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選擇
穿過戒備森嚴的軍區大門，林生跟着孟隊長進到他家，阿姨的笑臉依然燦爛，孟丹的美臉依然邪惡……！
「辛苦了」阿姨高興的拉過林生對孟丹說道：「帶哥哥到房間里休息，一會就可以吃飯！」
「什麼哥哥」孟丹嘟起小嘴，「他該叫我姐姐，對不對弟弟？」孟丹美目眨巴眨巴的看着林生，一副天真小女生的樣子，林生感覺自己頭頂冒汗，背脊涼。
「你可別欺負林生哦！」鬱悶的看了他們一眼，孟隊長搖著頭走進廚房打下手。
「我~我想洗個澡。」孟叔叔也走了，林生就象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起來，想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好呀」孟丹指指浴室，「冷水左邊，熱水右邊！」
「哦！謝謝」林生如獲大赦般衝進浴室，孟丹則在外面詭異的笑了一下，這丫頭自生下來就是個怪胎，繼承了老媽的美貌和老爸的性格，依仗背後有爺爺撐腰，從小就養成了刁鑽古怪的品性，特喜歡捉弄人，上次她和阿姨一起去少年軍校看林生，將他的火食費花了個精光不說，還賴著讓他背着走了二條大街……！從那以後，林生是見她一次怕一次，心裏對她形成了強烈的畏懼感！
「啊」在浴室里呆了不到三分鐘，林生就鬼叫着衝出來，全身**，肥皂泡剛好擋住某些關鍵部位，看上去諾隱諾現，很性感的樣子。
「你們這是幹什麼？」林生一身赤誠，孟丹目光飄浮，孟隊長一出來就頭大起來……！
「爸爸，他在裸奔。」孟丹「無辜」的看着老爸。
「怎麼回事？」阿姨拿了條浴巾幫林生圍上，以免他春光外泄。
「水~」。林生結結巴巴地道。「水忽然變冷了……！」
「你~」狠狠地瞪了孟丹一眼。夫妻二人重新回到廚房……！
第一次來孟隊長家。得到孟丹地「熱烈」歡迎。林生覺得是有必要採取點錯施了。要是這事傳出去。當年叱吒風雲地軍校小霸王將顏面掃地！
「我家地飯好吃嗎？」坐到飯桌前。孟丹又轉動起小腦筋來。不知怎麼搞地。每次和林生在一起。她都有想促弄他。每次見他傻傻地樣子。心裏就特別開心。
「好吃。當然好吃！」林生陰陽怪氣地道：「可惜不是你做地！！」林生針鋒相對。先前之所以一忍在忍。主要是因為這妮子長得太美。白皙地肌膚。標準地瓜子臉。高挑勻稱地身材。大而明亮地雙眼眨巴眨巴地盯着人看時。十八歲以上正常男人都會昏。不過總地說來林生更喜歡孟丹那雙修長地雙手。十指尖尖。飽滿地指甲上沒有任何裝飾。看上去很自然健康。
第一次見到她時。林生就感覺自己地臉紅到了脖子根……！
出於憐香惜玉的心理，加上孟叔叔的面子，林生對她是一忍在忍，可沒想到這丫頭竟然爬頭上臉，想必不給點顏色她是不知道軍校小霸王的威名是如何得來的！
「是我媽做的！」孟丹小臉彤紅，一副不准你吃的樣子。
「那又怎樣？」林生老實不把自己當外人，「要不是我來你家，你也吃不到這麼多好東西。」
「你~，好小子，有種，你等著！」說着，孟丹氣鼓鼓的衝進她的閨房……！
「她想幹什麼？」林生不解的問孟隊長！
「恩恩恩！」孟隊長和阿姨都同情的看着他，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將大塊好吃的夾到碗裏后抱頭鼠竄。
「幹什麼？」林生鬱悶，不過一分鐘后他就明白了，「一個身穿黑色緊身上衣，前端峰巒起伏，後背露了一小片；下身緊身褲，頭戴一個粉紅色鋼盔，最要命的是手裏端著一把m16的級未來女戰士出現！」
「這就是傳說中的魔力女戰士嗎？」叫着，林生一個下蹲鑽到桌子下，並將登子頂於頭上，感受着乒乒乓乓的聲音，林生終於明白為什麼孟叔叔家的碗和盤子都是鐵的了。
皮彈雨點般朝林生飛來，他已經被逼到廚房一角，模擬皮彈槍雖然沒什麼殺傷力，但打個鼻青臉腫還是沒問題的。
「別說姑奶奶欺負你」說着，孟丹扔了一把手槍過來，林生一個側滾過去拾起來，雖然屁屁挨了幾槍，但總算是有所收穫，可當他拿起槍來看的時候，卻現槍里只有一子彈……！
「這不公平」林生躲在角落裏抗議。
「為什麼不公平？」孟丹又換了一個新彈夾，「我只說給你槍，又沒說給你子彈！」話畢，又是一輪排射……！
這要是真槍實彈，林生知道自己已經死好幾回。忍着巨痛，他一個測飛而出，本以為可以還擊一槍，可當他轉過身的時候，卻哪裏還有孟丹的影子。
「有二下子」想着，林生順勢摁到沙，子彈再次飛來，但都打在沙底上，露出隻眼睛，林生現了躲在花瓶後面的孟丹，舉出手槍，林生照準她的鋼盔開槍，可能是感覺到了危險在逼近，孟丹本能的向後倒去，就是這樣的一個動作，林生的皮子彈不偏不倚的打在她性感的左胸上……！
隨着一聲慘叫，林生知道自己完蛋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本來想打頭的……」
「壞蛋，大壞蛋」罵着，孟丹跑回房間，美臉紅得像個蘋果！
戰鬥結束，林生現，「戰場」已經一片狼藉，鐵盤鐵碗掉了一地，廚房裏的琉璃也壞了好幾片，好好的一個家就像是剛被掃蕩過一樣.
見孟叔叔和阿姨都微笑着離開，林生知道打掃戰場的光榮任務已經落到自己頭上。
「流氓」換上一身比較正常的衣服，孟丹嘟著嘴冷眼旁觀林生整理內務。
「he，對不起」雖然事不關己，但林生還是覺得愧疚，人家畢竟是女孩，被打到那個地方的確不雅「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就是有意的」孟丹繼續蠻不講理，可能是從小生在軍人世家，接觸到的同齡人不多，現在難得有一個與自己年齡相近，又都是接受軍人教育的人，所以每次和林生在一起，孟丹都以跟林生鬥法為樂。
「不是有意，是故意，不對，是……！」林生語無輪次。少年軍校里人雖多，但解決問題的方法卻相當簡單，看誰不順眼就約出來單挑，完事後還得說是自己摔的，誰要是告密就是和全校學員作對，倫為公敵，所以林生才能隻手遮天，穩做軍校小霸王寶坐，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雖然對方只是一個人，而且還是女流之輩，但林生卻如履薄冰，處處畏手畏腳……！
叢林出生的他天生就沒有憐香惜玉的習慣，在少年軍校他除了小霸王的大號外，還有個辣手摧花的小號，那是高一年級的事，林生將少年軍校撒打比賽的冠軍收入囊中，致使高二高三年級的學生顏面全無，於是一批自命不凡的傢伙就私自找他單挑，但結果都是被林生打得鼻青臉腫，這其中有一個女生，出生於武術世家，一手太極拳打遍軍校無敵手，當時她是高三學生，也是那歷屆散打比賽女隊冠軍，剛開始林生還顧及性別問題不敢出手，但連中了二記太極推手后他牛脾氣上來就無所顧忌了，太極拳雖然厲害，但花架子太多，加之女生的力度也不夠強，就在她第三次攻到的時候，林生將背部讓出來硬生生接下了女生一擊，接着就是一招倒拔楊柳，抱住女生雙腳，把她倒立起來，扔出，然後一個惡虎撲羊上去，坐在女生背上照着她肉嘟嘟的**上狠狠k了好幾下……！
從那以後，林生的名氣「如日中天」，辣手催花的小號也隨之而來，走在學校里經常會橫空接到些例如爛蘋果，破高跟鞋之類的「禮物」！
之所以現在會對孟丹「格外開恩」，是因為她給了自己一種從沒有過的感覺，她的無理取鬧，她的任性，她的惡作劇都猶如春天裏的一道陽光與她的美一起闖入林生閉塞的心靈。
「不打自招了吧!」孟丹掐斷他的話，「既然你這麼老實那我也就從輕落」
「幹什麼？」林生頭皮麻。
「當保鏢，賠我逛街！」
「天哪，你還是從重吧！」林生一頭栽倒。
……
「小姐，我們還要去哪？」從一家級市場出來，林生掛了一身東西，走路已經舉步為堅。
「該買的基本都買了，哪也不去了，一會到麥當勞吃個漢堡，再去整個頭，喂下海鷗……！」
「撲通」一聲，林生轟然倒地。
賠女孩逛街是痛苦的，但要是連續一個月賠女孩逛街就是痛苦的n次方了。這個問題林生應該是最有言權的，因為他本着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民族方針，硬是義務當了孟丹一個月勤務兵，買東西熬時間的事就不說了，在這一個多月里，孟丹帶着他幾乎將春城轉了個遍，善義街，五一路，南太橋，蓮花池……人們悠然自得的生活，海鷗明快的飛舞，人與自然和諧相處，形成了這個城市獨特的人文氣質，讓林生心曠神怡。
「我~！」
「什麼？」
「那個……」
「說話呀!」
看着二個小臉漲紅的孩子，孟隊長和阿姨無奈的笑笑，然後離開，把時間留給他們。
「明天我就要考軍事大學了」林生終於擠出一問話，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心裏產生了一種懵懵懂懂的感覺，特別是孟丹在街上忽然拉起自己的手，那種感覺就越強烈了。
「哦」孟丹也神色暗淡下來，與林生有差不多，孟丹已經習慣了與他一起上街，一起吃飯，一起散步。喜歡看他一臉無奈，傻裏傻氣的樣子，她看過很多書，心裏隱隱覺得自己好象喜歡上了這個傻小子。
「那不正和你意嗎？」孟丹掩飾道：「你不是老說我欺負你,現在好了，你可以遠走高飛了。」說必，孟丹斜起眼角，偷偷觀看林生的反應！
「可是……！」
「可是什麼？」孟丹步步緊逼，即希望能聽到些什麼，但又怕要是真的聽到后能否承受得起，畢竟彼此的肩膀都太嫩弱，承擔不起太重的東西。
「可是，可是，可是我也喜歡和你在一起。」林生終於鼓起勇氣說出心裏話，他本身就是個性格直爽之人，想什麼就說什麼，不會拐彎抹角。
「真的嗎？」孟丹眼角濕濕，第一次聽到這麼直白的話，激動之情是不言而喻的。
「恩」林生用力點頭。
見孟丹忽然神色暗淡起來，林生急忙問道：「難道你不喜歡和我在一起嗎？」
「不，不是的」孟丹急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我們現在還小，很多事情都還沒弄明白，感情也還處於漂浮不定的狀態，你以後是要上軍事大學，說不定軍校里你又遇到個比我好的女兵，就不記得我啰。」畢竟出生在大戶之家，思想和心智上孟丹都要比林生成熟很多.說話做事也要理智很多。
「不，我絕對不會，我保證……！」
「你什麼也別保證」孟丹玉手捂住林生的嘴，「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清楚，我們順其自然吧」
「順其自然」林生不解。
「呵呵」見林生一臉無助的樣子，孟丹神秘一笑，趁他不注意親了他一下，並在他沒回過神前笑着離開。
今天孟丹沒有來煩自己，林生感覺怪怪的，心好象被掏空了一樣，在客廳里徘徊不安。
孟丹何嘗不是，雖然心裏非常喜歡林生，但從小深受老爸影響的她深知「軍人」二字的含意，爸爸如此器重林生，就是想把他磨練成一個真正的軍人，將來保家衛國，做出貢獻，要是自己因兒女情長耽誤了他，豈不是有負爸爸多年的教悔。因此她決定感情讓路，時機成熟前與林生保持一定距離！
天不隨人願，林生第一次感到了人生的無奈，離別在即，沒有過多言語，簡單佣抱了孟丹一下，林生毅然登上軍卡，奔向軍事大學考場。
昨天晚上孟隊長問了林生一個問題，準確的說是一道選擇題，答案a：上地方大學，畢業后就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包括與孟丹的事.答案B：上軍事大學，軍事大學畢業后才是職業軍人生涯的開始，為了國家和人民的安寧要負出很多很多，包括愛情，甚至是生命！
孟隊長要求林生天亮前給他答案，回到房間，林生產生了強烈的思想鬥爭，一邊是柔美的秀，一邊是冰冷的鋼槍；一邊是五彩繽紛的都市生活，有爺爺給自己留下的那箱金銀財寶，他相信自己能讓孟丹過上幸福生活。而另一邊卻是方方正正，純綠一色的軍營，只要國家需要，自己必須付出一切。
二個選擇，二種人生，想着想着，林生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睡夢裏他又見到了爺爺，爺爺還是那麼慈祥，他輕拍林生的頭，又對林生講起那個已經講了無數次的軍旅故事：當年爺爺和其他十五個兄弟奉命尋找藥物，可當他們到達野戰醫院時，看到的卻是堆積如山的屍體，場面慘不忍睹，全醫幾百號人沒一個活口，男的身中數槍，女的身無寸衣，個個死不瞑目，望着蒼涼的一幕，所有人的血液開始燃燒，心裏只有一個二個字，「報仇，報仇，報仇……!」在班長的帶領下，這支小部隊脫離指揮系統,沿着敵人撤離時留下的一些痕迹奔襲而去，經過二十天的堅苦搜索，終於讓他們在一個山溝里找到了敵人，敵人很多，至少是一個營兵力，爺爺他們人少，直接攻擊對己方不利。經過分析，班長決定採用刀攻夜襲，具體的作戰方案是由班長帶着率領十四個兄弟趁夜色的掩護混入敵營，用匕屠殺敵人，而身為全班唯一的狙擊手，爺爺被派到一個高點觀察敵情，必要時掩護兄弟們撤退。故事到這裏，林生就醒了，每次他追問爺爺後面生的事,他都哭得老淚橫秋，說什麼也不告訴林生！！
看着枕頭上濕濕的一片，想想爺爺剛毅的面孔和他那十五個視死如歸的兄弟，林生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
「你沒看錯人」目送林生離開，孟隊長拍拍女兒的肩，「他具備優秀軍人的潛質……！」可孟丹卻什麼也沒聽進去，此刻她已經滿臉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