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她的紫菊花(四)

第十六章:她的紫菊花(四)

鄧鍾笑道:「弄清了死人的身份,紫菊花的來歷也就清楚了。只是這些人的死與你何干,你何必勞神呢。待會太爺爺回來了,我陪你去見他。」

鄒漸道:「鍾兒,太爺爺昨晚沒睡好,你們就不要去打擾他了。」

鄧鍾當然明白師傅的意思。「安安想見太爺爺,問聲好就走。」

鄒漸道:「那好。」閉上了眼。

安安顯然不能滿意師徒倆的回答,「你們肯定有事瞞著我,叔叔,你見多識廣,是聽說過它的,你不說話,說明你也對它很感興趣。」

鄒漸道:「鍾兒不是說了嗎,這東西離你很遠,你何必一探到底呢。陌生的東西,因為陌生,所以好奇。」突然睜開眼,大聲地笑了,右手搭著的紫砂壺應著笑聲,也在書桌上「嗒嗒」地響。「我瞧出來了,我的侄女有心事了。跟叔叔說實話,誰讓你過來問的?這事你還瞞著你父親吧?」

安安的臉唰的緋紅了,嗔道:「叔叔說話無稽,你不告訴我,那就算了。」從坐榻上一把抓過紫菊花,轉身除了書房。

鄧鍾笑道:「你真的要走了?太爺爺還沒回來呢。」

安安頭也不回:「你告訴他老人家,我來過了。」

安安一走,鄒漸便跳下坐榻,道:「你看出什麼來了?」問得還是紫菊花。

鄧鍾道:「昨晚生的事,不會這麼簡簡單單就過去了。我去附近轉轉,看看能否看出什麼來。林子里是兩伙人,紫菊花的主人又是另外一夥,如果太爺爺還有事情瞞著咱們,這些人說不定還會轉到院子里來。」

鄒漸卻道:「你太爺爺等著他們來呢。他們來不來,誰也不知道,但另外一個人是肯定要過來的,他一過來,我料院子里不會再有秘密了,只是此人是友是敵還不清楚,你太爺爺不說,我不便問。現在當務之急是弄清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是男是女,是紫菊花的主人還是另有其人,來了沒有,此行的目的是什麼,你明天回鏢局一趟,留意一下安安身邊的人,特別是陌生人。」

鄧鍾答應著走了。鄒漸在榻上坐一會兒,心裡有了主張,心情終於也平靜下來,便根據默記的經文參究體會。吃午飯的時候,趙氏讓小紅催了兩回,鄒漸才悻悻跟著去。

翌日一大早,徐懷集總鏢頭登門拜訪,順便帶來鄧鐘的回貨,一家人接過自己的禮物都跟往常一樣歡天喜地。只有鄒漸,心裡已經牽挂上《無袖清風》,看著桌上一付端硯,幽幽地道:「『留意於物,往往成趣』,但也要看在什麼時候是什麼東西,昨天喜歡的東西,今天則未必,這付月石硯,月相圓潤,月石平滑,是難得的至寶,鍾兒尋見,肯定費了不少周章。嘿嘿,受禮的人卻未必肯說句好聽的話。」

徐懷集道:「侄兒曉得你挑剔,在街上攤頭轉了一天,最後還是李鏢頭一錘定音,李鏢頭數十年的眼光,從沒放過鷂子。聽鄒兄這話,似乎有別的稀罕讓你著迷了,要不,便是兄弟晚來一天,讓鄒兄等不耐煩了。」

鄒漸道:「徐兄多慮了。我說的豈止是物,人也一樣,這麼多年,朋友換了一茬又一茬,我只剩下徐兄一個至交。哪天非花樓給人一把火燒了,我帶著一家老少只能投往徐兄府上去。」

徐懷集哈哈一笑,看著趙氏道:「咱們不必理會,文人都有這個毛病,天氣轉了,也一通牢騷。我要跟他一般見識,早被他氣走了。」

趙氏道:「過兩天來,他連你也不理。」

鄒漸道:「徐兄還記得觀乎先生的事嗎?幾年前你說起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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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裂靈魂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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