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玲瓏入體

第三十二章 玲瓏入體

再看那八盞宮燈依然懸於當初的各自位置,白暇兒也是「紫煜神火」護住周身的盤坐在那裡,一切都好似這一晚間根本什麼都沒有生過一般。如果說有異常,卻是那幽冥童祖目瞪口呆,毫無生氣的定定站在原處。

元塵見到此景,心中只覺有些虛實難辨。稍一沉思他神識向體內探去,卻見那十六瓣的玄蓮之上坐一小小的元嬰,元嬰雙手結印處懸著那「玄元皇極圖」,紫若留下來的無弦箏也赫然在他的芥子須彌當中。這些物事的存在讓他可以肯定剛才的經歷並非都是幻覺。收回了內探的神識他又將右手向後一摸,那「秋水」卻好好的掛在他的後背之上。

他不禁感嘆這法陣的神妙。

他剛想邁步向白暇兒行去,突然靈台深處出現了一點若有若無的精神波動。他隨即想起了什麼,元神向靈台深處迅即的掃去。

他這番舉動下來不一會的功夫就將一個黑乎乎的影子逼到了靈台的一隅。

那黑影子似乎感受到自己已經隱匿不過去了,於是元塵靈識當中就響起了一個顫抖嫩弱的聲音:「上仙莫要殺我,我一時鬼迷心竅做了這等蠢事還請上仙體諒上蒼好生之德放了我吧!我今後必然改過自新,放了那血海當中的萬千鬼魂就是了。」

聽著聲音以及所說的話語不是幽冥童祖還能是誰?

元塵聽他說完若有所思的問道:「你卻說說怎個跑到我的靈台中來了。如若有半點的於理不合,於情不睦你就莫怪我做那無情之事!」

聽得元塵如此一問,那「幽冥童祖」有些為難的想了想最終無奈的說道:「唉!我當初本不是如此個模樣。後來我神通有所成就再修鍊門內法典『幽冥錄』中的返老還童術時不慎火候失度變成了孩童的模樣。這卻是我一生的一個短處。因此,當我聽你叫我先生之時我就暗自氣惱,就欲讓你嘗些苦頭解了我的心頭只恨。卻沒想到上仙神通如此之大,輕鬆的出了我這幽冥法陣。我是知道我這法陣的玄妙的,於是當時已經動了退縮的心思。可上仙卻是不依不饒的對我下了殺手,我沒有辦法為求自保只能奮起反抗。可沒多久卻不知上仙又是怎了卻呆立在這裡沒有了動靜,我在法陣當中見你神色一會惱怒,一會傷悲。於是我就試探著使出「幽冥召靈咒」在你失神之下召出你的真如本性并吞噬掉,進而奪了你這副道體。可就在關鍵時刻也不知道你先前是裝作的模樣還是有什麼神通妙法,我卻是突然失去了你真如本性的目標。然後就被一片不知名的物事給禁錮在了這裡,我最後只能將僅存的一點靈識藏匿在你這裡。還請上仙體諒我的過錯和無奈啊!「元塵聽到這裡方始大致明白了剛才的究竟。

原來他剛才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又生幻覺,靈台失守之下好懸被幽冥童祖趁機佔了去。幸虧他在危難關頭想通了問題的可能所在,於是不再掙扎抵抗,如此則散於須彌,同於萬化,這樣幽冥童祖的靈識就失去了吞噬的目標了。這卻是天道之下的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鐵律法則,只是鮮有人能夠放下所謂的生機罷了。元塵於中又是對那天道的演化多了一重認知。

正在元塵思考之時,那幽冥童祖的靈識以為元塵如此做作必然不會放過自己。於是他也不再等元塵下面的說辭突然就使出自爆的兇殘法子,意在與元塵同歸於盡。他這等外道自是不明元塵這類人的慈悲仁厚。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說來說去倒是終究自己斷了自己的生機!

再說元塵剛剛縷順明白這內里的因果,想來想去見他如此傷損的模樣也真的不忍心傷了他的本命,而就在他剛欲略作懲罰放其歸去之時,這靈台深處突然一陣悸動,然後一圈炙熱刺目的波紋快如閃電的爆炸開來。

雖然那幽冥童祖所修的道行法門並不是十分的高絕,而且內心也是陰暗齷齪。但是天道之下這生命的本來是沒有丁點的區別的。因此他將靈識之性引爆自絕,燃燒生命的威力大的出奇。

這靈台之處本就是修行之人最為密護的所在。元塵開始失守之下卻被他趁虛而入,這也是極為特殊的情況。再者,這奪取靈台的法子也不是一般修行之人敢用的,因為自己的道行萬一不如對方,或者有個什麼意外都不蒂於自投羅網的蠢行!卻不知那幽冥童祖是怎麼想的竟然如此膽大。

元塵此時面對那燃燒生命的有如毀天滅地般的威能知是幽冥童祖自殺的手段,他暗嘆了一聲,心說何必呢?我又沒有那殺你的決絕之心!

他一邊想著一邊又將靈識散歸虛無。他於上一刻的經歷已然讓他朦朧的摸到了天道真實本相的面紗。因此,那幽冥童祖看似極具毀滅性的自爆卻是成了一場沒有戰鬥的硝煙罷了!

待得元塵靈識恢復如初,他收回了靈台之內的神識。然後向那白暇兒走去。那八盞宮燈因為失去了燈主的主宰卻是沒有出現什麼變化。

白暇兒似乎也感受到了一絲異常,她慢慢的睜開眼來映入眼帘的先是元塵的身影,然後是那周圍沒有過絲毫變化的老樣子。

元塵見她醒轉過來本是高興至極的事,可當他即將走到白暇兒近前的時候他突然莫名的想起剛才的經歷,他沒來由的站住身子定定的看著白暇兒。

他雖然知道那過往的一切不過就是個幻覺,自己也是好好的站在這裡。可他就是在心裡突然多了那麼一份沉甸甸的心事。說之不清,道之不明!

那白暇兒見元塵停在了自己身前一步遠的距離,周身的「紫煜神火」毫無警兆的突然暴漲。元塵此時神識早已臻入上層道境,還未等他那背後的「秋水」自動護主,他已先之一步的飄然身退。

此時就見那「紫煜神火」離著元塵還有半尺的距離就再難以挨著元塵的一丁半點,元塵就好似隔空與「紫煜神火」黏著在一起似的。所以,無論它是如何的暴漲卻總是沒有改變這個尺寸。

白暇兒見狀也是一驚,他口中真言念動,手下法印頻結,片刻他周身的「紫煜神火」化作一隻火鳳凰於空中盤旋了兩圈,好似認準了方向似的再次向元塵撲來。

這鳳凰雖然是由符咒真言將神氣精魄混合到一起凝聚出來的並非實體鳳凰。但是它一沾火性就成倍的增加了他的屬性能力。而「紫煜神火」也藉助天地神鳥的「形骸」揮出了其最大的潛質。

元塵抬眼看著轉眼就熱浪滾滾到了近前的火鳳凰。那瑩玉般的雙手在體前劃了兩個半圓然後向內一收,下一刻就見他口中風捲殘雲般的將那火鳳凰吸到了腹中。

他也是得了神農帝君的道法的。此時他已通了大多數的上古神農悟得的法理。這「紫煜神火」自然是傷他不了。

那白暇兒看到這些杏目圓睜,兩手結了個「妙靈伏魔印」就向元塵印了過來。元塵嘴角微翹的輕笑,就見他不避不閃,那印就在他身體實實在在的穿過,然後他的身體一陣模糊。下一刻白暇兒已經被他提了起來。

白暇兒一被提起雙手就左右開弓的向元塵抽來。但是其雙手所過之處如趟淤泥般的吃力。又哪能挨及元塵的分毫!

元塵見她還欲動手遂低聲說道:「莫要虛實不分,真假不辨。我是元塵!」

白暇兒聽在耳中精神一振,果然聽話的不再亂動。元塵看在眼裡暗自點頭讚歎這白暇兒處事的應變度。然後將她放下說道:「法陣已破,卻無大礙!」

白暇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以及那呆若木雞的幽冥童祖。忽然展顏笑道:「我就知道公子是能夠行的。」

元塵輕嗔道:「你為何剛才對我下那殺手?」

白暇兒一副分外委屈的樣子說道:「開始我數燈籠的時候怎麼數怎麼不對。後來我就琢磨是不是站的角度的問題,於是我就向右邁了一步。可還沒等我去數。我就見你站在原地好似面對著什麼似的手舞足蹈起來。我感覺奇怪就要奔你那裡而去。可身後突然傳來了聲嫩弱的童子之音。我下意識的『紫煜神火』施展出來自護。然後就聽吱吱的一陣聲響。卻是『神火』外圍圍了不少的『冥火』只是攻不進來。不一會就被神火吞噬滅化的乾淨。此時突然周圍景色如走馬燈似的轉動起來,我也難辨出路於是就坐在這裡用『紫煜日月曜神**』緊守靈台紫府這才勉強過了難關。這法陣當中幻象卻是層出不窮,其中還有你的樣子。」

說到這她臉上沒來由的一紅又緊忙說道:「我幾次都好懸認為是你,幸虧我還算機靈,否則身異處都不無可能。剛才我看到你也不知到底是真是假所以才貿然動手!還請公子體諒。」

元塵知這法陣的厲害。見她無事也就不再多說。他看了看那八盞無主的宮燈想到紫若臨走前的叮囑,就用從幽冥童祖靈識深處得來的秘法將之收到了芥子須彌當中。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體內玄蓮光華閃動,一下就將八盞宮燈捲走。下一刻就聽乓乓八聲脆響,然後那八盞宮燈再無定點黝黑顏色和幽冥二字並分別間隔勻稱的印在八瓣玄蓮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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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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