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席浩無法置信地抓緊席愛的手,力量大到把她弄疼還不自知。

"輕一點,你弄疼我了!"席愛皺起眉頭,邊說邊努力想把手抽回來。

席浩聞言,察覺自己的失態,於是放開她。"你說媗媗怎麼啦?"

"她被一個兇巴巴的女人給打昏、架走了!"

"兇巴巴的女人?"一下子反應不過來的席浩,仍沒想到所謂兇巴巴的女人就是沈逸婷。

"是啊!就是那天在月光下和余世倫在一起,後來被我裝鬼嚇走的女人啊!"

席浩哭笑不得地翻翻白眼,一顆懸著的心也放下一半。老天,他以為是誰,原來是沈逸婷。瞧這丫頭把人家形容成什麼樣子,好歹她也是有頭有臉的望族之後呢!

"你知道她為什麼架走媗媗嗎?"

"當然。"席愛用力點點頭,"她說她懷孕了,可是那個姓余的要她打掉小孩,所以她只好找媗媗要戒指,說有了戒指就可以重新贏回心上人。媗媗不給,她就找人把媗媗打昏,架走了!"

"現在人呢?"

"在祠堂那邊,水鳥正密切注意中,免得你的新娘少了根頭髮,害得我們都得跟着遭殃!"

水鳥就是倒霉的雲之鴻,理由無它,因為他名字裏有個鴻字,所謂鴻,就是江鳥,江鳥不正是水鳥?而席愛每每抓住這點,見了面就不忘損他兩句,順便在人前喊喊他水鳥,替他宣傳一下。

"做得好,穿上衣服跟我走!"席浩簡單交代兩句便要離開,但席愛慢吞吞地扯扯他的衣服。

"什麼衣服?"

席浩簡直要發火了!她是故意的還是裝傻?裝鬼可是她想的主意,現在居然問他要穿什麼衣服?

"穿你該穿的衣服!"他咬牙道,心裏急着去救回心上人。

舉起雙手煞有其事轉一圈後,席愛偏著頭說:"那我就這樣去了!"

瞪着她一條牛仔褲,一件小背心的清涼打扮,席浩覺得快吐血了!他忍不住大吼:"不是這個,是要你穿上白色衣服,戴上假髮!"

"喔!"席愛無辜地吐吐舌頭,七手八腳地換上白長衫,再戴上假髮,又塗塗抹抹一番,瞬間變成嘴角滴血,眼冒綠光的恐怖女鬼。"這樣可以嗎?"

席浩抿著唇細看,久久才說:"一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

"剩下二分呢?"即使穿成這樣,她仍不忘抬杠。

"像妖,像只愛胡鬧愛作怪的小妖精!"

被親愛的哥哥罵妖精,席愛絲毫不以為忤,她蹦蹦跳跳,掛在席浩身上說:

"走吧!我們去救你的新娘子羅!"

無奈的席浩兩手一攤,帶着這隻女鬼兼妖精的寶貝妹妹前往祠堂,還沒到那兒,交談聲便遠遠傳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余世倫瞪着沈逸婷,眼睛都快噴火了。

"你看不懂嗎?我只是想早點幫你達成目的罷了。"

"把媗媗放開!"眼見自己喜歡的女人被綁得像粽子一樣動彈不得,余世倫心裏便有氣。

"你捨不得她、怕她痛?那你怎麼不想想我會不會痛?"

"你簡直不可理喻!"他蹲下身子便耍替余品媗解開繩子,豈料一把亮晃晃的刀子競架在他脖子上。

"別動,你敢解開她,我就先殺了你再自殺,反正我們母子倆是沒人愛的,就算死了也沒有人會為我們掉一滴眼淚。"

"你想做什麼?"他沉聲道,臉色難看至極。

"幫你找到你夢寐以求的寶藏啊!"

余世倫緊緊盯住她,弄不清楚她葫蘆里到底在賣什麼葯。

"如果你真按照媗媗的計劃一年後再結婚,只怕一年的時間不到,你已經先進監牢了。"

"什麼意思?"

"因為你最親愛釣媗媗還和席浩有聯絡,說不定她會答應你的求婚也是出自那男人的主意。"

"你說什麼?"望向嘴巴被膠布貼住的余品媗,余世倫有些不敢相信,但浮現在她眼裏的詫異與驚恐卻又說明了沈逸婷所說都是真的,"你有證據嗎?"

"證據?證據就在她身上。"她手指向余品媗,"她懷孕了,孩子是席浩的!"

"懷孕?你怎麼知道她懷孕?"

"你忘了我也是孕婦嗎?懷孕前三個月最容易害喜,我雖然沒有出現害喜的現象,卻看見早起的媗媗在廁所里大吐特吐呢!"

"你怎麼知道那就是害喜?萬一她只是吃壞肚子呢?"

看來余世倫是真的很喜歡余品媗,否則他犯不着極力為她找理由辯解。

"只有一天或許可以叫吃壞肚子,但連着一個禮拜,還能叫吃壞肚子嗎?況且前兩天晚上,我還看見有男人從窗戶爬進她房間,那個人應該就是偷走戒指的席浩。"

"是真的嗎?"他蹲下身子,輕撫著余品媗粉嫩的臉龐,"你真的為他懷了孩子,甚至聽他的話答應嫁給我?"

余品媗使勁瞪着他,雖然無法說話,但她的眼神已經說明一切,她真的和席浩聯手來對付自己。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心痛的問,卻忘了她無法說話。輕輕將膠布撕開,他重新再問:"逸婷說的都是真的嗎?"

余品媗像只驕傲的孔雀,高高地抬起頭,"當然,如果不是他要我接受,我才不可能答應嫁給你呢!"

"為什麼?"

"為了將你繩之以法,因為你殺害我父母親又害死奶奶!"

"所以你和他聯手導了這齣戲,並提出種種不合理的要求?"

"對!"她勇敢地點頭,心裏卻直呼喚著席浩的名字,希望他快點來救自己。

"哈、哈、哈!"瘋狂的笑聲從余世倫嘴裏發出,他笑得無法剋制,笑得全身發抖,"我視如珍寶的女人,竟然聯合一個黑幫頭子來欺騙我,我真是個大傻瓜,全世界大概沒有一個人像我這麼笨了!"

"世倫,不要這樣,你還有我,還有我們的孩子啊!"沈逸婷忙上前安慰。

他陡然停住笑聲,"逸婷,你抓她來做什麼?"

"你忘了,她身上只有一枚戒指,單單一枚戒指根本無法打開裏面的石門。"

沒錯,單單她身上那枚戒指確實無法打開石門,所以他才會一手設計讓席浩背上黑鍋,好奪取他的戒指。沒想到那傢伙也非等閑之輩,居然能突破重圍,奪回戒指還安然脫身離開。

見他不說話,沈逸婷知道自己已經打動他,於是再接再勵繼續說:"她既然懷了席浩的孩子,那麼他一定不會坐視不管,只要我們拿她和孩子來要脅,還怕他不交出戒指?"

一道奇異的光芒出現在余世倫眼中。的確,席浩如果真的喜歡媗媗,就一定會來救她,這樣自己就算失去美人,起碼還能得到寶藏解決虧損的問題。

"問題是怎麼通知他呢?"

"這簡單,叫媗媗自己告訴她就成了。"

話聲剛落,一個冶得嚇人的聲音便響起,"不必聯絡,我已經來了。"

在場所有人順着聲音方向看去,果然看見席浩慢慢從祠堂右邊轉角走出來,他一身黑衣,在夜色籠罩下,更顯得修長與神秘。

"你果然來了。"再次見面,余世倫仍禁不住為他身上那股懾人的氣勢所惑。

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盒子,席浩靜靜拋給余世倫,"你要的兩枚戒指都在裏面,現在把媗媗還給我。"

余世倫一陣錯愕,他竟然這麼乾脆就把東西給自己?難道他不怕自己改變主意?

彷佛看透他心裏在想什麼,席浩冷笑着,"如果你敢不交人,我會傾全刑天會的力量天涯海角追殺你,讓你嘗盡提心弔膽、無以為家的滋味。"

這話說得力道十足,聽得余世倫渾身一顫,"好,我把媗媗交給你……"

一旁的沈逸婷連忙阻止,"不行,萬一他早打開過石門,把寶藏取走了,那我們不就兩頭落空?"

"好個沈逸婷,難怪你會和他狼狽為奸,不惜出賣自己的舅舅、舅媽,最後連唯一的祖母也不放過。"席浩惡狠狠地瞪着她,"你大概不知道,你的心上人和日本黑道勾結吧?"

沈逸婷一愣,"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直接問他可能比較清楚,不過我要告訴你,就算我想賴帳,外面那些日本人也不會允許。"

日本人?這裏哪來的日本人?沈逸婷一頭霧水的轉向余世倫。

拿着戒指的余世倫微微一笑,"果然是個不簡單的人物。這次你我各取所需,大家互不干涉,外面那些人我會吩咐他們讓一條路給你們走。"

他獨自跨前一大步,急忙打開祠堂大門,將身後一干人全數拋在腦後。

席浩笑笑,蹲下身子解開余品媗身上的繩子,看着那被繩子弄得紅紅腫腫的雪白肌膚,他有些心疼,"疼不疼?"

飽受驚嚇的余品媗瞅着他關心的眼神,心裏浮起陣陣委屈,小嘴一撇,淚水就要滴下來,"你怎麼現在才來?我還以為我會……"

"我說過不會讓你有任何意外的。"輕輕抱起她,席浩寵愛的說:"怎麼不告訴我你懷孕了呢?"

"這有什麼差別,反正你遲早都會知道的。"她將臉埋進他寬闊溫暖的胸膛,盡情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當然有差別,我會改變計劃,不讓你當誘餌。"

余品媗聞言小臉頓時拉下來,"原來我對你來說只是個誘餌?"

席浩感到莫名其妙,怎麼這小東西和小愛一樣,喜怒無常,說翻臉就翻臉?

他忙解釋道:"當然不是,我如果知道你懷孕,就不會讓你陷入像今天一樣的險境,萬一動到胎氣怎麼辦,這可是我的第一個孩子啊!"

"可是戒指已經被拿走了。"她怒氣稍緩。

"沒關係,待會兒我們會拿回來的。"

"真的?"

"真的,而且沒多久我們就可以欣賞到一出精採的心靈告白。"

什麼心靈告白,為什麼她聽不懂?余品媗正想着,就聽到祠堂里傳來一陣尖叫。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開始了,我們去看看!"將余品媗放下地,他握住她的手一起走到祠堂前,

"仔細聽聽他的心靈告白,鐵定是前所未有的精采。"

只見余世倫像受到什麼驚嚇般,整個人節節後退,嘴裏喃喃念著:"不可能,這世界上沒有鬼,不可能!"

而沈逸婷更是嚇得語無倫次,"舅媽,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聽到兩人狼狽的呼喊聲,余品媗有些納悶,鬼?莫非……她望向席浩,在看到他眼中所放射出的神采後便明白過來,那所謂的鬼,一定是上回席愛扮的那一個,而且一定是幾可亂真,否則余世倫和沈逸婷兩人怎麼會嚇得面無血色?

滿肚子好奇的余品媗探頭看去,頓時像被雷打到似的僵在原地,那個眼放青光、嘴角帶血,胸前還有一大片血漬的女鬼,不是她死去多年的母親嗎?

"媽!我終於又看到你了,媽!"余品媗忘情大喊,根本早把鬼是席愛假扮一事拋到九霄雲外,所有新仇舊恨與點點滴滴的回憶全數浮上心頭,她掙脫席浩的手

奔上前,"媽!你告訴我,是誰殺了你的?"

細細的嘆息聲在小小祠堂中迴響着,空氣有如被凍結似的倏地凝結起來,那女鬼幽幽看了余品媗一眼,蒼白沒有血色的手指向余世倫。

"是你!真的是你殺了媽媽,你為什麼要殺她?她是那麼疼你,那麼照顧你啊!你怎麼狠得下心殺她?"余品媗跳起來對着余世倫又槌又打,逼得他無路可退,整個人趺坐在地上。

"我沒有殺她,如果不是她執意奪刀子,我怎麼會失手誤傷她呢?"

"誤傷?即便是誤傷,你也可以送她去醫院,這樣媽媽也許就不會死了!"余品媗悲戚地道,淚水像斷線的珍珠一顆顆滾落。

"他不可能送伯母去醫院!"席浩緩緩踏進祠堂,將哭得淚眼朦朧的媗媗摟進懷中。

"為什麼?"她哽咽道。

"因為你母親知道他的秘密,所以無論如何他都必須除去後患。"

"秘密?"

"對!就是他圖謀余家財產又設計殺了你父親的秘密。"

"真的是你?"余品媗轉頭看向余世倫,雖然早知道兇手是他,但未到最後關頭,她心中仍對這個從小到大都被她視為兄長的男人有一份期待。

余世倫站起身,視線在每個人身上掃過,最後停留在席浩身上。"看來你好像都知道了。"他指向長發飄飄、相貌恐怖的女鬼,"這個也是出自你的安排吧?"

"沒錯。"席浩爽快地承認,"我查出你在媗媗的父親車上動過手腳,讓他在毫不知情的狀況下搭上死亡汽車,墜落山崖。媗媗的母親湊巧看到經過,驚慌之下只好帶着媗媗離開。"

"這麼說媽媽並不是被奶奶趕走的,連媽媽偷人這件事也是你栽的贓?"

席浩搖頭,"不,這件事老夫人也有一半責任,如果不是她心底對你母親存有成見,又怎會讓有心人士乘虛而入、挑撥離間,終致悲劇發生?"

"你……為什麼?"若非席浩摟着她,只怕她又會衝上前去。

"因為余家讓我家破人亡,所以我也要讓你們嘗嘗相同的滋味。"余世倫陰沉地道。

"你無聊!"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席愛終於忍不住扯下長發,指著余世倫破口大罵。"你父親不學無術又好賭,在牌桌上把家產輸光光,若非余家老爺子好心,買下你家那幾畝石頭地,又收留你,只怕你和你母親早不知被賣到哪裏去了!你不感激也就罷了,居然還害死媗媗的爸爸媽媽,真是太可惡了!臭香蕉,替我教訓這個人面獸心的壞傢伙!"

一直躲在暗處觀察動靜的康哲緒和雲之教、雲之鴻兩兄弟,聽到席愛潑婦罵街式的發飆,心底又好笑又佩服。老實說,她罵得很精采,他們三人也聽得很過癮。

三個男人緩緩站了出來,和席浩並肩而立。

雲之鴻取笑道:"小不點,這樣子罵人,當心壞了胎教。"

"要你管!你又不是我孩子的爹!"她咚咚咚地跑上前投入康哲緒懷中,仰起還畫着水彩的小臉說:"這個人很可惡吧?替我揍他兩拳!"

"這種事交給阿浩處理就成,不必你費心!"點點妻子小巧的鼻頭,康哲緒一面對席浩使眼色。

冷眼看着這群突然多出來的人,余世倫倒是一派氣定神閑,"還有多少人?全叫出來吧!"

席浩搖頭,"對付你,我一個人就夠了。"

"是嗎?大意會害死人的!"

席浩笑笑,絲毫不以為意,"你怎麼知道另一枚戒指在我身上?"

"老太婆親口說的。她告訴我,你是她舊情人的孫子,為了圓一個年輕時未竟的夢,她決定讓媗媗自己選擇要嫁給誰。"

"所以你就殺了她,對不對?"余品媗激動得幾乎掙脫席浩的懷抱。

"我沒有殺她……"

"你當然沒有殺她,你只是告訴她,如果不把媗媗嫁給你,就要把余家的一切包括祠堂里的寶藏賣掉,反正你也已經處理掉不少土地了,不是嗎?"席浩冷冷介面,卻聽得在場所有人心驚肉跳,怎麼會有這麼一個衣冠禽獸!

"你怎麼知道的?"余世倫皺起眉頭,看來這個叫席浩的男人比自己所預想的還難纏。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打開石門吧!那不是你處心積慮進入余家的目的嗎?"

余世倫小心翼翼地盯着他,"戒指在你手中有一段時間了,我怎麼知道你沒調過包?"

"哈!哈!哈!"席浩朗朗笑着,"外面有那些人替你看守撐腰,還用得着怕我嗎?"

余世倫臉色一沉,揮揮手示意沈逸婷打開石門。石門開了,當那口生鏽的鐵箱被抬出來時,他不由得眼睛二兄,這就是他夢想多年的寶藏?顫抖着手撬開被鏽蝕的鎖頭,掀起沉重的箱蓋,一疊疊厚厚黃黃的紙張躺在其中,在這些紙張中,有一張便是世人夢寐以求的藏寶圖。

深深吸口氣,他慎重地捧起那疊舊舊黃黃的紙,正準備找出藏寶圖時,突然"砰"的一聲,余世倫只覺得手臂一陣劇痛,手中那疊紙也跟着四散飛揚。

"通通不許動!"一道陌生的聲音從祠堂外面傳來,隨即幾名手中拿着槍的人將他們團團圍住。

余世倫忍住痛楚,努力想看清那個暗中襲擊自己的人,"是你,本田一。"

"是我,我在這裏等你很久了!"操著怪腔怪調的國語,本田一用黑黝黝的槍口指著所有人,"辛苦你們了,剩下的工作就交給我們來做吧!"

余世倫幾乎為之氣絕,原來這群日本人一開始便想獨霸寶藏,自己當初怎麼會笨到相信他們的話,和他們合作呢?"你想做什麼?"

本田一比比手中的槍,示意他槍不長眼睛。然後對着一名小弟模樣的人使使眼色,"去將藏寶圖拿過來,其他的垃圾就丟進火里燒掉,知道嗎?"

"你敢?"席浩鐵青著臉開口,他早猜到這群人會採取行動,卻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如此堂而皇之地在他面前傷人。

"你是……"本田一微微愣住,身旁立刻有人湊上前說明席浩的身分,"原來連連傷我幾名弟兄的人就是你!"

"沒錯,但你們山口組也傷了我幾名手下,所以這件事就算扯平,現在我想要和你談個交易。"

"父易?"本田一饒富興緻地盯住席浩,他們壓根兒就不想和刑天會為敵,如果彼此能化敵為友,那也不失為此番來台灣的收穫。

"你取走藏寶圖,想挖寶尋寶我都不干涉,但你必須把其他的東西和這個男人交給我!"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如果你想毫髮無傷的離開台灣的話。"

本田一眼睛一亮,有了席浩這句話,就代表自己不僅可以取得寶藏,還能將東西安然運回日本,真是太好了!於是他沒多考慮便點頭答應,"好,一言為定!"

席浩面無表情地接過其他珍貴的歷史資料退到一旁,任由這群人依著藏寶圖在偌大的余家後院翻來找去。

奈何物換星移,余家古宅範圍也比以前縮小很多,過去一百步外也許有棵樹,如今一百步外很可能是民宅,所以這趙尋寶之旅結果如何是可預知的。

但皇天不負苦心人,在幾乎翻遍余家每一寸土地後,他們終於找到了。

"找到了,找到了!"

"找到了?"本田一精神一振,"在哪裏找到的?"

"祠堂後面的草堆里。"

"走,快帶我去看看!"

一群人興匆匆地趕往祠堂後面,果不其然,地上有一口保險箱大小的鐵箱,外表雖已鏽蝕,但仍看得出年代已久遠。本田一高興極了,命令屬下將鐵箱打開,可是不知打哪兒來的尖刀卻抵住他腰際。

"別動!否則你背後會多出一個大洞。"余世倫陰沉地道,他趁著找到寶藏的騷動,忍着痛悄悄潛到本田一身後想扳回劣勢,畢竟他花了大半輩子辛苦所求的東西,怎能如此輕易就落入外人手中。

"你……你想做什麼?"本田一緊張得連牙齒都在打顫。

"我要的東西不容許其他人來搶,叫你的人退開,否則你就要身首異處了。"這回刀子換到他脖子上。

"退開,你們通通退開!"

余世倫偏過頭盯着沈逸婷,"你去把箱子打開!"

"不必了!這東西你們誰都不準拿,那是余家的財產!"席浩朗朗的聲音響起,跟着幾條人影竄過,只聽得一陣此起彼落的哀號聲,然後事情就落幕了,連余世倫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制伏的,至於沈逸婷則早嚇暈了過去。

看着躺平在地,爬都爬不起來的人,本田一和余世倫簡直都無法相信,這幾個男人究竟是誰?為什麼他們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擺平所有人?

"你到底是誰?"本田一好奇地問,就算失敗,也不能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吧?

"你看我們是誰?"席浩皮笑肉不笑,雙手抱胸,由上往下俯視着狼狽的兩人。

本田一生平第一次這麼仔細看男人,而且不只一個,而是四個。這四個男人各有千秋,論高度,幾乎都在一九O左右;論長相,個個都是人中龍鳳;論身手,那快得連眼睛都看不清楚的速度,實非常人所有。

若真要分別,那只有一點不同,就是打扮。他唯一認得的席浩穿了一身黑衣,其餘三個男人有一個長頭髮的穿得渾身雪白,一個留小平頭,最後一個手摟小美人,正輕鬆自在地談笑着,他們是……

本田二譏思著,為什麼這四個男人的打扮如此眼熟?莫非……他們就是傳說中的亞洲之鷹?

"你們……你們是亞……亞……"過度的驚駭讓他嚇傻了。

看到對方吃驚的呆相,席愛簡直快笑岔了氣,努力好久終於擠出話:"你說對了,這四個禍害就是亞洲之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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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獵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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