說功法有些殘缺的崑崙未央門?都說你們的《清虛錄》利害無比,傳人只要窺的一二法門,便已經很不得了了,看來小兄弟也非池中之物。」

「不敢當,不敢當。」周雲含笑,將手搭到男孩的脈搏上,細細注入一道靈氣,良久,坦言道:「原來如此。」

經過一番查看,對於靈力運用早已輕車駕熟的周雲這一番勘查,現所謂的靈力衝突不過是因為龍在淵輸入的靈力乃是經過他的煉化的靈力,強行打入男孩體內,因為屬於外來力量,好像原本暢流的河道中間架起了大壩,才讓男孩體內的靈氣突然逆轉起來,變成這樣昏死不醒的狀態。

好在周雲乃是玩靈氣的行家,雖然在別的修真眼中,世上的靈氣哪裡有什麼彼此之分。

但在周雲眼中可就大不一樣,小心的打散了龍在淵注入的靈氣,男孩脫離了危險,無極子自然感激不盡。

周雲深知自己不過是舉手之勞,並未多提要求,也推辭了無極子贈送的一些奇珍,只是說即是無極子沒來自己也會救助這個孩子,因此收不得禮。兩人一番交往下來,倒是性情相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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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天屠神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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