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叩叩!」輕輕的叩門聲在東方朔日的書房外響起。

「進來。」

何總管推門而人,只見偉岸挺拔的東方朔日坐在書案后,深沉內斂的眼眸直直地望著他。

「堡主。」

「可有消息?」沉靜的嗓音聽不出情緒起伏。

「回堡主,探子回報,還是毫無所獲。」何總管據實以報。

「還是沒有消息?附近居民怎麼說?」俊眉微蹙,對於所得到的答案,東方朔日非常不滿意,怎麼派出堡內最頂尖的探子,還是一無所獲。

「附近鄰居都表示,神醫當年回家后便攜著妻女離家,從此一去不回,沒有人知道原因。」

「再探。」他不相信普天之下會有喬天堡找不到的人。

「是。」何總管領命,退至門邊,忽然想起江湖上的傳言,隨即轉身看著主人。

「還有事嗎?」見他欲言又止,東方朔日淡淡地問。

「堡主,最近江湖上有個傳言,屬下不知該不該說?」雖然他知道主子從來不管江湖上的蜚短流長,但他直覺這項傳言與主子要找的人有很大的關聯。

「既是傳言便不足採信,怎麼何總管這回卻主動提及?」他的語氣低沉了些,如今他全副的心思都放在堡內的事務跟尋人上,對於那些傳言壓根沒興趣。

「屬下以為這項傳聞若屬實,對堡主尋人有很大的助益。」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烈的直覺,促使他想要把這事告訴主人,希望這樣做不會害他從總管被降為門房。

「哦?說來聽聽。」既然有助於他找人,那他就姑且聽聽。

「最近江湖上盛傳有個神秘的白衣少女,總是坐在一個巨人的背上。」

「那跟我要找的人有啥關係?」不就是個女人嗎?有什麼大不了的,東方朔日輕哼了聲。

「據說她身上有藏寶圖,江湖上一些貪財的豺狼虎豹都在找她。」何總管繼續說著江湖上的傳言。

「喬天堡不需要靠寶藏發財。」愈聽愈無趣。

「堡主,重點不是寶藏,而是藏有藏寶圖的東西。」

「什麼東西?這又跟我要找的人有何關聯?」耐心已快用罄,東方朔日冷凝著臉,直勾勾地瞪著何總管。

「據說藏寶圖藏在一個不知名的鎖扣,而這個鎖扣正好扣在神秘少女的腳踝上。」眼見主人已經不耐煩,何總管趕緊將最重要的訊息說出口。

東方朔日聞言倏地站起,一臉訝異,想起當年正是他親手將鴛鴦扣扣在她的腳踝上,「還有什麼傳言?」

「這名少女總是坐在一名巨人的背上,沒人見她下地過,而且她總是裸足不穿鞋,是個很怪異的人。」怪就怪在這名少女為何要故意露出腳踝上的東西,讓人覬覦。

「裸足不穿鞋?又坐在巨人背上?」低低地沉吟,東方朔日不免好奇為何她會有如此怪異的行為?是故弄玄虛?還是另有所圖?

「堡主,要不要查查這名少女的來歷?」沖著扣在少女腳踝上的東西,何總管認為有必要深人調查一番。

「她都在哪兒出現?」

「據說江南一帶。」

「立刻飛鴿傳書汪奇、蕭易在江南跟我會合,我要親自去看看。」東方朔日馬上做了決定,他要親自去確認傳聞中的少女是否就是他要找的人。

當年他承諾要去看她,卻因為父親將喬天堡交至他手中,他整天忙於堡中事務,拓展喬天堡的勢力,等到他想起時已是十年過去。

每當想起那甜嫩小巧的臉蛋,東方朔日心中便會產生一種莫名的愧疚感,如今喬天堡的聲勢如日中天,他終於想到與她的親事,派人去提親卻找不到佳人蹤跡,這令他始料未及。

這半年來他派人到處尋訪她的下落,卻都沒有迴音,如今江湖上卻出現了這麼一個裸足扣著不知名鎖扣的少女,他一定得會會這名少女,親自去確認此人是否為他失聯多年的未婚妻。

「屬下立刻去辦。」何總管暗暗地吁了一口氣,總算沒讓主子氣怒,看來主子相當重視已有十年不見的未婚妻,否則怎麼可能親自出馬找人?

繁華熱鬧的市井街道,到處都是小販的吆喝聲。

「來來,大嬸,新鮮剛採的青菜,買一把唄……」

「來喲!好吃的肉包,快來買喲……」

「姑娘快來看呀!胭脂、水粉、手鐲、耳環……通通都有,快來看喲……」

在巷尾一家客棧二樓的雅房裡,三名青年正閑適的品茗,其中一位穿著灰色布衣的青年首先開口,「堡主,這回到江南有何要事?」

靠窗的白衣青年一身貴氣,慢條斯理地啜飲杯中的香茗,不疾不徐地答:「找人。」

「找誰?」身著黑色長袍的青年也沒閑著,邊吃邊問。

「未婚妻。」白衣青年投下一顆震撼彈。

「未婚妻……」灰衣青年汪奇和穿著黑色長袍的蕭易兩人同時瞪大了眼。

「怎麼?」東方朔日左右各瞥了眼,不知道這有何值得大驚小怪的?

「堡主何時有了未婚妻,怎麼我們都沒有聽說?」不能怪他們太驚訝,從入堡以來,從來也沒有聽說堡主訂過親,如今平空冒出一個未婚妻,他們當然會覺得意外。

「你們入堡多久了?」東方朔日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

「至今已有七年了。」汪奇和蕭易都是東方朔日在拓展喬天堡勢力時招攬的人才,正因為他識才愛才,所以他們才會死心塌地的跟隨他。

「我和她是在十年前訂的親。」東方朔日作出解釋。

「這麼說來是娃娃親羅!」汪奇倒覺得有趣。

「那怎麼從沒聽堡主提起?」蕭易也問。

輕輕地又啜飲一口香茗,東方朔日淡淡地道:「因為我也是半年前才想起。」

汪奇翻了下白眼,突然覺得有點無力,怎麼平日精明幹練的堡主,在面對自身的事時,總顯得懶懶散散,讓他啼笑皆非。

「如此說來,堡主找了她半年?她沒有乖乖在家等堡主來迎娶嗎?」蕭易看待事情比較嚴肅,所以提出了疑問。

「事實上她失蹤了,半年前我請人到她家提親,卻是人去樓空。」東方朔日至今還是不明白,怎麼尚家會一夕之間不知去向,也沒有留下任何隻字片語。

「這倒是奇怪。」汪奇抬手輕撫著下巴。

「那此番我們到江南尋人該從何尋起?」人海茫茫的,又相隔十年,談何容易?

「最近江湖上出現一名少女,裸足上扣著不知名鎖扣,坐在一名巨人背上,只要找到這名少女,確認她腳上的鎖扣是不是我東方家的傳家寶鴛鴦扣,就能知道她是不是我的未婚妻。」東方朔日將訊息提供給左右手,當作尋人的依據。

「少女裸足?坐在巨人背上?鴛鴦扣?」汪奇聽得迷迷糊糊。

「此名少女我聽說過,最近江湖上盛傳,她腳踝上的鎖扣內藏有藏寶圖,有許多人都在找她。」蕭易倒是聽說過這名少女。

「一定要找到她。」來到江南后,東方朔日有很強烈的感覺,這名少女必定是他要找的人。

「知道了。」汪奇和蕭易二人異口同聲地說。

東方朔日微微頷首,這時客棧外忽然傳來一陣喧鬧聲,他眼光不經意地飄向窗外的街道上,正巧瞧見一群人圍著他要找的人!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才剛踏上江南,他要找的人便自動現身,讓他不禁懷疑自己的好運道,看著眾人將一個巨人和少女團團圍住,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興味的笑。

他起身,縱身從窗口一躍而下,瞬間人已置身人群中。

汪奇與蕭易見狀不明所以,迅速移至窗邊,看見不遠處的人群,兩人面面相覷,留下銀子后也跟著躍下。

「姑娘,交出你身上的藏寶圖,本大爺可以好心放你一馬,否則,休怪我手下不留情。」虎風寨主沈大刀站在人群中,對坐在巨人背上的少女提出警告。

少女輕哼了聲,甜膩的嗓音柔柔地說:「我沒有藏寶圖,信不信由你。」她真搞不懂,她只不過是出谷尋人,為何會扯出她身上有藏寶圖的傳言,害得她和啞奴一路上要趕走許多黏人的蒼蠅。

她的耐性都已經快用完了,非得想個法子徹底解決不可!她垂著螓首,細細思量著,完全不管周圍的人。

「姑娘,明人眼前不說暗話,傳言藏寶圖就藏在你腳上的鎖扣,只要你交出鎖扣,我沈大刀保證絕不為難你。」

少女嗤笑了聲,忽地掀起裙擺,露出白皙的腳踝,慢條斯理地說:「不是我不給你,而是我也拿不下來,全天下只有一個人有鑰匙,我就是來找他的。」

圍觀人群見到她潔白小巧的裸足,紛紛發出讚歎,這讓立在一旁的東方朔日眯了眯眼睛。

不相信她所言,沈大刀耐性用盡,口氣轉惡地吼道:「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少女聳聳小小的肩膀,無所謂地回答,「我不會喝酒,所以你留著自個兒喝吧!」語畢,圍觀的群眾全都哄堂大笑。

沈大刀見她一副無關緊要的態度,氣急敗壞地嚷道:「來人啊!把她給我抓起來,我要親手剁了她的腳,看她還敢不敢囂張!」

沈大刀的手下一接到命令,個個都戰戰兢兢地往前靠,想抓下坐在巨人背上的人,但見巨人一臉兇相,雙手緊緊握拳,大夥又不敢太靠近。

「快啊!快把她抓下來,還杵在那裡做什麼!」沈大刀見沒人敢上前,大聲地斥喝。

「是。」嘍羅們硬著頭皮上,十幾個人一同攻向巨人,只見巨人長臂一揮,將大半的人揮出幾尺外摔成一團。

沈大刀見狀不由呆住。

「我勸你還是帶著手下快走吧!啞奴不會讓你們把我帶走的。」少女好心的提醒。

「哼!我就不相信會拿這個大個兒沒轍。」他就不信邪。

啞奴沒有傷人之意,只將想靠近小姐的人趕走,但對方人數眾多,他怕過度使力會讓坐在背上的小姐摔下來,只能盡量定在原地,以左手扶住背上的竹椅,用空出的右手驅敵。

尚蝶眼見沈大刀的手下再次逼近,她微蹙著柳眉,低下頭輕聲交代,「啞奴,咱們走吧!」

啞奴一得令,便背著小姐躍過人群,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而去。

始終站在一旁觀看的東方朔日和汪奇及蕭易,見巨人背著少女離去,三人立即跟上,留下沈大刀在那裡不斷的咆哮……

啞奴背著尚蝶以輕功飛躍了好一段距離,來到一片竹林里,見後面沒有追兵,啞奴才停下腳步,蹲下身子,將背上的小姐放下來。

「啞奴,你說咱們這是招誰惹誰了?怎麼一出谷就惹了一身腥,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得過多久?」尚蝶似真似假的抱怨著。

啞奴聽見小姐的抱怨,嚴肅的臉龐揚起淡淡的微笑,他知道小姐對江湖上的傳言感到氣憤,但又無力阻止,才會破天荒地向他抱怨,從小大到他可從沒聽過小姐抱怨過什麼,這陣子黑白兩道的窮追不捨,讓小姐耐心漸失,現在他只希望趕緊找到姑爺,他和小姐不必再到處奔波。

「啞奴,你說日哥哥會不會記得我?」話題一轉,尚蝶又提出一個問題。

啞奴以手語表示,「姑爺一定會記得小姐。」

「是嗎?那為什麼不見他來找我?」她小小地哼了一聲。

「姑爺並不知道我們搬到鳳凰谷。」

「這倒是,唉……才會累得我還得千里迢迢來找他。」

「啞奴,你說日哥哥會不會變得和以前不一樣?」她以前常常夢見少年時期俊秀的東方朔日,但十年過去,她已漸漸忘了他的長相,她不知道日哥哥變了多少?就像她也和小時候長得不一樣了,這樣日哥哥還認得出她嗎?

「啞奴不知,啞奴沒有見過姑爺。」這個問題他無法回答,他是在小姐九歲時,被老爺撿回去的,他沒見過姑爺,也不知道姑爺現在長得如何。

「不知道我們這次出谷是對還是錯?有時候我會想,日哥哥是否已經娶妻?畢竟我們已經十年沒見了!」她忽然間有感而發,十年的歲月不算短,算算日哥哥現在也已廿七了,一般這個年歲的男人都已經妻妾成群,更何況他又是喬天堡的堡主。

「小姐不用多想,只要找到姑爺就能解開心中的疑惑。」

「也是,這樣多愁善感似乎不太像我,嘿嘿……」尚蝶笑笑地自嘲。

「……」啞奴微微點頭。

「那……咱們現在該往哪兒走呢?」還是找人要緊,免得又有一堆蒼蠅追著他們跑。

啞奴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再抬手指指前方。

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畢竟他也是第一次出谷,也不知道喬天堡在哪兒?每當要向人問路時,總會遇上想要搶奪藏寶圖的人,害得他們路沒問到,還得跑給他們追,真是苦不堪言。

「好吧!只好再往前走,希望能在下個城鎮問到路,不要再遇上那些煩人的蒼蠅了。」從七歲至今,她就不曾在江湖上走動,七歲以前的記憶她差不多都忘個精光了,可惡的爹爹也沒有告訴她喬天堡在哪兒就把她趕出谷,害得她現在不知道要上哪兒找人。

啞奴彎腰重新將小姐背在身上,正想繼續往前走時,驀地察覺有人接近,於是他停下腳步,抬手向小姐示警,尚蝶接到訊息,大嘆了一聲,好不容易甩開沈大刀,現在又來了一批人,這些惱人的蒼蠅怎麼趕都趕不走呢?

「來者何人?現身吧!不必鬼鬼祟祟的。」尚蝶揚起嗓音對著空氣喊道。

東方朔日、汪奇、蕭易三人同時現身尚蝶和啞奴面前。

尚蝶看了一眼來人,感覺三人不同於那些地痞流氓,尤其站在中間的白衣青年,更有著一股尊貴的氣息。

「三位公子有何貴事?」尚蝶小心翼翼地問。

汪奇和蕭易看向東方朔日,只見他不發一語,直勾勾地凝視著尚蝶。

見主子不說話,汪奇只好代為發言,「呃,姑娘請問芳名?」半途攔人問姑娘家的閨名,感覺自己好像登徒子,讓汪奇問話問得有點不自在。

尚蝶微皺著巧眉,不明白這三人的來意,有所保留地回答,「公於是何人?為何要知道我的姓名?」

汪奇微窘地搔搔頭,有些急促地解釋,「姑娘別誤會,我們不是壞人。」

「哼!壞人臉上可不會寫著「壞人」兩個字。」這點常識她還是有的,可別想矇騙她。

「……」汪奇被反駁得無言以對。

蕭易見汪奇一臉糗樣,搖搖頭,換他發言,「姑娘,您別見怪,他這個人很直,不懂得耍心機。」

「這麼說來,公子您就很會要心機羅?」

「不,應該說我比較懂得圓滑之道。」

「公子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管他什麼圓滑之道,她只想知道他們的目的為何?

「事情是這樣子的,方才在街上,見有人向姑娘索討腳上的鎖扣,不知姑娘是否能再將鎖扣給我家主人看一眼?」

「公子是說這個?」尚蝶邊說邊將裙擺拉高,又露出白嫩的裸足。

始終不發一語的東方朔日見她又將白皙的小足裸露在外人面前,銳利的眼眸又眯了眯,瞳眸閃過一道殺人的精光。

「你常常做這個動作?」陰森森的語氣令人渾身發顫。

她望向東方朔日,只見他狠厲地瞪著自己。

「怎、怎麼了?」她覺得莫名其妙,突然冒出三個人想看她的鴛鴦扣,看了她的鴛鴦扣又莫名其妙的生氣,她真搞不懂這是怎麼一回事!

「為什麼不穿鞋?」東方朔日恨不得狠狠地打她的屁股懲罰她,居然隨隨便便就把小巧玲瓏的小腳裸露在外,這豈是大家閨秀應有的行為!

「我從小就沒穿鞋呀!」一見他狠厲的眼神,她不由乖乖地回答。

為免主子氣得殺人,蕭易插話緩和緊張的氣氛,「姑娘,您還沒說,您的芳名為何?」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你們到底是誰?」尚蝶氣悶的應道,沒搞清楚對方是誰,她才不要傻傻地告訴他們,哼!

「姑娘……」哎喲~~姑奶奶要脾氣也要看場合,沒見主人已經氣得快殺人了嗎?蕭易不禁冷汗直流,怕主子真發起狂,到時大夥都要遭殃。

「快說!」一聲渾厚的喝斥,震耳欲聾。

「我……我……」被突如其來的喝斥嚇壞了,讓尚蝶一時之間開不了口,渾身直打哆嗦。好可怕的人……

啞奴感受到小姐的駭意,連忙舉起手想要安撫小姐,只見眼前閃過一道光影,雄厚的掌風直逼他的胸口而來,無暇顧及小姐,啞奴舉起雙手抵擋這攻勢。

「砰」的一聲,啞奴訝異於來人高深的內力,他被震得連連後退,無法穩住身子,只聽見尚蝶「啊」一聲的尖叫,兩人雙雙朝地面倒去。

啞奴重重地摔在地上,瞬間抬眼望去,看見那名白衣青年雙手穩穩地抱住小姐。

「啞奴……」尚蝶見啞奴倒卧在地,直覺地喊他。

「不準叫他的名字。」東方朔日氣怒地喝斥。

「你是誰,憑什麼管我?!你放我下來……」尚蝶一時之間也忘了害怕,只想快快掙脫他的懷抱,她不斷地拍打他的胸膛,邊打邊喊:「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啞奴見東方朔日霸道的行為,心中若有所悟,此人應該是他們遍尋不著的姑爺,否則他不會有這麼異於常人的舉動。他緩緩地站起身,饒富興味地看著小姐撒潑。

「住手。」見她直捶打自己的胸膛,雖不至於受傷,但多少也有點疼意,東方朔日低沉的嗓音冷冷地說道。

「不要,啞奴……」尚蝶不管東方朔日說什麼,一個勁地嚷嚷,邊說邊把手舉向啞奴,向他求救。

「再不聽話看我怎麼懲治你。」眼見阻止不了,東方朔日只好出聲威脅。

「主子,你看你把人家姑娘嚇得,你就不能溫柔點嗎?」蕭易看不過去的替小姑娘打抱不平。

「閉嘴。」東方朔日轉頭瞪他。

「呵呵!」汪奇見蕭易碰了一鼻子灰,站在一旁吃吃地笑。

東方朔日又將銳利的眼神射向汪奇,倏地,笑聲停住。

「她可是尚蝶?」東方朔日見懷中的人兒已停止捶打,趁空問著眼前的巨人。

啞奴聞言,重重地點頭。

「可是來找喬天堡的東方朔日?」再提出一個疑問。

啞奴再點點頭。

「那就對了,他就是你們要找的人,喬天堡堡主東方朔日。」

蕭易趕緊將謎底解開,希望能解除彼此劍拔弩張的對峙。

尚蝶一聽,瞪大了圓眸,雙唇微張,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傻愣愣地看著東方朔日。

東方朔日瞅見她嬌俏的臉蛋怔愣著,嬌憨的傻樣令他嘴角微微地勾起。

確定了東方朔日的身份,啞奴拱手向他行禮。

震驚過後,尚蝶抬眼看著環抱自己的人,只見他一臉嚴肅冷凝地回視自己,渾身散發著無可比擬的冷凜,令她不自覺的顫抖,想起方才他的狠勁,她不能接受地搖搖頭,因刺激過度,腦袋一陣暈眩,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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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下堂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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