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香初】之【命運結】第六節

?籽依然安靜的時候，還是會想起林子的生活，或許在?籽的意識里，林子應該是特別的人。

我究竟是個怎樣的人，這樣的思索終究毫無意義，但是我還是希望知道這樣一個屬於自己的答案。我希望知道，林子的生活到底是怎樣的。我很有錢，我身邊有很多的女人，在我的場子里，我跟很多的女人都上過床，我有很年輕的身體，她們不討厭它，所以對於女人這樣的需求，我是無法拒絕我是個怎樣的人，我不清楚。只有在與林子在一起的時候，才會考慮這樣的問題，儘管這樣的。

我沒有結婚。因為很多。或許很年輕，或許我更喜歡這樣的生活，無拘無束，或許我註定不能安定的生活。這世界有太多的突變，沒有人可以準確預測一個人的一生，還有變化無常的心情，這些是無法向你做出準確的保證的。

我做很多生意，毒品，**易。這是個很不錯的場所，如果你有這方面的需求，我想這裡是滿足你的。我看到太多人他們隱藏的**，只有在這裡才會有真實的狀態。他們需要平靜一點，享受一下至高無上的自由釋放。姐姐臨死的時候告訴我，要在場子里乾的好，必須學會不斷的尋求。我一直不明白，不斷尋求的內容，或許該以怎樣的形式來表達其中的深意。如今我依然未明白。我的場子做的很好，我的心中常常充滿不安，因為很多東西我並未了解。

突然很想姐姐的時候，我會在午夜將要結束的時候，所有的客人都已經沉沉睡去，我坐在吧台上，調一杯咖啡，用勺子攪動，姐姐生前就是常常坐在這個位置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她的眼神一直延伸，我從未了解過她所堅持到最後的意義，但是她給了我留下我足夠豐富的物質，每個人對我畢恭畢敬，因為我掌握了太多女人的命運。姐姐說，不要相信希望跟你**的女人，在這個場子里，儘管她可能真正的愛你。我一直覺得，那是姐姐自己的故事，她生活在自己構織的痛苦中，她殺死了一個男人，一個她愛的男人，在他們上床的時候。男人倒地的時候跟姐姐說，我已經立好遺囑了，收益人是你的弟弟，這一直都是你想要的，你做到了。男人死去了，姐姐在他下葬后也死去了，死在他們常**的床上。我的姐姐是自殺的。

林子是這個時候走入我的生活里，她喜歡這個時候出來。看著空空的舞台上，她站在那裡跳舞，動作很舒緩，我看著她沉醉的樣子，天使揮舞著殘缺的翅膀，她打動了我。我總覺得她應該是特別的人，因為我感受到了她的精神，靈魂所在。

「林子，你讓我覺得很特別。」

「每個女人都很特別，因為不一樣的面孔。」

「我是說你給我很特別的感覺，你的舞蹈打動了我。」

「你都是這樣恭維女生，然後跟她**的嗎？老闆。如果你需要，我是無法抗拒的。」

「我希望你能接受我。從心裡愛我。」

「你不覺得這樣的要求對於你身邊的女人的來說很自私嗎？」

「你很討厭我？」

「沒有。只是覺得女人很可憐。她們把身體給了你，你還要她們殘缺的靈魂。」

「我愛你。林子。請你相信我。」

「老闆，如果你可以，我現在就可以把自己給你。」

「我不會強迫你的，在我的場子里你是自由的，跟你的舞蹈一樣。」

「謝謝。我需要休息了。不要對你場子里的女人說愛，她們會承受不起的。老闆。你真是個幽默的人。」

這是我和她談話時間最長的一次，我們靠的很近，曖昧，但是什麼也沒生。潛意識裡或許在我與她靠近的時候，應該是有所期待的。但是忽然有一種征服的**，從她的內心裡，她願意帶有感情。我竟然想讓一個妓女愛我。也許姐姐的話語對我是一種徵兆，我很清楚也很明白，從來也沒有忘懷，但是還是繼續延續荒誕的存在。

夜裡的時候，我做夢了，夢見姐姐說，永遠不要相信一個妓女的愛，即使她真的愛你。她的嘴角流出鮮血，一點一點，侵染了整個夢境。然後我就醒了。

這樣一直做到天亮的時候，林子就進來了，她說，我想要離開一下，去西藏，這是我的夢想。而我就這樣答應了。她就離開了。或許不會回來，或許我應該讓她就這樣的消失了。

?籽一直覺得妓女的生活是很簡單的，每天夜裡的生活，付出身體，沒有情感參與的思考，只要堅信內心中殘缺的崇高，就會將一切的生活繼續下去。她們的靈魂是存在的，並且歡樂。這是?籽一直以來的想法，因為自己是不幸福的，寫下文字的時候，她的內心最為安靜，但出賣靈魂的折磨一直伴隨。

如果可以停止，她覺得自己才是幸福的。這樣的堅持，因為內心裡的一種力量不斷促使，或許為了保持獨立的人格需要這些微薄的收入。

?籽在猜測林子和那個被稱之為老闆的年輕男人之間有著怎樣複雜的心緒，他不曾握著她的手，不曾做出任何親昵的動作。他的眼睛里喊出林子的名字的時候是如此的歡心與明亮。她相信他是愛林子的，這點毋庸置疑。?籽想這樣的愛情會有怎樣別樣的情致，這樣一個男人。忍受著**的折磨，依然守護自己純潔的愛情，那麼林子真的無法從他的身上尋求一種需要的溫暖，她這樣不合時宜的出現在西藏的旅途。跟我的相遇，她的尋找是怎樣的，她的期待與思索如何，她想逃離還是有所追尋的。?籽很困惑。

這一切並不影響?籽的心情，她很自信於自己的想法，這些糾結的問題，終究會有一個合適的答案，有時候需要的只是時間。?籽在想這個男人的時候就會想起智子，這個在自己身邊的男人，高大的背影，有著和這個男人一樣年輕的身體。可能一樣擁有的迷戀，但是?籽想逃離的不過是內心的安全感，任何事情希望按照所希望的存在與展，不能有絲毫的差錯，這樣的標準，嚴肅，認真，讓一切的存在與繼續在自己可以預測的意識里。

對於愛情，?籽從來在自己的心裡沒有任何的幻想，她相信愛情，至死不渝，生死相依。只是在自己的國度里，這些不過是幻像，模糊卻又不切實際的出現，願意鼓勵身邊的任何人撿起別人遺落的感情，而自己永遠遠遠的站在一邊，沒有嘗試，沒有痛苦，不用忍受內心的不安。

那個年輕的男人走進?籽房間的時候，?籽並沒有太多的驚慌。?籽沒有說話，她的嘴角里抿出笑意，她知道，如果一個男人選擇與女人獨處的機會，是有所指的，或許是有所言語的，關於內心潛藏的語言。

「林子，你還好嗎？」

「很好，謝謝。」

「我曾經告訴過你，我是希望你能從心裡愛我。」

「你知道我這一生中很多男人都這樣說過，我記不清哪一句是你的。」

「林子，我願意用生命愛你的。你不用接客了。這裡如果你需要。它是你的。」

「你是想包養我嗎？老闆。」

「林子，我希望你能認真的想想，或許關於我們的未來。」

「你是在跟一個妓女談未來，老闆，你要明白，表達愛意的除了我的身體之外，靈魂已將疲憊不堪了。」

「或許只要我們堅持一點。」

「老闆，我們只能這樣的，好好生活，我們唯一的出路。」

年輕的男人離開了，他眼睛里的悲傷，在眼眶裡不時微微探出。?籽看著他的背影，她覺得不應該在這裡繼續的出現了，她無法替一個女人來決定她的命運,即使這樣還是如此回答的堅決，她覺得自己應該是相信愛情的，至少對待別人的愛情是這樣的，悲觀的情緒打破了自己的準則，?籽想如果可以，林子在這裡的時候，或許也曾想過逃離，她明白這是個很好的男人，如果存在了愛情，結局是不好的。

她一直想逃離的，?籽卻又讓她回到了起點。她知道林子是聰明的女人，懂得適可而止的愛情，存留一種溫度。彼此適合。

?籽覺得人生是充滿矛盾的，繁瑣的心情，我們一直很期望得到一樣東西，很渴望的去所要，拋棄一切，傾盡所有，當它真的來臨的時候，遲疑的始終不肯把握，遠遠的把它推走。或許我們想要的只是一種很不確定的狀態，自己感覺得到的是心情，溫度，沒有任何的形狀，一旦介入真實存在的物質實體，一切就會被生生的隔離。對於這樣的人生，?籽是了解的，很清楚的了解，總是不合時宜的出現在她年輕的生命里，生活的簡單，平凡的幸福，是她的追尋，但是還是一直不停的行走，思考，寫很多的文字，孤獨的生活，不能停止下來的動作，一旦結束自己追尋的生活就會結束，所以我們一直在路上不停的奔波，歷盡艱辛，無法得到，心裡懷著一種精神的夢想，靈魂就會高貴起來。

?籽離開了這個場子，她的小說無法繼續，妓女的生活，晦澀難懂，這會是世界上最堅強的女人，在這樣一個大背景下，一個女人如何在身體之外保持獨立的靈魂是人們珍視的。所以不管在任何一個地點，這樣的女人是值得尊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