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徐馥雲青澀莽撞的舉止讓他在火大的同時也開始眷戀,身體不再受理智的約束,他很快就開始反客為主的進攻,噬咬着她的小嘴。

是她最想要的他的氣息,來得如此猛烈,讓她*80休,將自己完全推向他,毫不保留,唇舌的碰撞摩擦讓他們當作是賴以生存的陽光雨露,只想拚命汲取擁有。

李掣將大手撫上她的臉頰,他的心狂不已,這是前所未有的體驗,一個年僅二十歲的女孩竟能讓他亂了方寸,這讓他沒有辦法相信。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李掣突然清醒過來,更確切地說是被失控的自己嚇醒了,雙手用力扣緊徐馥雲圓巧的肩頭,當機立斷將她推了出去,而她閃亮如星辰的黑眸也毫無預警地跌落他的眼裏。

她的雙手落在他的胸口,十指努力想要扯住他的衣服,睜著泫然欲泣的眼睛看他,看得他的心好慌亂,他就怕自己會沉淪在她的溫柔鄉。

「阿掣,我喜歡你,真的好喜歡你。」

「不用你喜歡。」開口才發現他的嗓音竟是如此粗啞,像是被烙鐵燙到了喉嚨,急需水分的滋潤。

「為什麼?」徐馥雲吸著鼻子、噘著嘴,一副想咬他的嬌蠻樣子。

「因為你的喜歡很多餘,我不需要。」李掣看着她的臉,努力說服自己要果斷決絕一點。

「為什麼不需要?」他應該需要、他必須需要,因為他是她唯一想要依靠的男人。

「因為我已經有雨涵了,她才是我想要的。」他為什麼要耐著性子跟一個醉鬼解釋這麼多呢?

「你們又還沒開始交往。」徐馥雲厲聲道,眼眶裏已是一片氤氳。

耳朵都快被她震聾了,能這樣大吼大叫的也只有她了,時而古靈精怪、時而潑辣性感、時而又像個任性的叛逆少女,而這一切都不是自己該忍受的,甩開她吧,隨她去撒野吧,遠離她吧,可是不管李掣在心裏如何規勸自己,扣着她雙肩的手仍舊紋絲不動。

「阿掣,沒有女人會比我更愛你。」徐馥雲又放柔了聲音,脆脆的、甜甜的,讓人渾身酥麻,「你脾氣不好又有潔癖,而且說話很狠,聰明又狡猾,總是在算計著得失,從不做虧本買賣,不願意付出太多就想獲得所有的利益,呵呵,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當你在算計別人時,別人也在算計你,或許偶爾會讓你贏得滿堂彩,但是感情可不像做生意那樣銀貨兩訖,你欺騙別人的感情,別人也不會真心對待你,你以為我家表姐愛你嗎?」

「既然我這麼糟糕,那你還纏着我幹嘛?」她說的沒錯,他就是習慣將一切當成是交易,不過有一點她說錯了,那就是他根本不在乎婚姻里有沒有愛情,他要的是白雨涵給他帶來的體面,以及她身為妻子、母親的高品質保證。」

「因為……因為從小到大一直喜歡著,喜歡你已經成了習慣,因為喜歡所以喜歡你的壞脾氣、你的挑剔,不論是你的優點或缺點我都喜歡。

你不覺得我們是天生一對嗎?我明明在工作上幫了你不少的忙,明明在你厭到無聊的時候,適時地找你麻煩讓你排解煩悶,明明記得你的生活習慣,完善地照顧着你的飲食起居……」徐馥雲眨着眼睛哀怨地問:「為什麼你就是不喜歡我呢?」

「因為、因為……」面對她的質問,李掣發現自己一時真的難以找到答案,但在她灼灼的目光凝視之下,他像是被逼供的犯人,不得不慌亂地隨便扯出一個理由,「因為我對你沒感覺,不管是臉蛋、身材還是個性,沒有一樣是我喜歡的。」

沒有一樣是他喜歡的,原來如此,徐馥雲木然地坐在那裏,難得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

「好了,乖乖睡覺吧,否則我不好向你哥還有你爸交代。」李掣努力坐起身來,將彼此距離拉遠,再將她抱到床上安置好。

容忍她、照顧她都只是為了哥哥跟爸爸是嗎?他一直都把她當成小孩子嗎?

在他轉身離開之前,徐馥雲的酒醒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低聲問道:「如果我成為雨涵表姐那樣無懈可擊的淑女典範,你會喜歡我嗎?」

「你做不到的,因為你是徐馥雲,不是白雨涵。」李掣抽回手,大步地離開。

知道他不會回頭,所以徐馥雲任由淚水奪眶而出,潤濕自己蒼白的臉頰。

那他為什麼還要回應她那一吻?那麼溫柔、那麼渴切、那麼繾綣……也許還有希望,只要她做到他想要的,他就會接納她,就像接納雨涵表姐一樣。

凌晨三點五分,徐馥雲已經沒有睡意了,想到看日出這件事,索性就連着星空一起欣賞吧,於是她走上屋頂,置身於空中花園似,嗅一嗅花草的香味,試圖平息煩躁的情緒。

她縮著肩膀坐進一座鞦韆,在擺盪中沉默地仰望着天空,唯有滿天的星星向她示好,原本就不是愛鑽牛角尖的人,很快地自得其樂的淺淺笑意義爬上了嘴角。

稍稍一閉上眼睛,那道順長的身影又霸佔腦海,來自他的保護是和家人不同的,來自他的呵護也不同,他就是那麼特別、那麼無可取代、那麼獨一無二,有了他,她的世界才是完整的,沒有他,她不會幸福。

睜開眼來,徐馥雲抬手向著天上最高最亮的那顆星默默念道:「等着我,你是我的,只有我會把你當寶,遲早有一天我們會在一起,要嘛我飛向你,要嘛你來到我的身邊。」

「不覺得自己在痴心妄想嗎?」李掣出乎意料地出現在她面前,他也抬頭望天,身上穿着印有遊樂園logo的T恤和沙灘褲,廉價的布料、俗氣的款式難以掩蓋他的霸氣,完美的比例、強健的胸腹、英俊的外貌、貴族的氣質,她只看得到這些。

「阿掣怎麼會在這裏?我是在作夢嗎?」徐馥雲連忙掐了自己一下,「呀,會痛,原來不是在作夢啊。」她愣愣地看着他,他仰起的下巴也好好看,害她心臟一時間跳得飛快。

「快點收起你那副花痴樣。」李掣慢條斯理地坐進一旁的藤椅,蹺著二郎腿說:「蟲子的叫聲太大了,根本睡不着。」

原來是他嬌貴的神經受不了夏夜的蟲鳴,她不禁笑說:「是不是還會認床啊?」

「認床難道有罪嗎?」

「真的嗎?你真的認床啊?」

「認床的話,豈不是每次出差都要去撞牆?」她哪來這麼強的好奇心,還笑得那麼不安好心,每次都讓他產生自己被吸引的錯覺。

「本來以為你也有可愛的一面,現在看來真的完全沒有。」

「成年人又不需要可愛的一面。」

「那是你還沒開竅。」徐馥雲突然睜著大大的眼睛看向他,笑得像朵花似的,「不覺得我很可愛嗎?是可愛跟性戚兼具的超級大美人喔。」

李掣眯起眼來輕聲嗤笑,「是可悲跟性騷擾兼具的超級大色女吧?」

雖然說出這樣的話,但自己心裏真的是這麼想的嗎?那心中的躁動到底是為了什麼?她的臉龐、她的笑竟像花兒一樣怒放在腦海中,他是不是真的中邪了?

「色是有一點點啦。」徐馥雲努力伸長脖子,非常專註地盯着他的臉,「難道你對心愛的人一點邪念都沒有嗎?」

「對,我是聖人,懂了嗎?」唇紅齒白加上幼嫩白皙的脖子,這莫非是在誘惑他?她就是這麼狡猾,但他也不是吃素的,這點自制力還是有的。

「不懂,你什麼時候變成聖人了?昨天?前天?」徐馥雲越湊越近,李掣卻抬起長腿一腳蹬在鞦韆架上,讓她往後盪去。

「你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她抗議道。

「你香嗎?你是玉嗎?」看着她像只落水的小猴子抱着木樁一樣,緊緊地抓着鞦韆上的吊索,李掣竟然感到有點揪心,很想衝上去抱住她,讓她把頭靠在自己的肩上平復喘息,「就算是,我也沒那種閒情逸緻。」

無論如何他都要擺出一副冷漠的樣子,因為他不想被她纏上,一旦纏上後果不堪設想,她不是可以隨便採摘的野花野草,她是徐馥雲,她不是可以用錢用權強勢打發的女人,她……她到底算什麼?讓他這樣進退兩難。

「再這樣對我。我就要向你撲過去了喔。」徐馥雲作勢就要向他撲去。

「你這個笨蛋在幹嘛?坐好,小心摔倒。」她是腦袋有問題嗎?怎麼可以在擺盪的鞦韆上作勢撲男人,不怕自己摔成白痴嗎?

「再不過來抱我,我就這樣跳下去喔。」徐馥雲笑嘻嘻的,表面上看起來很輕鬆,實際上卻緊張死了,好怕他就這樣一走了之。

「鑒定完畢,你就是一個小瘋子,折磨人的小魔女。」李掣慌忙起身過去將鞦韆穩住,下一秒就迎來徐馥雲的熊抱,她的頭髮蹭得他下巴好癢。

「哈哈,我的陰謀得逞啦。」徐馥雲像只小狗一樣在他身上嗅着,「好香,連晚上都擦古龍水嗎?」

「是沐浴乳的味道,離我遠一點不行嗎?」李掣嫌棄地拎起她的后衣領,她又哪會這麼容易被他撥開,像一隻無尾熊賴在他的身上,說什麼也不放。

他確實不是什麼柳下惠,軟玉溫香在懷,他健康到不能健康的身體自然起了反應。

「阿掣,你很熱嗎?」

這一刻李掣真想把她裝進垃圾袋,直接丟進垃圾子母車裏。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儘管她嘴上問他熱不熱,但她的嬌軀似乎貼得更緊了,他都能感覺到她胸前的渾圓了,這女孩是不是做得太過火了一點,不會對其他男人也這麼大方吧?

幸好夜黑風高,他還能維持一定的理智,「我不喜歡隨便的女人。」說完李掣就推開她,轉身面向欄桿。

「幹嘛對我這麼苛刻?明知道我只有你而已,你上周還不是跟名模去了飯店。」她埋怨地嘀咕道。

「那是為了解決男人的正常生理需求。」也就是說那些野花野草不過是洩慾的工具,而她怎麼能跟她們比較?簡直有病。

「我也有女性正常的生理需求好不好。」徐馥雲故意昂起腦袋和他對峙道。

「講這樣的話,你都不會臉紅嗎?」真是懶得看她,越看火氣越旺。

「臉紅了你就會來抱我嗎?」脖子好酸,他越是嫌她煩,她就越要和他纏在一起。

果然耐性用盡,李掣回過頭來瞪她,瞳仁里分明有火苗在跳動,「小姐,再這樣下去可不行,你是要我從明天起就把你辭了,讓你再也見不到我嗎?別想挑戰我的底線。」

「怎麼辭?」徐馥雲脖子僵住了,咬着嘴唇,表情倔強地明知故問。

「你留我走,你說我老爸會怎麼做?我不想見到的人,我有的是辦法讓她見不到。」

她讓他很煩,無論是生活還是心情都開始混亂了,他真的非常不喜歡自己陷入這種無頭蒼蠅一樣亂飛亂撞的狀態里。

「就跟小時候一樣不是嗎?不再來我家,去你家找你,你就讓管家來跟我說你在看書,是啊,躲我不就是你最拿手的嗎?」徐馥雲歪著脖子看着他,可憐兮兮得就像被主人遺棄的小狗。

「幹嘛扯那麼遠?」李掣皺眉,有點不敢面對此刻的她,哪怕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對不起她了,但心裏還是對她生出了深深的愧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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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老公是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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