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整人不露痕迹,高稈。」駱亭軒豎起大拇指。

「江家錢多嘛。」韓少磊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向伯母在兩年前遠嫁海外,自此小學妹便不再與魏家有牽扯。」

「很聰明。」劉冠廷微笑起來。

「還有內幕哦。」韓少磊笑容神秘而詭譎。

「什麼?」三顆腦袋靠過去。

「當年的訂婚戒指被她在魏家千金中以五百五十八萬成功拍賣,自此荷包鼓鼓,衣食無虞。」斂財高手啊。

「不是吧?」駱亭軒險些合不上下頜。

「據說那款戒指全世界只有一對,反言之,誰擁有便證明身份。」韓少磊盡責解惑。

劉冠廷一拍大腿,怪叫:「難怪當年上報的魏家千金不是向筱悠。」

「魏老頭為此差點中風癱瘓。」

「江家的反應?」冷魁言蹙眉。

「據說買到戒指的是魏家的正牌大小姐,才貌兼備,甚得江家二老的歡心。」韓少磊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聰明的獵人永遠懂得如何設計最完美的陷阱。」

「可憐的江一帆。」駱亭軒不勝唏噓。

「可悲的魏老頭。」劉冠廷深表同情,這樣的女兒不姓魏,損失啊。

「冷少,恭喜。」眾人不約而同地說出心中的話,而後相視大笑。

女人不因美麗而可愛,卻因可愛而美麗,聰慧的女人最具魅力。

再聰慧的人也會有煩惱,向筱悠苦惱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母女倆。

「大媽,五姐。」拜託,不是她的錯,可不可以不要總是來煩她?

「他來找你了。」魏幽蘭幽幽地開口,目光幽怨地看著妹妹。

「腿長在他身上。」向筱悠無力撫額,這種事情她根本沒辦法啊。

「你說過會避開的。」方莉皺眉,非常不滿有人言而無信。

「大媽,」向筱悠難得正色,「我只是一個學生,不可能太自由,除非我畢業才可能完全離開。」到時她會躲到天邊去。

「轉學。」方莉很乾脆地下達命令,她不允許女兒的未來出現任何變故。

「T市就這麼大,您認為有此必要嗎?而且再過幾個月我就畢業了,何必多此一舉?」真是夠了啊,她的人生不需要外人來指手劃腳,隱忍的怒焰悄悄點燃。

「他不會放棄,甚至提議提前結婚。」這才是最令魏幽蘭擔憂的地方。

向筱悠一驚,但很快便恢復正常,「五姐,聽過挾天子以令諸侯嗎?」

魏幽蘭怔怔地點頭,一時不明白她的用意。

「讓他奉子成婚吧,江家二老一直抱孫心切的。」向筱悠輕掩的眸底閃過憐惘,人生最大的不幸就是像五姐這樣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花花公子。

「他從不碰我。」魏幽蘭美麗的臉上閃過哀凄,她不夠美嗎?

「簡單,下藥。」

魏家母女錯愕地盯著眼前的小女生,她究竟是受什麼教育長大的?

向筱悠眸中閃過不屑,「七姐就是這樣爬上丈夫的床的。」讓當年天真無邪的她撞上,存心害她長針眼。

「那個騷狐狸生的女兒一向這麼寡廉鮮恥。」方莉不屑一顧。

「大媽,不管怎樣,達到目的就好。」商人的家訓不就是不問方法,只求結果,利益中間擺,情義拋一旁嗎?向筱悠在心中冷哼,就像當年的父親。

「可是——」魏幽蘭遲疑。

「雖然我不認為嫁給那種人渣有什麼好,但既然他是你的選擇,我亦無話可說,只求你日後不會後悔。」她有種推人入火坑的自責。

「只是這樣——」方莉下意識地排斥不光明的手段。

向筱悠打斷她的話:「大媽,江一帆又光彩到哪裡去?他不是也故意和三姐上床還拍下帶子威脅你們嗎?」名門望族的面子啊,害慘了多少無辜者,她就是無辜的犧牲者之一。

方莉無言以對。

一個念頭閃電般劃過腦海,向筱悠笑得相當邪氣,自食惡果的戲碼相當不錯哦。

方莉被拉至一旁,被向筱悠強行洗腦。

魏幽蘭不解地看著母親由不滿、錯愕、釋然再到滿意地微笑頷首,為什麼她會有種被設計的感覺,可是為什麼?

漫天陰霾一掃而光,萬丈光芒普照大地。

向筱悠的心情快樂得要飛起來,就連在冷魁言的別墅外看到韓少磊那個八卦男都不覺得他礙眼了。自從她被迫搬到這裡后,那幾個號稱冷魁言死黨的人就常常死皮賴臉地上門蹭飯,只要做飯的不是她,她是不會有意見的,反正吃的也不是自己的。不過,今天心情好,她就不計較了。

「學妹,你看起來非常非常的開心哦。」韓少磊笑眯眯地靠近。

「我是開心。」向筱悠坦誠不諱。

「我聽說江一帆近期內要迎娶魏家三千金過門。」驚爆的消息,不是五千金耶。

「而五千金最近與名律師白宇翔糾纏不清。」真正嚇傻一群人,也是他極欲想打聽到的第一手內幕。

韓少磊奸笑著拍拍某人的肩,頗有哥倆好的架勢,「這招不錯,你讓我從此對女人刮目相看。」

「關我什麼事?」向筱悠一臉的「莫宰羊」。

「據說魏夫人是從這裡取的經。」韓少磊伸手敲敲那顆可愛的腦袋。

「胡說八道。」沒有證據就想逼供,甭想。

「拿開你的手。」冷冷的聲音專屬於一人。

韓少磊忙不迭地抽回手,賠笑道:「我只是表達同學友愛。」嘿,借摟一下會死啊,這麼小氣。

「去你的同學愛。」駱亭軒好笑不已,「又找到什麼好玩的事了?」磊這傢伙天生八卦,對搜集情報情有獨鍾,將來吃定了徵信這口飯了。

「江魏兩家的婚事啊。」韓少磊眉飛色舞地說著,活像他是準新郎。

「關她什麼事?」冷魁言狠瞪一眼,騷包男。

韓少磊一本正經地說:「就法律上而言,她是陰謀策劃者,俗稱幕後黑手。」

「誣陷。」向筱悠瞪他一眼,提著菜鑽進廚房,懶得再繼續這個話題。

「真的,假的?」劉冠廷挺好奇地湊近。

「當然是真的,這可是我辛辛苦苦趴伏在草叢中偷聽來的。」韓少磊趕緊出示證據,白襯衣上斑斑草漬。

「誰曉得是不是和哪個辣妹在草叢裡親熱弄上的。」駱亭軒拚命吐他糟。

雖不中亦不遠矣,他的確是打算和某位學妹野外偷歡的,只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

「真的?」冷魁言看著他,壓根不信他的說辭。

用力點頭,韓少磊嬉皮笑臉地說:「小悠悠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冷少,要不要重新考慮?」

「多事。」他毫不遲疑地駁回提議。

「具有挑戰性才有成就感。」駱亭軒笑得賊兮兮。

「你們確信我們要一直站在門外說話嗎?」劉冠廷好笑地搖頭。

「當然不。」韓少磊與駱亭軒異口同聲地回答。

「冷少,其實自從學妹住進來后,你這裡比較像人住的地方了,以前簡直像冰窟。」韓少磊往客廳的沙發上一躺,還不忘發表一下自己的感想。

「閃開。」冷魁言毫不客氣地一腳踹過去,這裡是有家的感覺了,只是也多了幾個時常來蹭飯的無賴。

「砰」的一聲,桌上多了一個裝滿水果的盤子。

駱亭軒嘖嘖稱奇,「學妹,你的待客之道有待加強哦。」

向筱悠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你付我薪水嗎?不付就不要亂叫。」憑什麼她就是那個充當菲佣的角色?

「你可以不要往上端嘛。」韓少磊幸災樂禍地說。

向筱悠瞪他,說得真好聽,她這會兒要不端上來,一會兒肯定有人鬼吼鬼叫地挑戰她的耳膜承受力,這是多次慘痛經驗的總結。

「小學妹,聽說魏老爺子今晚舉行家宴,魏家所有子女全部參加,你不去嗎?」韓少磊永遠改不掉八卦的毛病。

向筱悠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都說了所有子女嗎?」

韓少磊沒趣地摸摸鼻子。

一旁的劉、駱二人「哈哈」大笑。

「誰做晚飯?」韓少磊突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如果今晚小學妹要去參加家宴,那麼就肯定不會在家吃飯,她不在這裡吃飯,讓她做飯的幾率就鐵定為零。

「總之不會是我啊,菜我都給你們準備好了。」向筱悠開心地轉身上樓去換衣服。

十分鐘后,向筱悠出現在樓下,換衣服的時間比樓下男人認為的要少得不能再少。

穿著一身青春牛仔裝,扎著簡單俏皮的馬尾辮,淡淡地上了一層亮色潤唇膏,肩上背了一個小背包,腳下穿著一雙運動鞋,一副利落到不能再利落的打扮。

「你確定是回去參加家宴?」韓少磊嚴重置疑,她穿成這樣比較適合去郊遊爬山。

「魏老先生的心臟葯得準備一些了。」劉冠廷笑得意味深長。

「我送你。」冷魁言的口氣很堅決。

她有點沒轍地看看說話的冷魁言,換個人聽他這麼沒頭沒腦地說話,一定休克。

「我打車回去。」她拒絕。

「江一帆會去。」這是他的理由。

向筱悠歪頭看著旁邊笑得一臉不懷好意的韓少磊,很認真地說:「韓少,你真的非常非常的八婆。」

哄堂大笑。

彼此瞪視三分鐘有餘,讓一旁的三人面面相覷。

「你一定要跟去?」她低頭認輸。

「對。」冷魁言的答案很肯定。

「那就走吧,雖然你穿西裝跟我一起出現實在很怪異。」她小聲地咕噥著,這下老頭更會認為她是故意回去氣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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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不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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