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陳老敲了一下林飛的頭，德福和志強則好象什麼也沒聽見，林飛對此並不介意，望着兩邊的大山自言自語道：「哇塞！這地方山重水複的，什麼深閨也沒這深，這裏的女人可能就象剛從山澗流出的泉水，依然保持着自然和純潔的天性，甚至還有點古代女人的風味——噫，她們都象古代女人對我有什麼好處？豈不是只可遠觀，不能近……」

林飛話沒說完，就被忍俊不止的德福猛敲了一下頭：「你別整天想些偷雞摸狗的事，跟你講點正經的：明早不要走了，留在青山遊山玩水閑逛幾天，等我們一起回廣州，不然讓陳老坐大巴恐怕……」

「明晚是我前任馬子的生日party，她不計前嫌邀請我，我能薄情寡義不去嗎？你們回廣州可以叫縣裏派……」話說一半，一輛大貨車突然擦身而過，帶起的塵灰鋪天蓋地、令人窒息，林飛朝車外連吐了幾口口水，接着惡聲惡氣道：「鳥老母的，堂堂一條國道居然連柏油都沒鋪，這種窮山溝會有什麼好玩的？一想到要在這種鬼地方呆幾年，我晚飯不吃就想掉頭逃跑啦！」

德福長嘆一氣，把頭往後一靠就閉上了眼睛，林飛卻突然來了興緻：「阿強，阿強，我以前聽一個廣西仔說，他們那裏把瑤族姑娘叫做瑤妹，瑤妹都長得很靚，你們青山縣的瑤族人口佔了一半，站在大街上一看豈不是美女如雲？不過從小生活在這種山溝里，思想肯定不那麼開放，嬉嬉，你們青山的瑤妹有沒有到廣東從事『第四產業』的？」

陳老笑着道：「人上一百，行行**，青山縣幾萬婦女南下廣東，幹什麼的沒有？」

「老傻瓜說的沒錯！林子大了，什麼鳥沒有？」志強隨即將墨鏡取下來，一臉正經地說：「社會進步，經濟繁榮，百業興旺，這是全國各族人民的共同貢獻嘛！」

陳老、德福和林飛卟哧一聲爆笑出來，四人哈哈一陣后，開着車的林飛半轉過頭來：「阿強，出來做的女人多少讓人倒味口，青山有沒有開放一點的良家少女？」

志強眉頭一揚道：「總體而言，青山這種地方當然不可能象廣州那麼開化，不過也有一群沒天沒地的小太妹啊！」

「我無意把青山作為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只要她們不綁着我去開結婚證就行啦！」林飛哈哈兩聲后，猛拍了一下法拉利的方向盤：「嗨！早死晚死都是死，我明天也不走了，如果這幾天走桃花運，說不定能碰上一個小太……」

林飛話還沒完，德福臉上的笑容已經一閃而逝，隨即聲色懼厲道：「飛仔，飛仔，這幾天你別想那種好事，今晚老老實實呆在賓館，明天一早就滾回廣州去吧！喂喂喂喂，你怎麼把車停啦？」

林飛把車熄了火之後，轉過身對德福冷笑道：「這年頭過河拆橋成了人之常情，但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居然有人剛走到河心就開始拆橋。信不信我把車掉過頭，讓你們自己找車去青山？」

德福馬上回報一個冷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已經到了青山縣境內，只要打個電話到縣城，馬上會有幾輛車來接。飛仔，你要走就快點走吧！哦，我最近記性不太好，如果今晚我的大哥大忘了開機，姨父聽不到我的解釋肯定不會讓你進家門，你想好去哪個妹妹家過夜了嗎？」

「喂喂喂，阿福，事前可是有君子協定的，我飛仔只賣力不賣身，你憑什麼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一臉憤怒的林飛隨即又嬉皮笑臉道：「求我留下的是你，趕我走的也是你，趕我走又不讓我走的還是你，你怎麼比演員和政客還善變啊？」

陳老和志強笑得全身抖時，德福也禁不住笑出聲來：「嘿嘿嘿嘿，不是出爾反爾，而是考慮不周，總不能為了多坐一趟法拉利，就把這麼好的一樁生意給砸啦！」

林飛也禁不住笑起來：「鳥他老母的，改革開放是全國一盤棋，雖然青山這鬼地方閉塞一點，但總不至於閉塞到那種程度。阿強，我說得對不對啊？」

「你分析得跟我們的縣委書記一樣精闢深刻！」志強嘿嘿兩聲后，將臉上的笑容稍稍收斂了一點：「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謹慎一點肯定有益無害，總不能剛見面就給人一個不好的印象吧？」

陳老對林飛笑道：「對對對，他們並不指望你從此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別在關鍵時刻添亂，你就臨時客串一回模範公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