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鬧劇、愛情、八卦

廢材魏繼續着他小學的美好生活，上課裝模作樣地聽着課，實際上思緒早不知道飛到哪去了，下課了就揮自己特別能忽悠的精神，忽悠一下身邊的這群正太蘿莉，雖然沒有網絡，沒有重生前的種種消遣，但是這樣的生活另有一番味道。就在這樣的生活中，天氣一天天地轉熱了。

關於孫潔小蘿莉，在宅男魏的邪惡本質的潛意識驅使下，倆個人的關係變得非常融洽，當然他自己是不肯承認自己在挖高中同學牆角的，他認為這是美好的、純潔的、小學同學之間的、友誼。實際上在宅男重生前的記憶里，孫潔小蘿莉這個時候是非常潑辣的，和宅男魏經常打鬧，宅男魏還曾經將小蘿莉的手指掰到脫臼。但是，重生了，一切都改變了。讓我們為歷史軌跡上的孫潔小蘿莉的男朋友劉強默哀。

就在魏同學一天一天的混日子的時間裏，在魏同學的身邊生了一件大事。恩，其實也不算大事，但是在平淡無奇的日子裏也不算小了。

東庄村小學的5個老師裏面，有一個姓孫的女老師，大家都叫她小孫老師。她是正經的科班出身，跟校長是同一個村子的，3o出頭的年齡，長的很漂亮，典型的成熟艷婦，而且穿着打扮也很上檔。所以每每她到學校外面的時候總能掉一地的粗野漢子們的眼球。同時也被這些粗野漢子們的婆娘稱作是狐狸精。

其實這位小孫老師並不是狐狸精，她對學生一向溫柔而有耐心，在宅男魏的印象里一向很完美。但是，有天中午，正是大家都午休的時間，突然學校里就衝進來一個女人，跟在她後面還有一個唯唯諾諾的男人，這倆人進了這位小孫老師的寢室之後，沒一會就吵鬧起來了，等到大家都跑出來就看的時候，就只見一個肥胖的潑婦樣的婦女揪著小孫老師的頭在廝打耍潑，罵她是勾引男人的狐狸精，破壞他人家庭的第三者，小孫老師被這女人抓的滿臉血痕，頭也一把一把的揪下來，但是她沒吵沒鬧，只是木偶一般地任這女人廝打，眼睛直直地盯着那個唯唯諾諾的男人，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那個男人就是事件的男豬腳，戴個眼鏡，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唯唯諾諾地站在那，任憑那個自己不愛的女人來廝打這個自己愛的女人，卻不伸手制止。很快校長出來了，和另外的倆個老師拉開了他們，將他們勸出門外去了，人群也跟着去了門外，只剩下小孫老師一個獃獃地站在那。她攏了攏被撕破的衣服，依然是直直地看着那個男人，在那個男人跟着他老婆走出校門，被人群擋住再也看不見的時候，小孫老師彷彿一瞬間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跌坐在地上。她頭蓬亂著，頭上的傷口中的鮮血順着額頭流下來，和眼淚混在一起，染成紅色，看上去彷彿她哭泣流下的不是眼淚，是鮮血。

哀莫大於心死。

宅男魏的心裏突然就冒出這個詞。

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魏俊傑全部都知道的，其實就是在醜惡的包辦婚姻下衍生出的曲扭愛情而已，小孫老師一直都喜歡著自己這個師兄，那時候他們倆都剛畢業，很窮。於是，愛情抵不過家長在豐厚彩禮面前所爆出的巨大力量，小孫老師被迫嫁給了另一個男人。而她的師兄娶到了教育系統的某個官員的女兒，很快出頭。愛情的力量讓小孫老師放棄了女人的尊嚴飛蛾撲火一般地做了師兄的地下情人，東窗事後他的師兄卻將一切責任推給了小孫老師的主動勾引，還主動的帶他的老婆來這裏劃清關係，於是有了今天的這出。

很狗血，但是很真實很現實。

雖然說我們的國家都社會主義多年了，但是，在農村，封建家長制、包辦婚姻的情況還是很常見，小孫老師只不過是其中一個追逐自由愛情的犧牲品罷了。

在這樣一個封建貧窮的環境中，你懂的越多，只會越痛苦。

大家都說要孝順父母。但是。這種犧牲一切抹殺個人意願地地孝順聽從值得么？

貧窮是一切地原罪——如果不是因為貧窮家裏人會因為彩禮而強制她地婚姻么？

但是。現在。貧窮已經不是阻礙小孫老師和他師兄在一起地原因地時候。為什麼。還會有這樣地事情呢？

小孫老師看錯了她地男人。她以為他會像自己一樣對愛情堅貞。卻沒想到他早已經屈服於現實。

故人心已變。

或許小孫老師也早已經想到這一切了吧。只是她還不肯相信。還留有一絲幻想。所以她才會不吵不鬧只是盯着那個男人。哪怕他只是表現出一絲絲地不忍也好。讓她覺得這一切還都值得。

但是，沒有。

現實狠狠地擊碎了她最後一絲幻想。

想來對於小孫老師來說，身體的痛苦遠遠比不上心裏的痛苦吧。

宅男魏完全可以理解小孫老師的痛苦，重生前的生命中宅男也曾經歇斯底里地愛過一個女生，雖然不得善果，但是同樣受傷的感覺大家都是一樣的，宅男魏神情恍惚了一下，彷彿自己的心裏也疼了起來。

他走上去對小孫老師說道：「孫老師，先回屋吧。」

小孫老師轉過來看着他，她的眼神有如死灰，讓魏俊傑都不忍心看。

小孫老師順從地讓魏俊傑扶起來，然後自己掙脫魏俊傑的攙扶，自己走進屋子，關上了門，隨即，門後傳來了小孫老師放肆的哭聲。

宅男魏突然間有點興緻缺缺，不想再看這場鬧劇了，他看一眼大門外，那裏已經有聞風而來的長舌婦女們，聚在一起神神秘秘地談論著，更意外的是孫潔小蘿莉居然也跟她們在一起聊的很歡實，小孫老師的宿舍離大門很近，讓宅男能夠聽見她們的談話。

「聽說這小孫年輕時候就浪的很，絕對是她勾引人家了……」

「不是不是，是這男的拿錢包着她，這男的最開始還用強來着……」

「……」

「唉，小孫也不想想，人家也就是玩她，她還真想要個什麼名份啊？你看看，名聲都沒了吧……」

「就是就是，這男的也是個窩囊廢，連自己老婆都管不住。」

「你還說他，你家那口子不也是被你吃的死死的？」

「……」

「呀！你這大紅的衣裳真不賴，什麼時候買的？」

「前天趕集的時候買的，他還要賣我25我，我轉身就走，他趕緊15就賣我了……」

「呀！你真會搞價，哪天我買東西叫你一塊去……」

八卦真的是女人的天性，不分層次，不分年齡。

宅男魏一邊聽着屋裏小孫老師聲嘶力竭的哭泣，一邊聽着大門外那些女人的八卦，覺得這一切真的是個諷刺：對於小孫老師來說，讓她身敗名裂讓她心碎若斯的一件事情，在別人嘴裏只不過是區區一件談資而已，區區到三言倆語就能轉到買衣服搞價上去，「還真是世情如霜啊……」

宅男嘲諷地笑笑，「好了好了，回去午休，要不下午又要打瞌睡了……」宅男轉身走回教室。全然感覺不到自己也是這『世情如霜』中的一員。

下午上課的時候，宅男魏看到小孫老師走進了校長室，沒一會出來之後，什麼都沒有收拾，直接就那麼騎車走了。

等到晚上回到家的時候，聽媽媽跟爸爸說這事情，才知道小孫老師跟校長說，她不會再來了。這一點，跟前世的記憶是一樣的，只是時間提前了那麼三五天。

因為賣牛所得的九千塊錢極大的周轉了家裏的經濟，送了足夠的禮，所以媽媽的民辦轉公辦事宜已經辦好，只等著下通知了，聯想到自己轉公辦教師的困難，媽媽不無惋惜地說道：「可惜了小孫科班出身的公辦教師身份了。」

父親最後一拍大腿，總結道：「咱不管別人那麼多事情，咱過好咱自己的日子就是了。」整個話題到此結束。

後來，在宅男魏參加過升學考試後傳來消息，小孫老師自殺未遂，然後離婚，嫁到外地去了。

我們的宅男魏聽到消息后，再次感嘆道：「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