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飛小飛(上篇)

第八章 大飛小飛(上篇)

歐老闆丟下我們一走,形勢對我們更加不利,我死死地扣住堅少,向大勝望去,等待朱勝的指示。

「帶上堅少和這個大痣,我們走。」大勝向我們打了個手勢。

郭大海向我靠來,我倆人擒拿着堅少,「老實點,叫你的馬仔別亂來,否則我廢了你。」大海邊說邊用力扭了扭堅少的胳膊,痛得堅少大嚷起來,「***都別動,聽這位大哥的吩咐!」

保家架起暈在地上的大痣,走在前,我和郭大海押著堅少,大勝押后,退出雅房,急上了破麵包,郭大海一踏油門,汽車飛離去。

郭大海車技就是好,破麵包在他手中玩了大半年,早被他馴服得像福特的野馬一般,沒多久,就可以確定後面沒有跟蹤了。

「大哥,之後怎麼辦?」

「去陳田村村口。」

「陳田村?」我們幾個都面面相覷。陳田村在廣從公路邊,在那個年代,離市區很遠,無端端去那麼遠幹嘛,還帶着兩個包袱在身。

「小兄弟,去哪幹嘛呢?你們都安全出來了,該放下我了,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過節,和氣生財嘛,我答應既往不咎,行不?快放了我,否則的話,你們不會有好果子吃。」堅少被我摁在腳下,面對着地板出那沙啞的叫聲。

啪的一聲,大勝對着他腦瓜就是一下子,「收聲,再吵打暴你的腦袋。」

這下,堅少乖了。

大勝向我遞來一張紙條,正是那張歐老闆紙條,「你自己瞧瞧。」

我接過來一看,上面哪是什麼「和氣生財」,赫然是龍飛鳳舞的六個大字:帶到陳田村口。

這歐老闆的葫蘆里究竟賣什麼葯?我心裏嘀咕著,但沒有問,看樣子大勝也一面狐疑。坐在後排監壓着大痣的老六看過紙條后,也一樣摸不著頭腦。

大海的車技就是好,沒多久車就駛到了陳田村口,遠遠就看到一台舊本田停在路邊,車後站着的人在吞雲吐霧,快十點了,還帶着那標誌式的大墨鏡,正是小飛。

車一靠近,小飛認出我們來,擺了個手勢,示意我們跟着他的車。他上車后,車子就拐進一條小路,之後就是七拐八拐的,即使是郭大海這個認路專家,也皺起眉頭,「md,不會是要把我們給賣了吧?」

還是七拐八拐,足足開了半小時的山路,最後終於連路也沒有了,車才停下來。

那是荒無人煙的樹林。

歐老闆和小飛從前面的車跳出來,向我們走來。

「朱兄弟,辛苦你們了,把堅少交給小飛吧!」歐老闆說起話來像下命令,我們哪敢不從,況且這個堅少也不是我們復仇的目標,拿在手上反而是個包袱。

我看了看大勝,大勝點點頭,我一把拉起堅少,把他扭下車,推給小飛。

這下,堅少卻臉色大變,「小飛,你想怎樣?……歐志鵬呀,我們遠日無怨,近日無讎……我們的生意不是做得好好的嗎?……」

小飛一手扭著堅少,一手摁着他的後頸,把他推向樹林。

「歐老闆,放過我,你要錢,我給,多少都給!……小飛呀,有話好說,放過我,我知錯了……」

堅少的聲音越來越遠。

我們幾個面面相覷,一面茫然地看着歐老闆,只聽得他「呵呵」大笑,「多行不義終自斃,冤孽啊!算了,那是他們的私人恩怨,和我們無關,朱兄弟,你們來我的車上,咱們聊聊。」

老六繼續留在車上押著大痣,朱勝、大海和我跟着上了歐老闆的車。

車門一關,歐老鵬先來個小憩片刻,大家都沉默看着他。

「這位小兄弟怎麼稱呼?」歐老闆終於開口了,他看着大海問道。

「我叫郭大海,叫我大海好了。」

「嗯,留在你們車上的那位小兄弟呢?」

「他叫田保國,是我的工友。」

「哦?你們在哪上班呀?」

「我們都是電池廠的工人。」

「哦……」歐老闆停了停,慢條斯理問道,「那你們哪個可以說說,今天究竟怎麼回事?好端端的飯局子,怎麼會打起來?」

於是,大勝把那次飯後被大痣圍攻,保國的弟弟被大痣一夥捅的重傷的事簡單地敘述一遍,最後說道,「我想,保國是為弟弟復仇心切,所以搞亂了飯局,請歐老闆見諒。」

歐老闆合上雙眼聽着,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良久才張嘴,「朱兄弟,小虎子,大海,還有那個保國呀,你們身手都不錯,有膽色,重情義,人才呀。這樣吧,以後你們跟我,我每月給你們5oo元底薪,有任務我會通知你們,幹得好有獎金,沒任務嘛,該幹啥就幹啥去,你們看怎麼樣?」

我聽了,想了想,望着大勝,從他的眼神可知道他已經同意了;再看看大海,他的表情更是那種渴望我們贊成的樣子。這時,大勝替我們開口了,「歐老闆對我們的恩情沒話說的,就上次幫我們解圍,解救我們一大幫工人,我就應該好好報答你,以後有什麼事你只管吩咐,我們一定盡心儘力把事辦好。」

我和大海連聲咐和著。

大勝又說道:「歐老闆,保國還在那邊車上,他是不是加入,我看還是問問他自己的意見為好。」

「好,年輕人,夠民主,我喜歡。唉……」歐老闆自言自語,「可惜現在基本沒有民主?,哪裏都是一言堂,老大說了算,還真***的沒意思……」

大海過去問過了保國,肯定是同意了,大家兄弟同心嘛。

「好,好兄弟。」歐老闆重重地拍着我們的胳膊呵呵地笑了。

這時,小飛回來了,拍打着身上的泥土。

「辦好了嗎?」歐老闆看了看小飛。

「嗯。」

「好……小飛,剛才我和這幾位小兄弟都談好了,以後,他們就是我的兄弟,幫我辦差事,你也多了幾個得力的助手,改天你們好好聊聊,你取兩千塊給小兄弟們,他們今天都辛苦了。」

「是。朱勝兄弟?叫我小飛。」小飛過來和我們握着手。

「叫大勝吧,這是小虎,這是大海,車上還有保國,都是我的好兄弟。」

「好,好。」邊說着,小飛從車內取出「百寶袋」,沙沙沙就數了兩千交給大勝,「兄弟,辛苦,改天再謝你。」

「哪裏哪裏,謝謝小飛哥,謝謝歐老闆。」

歐老闆搖下了車窗,「你們放心吧,今晚的事,你們不說,沒有人會知道,我會放出風聲,說堅少逼於近日全省對走私的嚴打,離開本省躲避風聲去了,他的馬仔不至於敢在這時候找你們麻煩。以後的事嘛,我再想法子幫你們解決。」

說罷擺了擺手,示意告別。

回到市區,接了保家、宋安,把大痣拖到一個偏僻的廢工地,先是每人幾下掌摑,硬生生把大痣打醒。

這可憐蟲醒來一看到這架勢,還不知道生什麼事,馬上跪地求饒,又是一頓的暴打,完了,保國上去一下子扒下他的褲子,保家拾起一個酒瓶,在地上敲碎,而後拿着碎玻璃往大痣的大**用力一插,插得他鮮血直流,痛得喊媽叫娘。

「什麼名字?」我用腳踏了踏大痣**上的碎玻璃,狠狠問道。

大痣哇哇地哭道:「嚴志斌。」

「md,果然有個『痣』字,告訴你,以後不要那麼囂張,見到我們就自動消失,明白么?」

「明白……明白……」

這個仇算是報了,大家都開心地笑起來,臨走時,看到躺在地上的大痣捂著**狼嚎,郭大海還不過癮,又走回去,一手揪著了大痣面上那幾條長在黑痣上的毛,用力一拉,「哇」大痣痛得死去活來,黑痣上滲出的血在月光下也看得真切。

「我看到這毛就噁心,以後你***再在那裏留這麼噁心的毛,我見一條拔一條。」大海憤憤地說着,「呼」的一聲,吹走手指上那幾條帶有毛根的黑毛。

我們呵呵大笑,開車找大排檔吃宵夜慶功去。

凌晨才回到家,躺在床上,和大勝討論這晚生的事,我倆都認為跟歐老闆是唯一的選擇,大勝現在手下養著一大幫生手工人,卻能接到這麼賺錢的工程,看來並不是什麼幸運女神的眷顧,很明顯,那是得到歐老闆的照顧。如果不跟他,以後要賺大錢很難。另一方面,從歐老闆說話的語氣和意思猜想,這晚小飛很有可能是把堅少給幹掉埋了,但離開半溪酒家時,卻是有二十幾雙眼睛看着我們帶走堅少的,以後堅少不出現,堅少的手下一定會找我們興師問罪,那時也要靠歐老闆幫我們頂着。至於大海和保國,早就覺得電池廠賺不了錢,尤其大海,想錢想到了臉上,現在有份光底薪就5oo元的工作,哪有不應承之理?

大勝又感覺到,這個歐老闆手段很陰,當時我們被圍,他寫了幾個字就抽身離開是非之地,而後來,他指使小飛滅了堅少,但所有事情都扯不到他身上,並迫使我們以後跟着他幫他辦事,想起來,今後一定要多加提防這個人。

我也覺得大勝分析得有道理。是呀,如果套用《三國演義》的人物,這個歐老闆,顯得足智多謀,又夠陰險,儼然就是曹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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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紅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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