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喜歡嗎?」洛天柔聲問道。

「啊……沒什麼。」淺韻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走神,有些不好意思,「我們繼續往前走吧!」

洛天低頭看着淺韻,確實,淺韻的頭髮只是簡單的結起,未加任何多餘的裝飾,這樣樸實打扮的姑娘在街上幾乎少得可憐。

洛天心念一動,直接拉着淺韻走進那家玉器店。

「老闆,這支簪子多少錢?」

「四十兩。」

「我買下了。」洛天說着掏出兩綻銀子。

「哈哈哈……」老闆搖了搖頭,「不是四十兩銀子或四十兩白銀,您上哪兒去買這麼好的簪子啊!」

「那是多少錢?你快說,別繞來繞去的。」

「是四十兩金子。」

「胡說!」淺韻一揚腦袋,上前一步,「這簪子最多值十兩金子,根本值,不到四十兩金子!你見我們家少爺氣派,就想多賺點,今兒少爺讓我陪着他來給小姐選簪子,就是怕遇到你這樣的黑心店家!」

「原來這個小丫頭不是他的相好啊……」店家小聲喃咕道。

「十兩金子怎麼樣?成不成交?」

「好吧、好吧!妳拿去吧!」

「少爺,掏錢吧!」淺韻笑道。

「真有妳的!」離開玉器店之後,洛天颳了淺韻的鼻子一下。

「那老闆見我們是一對,你又有錢,才要價那麼高的,一聽我是個丫鬟,就放低了價格,這個玉簪說十兩金子,其實也就值九兩,讓他賺去一兩。」

「哈哈……」洛天打開扇子,一邊搖著,一邊笑了起來。

「還是謝謝你為我破費了。」

「讓我幫你戴上吧!」洛天溫柔地道。

「嗯!」淺韻點點頭,將手中的簪子交給洛天。

洛天將簪子插在淺韻烏黑的發中,剛剛插好,忽然一匹發瘋的馬衝過街道人群,向著他們直奔而來,煙塵四起,兩邊小販的攤鋪也遭了殃。

「小心!」洛天抱住淺韻,一轉身,將淺韻抱到路邊。

淺韻緊閉着眼睛,被洛天寬大溫暖的肩膀保護著,直到瘋馬疾馳而過,她才睜開眼睛,卻見洛天的肩上插著一枚飛刀,血流如注。

「啊!」淺韻慘叫了一聲。

洛天放開淺韻,用另一隻手點住肩上的大穴,讓毒不至於擴散。沒錯,那是一枚毒刀。

「洛天,你怎麼樣了?」

「沒事。」洛天忍痛道。

他四下望去,只見周圍一片狼籍,根本辨認不出飛刀是從哪兒射出的,擲飛刀的人是誰。

洛海從道路另一邊的房擔上縱身跳下,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飛刀,自言自語道:「怎麼丟都丟不準,看樣子還是得找人幫忙才是啊!」

淺韻找了一家客棧,扶著洛天躺在客棧房間的床上,她褪下他上身的衣服,「啪」的一聲,一把銅鑰匙落在地上,她立即認出那把鑰匙,那是阿蒙給她的藥房的鑰匙。

他知道了。

他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明明知道她青襲的毒已經解了,為什麼還要假裝專研解藥?

原本以為是她騙他,想不到是被他騙了去。

淺韻沒有多想,為洛天止住了血,又按照洛天所說的藥方,到藥店抓了葯,借用客棧的廚房將葯煎好,拿回房,餵給洛天喝下。

洛天當然也明白淺韻心中的顧慮,只是不明白她為何還要留在這裏為他療傷?

淺韻用水浸了絹帕,掙干,為洛天拭著汗。

洛天嗅着淺韻的體香,手臂上的痛彷彿減輕了許多。

「你為什麼不逃?」洛天問她。

那把鑰匙依然放在地上,誰都沒有去撿。

「洛天,我沒有辦法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裏,自己一個人走。」

「哼!這一句又是真是假?」洛天冷淡地道。

「你還不是早就發現鑰匙,卻不告訴我。」淺韻坐在洛天身邊。

「我無論說多少話,做什麼事,都只求你能明白兩點。」洛天並沒有責備淺韻,他身子很虛,對於淺韻能留在他身邊,有些感動,他低沉的噪音在空氣中流動,聲調很緩,情意卻很重,「一是對不起,二是我喜歡你。」

眼淚順着淺韻的臉頰滑了下來,「洛天,就算我對你說的話有真有假,但是我也可以說,有一句絕對是真的,那就是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是沒有辦法丟下你,一個人離開的。」

淺韻靠在洛天的肩上,洛天一邊用沒有受傷的那一側的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痕,一邊輕吻着她的頭髮。

「過幾天的百葯宴,你與我同去吧!」洛天說道。

「咦?」淺韻遲疑了一下,想不到洛天居然在她開口之前,主動提出要帶她去百葯宴的事。

「京城太遠了,路上要花很多時間,數日見不到你,我怕自己會想你。」

洛天一邊摸著淺韻的小臉,一邊說。

「嗯!」淺韻點了點頭,心中湧起了一種很不真實的幸福感,悅然如夢。

「你可知京城要辦百葯宴?」

泊鷺正在醫館忙碌時,一位衣着光鮮的俊美男子忽然走了進來。

「敢問這位少俠是?」泊鷺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問道。

「嗯!不錯,果然一表人才。」洛海沒有直接回答他,反而如同好色之徒打量少女一般的繞着他打量了一圈。

「我正在給病人看病,如果您有病,請按序候診!」泊鷺被洛海似執持子弟的樣子弄得有些生氣。

「不不不,我就是好奇讓李淺韻魂牽夢縈,天天掛在嘴邊的師兄究竟長成什麼樣子。」泊鷺打開了他那把烏色的鐵扇,像極了不著謂的富家公子。

「你見過淺韻?」泊鷺一聽到師妹的名字,便激動起來。

自從淺韻失蹤后,他就一直在找她,卻始終沒有她的消息,他心急如焚,若非被錦江城這些病人牽絆著,他早丟下一切去找她了。

「我不僅見過她,還能幫你找到她。」

「抱歉啊!大伯,今天不開館了,明日再來吧!」泊鷺聽到這裏,趕緊遣走後面候診的人,然後將來人請到院子裏,又備好了茶。

「快點告訴我,我師妹她怎麼樣了?」泊鷺坐在洛海對面,焦急地問。

「你師妹被我哥哥抓住了,還被我哥哥用來試毒,我想你應該能猜到那是什麼毒。」洛海品了一口茶,事不關己的優閑的道:「錦江城的茶真是天下一絕啊!」

「難道是……」泊鷺的臉一下子就白了,「莫非她已經失身?」

「沒錯。你還要救她嗎?」洛海從懷中掏出一把金色的小剪子,自顧自的修起指甲來。

「當然要救!就算她毀了容,殘廢了,她還是我的師妹,我要照顧她一輩子!」泊鷺站了起來,大吼道。

「嘖嘖!李淺韻真是沒看錯人,好一個痴情男兒。」洛海站起身繞到泊鷺身後,俯下身在他耳邊小聲的說:「下個月初,京城百葯宴,我哥哥會帶她去,我會派人來接你,好好準備一下,我會幫你的。」

洛海在泊鷺耳邊吹着氣,又折起扇子拍了拍他的臉。

「不多說了,我要走了。」洛海一點腳,便飛到圍牆上。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誰?」

「在下姓洛,單名一個海字,人稱『毒王』,對了,這個給你。」洛海說着,扔下了一枚飛刀,直直的插在石桌上。

「你是毒王?!」泊鷺不由得驚呼道。

「記住,這飛刀,是你的。」語畢,洛海便縱身從另一側躍下牆頭,消失了。

泊鷺拔出飛刀,整個石桌中間忽然沿着刀口裂開,一聲巨響后,即斷成了兩半。

時間轉瞬即逝,很快的就來到百葯宴舉行的日子,京城的皇家園園中擠滿了從大江南北趕來的行醫之人。

因為是藥王,洛天的馬車可以直接進入園園,人群在馬車前自動排成兩列,馬車停下,洛天從車上下來。

「藥王來了,看,藥王來了。」

人們擠到馬車前,久聞藥王大名,誰不想見見洛天的廬山真面目?

洛天轉過身,將淺韻從馬車上接下來。

「還帶着個女的啊!」

人們繼續議論紛紛,弄得淺韻很不好意思。

「哎呀!洛公子,您來了。」人群中鑽出一個矮胖的太監,「皇上吩咐要為您安排上等的廂房,我這就帶您去。」

「承蒙皇上厚愛,洛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陳公公,請吧!」

「哎喲!這是誰家的閨女?長得真俊。」陳公公忽然瞥見了洛天身後的淺韻,驚呼道:「洛公子,您真是太客氣了,這麼大的喜事兒,怎麼能不告訴我一聲?我也好給您添點兒喜。」

「還沒給您介紹,這是內人,李淺韻。」

「喔!洛天人。」

洛天轉而向淺韻介紹,「這位是陳公公。」

淺韻作揖,小聲的對洛天嗔怒道:「我幾時成了你的夫人?」

洛天卻笑而不答,牽着淺韻的手,跟在陳公公的身後。

以葯會友,一席晚宴,不知不覺天色已晚。淺韻攬著有些醉意的洛天回到兩個人共住的廂房,接着把洛天扶到床上。

「哎呀!你真是重死了!」洛天的上半身躺在床上,淺韻一邊抱怨著,一邊把洛天的兩條腿抬到床上,然後脫下洛天的鞋襪。

正伸手要解開洛天的衣服時,洛天卻一把抓住淺韻。

「我想要妳……」呻吟低沉嘶啞,洛天將淺韻摟得更緊了,並在她耳邊吹着氣,「淺韻,你實話告訴我,你身上的青龔是不是已經解了?」

這事兒他雖然早已猜到,但他還是想親耳聽見她說。

「嗯!」淺韻乖乖地點了點頭。

「這麼說之前的那幾次歡愛,你的快樂都是出於本能了?」洛天笑了笑,抱着淺韻的身子一轉,將她整個人壓在榻上,並用指尖隔着衣服,在她胸前的蓓蕾附近撥弄著。

「你別……別這麼說……」

「是不是?」洛天又問了一遍。

「啊……」淺韻嬌喘一聲,有些按據不住,她的身子什麼時候沒有青襲,也會變得如此敏感了?她羞紅了臉,回道:「是。」

「你這勾人的小貓。」洛天一把扯開她的衣服,解開肚兜,一對可愛的椒乳彈跳出來,洛天俯下身,將臉埋於雙乳之中,細細的享受着。

就在這時,屋頂的瓦片被掀開了一片。

「啊……」淺韻低吟了一聲,微微張開眼睛,卻見到屋頂發出刺眼的一道光。

「小心!」淺韻本能的喊道,抱着洛天翻到了另一邊。

一枚飛刀說時遲,那時快,朝着洛天的方向刺來。

洛天一伸手,用食指和中指夾住飛刀,他推開淺韻,赤裸著上身,藉著酒勁,一把抄起床頭的利劍,追了出去。

那人輕功極好,一路飛蒼走壁,不著蹤影,但是以洛天的功夫,還不至於被他逃掉,洛天的夜視能力極佳,恐怕這飛刀刺客的功力跟他相差甚遠。

一路追到山林間,那刺客大概料到自己技不如人,只是應付抵抗,以退為進,走為上策。

洛天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今天的那枚飛刀和之前在市集裏的那一枚飛刀是一樣的,而且這兩次的刀法也都不怎麼樣,可見應該是同一人所為,但是能從陰山追到京城,還能混進皇家圈圈,這個飛刀刺客還真是蓄謀已久的想要置他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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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王之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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