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使、仙子
第二日早晨，姬成到達斗魂殿的時候，被告之訓練暫停，一周之後才會恢復！
「能讓家族暫時關閉斗魂殿的大事……就只有冰塬洞開洞一事了。」姬成摸著鼻子道。
既然訓練暫停，姬成也樂得輕鬆，畢竟自己不是自虐狂人！閑來無事，姬成便去找小來與小白猜猜謎語，聯絡一下感情！
望江城是東龍八郡中的東南郡的第一大城，背靠東流江，故名望江城！望江城佔地極大，以東流江為線，往南一千八百里的範圍都屬於望江城，而姬家就位在東流江南岸，佔地十餘里！
在這十餘里的範圍內，有一片小樹林，姬成童年的最大愛好便是躺在這片樹林里仰望星空，試圖尋找那片熟悉存在！
在小樹林里，姬成找到了正在「做體操」兩個小弟。
「老大，老大！」看到姬成，兩個小弟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姬來問道：「老大，你怎麼沒有去玄遠殿？」
玄遠殿是姬家會客迎賓的正殿，只有在「重量級」的客人來訪時，族長才會在正殿接待。
「去那裡幹什麼，無聊！」姬成聳聳肩說道，用**想也知道，現在族長與長老們肯定在正殿中迎接那些為冰火檀塬晶而來的客人們。
「老大，給我們講個故事吧，我要聽『獨臂猛男和他小師娘的禁忌之戀』。」姬來叫道。
前些日子，為了展示老大的才識淵博，姬成把前世最經典的小說編成故事講給了兩個小弟聽，這種做法的效果十分理想，兩個小弟對他深深佩服的同時也更痴纏了。
「不好不好。老大。我要聽『三個男人之不得不說地故事』。」姬小白叫道。
「要不然講『一個太監闖江湖』也行。」
「……」姬成一陣無語。忙轉開話題道：「你們想知道鬥武殿為什麼關閉嗎？」
「嗯嗯。」姬小白撓撓頭道：「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家裡來了許多人。斗魂殿都關閉了！」
「嗯。」兩人猛點頭。
「好吧。我出一道問題。如果你們能猜到。我就告訴你們！如果你們猜不到。就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好，老大，你出題吧，這次我肯定能猜到！」姬來興緻勃勃地道。
姬小白有些無奈，小聲地嘀咕著：「老大每次都來這一套，哎，小來的回答總是這一句！」
姬來瞪了他一眼，惡狠狠地道：「小白，你說什麼？」
姬小白一哆嗦，趕忙道：「老大，你出題吧，小來一定能猜到的！」
姬來這才滿意地點頭。
「好了，我出題了！」姬成揚聲道：「咳，吃蘋果時，咬下一口，現幾條蟲子覺得最可怕？」
「一條，不對，兩條，呃，不會全都是蟲子吧！」姬小白小聲道。
「不對不對！」姬成搖搖頭，看向姬來。
「半條。」姬來斬釘截鐵地道。
「呃？小來，你怎麼知道。」姬成有些驚訝，什麼時候姬來變得這麼聰明了？搖搖頭，瞥見了姬來一臉菜色的小臉蛋，姬成吞口口水，驚道：「小來……不會是……」
姬來點點頭，苦著臉道：「上次我吃山蘋果，就現半隻蟲子！」
姬成和姬成小白忽然感覺肚子里一股酸水在翻騰………
「啪！啪！啪！」
三個蘋果砸到了姬成三人頭上，火辣辣的疼痛。
姬成抬起頭來，便看到樹杈上坐著一個穿著紫裙的小姑娘，正惡狠狠地瞪著自己三人，柳眉橫指，粉嫩的臉蛋上定著憤怒。
好一個美人……坯子！比小艾尢里還俊，等長大了又是一個禍國殃民級的紅顏。
姬來大聲責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砸我們？」
紫衣女孩瞪著眼，毫不客氣地回道：「活該，誰叫你們在我下面講這麼噁心的東西。」
「我們玩遊戲關你什麼事，誰叫你坐在我們頭上去的。」姬來叫道。
紫衣女孩理虧，怒哼一聲，道：「我不講理又怎麼樣，我砸你們又怎麼樣，那是你們的榮幸，別人想讓我砸我還不理他呢。」
姬來火冒三丈：「尖酸刻薄蠻不講理的瘋丫頭，以後鐵定嫁不出去。」
「男人婆你再說一句。」
「姑奶奶我就再說一遍，尖酸刻薄蠻不講理的瘋丫頭！」姬來豈是吃得虧的人。
紫衣女孩氣極，一躍從樹杈上翩然落下，紫色的衣影靈動至極，三兩步閃到姬來身前，抬起玉雕般的縴手一巴掌打在她臉上。
姬來一愣，旋即大吼一聲：「我跟你拼了。」揉身向紫衣女孩撲過去。
姬成也是一怔，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女孩刁蠻到這種地步，沖姬小白叫道：「併肩子上。」
美女誠可貴，可惜還太小。
「你們敢還手！」紫衣女孩嬌生慣養，想不到這三個人突然動手，被姬來一拳擂在胸口上。
「打你又怎麼樣。」姬來又是一爪揮過去。
「還從來沒人有敢打我。」紫衣少女已經回過神來，眼睛里燃燒著瘋狂的火焰：「我要殺了你們。」
姬成打個寒顫，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重的殺氣，品性之惡劣可見一斑。
轉念間，紫衣少女已經動起來，腳下踏著奇異的步伐，靈巧地閃過姬來的一爪，轉身已經到了姬來的背後，一掌印在她后心上。
姬來踉蹌三步，臉上一陣潮紅。
姬成心中一驚，好驚人的掌力，看那纖纖細手，如何也想象不到她能爆出如此強大的力量。
紫衣少女踏前一步，巧妙地來到姬來面前，揚起巴掌向她臉上打去。
好快的度！
「看暗器！」姬成大叫一聲，搶上前去打了姬來一把。
紫衣少女動作一滯，卻沒聽到暗器破風聲，頓時明白過來，怒道：「你騙我。」
「騙的就是你，再看暗器。」姬成又喊了一句，拉著姬來迅退後。
「你……」
「你什麼你，兵不厭詐懂嗎？」
紫衣少女氣惱至極，從懷裡掏出一把精巧的匕，狠狠地盯著姬成道：「我－要－殺－了－你！」
濃濃的殺氣衝來，姬成機靈靈地打個冷顫，道：「你別過來啊，小心我真的放暗器了。」
「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紫衣少女冷聲說道，說完運起身法，向姬成衝來。
姬來快迎了上去，卻被她輕鬆地反手擎住。
「哎！看來我不得不出絕招了。」姬成深深地嘆口氣，從懷裡掏出一個琉璃小瓶，淡淡地道：「我本來並不想用這一招的，是你非要逼我。」
「別裝了，我不會上當的。」紫衣少女哼道。
姬來將瓶蓋撥開，一陣香氣頓時彌散於空中。
「『紅顏禍水』想必你應該聽說過吧！」
紫衣少女也嗅到了空氣中的香味，但仗著自已懷中的解毒聖葯並未當回事，但聽到姬成所說的紅顏禍水三個字，臉色大變。
「這真的是紅顏禍水？」
「是不是，你試一下就知道了。」姬成嘻笑著端起一盆水來，將小瓶中的藥水倒進盆里，道：「聽說紅顏禍水與水相觸就會釋放出強酸的毒性，只要皮膚上沾上一點，就會腐蝕一大片，葯不能醫，即使把皮膚割下來，重新長出的肉還是那樣。」
紫衣少女對自己的輕功很自信，但她卻不認為自己能夠完全避得開這一盆水，即使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會沾上一點，她也不敢冒險。
也可能那根本就不是紅顏禍水，但只要有萬分之一是的可能，她就不敢冒險。
對於女人來說，美麗的肌膚猶勝性命。
紫衣少女將姬來往前一拉，道：「我躲不開，她也一樣，你就一點不擔心她嗎？」
「其實我一直認為小來蒙起臉來更好看，毀容對她來說說不定是一件好事。」姬成道。
姬小白重重點頭附合。
紫衣少女：「……」
「姬成，姑奶奶跟你拼了！」姬來張牙舞爪地掙紮起來。
紫衣少女輕哼一聲，玉手一緊，掐住她的一個**位，姬來痛哼一聲，停止了掙扎。
「你想怎麼樣？」
「你把小來放了，我讓你離開。」姬成道。
「好。」紫衣少女毫不猶豫地說道，猛然將姬來甩了過來，難以想象她纖弱的身體力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
「嘭！」
姬成端著水盆退後兩步，姬來乾淨利落地摔在了地上。
「哎喲，老大，你好狠。」
「我要不狠你就掉臉盆里了。」姬成道，說完又對紫衣少女道：「別耍這些小聰明，我是不會上當的。」
就在這時，姬小白驚呼一聲：「老大，小心！」
「什麼？啊！」白光急閃，一粒珍珠飆向姬成的手腕。
姬成痛呼一聲，手腕忽然一陣酸麻，反射性地將這水盆拋出，正扣在了姬來頭上。
「啊！」
「啊！」
「啊？」
「你又騙我？」紫衣少女叫道。
「嘿嘿，不好意思，拿錯了，這瓶才是真的。」姬成搔搔腦袋，一邊後退一邊叫道：「小來小白，還不快跑！」
「跑？你們跑得了嗎？」紫衣少女撥腿追去。
在紫衣少女絕世的身法面前，姬成三人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匕直刺向姬成，已經劃破他的衣服。
「雨兒住手，你忘了師姐臨行前說的話了嗎？」
姬成心叫我命休已的時候，耳邊卻傳來空靈如禪般的女聲。紫衣女孩手中的匕脫手而出，像被一根絲線牽引般飛到一位青衣少女手中。
姬成轉過頭看向青衣少女，頓時便驚住了，天地間竟然有如此完美的妙人兒，此女外貌故然美麗致極，但更動人的卻是那集天地靈秀於一身的天仙般氣質，只要她出現在的地方便是那如夢似幻的仙界。一洛神賦不由浮上心間：「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紫衣女孩見到青衣少女，氣焰立刻降下來，委屈地叫道：「辛師姨，他們打雨兒。」
青衣少女嘆口氣，嬌柔的模樣使人憐意大生，心中頓時生出如果能搏得伊人一笑，即是交出生命也再所不惜的感覺。
「你不用說了，剛才我都看到了，雨兒，你還是這麼任性，讓師姐又如何能放心的將『劍典』傳授於你。」
紫衣女孩朱唇顫動兩下，最後還是低下頭道：「辛師姨，雨兒知錯了。」
「跟我回去吧。」青衣少女知道她還是怨恨在心，對此也是無奈。
「是。」
青衣少女帶著紫衣女孩離開，姬成三人卻久久回不過神來。美麗的事物總是讓人心曠神怡，不能自拔，美女更是如此。
良久，姬成先回過神來，機靈靈地打個寒顫，背上浮出一層冷汗。
好厲害的精神幻境，姬成敢肯定她絕對沒有施展過媚術之類的功法，對付三個小屁孩也跟本用不上這些。
這只是她自然而然散精神力場，已經成了一種本能。
「小來，小白。」
姬成搖醒他們兩個。
「老大，仙女姐姐走了嗎？」姬來回過神來，嘆道：「她好美啊，我若是有她一半的美麗，那該多好！」
姬小白有些失魂落魄地喃喃：「仙女姐姐，仙女姐姐……啊，天吶，忘了問她叫什麼名字了。」
姬成暗叫僥倖，若不是自己精神力異於常人，恐怕情況不會比兩人更好。
「小師姨叫辛梓莘。」
剛剛離開的紫衣女孩去而復返，來到三人面前說道。
「你還敢回來。」姬成叫道。「我這一瓶紅顏禍水可是真品。」
「你想幹什麼？」姬小白叫道，腳步輕輕地向後挪動，隨時準備開溜。
姬成也是一臉戒備，防止她突然暴起傷人。
紫衣女孩接下來卻做出了讓三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只見這位少女深深地對著三人一鞠躬，肯切地說道：「我是來替我姐姐給你們道謙地，剛才對不起了。」
「什麼！你姐姐。」
「別拿這一套來胡弄我們，我們不吃這一套。」姬成疑惑地上下打量紫衣女孩，臉上寫著「懷疑」兩字。
「老大，你是說她現在在耍我們。」姬來叫道。
見姬成等人不相信，紫衣女孩急道：「剛才真的是我姐姐，我們是兩個人，她叫鍾師雨，我叫聞媃兒。」
「嘖嘖，說漏了吧，你姓聞，她姓鍾，連姓都不一樣，哼，騙誰呢？」
「她真是我姐姐。」聞媃兒，眼淚泫然欲泣，楚楚可憐地道：「我們是不同姓的姐妹。」
「好了！」姬成打斷她的話道：「你不是來道謙的嗎，你想怎麼道謙？」
「對不起。」聞媃兒再次深鞠一躬。
「你剛才差點殺了我，以為說聲對不起就能算了嗎？」姬成哼道。
「剛才那是我姐姐，好吧，你們怎麼樣才能原諒她？」聞媃兒弱弱地道。
看著紫衣女孩這副神情，姬成都覺得有些不忍了，接著又想到她剛才的刁蠻，狠狠心，抱著雙手，用一副輕挑的樣子，說道：「想讓我原諒你，好啊，剛才你打了小來一巴掌，讓她打回來吧！」
「真的嗎？只要你能原諒姐姐就好。」聞媃兒驚喜地道，說完轉向姬來，閉上了雙眸。
「老大。」姬來拉拉姬成的衣袖，道：「我不生氣了，算了吧。」
看來小來也被她這副惺惺作態的樣子迷惑了。
「你不打，我來。」
姬成抬起巴掌向聞媃兒臉上摑去。
聞媃兒閉著眼睛，睫毛輕輕顫動，靜靜等待巴掌落下，樣子說不出的動人心弦。
姬成的巴掌堪堪停在她的臉前，掌風吹起了她額頭的頭，晶瑩的面孔楚楚動人，格外的惹人憐愛。
「你們真的不是同一個人，剛剛那個真的是你姐姐？」看著她真誠的堅定的神情，姬成這才有點相信她說的話。
「嗯嗯。」聞媃兒連連點頭。
姬成放下手，問道：「你為什麼要替她道謙？」
「她是我姐姐啊。」聞媃兒理所當然地道：「如果她做得讓你們生氣了，就拿我出氣吧，你們罵我吧，打我吧！只要別生姐姐的氣。」
「不用了，我們原諒她了。」姬成沉著臉道，想到剛才那個少女，他就開心不了。
看到姬成的臉色，聞媃兒有些驚慌，咬著嘴唇道：「你還是不肯原諒姐姐嗎。」
「那個臭婊子，差點讓我毀容，怎麼可能這麼就放過她。」姬來叫道。
「你們把『紅顏禍水』潑在我臉上吧！」聞媃蹲在地上，顫顫地道。
「什麼？」
「就當我為姐姐做過的錯事的補償吧！」
在這一刻，姬成忽然相信天使是存在的。
「你起來吧，我們原諒你姐姐了。」
「真的嗎，謝謝你們。」聞媃兒欣喜地道。
姬成點點頭，看著聞媃兒歡喜的模樣，自己也不覺地快樂起來。
多麼善良的一個小姑娘啊，為啥同是生活在一起的兩姐妹，做人的差距就那麼大捏？
就在這時，姬成聽到了腳步踏在枯葉上的聲音，轉過頭來，卻見到剛剛離開的青衣少女緩緩走來，在她身後跟著一個和聞媃兒一模一樣的紫衣女孩。
那應該就是鍾師雨了，紫刻她正一臉憤怒地瞪著聞媃兒。
聞媃兒低著頭，手指糾弄著衣角，弱弱地叫道：「辛師姨，姐姐。」
辛梓莘微笑著點點頭，鍾師雨卻怒哼了一聲，道：「丟人的東西，別假惺惺地做好人，我不需要你到處替我道謙，誰不服氣，就殺了他。」
「可是，可是你這樣做，真的是不對的。」聞媃兒倔強地道。
鍾師雨張嘴欲說什麼，但被辛梓莘瞪了一眼，只好懦懦地閉上了嘴巴，但眼睛還是不忿地瞪著聞媃兒。
辛梓莘看了鍾師雨和聞媃兒一眼，無奈地搖搖頭，這兩個孩子的天賦都是千年難得一見的佳品，但這兩個人的性格，一個太過狠辣，一個又太過善良……
「媃兒，走吧，我們該去拜會一下這裡的主人了。」辛梓莘說道，說完又對姬成三人微微點頭。
看到仙女姐姐注意到自己，姬來與姬小白連忙堆起笑容。
「再見！」聞媃兒對姬成三人擺擺手，跟在辛梓莘的後面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