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咨疑
「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既有象自己所在的煉獄般的空間，又有適合人類生存的正常環境。」包步彤在心底沉思，這種無法把握自己所在世界全貌的感覺即讓他有些沮喪，又使他有些興奮，幾十年的愛好和經歷並沒有隨着巨變而消失。
「或者是法術的力量跨越了不同的星球，這個世界與那個巴茲的世界分屬不同的星球。」包步彤用來自地球的知識分析着眼前的狀況。神秘的魔法力量連接了兩個不同的星球是他能找到的最合理的解釋。
「那是否也有幾率連接到地球吶。」這種想法讓包步彤的情緒激動起來，回歸自己熟悉的世界，從事自己喜愛的工作，從這修羅場中解脫出去。
包步彤想法沒有錯，魔法是可以成為穿越的工具。但地球與這個世界，絕對不是星球到星球的差距那麼簡單。那根本是兩個不同的晶壁系間的距離，或者說是處於兩個不同的宇宙。可是這些又怎麼是靈魂來自地球，剛剛進化為怯魔的包步彤，現在能夠了解的呢。
但當他看到眼前的三隻怯魔時，他那顆燃燒的心一瞬間猶如被澆了一盆涼水一般。回到地球，以這種怯魔的恐怖面貌回去嗎，包步彤悸動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他清楚現在自己的外形，絕對是能夠出現在地球的，除非他偉大到甘心去成為實驗室的小白鼠。
「無論如何也要弄清楚這種空間穿越的奧秘。」雖然包步彤覺得以怯魔的形象無法融入自己原本的世界，但這並不妨礙他決定先去掌握回家的方法。而當前召喚來的人類巴茲，則是他了解魔法世界的一個便利。
「帶上他，我們回去。」結束了沉思，包步彤立刻向三名怯魔下達了離開的命令。他察覺那些逃開的怯魔們又6續地向深坑聚攏了過來。
洛斯他們錯誤地理解了命令，他們認為包步彤想回到住所再去宰殺這名人類。這使他們欣喜異常，在合力扛起巴茲的同時，他們的手不停地在這名人類的身上捏捏掐掐，絲毫不遮飾對於心中的想法。
「啊，饒了我吧，不要吃我。」這突然的變動，終於將巴茲的全部恐懼激了出來，他不顧一切地喊叫起來。雖然不是相同的生命種類，但智慧生命間總是擁有莫名其妙的通感。現在巴茲完全清楚自己在這些怪物心中是什麼地位。
「閉上嘴，否則馬上就吃了你。」包步彤一邊用通用語威懾著，一邊解下身上的狂戰魔皮甲蓋在了巴茲的頭上。面對着人類的血肉和靈魂，那強烈的喋血衝動時刻都衝擊着他。
不知道是包步彤的威脅起來作用，還是通用語讓巴茲感到安心，一路之上這可憐的人只是在怯魔們的手中顫抖不停，卻再也沒有失聲求饒。
「大人，現在可以殺死他了，在這裏不會被高等惡魔現。」剛一進門，巴茲便被拋到了地上。洛斯用骨叉頂在他的脖子上，滿臉紅光地向包步彤請示。
「不，等等洛斯。他還有用，我需要從他那裏了解一些事情。他已經和我建立了召喚聯繫，以後的召喚術還會將他帶到這裏。」包步彤立刻阻止了洛斯的下一步舉動，「把他身上的蛛絲解開。」
「是，大人。」包步彤的話讓怯魔們感到失望，洛斯是沮喪，德普是可惜，庫斯科則是不甘。在他們撕扯蛛絲時有意無意地用指甲劃破巴茲的皮膚，並趁機把手指放入嘴中品嘗著那絲血味。
「巴茲，你是一名法師對嗎？希望你不要耍花招，我有些事情要問你。如果據實回答你會得到我的保護，否則門外有幾十萬隻怯魔正在等待着你。」包步彤並沒有制止洛斯他們的小動作，他認為保持對這名人類的威脅，會更易於獲得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這裏是深淵，你們是怯魔？」巴茲通過他的學識已經猜到了這是那裏。他一邊看着包步彤，一邊儘力躲閃著那三隻怯魔的利爪，被撕抓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是的，我們是怯魔。這裏是摩爾惡魔領。」包步彤緊握著骨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巴茲，他時刻防備着這名人類有什麼異動。
「這是神的懲罰。」巴茲默念了一聲，「好吧怯魔，我會配合你的。不過，請讓他們停下來。否則，我不在乎施法魔法與你們同歸於盡。」史料中記載，深淵中的惡魔都是嗜殺喋血的生物，他們以人類為食。
巴茲很後悔放出了記憶的最後一個法術，現在他只能用謊言來進行威懾了。而且他還有些疑惑，這裏的空氣依然炎熱，為什麼自己卻不再感到窒息，難道是『寒冰禁錮』的原因。
「我叫包步彤，巴茲你可以稱呼我的名字。」被一個人類稱為怯魔，讓包步彤的心如同刀攪般的痛苦，他用低悶的語調向巴茲傳聲道。
「德普和庫斯科你們到門口，禁止其他怯魔靠近，洛斯你和我到樓上來。」蛛絲早已剝光，三隻怯魔還在藉機出手，不停地在巴茲身上弄出一個個傷痕。
「是，主人。」雖然萬分不願，但德普還是迅的停手，走向門外。
「包步彤大人，庫斯科一定也會召喚到這樣的怯魔。庫斯科是最強大的。」看來庫斯科的那隻被召喚怯魔離死亡不遠了。
「啊。」在離開時，庫斯科最後用力抓了一把巴茲。
「洛斯，你在前邊帶路。」包步彤指了指牆邊的骨梯，「好了，巴茲跟上那隻怯魔到上邊去。你看到了，在這裏只有我能夠保證你的生命，你不要做傻事。」巴茲沒有出聲，他蹣跚地跟着洛斯爬上了骨梯，包步彤跟在了最後。
「啊，大人，洛斯明白了。了解他們，召喚更多的。」走在最前邊的洛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一臉敬佩地向包步彤傳聲道，「哈哈，大人，您真是太聰明了。」
「洛斯，這裏生的事不要傳出去。德普和庫斯科那裏我會警告他們，看到這名人類的怯魔你要處理掉。」包步彤沒有對洛斯進行解釋，他思考着下達了屠殺的命令。
「是，大人，洛斯明白。」說着他們已經到了房間的上層。
「好了，巴茲先生。我希望你能回答我的一些疑問。」黑暗中包步彤坐在巴茲面前，「還有，不要再說什麼同歸於盡，我知道你現在已經沒有那個實力了。所以為了性命，所有問題你要想好再回答」樓下，巴茲面對騷擾的種種表現引起了包步彤的懷疑。經過仔細的分析，他確定這名法師，已經沒有什麼防身的手段了。
「你說的沒錯，我記憶的法術已經用完了。」包步彤的話讓巴茲感到一陣錯愕，黑暗中那他對那雙眼出淡黃色螢光的怯魔產生了好奇。
依據古代的記錄，深淵中的惡魔嗜殺成性，他從不會顧忌弱者的感受。而那三隻不停虐待巴茲的怯魔，也讓他對惡魔有了直觀的認識。但這隻自稱『包步彤』的怯魔，卻讓巴茲感到有些不同。這隻會使用通用語的怯魔，不但克制着自己的**，而且還在揣測弱者的內心。
「請你放心，有什麼問題你儘管問吧。在這種情況下我沒有必要再保留什麼。」巴茲此時已經從最初的驚恐中冷靜了下來，「如果一定要殺死我的話，請不要折磨我,讓我遭受痛苦。」對於存活下去他已經沒有什麼奢望了。他只寄希望於這個特殊的怯魔，不象普通惡魔那樣有施虐的嗜好。
「巴茲先生，你是被我的召喚術帶來的。我想以後我們會經常見面，所以你的生命是安全的，當然前提是你不去做蠢事。」這個正是包步彤想要的結果，「好了，你說你是一名神聖法師。那就可以說一說有關魔法的事情吧。」
「魔法？」魔法的所包含的內容很多，一時讓巴茲不知道如何說起，「哦，請不要誤會包步彤，恩，先生，你想知道有關魔法哪一個方面的內容呢？」
「哪一方面？」包步彤的法術都來源於身體本能，除此之外他對於魔法幾乎是一無所知，「我能施展法術，是因為我擁有魔核。它會為我提供法術模型和需要的魔力。你呢，『人類』也有魔核嗎？」
「不，人類沒有魔核，包步彤先生。」同擁有魔核的生物探討魔法，這對巴茲來說是從未有過的經歷。這讓他漸漸忘記了恐懼，那顆長期從事魔法研究的心開始進入了狀態，「人類是通過祈禱增強感知，然後我們的精神會觸摸到遍佈四周的魔力。在精神力的驅動下，我們會將這些魔力構架成一個個法術，並把這些法術儲存起來，需要的時候,它們會被精神力引出來。」說着巴茲下意識地，將貼身的那本魔法筆記掏了出來。
「你看，這頁上記錄的是魔法飛彈的法術結構。哦，這裏，這裏。這個複雜的就是我施展的那個法術『寒冰禁錮』」,由於紙張的成分中加入了『明蛾』的粉末，所以魔法筆記出淡淡的藍光，「包步彤先生，你魔核中的法術模型是什麼樣的？你可以在這裏畫出來一個嗎？」指着筆記中的一處空白頁巴茲興奮地問道，此時他甚至有些忘記了自己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