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有過大學畢業那晚的一夜情經驗后,他們開始了這種奇怪的肉體關係。

沒有人知道他們平常看似沒有互動,其實已經很早就滾了數不清的床,但是大都在外頭的飯店,在家裏做這是頭一連。

他看起來壓抑了很久,難道是到德國的這兩年都沒跟其他女人上過床?

不,這不可能。

常樂知道岑利陽畢竟是個男人,又是將來準備接手富豪爸事業的鑲金貴公子,他舟邊一定來來去去不少女伴,否則這一身高超的床上技巧總不可能是平空而來的吧?

看她眼神迷濛,表情卻少了幾分投入,明顯就是心不在焉,岑利陽心中掠過一絲惱意,低頭堵住她微張的朱唇。

男人的霸道氣息長驅直入,在芳腔內翻攪吸吮,勾惹她的軟舌與之交纏,當他從她口中退出的時候,兩人的舌還濕熱交纏,拉出幾縷銀絲。

他轉移陣地,溫熱的嘴一日含住她圓潤的耳珠,舌尖在上頭輕輕滑動,又舔又吮,讓她無法再忍耐,張嘴嚶嚀。

……

她的睡衣完全敞開,豐滿的碩乳因為他捧臀渴飲的孟浪動作而上下震蕩,就像兩團綿密的奶油,上頭綴著兩顆小巧嫣紅的糖漬櫻桃。

抽出嘗夠她動情春蜜的舌頭,像是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角,被他舔吮過的甜蜜私處一顫一顫,看起來楚楚可憐,讓人更想欺負。

「你……你快點做一做……我明天還要上班。」常樂咬着自己細蔥般的白嫩指頭,一手緊緊揪住寢具。

太久沒適應這種激烈肉搏戰,她真怕吃不消,為了這個月的全勤獎金,還是節制一點。

一向淡定的岑利陽怱然眼神一銳,貌似很不悅的脫掉上衣,那漂亮的麥芽色胸膛赤裸裸展露在她眼前,腐女的貪婪雙眼當然不會錯過。

她露出好不意淫的傻笑,雙眸大冒愛心,花痴程度瞬間破表。

太太太美好了!啊!為了可以天天欣賞傲嬌女王攻的精壯裸體,她真的甘願夜夜被他做到腰酸腿開。

不用想也知道這個女人又在幻想什麼,岑利陽哼笑一聲,把下身多餘的衣物也褪去。

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那怒囂的巨碩,但常樂還是呆了很久,眼神遲遲難以移開。

真的好大,肉刃的色澤是赭紅色,上頭的青筋冒起,還隨着他優雅步行的姿態輕微晃擺,即使是看多Gay文中無數赤裸男體的她也不禁臉紅心跳。

這麼可口又優良的攻,竟然會在半夜一點鐘撲上床突襲她,身為天天以幻想意淫為人生最大樂趣的腐女,真是死而無憾啊!

常樂很自動自發的把掛在身上的睡袍脫掉,岑利陽壓身上床,原本還算寬敞的單人床瞬間變得擁擠局促。

「為了讓我快點結束,你還真是合作。」他諷刺的揚唇冷笑。

「你、你是不是忍了很久?」她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口氣弱弱地問。

「我不是會禁慾的聖人,也不可能因為你,就結束跟其他女人的關係。」

他那比空調還要冷上好幾度的聲音,擺明了就是警告她少干涉他。

也是,據她所知,他枱面上的女朋友最少就有三個,至於私底下的,那可是數也數不清。

她對他來說到底算什麼?也許什麼都不是,又或者只是一個可以發洩慾望的現成玩具。

無所謂,早在十八歲那年見到他的第一天,她就知道自己註定要失戀,她的背景顏色永遠會是最憂鬱的藍……

察覺她眼底的淡淡落寞,他心口忽然一堵,想要她的慾望越來越暴烈,他低下頭吻了她,舌頭肆虐侵襲着她的唇舌。

外派德國的這兩年,他確實是憋壞了,沒心情找女人發泄,也沒興趣接受女伴主動飛來德國相陪的艷福,總是靠着自己的雙手倉卒解決,腦海縈繞的不是那些身材傲人的豐滿女友,而是一個平時打扮得像只灰老鼠的纖細身影。

這個在戶口名簿上挂名同父異母,實則毫無血緣關係的「妹妹」,是他這幾年來唯一有肉體接觸的女人。

但是他沒讓她知道,也不會讓她知道。

他不想讓自己陷入太多,就算已經沉淪在兩人肉體交歡的極致快感,就算是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習慣了這具嬌胴,他也不想。

淫靡的接吻聲嘖嘖發響,兩人的下腹同時燃著熾烈慾火,赤裸的肉體緊密相依,滾燙的體溫熨燒着。

……

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高潮,後來她軟倒的身子又被翻回正面,雙腳大開,被他高架在兩側肩頭上,兩人交合處一片濕漉漉稠白的液體,慾望還在沸騰。

他們不是情人,卻做着比情人更親密大膽的事情。

深夜到破曉,不同體位的肉體撞擊聲始終不問斷,她喊到嗓子乾澀發啞,浸滿香蜜的花xue被玩弄得紅腫不堪,嫩蕊屢次被他含在唇齒問吸吮。

他樂此不疲,越戰越勇,把忍了兩年之久的巨大慾望狠狠發泄在她身上。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樣,找盡藉口飛回台灣,就為了這一刻可以孟浪的要拋,征服這具身子。

他應該徹底漠視她的存在,把她當作透明人,可是一切都已經失控,每次看到她,他就想剝光她身上的衣物,把她困在床上。

他不是重欲的男人,卻因為這個談不上絕頂艷麗的女人而亂了步調……

禁忌的性愛遊戲,是他們的秘密,也是唯一可以將他們束綁在一起的動機,除此之外,他們只是同住在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

除此之外,他們什麼也不是。

「康齡公司您好,敝姓常,很高興為您服務。」

沙啞得像是被人強灌過硫酸的聲音一出,整個客服部的同仁都齊齊皺眉看過來。

常樂照樣淡定,堅守在工作崗位上,雙眼盯着電腦螢幕上的同人激情文,滋補身體好恢復體力。

話筒另一端的客戶還以為康齡公司鬧人才荒,連鴨子都給找來濫竽充數,嗓子都啞成這樣,乍一聽,還以為是在跟唐老鴨對話。

掛上電話,安曉曉支肘頂了頂常樂,揶揄的問她,「昨晚上哪兒野了?好好的聲音都給弄成破鑼嗓子。」

常樂端起桌上的奶茶,習慣性推了厚眼鏡,頭髮盤在腦後成了一個老派的髮髻,配上一板一眼的公司制服,看起來就像路邊隨便一抓就一大把的平凡路人。

客服部放眼望去,大概就她最不起眼,也最低調,除了跟客服部同仁偶爾一起意淫自家大BOSS,平時也很少看她主動攀談或是聊起自己。

安曉曉雖然跟她要好,卻也對她不算頂熟,最多就是喜歡省吃儉用的小資性格很合得來。

偶爾下班相約一起逛大賣場,聽她強迫推銷某某本BL小說中的攻跟受有多萌,天天菊花掛在嘴邊,要不然就是陽具、巨根之類的淫詞。

要說公司第一把腐交椅,應該當推常樂,相信沒人會有異議。

「有點小感冒,喉嚨發炎,所以嗓子就啞了。」常樂處變不驚的回答,眼波更是死寂如灰,一點也找不到縱慾過度,直到天亮才小睡片刻的心虛痕迹。

「噯!你不會是又熬夜看A漫了?」安曉曉打趣的問。

「那不是A漫,是我糟神的糧食,是亂世之中可以帶給人心至高無上救贖的寶典,更是這世界唯一的真理,萬惡社會的神聖救贖。」

真服了她!居然可以用着傳教式的正經口吻讚揚腐女精神,相信也只有思考邏輯異於常人的常樂做得出來。安曉曉撇嘴暗想。

「得了吧你!」安曉曉早聽膩了這套說詞,切!

「我專欄開了新坑,你追不追?」

「追你個頭啦!」安曉曉一臉垂涎欲滴,摩拳擦掌,「這次的攻是我們BOSS嗎?」

「我們家BOSS怎麼看就是個絕世好受,我當然是要安排一個強猛的鬼畜攻給他,否則豈不是大大浪費了那麼好的菊花。」

安曉曉回她一張固臉。

這女人的腦子是不是真的長歪了?她們家那個風流BOSS怎麼可能會是受?分明就是氣場很強大的攻。

喝了口香醇的奶茶,常樂處之泰然的移動滑鼠,點開自己的專欄,更新文章的同時,順便巡視有無最新的讀者留言。

滑動滾輪,瀏覽過新增的留書,隱藏在厚重鏡片后的晶靈大眼忽然一亮,看見一則差點被灌水推文淹沒的簡短留言。

留言者的帳號是「魔鬼紳士」,一個在云云古怪帳號的網絡上很普通又缺乏新意的代稱。

常樂注意這個帳號很久了,估計應該有三、四年之久。

至於為什麼會注意到這個無趣的帳號,大概是因為他每次的留書都很簡短,而且都是針對她筆下萬年換湯不換藥的傲嬌女王攻。

不能怪她啊!誰教她人生第一篇腐文的男攻就是以某人的形象下筆,名字還被她靈機一動取作「陽利岑」,無論是說話模式,或是行為舉止,都跟現實生活的本尊毫無差別。

沒法兒,她對本尊觀察入微嘛!

這個昵稱叫做魔鬼紳士的男人好像是誤入歧途,誤打誤撞點進了她的專欄,言語間透露出對腐女世界不是很了解的不以為然。

既然是讀者,管他是迷路小羔羊還是扮豬大野狼,常樂自覺有教化他人一起加入腐世界的天生重責大任,於是只要看到這個帳號出沒,她一定熱絡的回覆留言。

原本還不怎麼熟悉,不過大概兩年前吧!有一回魔鬼紳士留了私密訊息問她要不要互留線上通訊的帳號,她很爽快的給了他Skype帳號,從此開始了這段很微妙的網友關係。

不過最近倒是很少看到魔鬼紳士上線,就不知道他在搞什麼大事業,想着開了新坑正缺讀者鼓勵的時候,想不到他又出現了。

她移動游標,點開那則魔鬼紳士留的私密訊息——

我很想知道,為什麼你堅持每一部作品中的攻都是陽利岑?

常樂正想動手回覆留言的時候,螢幕右下角的Skype系統跳出一個小框,顯示魔鬼紳士上線中。

常樂推了下眼鏡,左右觀望客服部的其他人,逛拍賣的逛拍賣,吃點心的塞了滿嘴,客服部在康齡公司來說本來就是個涼缺,今天電話又特別少,大穿也更順理成章的打混摸魚。

她喜孜孜的轉正,打開Skype的對話框,點選了魔鬼紳士,拋出訊息——

腐家有女名淫樂:好久不見,撲倒!

魔鬼紳士:不用上班?

腐家有女名淫樂:打混摸魚。

魔鬼紳士:我的留言看到了?

腐家有女名淫樂:那個問題我之前就有在專欄上回覆過了,你很不關心本小作者喔!

魔鬼紳士:哦?

腐家有女名淫樂:其實那位傲嬌女王攻是真有其人,我是以他為藍本下筆。

魔鬼紳士:是你生活周遭的朋友,還是親戚家人?

常樂撐著頭想了好久,厚重鏡片下的雙眸浮上一絲清淺的鬱悶,接着雙手才又擱回鍵盤上敲敲打打。

腐家有女名淫樂:都不是,是同住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

魔鬼紳士:陌生人?

腐家有女名淫樂:不瞞你,我爸在某某知名富豪家中工作,為了就近工作,我跟我媽也搬進去了,傲嬌女王攻就是這位富豪的獨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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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家有女初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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