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砍人與破相
這事情很快就傳開了，宅男去吃過飯施施然打著飽嗝來上晚自習的時候，初一有人扳倒宋老胖的消息已經是沸沸揚揚，這宅男變成比惡人還要惡人的人物了，不過他一向風評較好，也沒人躲避他，見了他反而擁上來問具體是怎麼回事，有點英雄榮歸的意思，宅男的處理更簡單，直接將這個榮譽推個了張寶王橫，眾人又擁到了這倆人身邊去。第一次被人如此『瞻仰』倆人都有些飄飄然，先前怕報復的畏縮表現早拋到了腦後，在那裡大吹特吹。
上課的時候龔mm也是在問這件事情，宅男爬在桌子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著她。心裡暗想，果然逞英雄是吸引女生注意的最強法門啊！終於擺平同桌之後，宅男右眼皮開始不停地跳，左眼皮跳財，右眼皮跳災，難道有什麼事情么？
下了第一個自習的時候，有人告訴宅男門口有人找，出去一看原來是史建強和魏偉，他們才剛剛聽說這件事情，連忙過來問詢，見他沒事這才放下心來。
史建強說道：「你小心點，聽說這個宋老胖混的不錯，當心他報復你，有事就說，我們跟你一起扛。」魏偉說話不多，也是點點頭，滿臉的堅毅。
宅男好笑之間也頗為感動。有人擔心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點點頭表示明白。魏偉又說道：「今天是孫潔的生日，你知道么？」宅男大感頭疼，原來是這樣！我說怎麼一直眼皮跳呢！都現在了，到哪去弄個禮物去？可是沒禮物的話估計孫潔就要生氣了，女生的生日對她們來說可是最重要的節日之一，可能整個一年你對她很好就因為這一天沒表現好而記恨你，宅男一頓猛撓頭，問道：「你們倆都送她禮物了么？」
魏偉點點頭，「我送了個卡。」宅男又看向史建強，史建強說道：「鑰匙扣。」宅男翻個白眼，這禮物……還真是有夠創意。「你們怎麼不早點跟我說？」
「我們知道的時候來找過你，可你不在教室，去了籃球場你也不在，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宅男很無奈，這事情……還真是夠巧。「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等下我想想辦法吧。」
回到教室宅男左思又想很是為難，不知道該送個什麼好，不由的嘴裡嘟囔：「靠！這破縣城，連個專業的禮品店都沒有！送個禮物都這麼難！」同桌龔樂樂聽了，問道：「你說什麼禮物不禮物的？」
宅男把事情一說，龔樂樂說道：「這有什麼難的？天氣已經涼下來了，你送她一套手套圍巾不就行了？沒幾天就能用上了！」
「厲害厲害！果然還是女人了解女人啊！」宅男大拍馬屁。
龔樂樂紅了臉：「什麼女人不女人地。真難聽。」臨了還給個白眼。不過這馬屁她還是收了。把個這白眼翻地像拋媚眼似地。讓宅男渾身哆嗦。沒敢再接茬。
初一晚上只有倆個自習。下課後才8.4o。時間還算早。宅男就跟著龔樂樂一起去買禮物。因為她說在北廣場那有一家專賣這些地。龔樂樂有自行車。宅男就毫無紳士風度地讓她載著自己前去。絲毫不在乎旁人地眼光。
到了地頭。龔樂樂又幫他挑好了東西。這才離開。宅男拎著打包好地東西。吹著口哨往回走。最近嚴打已經開始了。街上地秩序好了很多。所以宅男也不用擔心突然冒出幾個人來打劫。
出來地時候有自行車。所以走學校大門。這回去地時候可不準備走那麼遠了。學校背後有條小巷子。這裡有一截牆比較矮。宅男準備從這跳進去。進去就正好是操場。沒幾步就能回宿舍。
這條巷子早上地時候有人賣菜。而且又是一棟樓地背後。經常往下扔東西。所以又臟又亂。路邊還有賣菜地留下地破菜框子。壓塑料布地磚頭。滿地地爛菜葉。再加上巷子里還有家錄像廳。放通宵錄像地時候經常有人在這裡解決私人問題。味道也不是很好。宅男就一直都很奇怪人們怎麼樣把這裡當菜市場。
宅男剛進巷子沒多遠。就聽見前面有『蓬』『蓬』地撞擊聲。還有幾聲鐵器相擊地聲音。有人在打鬥！宅男馬上反應過來！緊接著。前面地拐彎處就跑出一個漢子來。手裡拎把砍刀。混身是血。宅男趕緊從身邊摸起一塊磚頭。
那漢子見了宅男，說道：「別怕，你快跑！」聲音很沉，有點喘息，體力不支的樣子。他的話音剛落，拐角處又追出倆個人來，手裡也拿著砍刀，見多了一個人，愣了一下，其中一個說道：「都砍了！」
外地口音！宅男心下一沉，這不是一般的混混打架！不等他反應，其中一人已經向他撲了過來！
沉著冷靜其實說難聽點就是沒心沒肺而已，宅男是很廢材，但是比這個，宅男不輸於任何人！宅男立馬先將手中打包好的手套朝這人臉上扔過去，緊接著手裡的磚頭也扔了過去，那人伸手打掉了前面的包裹，卻沒注意到後來的磚頭，臉上結結實實挨了一下，「哎呀」慘叫一聲，乘著機會宅男拎起旁邊一個破菜筐子，往這人頭上一套，一推，腳下一絆，這人登時站不穩爬在了地上。上前一步狠狠踩在他拿刀的手上，踩掉了他的刀，然後撿起刀對著這人的背上就是倆刀！這可不是該手軟的時候！
說起來麻煩，其實也不過前前後後數秒鐘的事情。另外那個本來是直撲第一個跑出來的那漢子，現在見自己的同伴被砍，大叫一聲，向宅男撲過來，當頭就砍！
宅男沒防著他也過來，拚命後退，可是還是眼睛里一道光晃過，接著就覺的臉上一涼。「草！受傷了！」宅男心裡想著。
那人沒有再過來，而是去看他夥伴傷勢如何，宅男趕緊跑到剛剛那漢子身旁，問道：「你怎麼樣？」雖然是問那漢子，眼睛卻是直直地盯著那邊那倆個外地人！現在宅男的臉上感覺到疼了，摸了一下，滿手的血。「媽的，破了相了！右眼跳災右眼跳災，這才是我右眼跳的這個災！」很奇怪，在這個時候，宅男先想到的居然是以後自己可怎麼靠臉吃飯。
眼睛瞟見路邊的錄像廳里亮著燈光，知道裡面有人，宅男再次摸起一塊磚頭，朝著錄像廳的窗戶就扔了過去，「哐啷」一聲就砸了進去，接著就聽見屋裡有人大喊起來：「他媽那個王八蛋砸進來的？電視都砸壞了！」一邊罵，一邊就聽見了開門的聲音。
宅男把手裡的砍刀插在背後，伸手扶了那漢子一把，盯著那邊那倆外地人，慢慢地往後退去，直到退出巷子，那倆外地人看樣子還想追，但是錄像廳里已經出來人，咋咋呼呼地叫起來，而且他們一個受了傷，只剩下一個對這邊宅男跟這漢子倆人也沒什麼勝算，也只好反方向走了。
宅男這才有時間看這漢子的傷，一看嚇了一跳！背上挨了好幾刀，最嚴重的一刀都看見骨頭了，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肚子上還挨了一刀，宅男心裡一沉，要是斷了腸子，這人怕就不行了。連忙脫下校服，往這人身上一裹，紮緊，包住背上的傷口，然後把自己的T恤脫下來，堵在他肚子上，身上只剩個背心了。然後就趕緊扶著他往下走，往下不到2oo米就有個小診所，趕緊給他止血最重要，要不光流血就流死人了。
這漢子倒是挺硬，還有心情說話。跟宅男說道：「小兄弟，為什麼救我？你認識我？」
「呸！誰他媽想救你了！人家要連我一起砍，我還不還手啊？真他媽倒霉，你說我一學生招誰惹誰了，就碰上這事情？爺們我今天算是破了相了！」想想自己臉上被劃了一下，心裡正火大的很，那裡能有什麼好話給他聽？「你要是還能行就走快點，別裝慫。兄弟我可背不動你！」
那漢子笑了笑，沒再說話，倒是腳下真的走的快了。
到了診所，宅男進門就喊道：「醫生！醫生！快來！死了人你這店名聲可就毀了！」把裡面的醫生嚇了一跳，還好，診所裡面沒有其他人。醫生是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衝過來扶著這漢子坐下，看了看傷口，就趕緊說道：「他這傷我可弄不了，條件不足啊！你趕緊送到大醫院去吧！」
宅男還沒說話，那人就先說道：「大醫院不能去，肯定會有人堵我。」
宅男撓撓頭，說道：「這樣，你先給他止血，再流下去他就死了！」這醫生趕緊地到裡面拿止血的東西去了。
宅男這才有功夫看那漢子，因為失血顯的臉色蒼白，看上去很文弱，這幅長相跟他的行為和滿身的鮮血看起來反差很大，但是身子很結實，雖然不是五大三粗，但是也夠健壯。醫生出來后對宅男說道：「我要解開他的衣服了，幫忙撒葯。」說著就將一瓶雲南白藥遞給宅男。
醫生將裹在這漢子身上的校服一解開，血馬上就流了出來，醫生拿剪刀把他的衣服剪開，露出傷口，宅男整瓶的雲南白藥就撒上去了。小一點的傷口直接就被堵上了，但是最大的那個血把藥粉都沖開了。
醫生說：「不行，得先縫傷口，可是我這條件不足。」
「不上麻藥，就用縫衣服的針線！」宅男當即說到。然後又問那漢子：「沒麻藥，你抗的住不？」那漢子笑笑：「儘管來，我要是哼一聲我就不姓秦。」
宅男撇撇嘴，誰知道你是不是本來就不姓秦呢！
醫生咬咬牙，拿起針線就縫去了，這漢子倒也真硬，果真一聲沒哼，反倒是對宅男說道：「小兄弟，你再幫我個忙，去北廣場找個人。」
「找誰？叫什麼？怎麼找？」
「北廣場有間飯店叫跳水魚，就它旁邊有個院子，你找老疤，讓他開車下來，告訴他，我姓秦就行了。」
跳水魚宅男是知道的，那家飯店口味不錯。宅男撓撓頭，「靠！又是北廣場！遠的要死！算了，幫忙幫到底，我去！」說著轉身要走。
那醫生突然說道：「門口有我的自行車，你騎著去吧？」說著從兜里掏出鑰匙。
宅男拿過鑰匙，出門的時候突然想起件事情，回來說道：「醫生，你最好把卷閘放下來，還有人追殺他呢！」那醫生大吃一驚，手一抖，在那漢子背上狠狠地刺了一下，讓那姓秦的漢子臉直抽。
放下卷閘門，商量好暗號，宅男這才騎著車往北廣場去了，這時候街上已經沒什麼人，宅男一路飛馳，5分鐘就到了北廣場，路過看到那家賣手套的店，這才想起自己買的東西還扔在菜市場呢。
找到那姓秦的漢子說的地方，宅男敲敲門，出來個刀疤臉，見了宅男之後滿臉的警惕：「你是誰？幹什麼？」
「老疤？」
「是，你是誰？」那刀疤臉更警惕了，身後往屋裡退去。
「有個姓秦的受了傷，讓你開車下去接他。」
那刀疤臉登時臉色大變，伸手抓住宅男的肩膀：「他在哪？怎麼受的傷？誰傷的他？」
宅男慘叫一聲：「我靠！你抓疼我了！他在下邊的診所里，其他問題你自己問他！」用力掙脫刀疤臉的手，摸著肩膀叫道。
刀疤臉說聲：「等我一下。」說著轉身回屋，聽的嘩啦嘩啦的聲音，好像在拿什麼東西，一會重新出來，手裡多了個包，多了把刀。然後跑到跳水魚樓下，動了一輛麵包車開過來。
「上車。」刀疤臉將車停在宅男身前說道。
宅男將自行車搬到麵包車上，然後上了車，指點著一路往下駛去，路過菜市場宅男還有心情讓他停了車下去找到自己的包裹，刀疤臉心急如焚，氣的破口大罵，宅男才不弔他，沒有自己他又找不到在那。
到了診所門口，宅男下了車，剛敲敲門，準備說暗號，那刀疤臉已經上來拿拳頭擂了，宅男拉住他，隔著門喊道：「芝麻開門！」過了一會，門嘩啦一聲拉起來了，刀疤臉馬上沖了進去。
這時候那姓秦的漢子已經躺在床上了，上身**，血污也擦乾淨了，這才看到滿身的觸目驚心的傷疤。看那樣子是經常挨刀了。
刀疤臉抓著醫生問道：「他怎麼樣？」
「失血過多，昏迷了。背上的傷口已經止血了，但是肚子上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這些問題都不大，問題是我擔心他內臟受傷，要是那樣，就麻煩了。我這裡治不了。」
刀疤臉鬆開醫生，過去抱起那漢子就往外走，醫生驚叫道：「你要幹嘛？」
「送他到能治他的地方！」
宅男拉他一把：「有人追殺他，你明白么？」
刀疤臉轉過來盯著宅男，宅男也盯著他。「明白了。」刀疤臉把那漢子抱到車的副駕駛上，開車走了，宅男長吁一口氣，總算是忙完了！隨即又慘叫一聲：「啊！這倆個王八蛋都沒有說給醫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