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你騙我……」如風伸出手,點了一下貓柳的鼻子,貓柳忽然心跳加速了起來。「貓柳才不會這麼溫柔……而且貓柳是小孩子啊……」

「才不是小孩子呢!」貓柳喊道:「公子快醒來看看我啊!我長大了!」

「嫁給我好嗎?」」如風忽然注視着貓柳,認真地說。

貓柳覺得自己腦某根線斷了,明明知道公子是把她當成宛甄才會這樣說,她還是情不自禁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如風似乎也對「宛甄」能如此熱情感到很高興,一把環過了貓柳的腰身,翻身將貓柳壓倒在床上。

但是就在這時,貓柳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陣劇痛,她慘叫一聲,眼前忽然一片漆黑,耳朵也聽不見外界的聲音了,只能聽見自己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響,咚、咚、咚在胸腔中回蕩!

「貓柳!貓柳?」如風喚著。

「公子……」

「貓柳,你怎麼了?」如風急切地望着她,將她抱在懷裏。「你先躺好,我去給你倒杯水!」

「等一等……公子,你看,我長大了,你不替我高興嗎?」

如風伸手摸了摸貓柳的額頭,「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都燒糊塗了?我還是去給你倒杯水吧。」

「公子……」貓柳再伸出手想要抓住如風的胳膊,卻發現只能抓住自己的袖子。奇怪,她的袖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長了?

貓柳坐起身,發現衣服也大了好多……她急忙回頭看了一眼鏡子,鏡子裏的她,儼然還是一個孩子。

鬼王騙了她!

「你到底怎麼了?我宿醉一醒來,就看見你暈倒在我床上。你怎麼穿着這麼大的衣服?你找到鬼城了嗎?有沒有受傷?」如風急忙將溫水端了過來,問了一串的問題。

貓柳並沒有回答,兩行淚水順着她小巧而潔白的孩子臉蛋落了下來。

「怎麼了?是不受了什麼委屈?」如風用哄孩子一般的語氣問道:「乖啦,不哭不哭,么事情跟大哥說。誰欺負你了?」

「誰是『大哥』啊?」貓柳惡狠狠地反問:「是你應該叫我姊姊才對吧?」

「哈!」如風笑了,摸了摸貓柳的頭,「好好好,姊姊。」不清楚狀況的他,還以為貓柳只是耍小孩子脾氣。

「我要回鬼城了!」貓柳一把打開了他的手,想要離開卻被自己的裙子絆倒。

為什麼?為什麼要穿這麼累贅的裙子?

貓柳忿恨地將裙子撕成了碎片,一路哭着跑到馬廄,牽過馬就要走。

「喂,你還生著病!」如風拽過了韁繩,「去休息,病好了再走!」

「你放手!」貓柳吼道。

「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莫名其妙發脾氣?」

「那你告訴我,什麼時候病能好?」貓柳痛苦了起來,「十五年了!我病了十五年了!我想長大啊!」

「怎麼了?」巨大的聲響吵得狐孤婆和楚瀛也打着燈出來看。

「貓柳怎麼又變成孩子了?」楚瀛詫異地問:「蠱不是已經解了嗎?」」

貓柳沒有回答,身子軟軟地一下子就從馬上滑了下來,如風連忙將她抱住,只里的貓柳已經泣不成聲。如風示意狐孤婆肩遞給他,蓋在貓柳身上。

「交給我吧。」語畢,如風抱着貓柳回到房間。

如風點了暖爐,將屋子裏烤得熱烘烘的,又給貓柳備了好些她喜歡吃的東西。

貓柳的情緒恢復了之後,將自己在鬼城的見聞告訴了如風,除了喜歡如風的事情沒有坦白之外,其餘的事情全部如數地講給了如風聽。

「總之,全是洛海那個大混蛋的錯!」貓柳一邊吃着紅豆糕,一邊嘟著嘴說。

「想不到我還能跟鬼王結成親家,真不錯!」如風聽了卻覺得這主意不賴,原本只希望貓柳能解了身上的蠱,卻意外地在奪取鬼城的事上有了進展。

「我才不要嫁給鬼王呢!」

「不,你要嫁給他。」如風搖搖頭。

「咦?」貓柳有些不解,不解中,多少還有點傷心。「可是萬一我的身份被識破了怎麼辦?」

「憑你的能耐,怎可能那麼容易就被識破;而且就算識破了,我相信你也絕對不會等著被他喂蛇的。」

「公子那麼信任我?」

「如果是貓柳的話,一定可以成功的。日後打下的江山,我如風分你一半當你的嫁妝。」如風灑脫地笑道,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煞是迷人。「你明天就趕快出發吧。」

「多謝公子。」貓柳應了一聲,靜靜地垂下臉。

可是,她不想要公子的江山,她想要的是,公子能讓她不要嫁給鬼王,就這一句,此生足矣……

再回到鬼城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後了。

那天下了場雨,貓柳披着蓑衣,戴着斗笠,逆着風策馬而行,牽着韁繩的小手被凍得發紫,幾乎麻木了,但是她卻無心顧及這些,鬼無量的身影在她腦海中盤旋著。

真的要嫁給他嗎?」

用「祝舞」這個虛假的身份,嫁給這個素不相識的鬼城城主,還要冒着被喂蛇的風險……

可是想到公子聽見她要嫁給鬼王時那期待的心情,她又忽然下定了決心。如果是為了公子的話……

「別說一世劫難,就算萬世地獄,柳兒也會陪在皇子身邊,在所不辭。」

這是她曾經許下的諾言。

而且,跟着鬼無量也不壞啊,至少還可以長大呢!貓柳想着,帶着些自我安慰與嘲諷,心裏有些忐忑地跨下馬,對堡的門衛仰著頭道:「我要見鬼王。」

被嬤嬤引著路,沒想到鬼王還是泡在水裏,和那兩條蛇一起。那赤身裸體的場面讓貓柳別過頭去。

鬼無量見狀,從水中出來,披上了寬大的黑色綢緞的浴袍,走到了貓柳身邊,「你回來了。」

「你騙人!」貓柳看見鬼無量,憤怒地一巴掌扇了過去,「為什麼我的身體會變回原狀?」

鬼無量沒想到一個黃毛小丫頭一巴掌也會如此之痛,摸了一下被打得紅腫的臉,又眯起眼睛盯着貓柳看了半晌,「看樣子你愛戀的那位公子拒絕了你哪。」

「他連我長大的模樣都沒有看到,我就又變成小孩子了!」貓柳氣得又哭了起來,「都是你這個壞心的傢伙!你騙了我!你不就是想讓我嫁給你嗎?說得好聽得很,什麼不想我心裏惦念著別的男人,其實你根本就是不想讓我以大人的樣子在他面前出現!」

「你的山貓蠱確實還沒有完全解開。」鬼無量解釋道:「因為它在你身體內寄住的時間太久,以至於沒有辦法立即就讓你維持住大人的樣子,但是,如果你能夠完全捨棄做小孩子的心理,或許還能相對穩定一些。換言之,不是我讓你變成了小孩子,而是你自己,在被你喜愛的那位公子拒絕時,又開始想以孩子的身份面對他了,因為這樣,即使他不接受你的愛,也至少不會拒絕,因為你的愛就像是小孩子撒嬌一樣,與男女之愛無關,而你也知道,他只能用哥哥照顧妹妹的方式去愛你,而給不了你丈夫對妻子的愛。如果你不能以一個女人的姿態面對男人的話,你就永遠只是個孩子,山貓蠱也會再度發作,你的身體也會變回原狀。」

「用女人的姿態去面對男人?」貓柳怔住了,鬼王所言並沒有錯,她做習慣了小孩子,尤其是在如風面前,做慣了如風的妹妹,以至於根本沒辦法誘惑他,更不懂如何取悅男人。

「現在你該乖乖嫁我了吧?」

「才不要呢!」貓柳嘟起了嘴。

「只有小孩子才會耍賴哦。」鬼無量用手指點了點她嘟起的可愛的小嘴。

「那你先告訴我,按如何才能……嗯……」貓柳想着,指了指此時正趴在水池邊的兩隻蛇妖,「變得像她們一樣有女人味?」

「嘻嘻……」兩條蛇妖彷彿聽懂了貓柳的話一樣,竊笑了起來。

鬼無量居高臨下地看着貓柳,心想,這個小丫頭是在考驗他的耐心嗎?

鬼無量可沒帶過孩子,也懶得講些大道理,便反問,「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如果想讓我嫁給你的話,我至少要是個成年人吧?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貓柳走了過去,努力做出魅惑的樣子。雖然這個笑容出現在一個孩子上讓人覺得有些突兀,倒也不是太難看。「除非你有戀童癖?」

鬼無量倒也沒拒絕貓柳的勾引,伸手搭上貓柳的腰,貓柳則順勢坐在鬼無量的腿上,伸手環住鬼無量的脖子。

「我這樣算是在誘惑你嗎?」貓柳眯起眼睛的樣子還真的十分像貓,撒著嬌,卻也帶着危險,用成人的方式在鬼王耳邊吐著氣。

「哼。」不想鬼王冷哼一聲,竟然將貓柳扔到了水裏。

「你幹嘛?」貓柳忙從水裏站起來,感覺到自己的屁股撞到了池底,痛得慘叫一聲。「撞到屁股了啦!」

「別動!」鬼無量也邁進了浴池,「既然你讓我教你,我就教教你好了,這樣你我日後成了婚,對我也沒有壞處。」

面對着鬼王的步步逼近,貓柳只覺得渾身癱軟。與男人之間這樣的距離,讓她覺得有些恐懼,卻帶着興奮……奇怪,和如風在一起都沒有這樣的感覺!

「十四歲的話,尋歡作樂有些勉強,但是你那裏自己玩過吧?」鬼王指了指貓柳雙腿交接的私密處。

「你說什麼?」貓柳愣了一下。

「你剛剛說要我教你,那麼,現在,想像你喜歡的那個人,想像著自己想要被他如何對待,然後,撫摸自己的下體……」鬼無量說着,摟住貓柳的腰將她抱起,抱到了玉石台階上,讓水只漫過她的腰,他可以更加清晰地看見她在水中的下體。

貓柳紅著臉,忽然想起了多年前,她確實想着和如風做羞人的事。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她在狐孤婆開的妓院風月樓里幫忙,偶然間路過號稱「風月樓名妓」紅袖的房間,聽見裏面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待嫖客走後,她進去幫紅袖收拾屋子,見紅袖滿臉嬌紅的躺在床上,嘴角掛着微笑,便問,「紅袖,你跟男人做那種事時是什麼感覺?」

「要看是怎樣的男人啰!」紅袖一邊換衣服,一邊笑道:「如果是肥頭大耳討厭的男人,那真的是很噁心的,但如果是自己心儀的美公子,床上功夫又棒,還很溫柔的話,是很舒服的。」說着,臉上又流露出了依戀之色。

「聽你方才叫得那放浪,到底是有多舒服?」

「哎呀,被你聽到了!」紅袖的臉紅了起來,轉而又彷彿想要氣氣貓柳一樣說:「那種舒服的感覺,可是千金不換呢!反正你這輩子是體會不到了,你又長不大,所以你就羨慕死我吧。」

「哼!」貓柳氣得別過頭去。

十四歲的身體,倒也不是什麼都感受不到的。觸摸那平坦得彷彿是男孩子一般的胸口,揉捏著小小的、尚未發育的胸乳的時候,還是會有一絲麻麻的感覺湧上來。

美公子……提到「美公子」,貓柳自然先想到的是自家的公子如風。

想着如風那雙手撫摸着她的胸口、腰身,然後是小腹、腿……

那一天,她第一次用一支笛子探索著伸進了自己的下體,小心翼翼,滿臉漲得通紅,卻因為狐孤婆在外面叫了她一聲,她嚇得手一抖,一不小心戳痛了自己,痛得滿床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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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之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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