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她低垂著頭想再次嘗試站起來,下一刻卻發現自己整個身體懸空,落在一個溫暖寬厚的胸膛里。沒有多想,她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掙扎著要離開他的懷抱,石馨蘭發覺這個人抱得很緊,只好手腳並用的掙脫想離開,甚至對他破口大罵了起來。

「喂!你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幹嘛亂抱人,色狼呀你!我又不認識你,真是莫名其妙!」掙不開他的懷抱,石馨蘭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開罵了再說。

石馨蘭抬起精緻秀麗的小臉,臉上滿是驚愕,連身體都停止了掙扎。「是你!」她驚叫着指着他的臉。「你怎麼會在這裏?」問完后,她驚訝微張的小嘴,還是張得大大的。

江承輯抱着這副散發着女性幽香的胴體,看着石馨蘭瞬息萬變的豐富表情,眼底閃過一絲好玩興味的光芒,卻不顯現出來,只是面無表情淡淡地對她說:「我住在這裏。」同時抱着她往那棟大別墅走去。

看他根本沒有放下自己的意思,石馨蘭連忙對他大聲喊著:「放我下來!我才不要你抱。」怎麼那麼倒霉?明明是要找個地方來避開他,好安心的練舞,怎麼會練到他家的空地來了?

江承輯根本就不理會她的叫囂抗議,依然穩穩的抱着她走向門口。

石馨蘭對他的充耳不聞感到十分的不滿,忍不住伸出手推着他的手臂,「喂!你這個人是耳聾啦?我叫你放我下來。」

她忍不住尖叫,因為他突然鬆手的動作,害她一個防備不及,差點要和地面接吻。從這種高度摔下來可不是好玩的,於是她連忙抓住他的衣袖,待驚魂未定的心臟慢慢的穩定下來后,才用力的打了他一記手臂。「你這個……唔。」

石馨蘭忍不住瞪大圓眸,不敢置信江承輯竟然吻了自己。從來沒有被人吻過的唇瓣就這樣被他緊緊的壓住,感官之間霎時充滿了男性的氣息,讓她意亂心慌、不知所措;不曾經歷過這種親吻的感受,讓她的身子禁不住微微顫抖了起來……

石馨蘭正想伸手推開他的頭並且開罵之際,他早已移開了唇,並揚起一抹淡笑,對她道:「有沒有人說過你是個很恰的女人?」

江承輯突如其來的轉變,讓石馨蘭為之傻眼。真設想到這個男人笑起來竟然好看到令她為之心動的地步,可接下來他說的話卻讓她不以為然的翻了翻白眼。

「沒有人說過,只有你。」她加重語氣的說。

聞言,江承輯的嘴角呈現上揚的弧度,挑眉對她說:「喔!這麼說來,就只有我這麼有榮幸能讓你表現出恰的這一面羅?」他突然停下來低頭看她。

「榮幸你的頭啦!」她沒好氣的反駁:「我的溫柔對你這種人而言是一種浪費,你只配看到我粉恰的一面,要不然我就會被你這種虛偽的男人欺負。」

「哈!哈!哈!」江承輯突然仰頭大笑起來,這個女人真的很有意思。

什麼恰?她可是一個很溫柔又可愛的女人,根本就和那個字八竿子都打不著關係,要不是因為他,她的火氣怎麼會常常上揚?對於自己在面對他時失去理智而毫無氣質的表現,她都覺得很難以理解呢!

現下這個讓她完全變了個人的罪魁禍首,竟然敢當面說她恰?哼!正當石馨蘭想要和他理論時,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在他家的大門口,而門口站了一個看起來很可愛的老人,她忙着打量老人,沒有時間再和他多說什麼。

站在大門口的源伯吃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少爺竟然抱着一個女人開懷大笑?這……這是怎麼回事呀?難不成是他看錯了?少爺不是最討厭女人的嗎?怎麼會抱着一個女人笑成那副模樣?

源伯急忙拿下老花眼鏡仔細擦拭乾凈,再瞪大雙眼,唯恐自己看錯了。

只見那個女人依然窩在少爺的懷裏,一副不安分的模樣,直瞪大眼睛,看到少爺笑成那個樣子,就用力拍著少爺的手臂,並對他不滿的叫着。

「笑什麼笑?」

少爺卻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又恢復為淡漠的死……喔,不,是老樣子。天啊!今天到底有多少驚奇在等着他這把老骨頭,他的心臟可經不起嚇呀。

石馨蘭在看到老人那副大驚小怪的模樣時,忍不住對他露出一個促狹的笑容,當看到老人的眼鏡又從鼻樑上滑下來時那副滑稽的模樣,更是調皮的對老人揮了揮手,讓老人一時愣住。

她不就是少爺連續好幾天盯着看的那個跳舞的女人嗎?看起來精力十足的模樣,一點兒都不像腳受傷的樣子。

依他的直覺判斷,未來精采熱鬧的日子是可期待的,不知為何,老人的心底竟出現興奮的期待,這個大宅也寂寥夠久了,該有個女主人來趕走一室的冷清。

直到少爺吩咐他準備熱水、毛巾和藥品,源伯才回過神來急急忙忙的去準備。

石馨蘭被安置在柔軟的沙發上,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直往大廳的四處轉,被這裏仿若三十年代的擺設所吸引,老式的圓型大吊鐘等等的擺設和現代化的電器產品搭在一起,卻一點都不顯得突兀。

石馨蘭只顧著看大廳的擺設,沒有注意到源伯已經將熱水、毛巾和藥品拿來,更沒有注意到江承輯將她受傷的右腳擺放在他的腿上,脫下她的鞋襪,細心的以熱水擦拭,當他的手放在傷處時,那輕髑卻仿若幾斤重的壓力,使得她哀叫出聲,注意力馬上被拉回來。

「噢!」石馨蘭反射性的伸出手握住他的大手。「好痛!別這麼用力……」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和痛楚,並對他抱怨。

江承輯不顧她握住的手,還是輕柔的用沾有藥膏的手為她輕撫傷處,望着她因為痛楚而含着淚水的眼眶,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一向不會安慰人的他,心底竟浮現一絲羅惜,沒有經過考慮就脫口而出:「我已經很輕了,忍一下。」

江承輯安慰的話語雖然令石馨蘭的心感到溫暖,但依然痛得哇哇大叫,甚至很小人的揣測他該不會是乘機在報復吧?之前自己讓他很沒面子的在公共場合丟臉,所以他現在才會故意用力的按壓她的傷處,要讓她做世界上第一個因為傷口的疼痛而死的女人吧?

石馨蘭哀怨與懷疑的目光直直的射向江承輯,不過卻不敢開口問,因為現在他的手正按壓着她的瘍處,她又不是找死,更何況,她是個聰明的女人,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句話,她可是最佳的實踐者。

但另一個人可沒有那麼鎮靜了,那個人就是源伯,他因眼前這幕永遠不可能出現的情景而驚愣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一向冷情的少爺,從來沒有帶女人回來過,更不可能對誰有這樣溫柔的言語和呵護的舉動,現在少爺竟然會對這個女人顯露出這樣的情緒來實屬難得,看來這個女人在少爺心目中的地位很不一樣。

石馨蘭專註地看着江承輯為她包紮扭傷的腳,眼底浮現了擔憂。「我的腳應該……過幾天就會好了吧?」她的語氣里有着遲疑,擔心會因為腳傷而延誤了練習,這樣比賽會受到影響的。

江承輯看她一臉擔憂的樣子,安慰的話就這樣從嘴裏溜了出來:「不嚴重,頂多一個星期就可以好了。」他竟然討厭看到她臉上那緊蹙眉頭的模樣,他的心不由自主的為了她而揪緊,那種感受是心疼嗎?

搖了搖頭,江承輯不明白自己這種莫名的思緒從何而來,只知在石馨蘭大膽妄篇的在宴會裏對他做出那件事後,就對她產生了興趣,而這興趣是為了報復她;沒有一個人能在惹上他之後還能全身而退的,他要讓她明白,有膽子來惹他,就要有那個本事承擔後果!

但現下這個安慰又算什麼?想到這裏,他的表情不禁陰沉了幾分,嘴角露出一抹殘虐的笑意。算了,就當作是計劃中的一部分吧!如果沒有她的配合,計劃要如何玩得下去?

只要一想到這個計劃一方面可以教訓她那冒犯他的大膽行為,另一方面又可以利用她來對付森野樊宇,他就稍微可以釋懷,或許是因為石馨蘭有利用的價值,所以他才會如此容忍她的放肆與縱容她吧!

石馨蘭聽到他的話后鬆了一口氣,也沒去問他為什麼懂得腳扭傷的復元期,不自覺地就相信他的話,也不懂自己對江承輯的信任感從何而來,又是在什麼時候產生的?自己不是一向很討厭他嗎?

這種奇怪的情緒,讓她的心緒亂了起來,心情也變得有些不好,可是又解釋不出自己話什麼會這樣。石馨蘭不耐煩的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甩開,不去想那些才不會讓自己的腦筋打結,她可不要浪費時間去想荼毒自己的事!

她低頭瞄了一眼手錶,才發現這麼一折騰已經十點多了,「糟了,怎麼這麼晚了?」她驚叫三餐跳了起來,壓根兒忘了自己的腳不能走。

江承輯對於她如此迷糊的個性,只能無奈的搖搖頭。他的動作根本比不上她那健忘的腦子,不過他還是快速的站了起來想過去拉她一把,耳朵毫不意外的聽到她趕緊抱着受傷的腳金雞獨立,邊喊痛邊詛咒的聲音。

「哇!真是該死的痛!」身子因為只有一隻腳撐著,眼看就要和地面來個大擁抱,她抱着必痛的決心雙眼一閉,決定讓自己再痛一次。

咦?怎麼不痛?

石馨蘭偷偷睜開一眼,再睜開另一眼,眼前是江承輯放大好看的臉,嗯,真是一張貨心悅目的臉。

江承輯怎麼雛著眉頭?這樣一張好看的臉不該談著眉頭的,沒有多想,她的小手就這樣撫上他微皺的眉頭,想將之撫平。

「真是暴殄天物!不要隨便皺眉頭,枉費你這張臉這麼帥……」她根本沒有自覺江承輯會皺眉頭全是因離她隨口詛咒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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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虎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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