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哇,他的可親寶貝一直住在那種鳥不生蛋的窮鄉僻壤,居然也知道瀟香院是間妓院?

好吧,反正遲早也是要告訴她的,不如趁現在對她說清楚也好,免得她日後又胡亂瞎猜。

「可親寶貝,瀟香院的確是間妓院沒錯,它也確確實實是我開的呀!」閻濬微笑着坦承。

「你搶來的?」她挑眉問道。

這個女人,竟然認為他的瀟香院是搶來的!之前不相信他是魔頭,現在又不相信他是正當的商人,是嗎?

閻濬抿著唇,不甚爽快地道:「陸可親,你也太不相信我的能耐了吧?瀟香院可是我自個兒砸下巨資正當經營的生意呢。」

正當經營?開妓院也能算是做正當生意嗎?

不過,看見他受傷的表情,陸可親還是忍不住莞爾。好吧,她就勉為其難的相信瀟香院是他認真經營的好了。

不過,擱在她的心裏的,還有一件令她難過的事。

她瞪着閻濬,道,「好,我相信瀟香院算是你正當經營的生意,不過,下午你竟然當着我跟延炘的面逼良為娼!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不再為非作歹了嗎?」

他娘的,這女人還真的一條一條跟他算哩!

閻濬瞪着陸可親。

啐!他什麼時候有了懼內這個毛病來着?當真以為他閻濬怕她了……

不——他、他當然只是寵她罷了!

閻濬一臉痞笑的望着她,故意以低沉又輕柔的嗓音開口:「哎呀,可親,下午那件事,你也知道,我當然只是嚇唬、嚇唬水紅兒她們啰。而我最疼愛的可親寶貝呀,對你承諾過的事,我怎麼可能忘了呢?你說,我怎麼捨得讓我的親親可親寶貝為我擔心難過了?可親寶貝你呀,可是我閻濬最最最在乎的人呢!」

又在灌她迷湯了!陸可親撇開頭,故意不看他企圖迷惑她的勾魂眼神,她要速戰速決,絕不能讓他牽着鼻子走。

「閻濬。」她開口,語氣再正經不過。「如果你真的為我們的將來着想,不管前提是什麼,都別再做那些傷天害理、違背良心的事了,得替我們的後代子孫多積點陰德。」

啐,連後代子孫都搬出來,這女人未免也擔心得太遠了吧?

好吧!既然她如此堅持,他也只好配合她了。閻濬無奈地問:「你希望我怎麼做?」

「你要多做些善事,或是做些俠義之事。」

聞言,閻濬不禁倒退三步。

他可是江湖中人稱邪教的天陰宮的少主呀!俠義之事……

「要我做俠義之事?你不如教我從今日起跟你陸可親姓吧!」他啐道。

「閻濬你……不要太過分了,難道你忍心見我們後代雕零?」

後代雕零……沒這麼嚴重吧?閻濬詫異地瞠大了眼。

接着,他無奈地垂下了臉。好吧,且聽聽她接下來會怎麼說。

「呃,你要我怎麼做?我是說……所謂俠義之事?」他嘆著氣道,不禁覺得有些頭暈目眩。

對啊,這種事情對閻濬來說,的確是有些困難。陸可親偏著頭認真地想了想,良久,她回過頭,已有了主意。

「對了,閻濬,有一種賊……」

「你要我當賊?」他滿臉驚愕,雙眼又瞠大了些,頭也更暈了。

「不,你先聽我說完嘛。」她莞爾道:「那是義賊,或是俠盜。他們專以劫富濟貧為樂,我想,這種事對你來說應該比較容易一些吧?」

意思就是說,他閻濬一向生活在黑暗之中,對於那些見不得人、不光彩的事,他會比較得心應手啰!

啐,這女人……

他只不過是對水紅兒她們凶了一點讓她瞧見了,可沒有讓她見着過他幹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何況那些至少有一半是江湖中人隨口訛傳的話,又有幾件是經過證實的?

她對他到底有沒有一點信心呀?

閻濬翻著白眼,揉了揉發脹的額頭,斜睨著說得興高采烈的陸可親,無奈地點點頭,配合著她。

「好吧,我盡量試試。」他只能不斷地重複這句話。

不過,她也別抱太大的期望,那種事,他多半是做不來的。

之所以答應她,只不過是不想讓她難過,更不想讓她失望罷了!

【第六章】

秋末的深夜,寒風刺骨。

即使白天時街上十分熱鬧,到了這個時候,也極少有路過的行人。

一名蒙面的黑衣人,在此刻徐步穿梭在南城寂靜的夜色中。

走了良久,黑衣人終於選定一間看來頗為華麗的府邸,接着輕身一躍便翻牆進入。

「啐,他娘的……」黑衣人如逛大街般在府邸中閑晃,並不時吐出咒罵聲。

「明明看起來是大戶人家,怎麼屋裏連個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黑衣人晃了許久,終於看見一隻質地還算不錯的花瓶,於是將它當作今晚開工入手的第一項物品。

不過,縱然懷裏多了個不小的花瓶,黑衣人依舊不改他毫無顧忌的行事作風,悠哉地往尋常百姓們的住處行進。

又經過一陣嚴格的篩選,黑衣人挑了一間臟臟舊舊的屋子,翻牆而入,大方的將那隻花瓶放在屋裏唯一的四方小桌上,然後便輕鬆的離開,大搖大擺地消失在夜色中。

隔天上午。

「大消息!大消息!」一名中年大漢敲鑼打鼓地吆喝着。

「什麼大消息?不會是又有人在街上賣身了吧?」一名頭髮花白的老漢感慨地道。

「不,老伯,是那賣醬菜的薛跛子偷了知府大人的傳家花瓶,現在知府大人正開堂審訊呢!」

「怎麼可能……」

「那個賣醬菜的薛跛子偷東西?打死我也不相信……」

眾人議論紛紛,嚷着要到府衙去看看,就連一向對這種事沒興趣的閻濬,也不禁感到好奇,便牽着陸可親的手一同湊熱鬧去。

啐,不會這麼巧吧?昨晚他挑中的物品正是一隻花瓶呢。

雖然他不知道住在那間像牢房一般大小屋子裏的,是不是這些人口中所說的薛跛子,但他昨夜的確在那兒聞到各種酸酸臭臭的怪味,那好像真的是他所討厭的醬菜味。

「閻濬,你怎麼了?」

陸可親瞪着身邊雙臂環胸,雙眼微微看着天上的閻濬。打從聽說知府大人要審問犯人後,他的表情就一直是這樣。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青天大老爺問案也有了興趣?

「閻濬,你還好吧?」

「沒事,只是想跟大夥湊湊熱鬧去,看看這個百姓眼裏的英雄知府是怎麼問案的。」

閻濬低下頭,給了杏眸圓睜的陸可親一記勾魂的笑,並順手撫了撫她如絲緞般柔細的秀髮。

又沒個正經!陸可親睨著一臉痞笑的閻濬,甩開他不安分的手,徑自跟着人群往前走。

「哎呀,可親。」閻濬跨步向前,緊握住她的小手。「前面人多,你可要跟緊了我。」

「你……」她的手明明已經被他扣得死緊了!

不過,突然對這件事充滿興趣的閻濬實在很可疑,她若不跟着他去瞧瞧,不知他又想打什麼壞主意了?

陸可親假裝沒看見周遭諸多好奇的眼神,認命的任由閻濬大方牽着她的手,跟着一群看熱鬧的人們來到衙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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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賴皮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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