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快說,什麼事?」某人的耐性,已經被這個演戲天分十足的男人消磨得所剩無幾了。

「好了,這麼多年了還是一點幽默感都沒有。」衛安信對好友猛翻白眼,「真不知道我爸媽怎麼會把你當成最佳女婿人選?還有我那個驕縱任性的妹妹,一見到你就乖乖的不敢亂撒野,哎,真是讓人費解!」

關河洲不由得向那個正在滔滔不絕的男人射去一道厲光,隱含着惡狠狠的警告。

「我就說吧,沒有幽默感也就算了,現在連耐心都沒有了。」衛安信再次接到好友投來的一記警告,「下個月我爸生日,他老人家特地囑咐我一定要請你去參加他的生日宴會,不準找借口說不去。」

「就這個?」不會就這麼簡單吧?一個生日宴會,有必要勞煩好友鄭重其事地跑來告訴自己?關河洲一臉的不相信。

「好吧,我承認不僅是邀請你來赴生日宴會這麼簡單。」衛安信被他盯着有點發毛,最後只好招供了,「我爸打算趁那一天向你探探口風,撮合你跟我妹的婚事。」

「你沒告訴他,我已經有女朋友了?」關河洲聞言眉峰微微一蹙,神情有些嚴肅。

「說了,可是他不在乎,還說什麼,現在哪個年輕人不交十個八個女朋友,只要沒結婚就有機會,就算結婚還有離婚的,你說,他說這麼一大串,讓我怎麼反駁啊?」衛安信想到那一天的事情還很鬱悶,自己苦口婆心地說了大半天,而他那老爸一句也沒聽進去啊!

關河洲沉默了一會兒,才冷淡地開口道:「好吧,我知道了。」

「你會去吧?」衛安信不放心地瞅着他問道。

「放心,我會去,現在你可以回你自己的辦公室了嗎?」關河洲不客氣地趕老闆出去。

「嘿嘿,我這就走。」這傢伙真是的,一點情面也不給,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才是老闆呢。

關河洲請他到門口,然後當着他的面,毫不客氣地關上了辦公室大門,把張著大嘴、一副驚訝表情的某人隔絕在了門外……

晚上,關河洲回到家把自己的要求對姚曉書一說,立即被她拒絕了。

「不要,我為什麼要跟你去參加什麼生日宴會?」姚曉書一想到要去面對一群有錢人,然後跟他們互相虛偽的寒暄就感到一陣反胃。

「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徵求你的同意。」關河洲再次聲明自己剛才話里的意思。

「喂,關河洲,你不講理!」姚曉書嘟著嘴不滿地瞪向他,忿忿然道:「我有去與不去的自由,你不能強迫我。」

「曉書,你是我女朋友吧?」他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情,彷佛沒有把她的大聲抗議放在眼裏。

「只是暫時的。」姚曉書咬緊牙對他說道,神情還有一絲得意,看他能拿她怎麼辦?

「那你是要我去跟姚爸、姚媽他們,討論這個暫不暫時的問題嗎?」關河洲對她揚起一抹邪佞的笑容,「況且,我們還是一對已經上了床的『暫時』男女朋友,你敢說嗎?」

威脅,這絕對是赤裸裸的威脅!姚曉書瞪大眼珠,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她認識關河洲這麼久,怎麼不知道他竟然會這麼威脅人?而且還是掛着一副笑臉說出的話,真是太讓人震撼了!

難道她對他了解太少了,還是以前那個她認識的關河洲,根本就不是真實的他?

「你怎麼可以這樣?」姚曉書氣得臉漲得通紅,這個傢伙竟然這樣對她,太可惡了!

「曉書,我需要女伴,你不會連這個都這麼吝嗇吧?」關河洲像是沒看到她氣得跳腳的模樣,徑自說道:「還是你害怕參加這樣的宴會?」

「誰說我怕,不就一個宴會,有什麼好怕的?」姚曉書是最禁不起激的,「我姚曉書怕過什麼啊?去就去。」

關河洲隔着鏡片的瞳陣露出一抹滿意的光芒,所以說啊,腦子少根筋的人是最容易對付的,因為根本不用費腦力就可以搞定了,眼前這個小女人就是最好的例子,對她,關河洲只要耍一點小小的手段就可以了。

不過,這當然是不能讓她發現才行,否則依她的脾氣肯定會把他生吞活剝的,呵呵……

就這樣,姚曉書乖乖地答應充當關河洲的女伴,去參加下個月的宴會,而且還是一個她說什麼都沒想到的變相相親宴會,男主角竟然還是帶她一起去的所謂男朋友,真是太超過了!

一個月後,衛家的豪宅里杯觥交錯,播放着悠揚樂曲的大廳燈光璀璨,到處是一群群華裝麗服的俊男美女。

姚曉書挽著關河洲在傭人的引領下,慢慢地走進了這個對她而言彷佛異次元的世界,她不禁感到有些緊張,不由自主地抓緊他的手臂。

像是知道她的不安與緊張,關河洲側頭望着她,輕輕在她手背拍了拍,聲音異常的溫柔,「不要緊張,有我在。」丨

短短的一句話,像定心丸一樣,讓姚曉書不安的心平靜了下來,微微抬頭迎向他,對他揚起一抹淺笑。

今天的關河洲帥極了,至少在姚曉書眼裏是這樣,不知是不是平常太少關注他了,今天姚曉書是第一次,如此仔細地觀察這個自己已經認識了二十六年的男人。

一身經典的黑色西裝穿在他身上,顯得特別的帥氣,特別的有韻味,一副無框眼鏡擋去了他那雙幽黑瞳陣散發出來的銳利眸光,讓人誤以為他是個溫和有禮的人,她有時還真不明白他在想什麼,明明度數不是很深,可偏偏要戴副眼鏡,只有在家的時候才會把眼鏡摘下來。

姚曉書曾經就這個問題好奇地問過他,誰知他竟然回答她一個讓人吐血的答案,說那麼做是為了欺騙世人。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答案,真的把她當成三歲小孩在騙嗎?哼……

「怎麼了?」側頭瞥見她皺眉氣憤的模樣,關河洲不知她又神遊到哪裏去了。

「哼,沒事。」姚曉書還在因為剛才想到以前的事而不爽。

關河洲才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就發現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孔雀男,正向這邊興沖沖走來,於是便作罷了。

「你來了,我還以為你放我鴿子,不來了。」衛安信一身白得刺眼的西裝,笑着對好友說道,眼尖地發現他手臂上竟然挽著一隻白皙纖細的玉手,順勢一看……

哇,真是不得了,從來不會在公開場合攜帶女伴,也不曾傳出緋聞的好友,竟會帶着一個女人來參加他爸的壽宴,哎,看來好友的態度是表現得十分堅決啊!

「這位,不會是你的那位青梅竹馬吧?」衛安信想也知道,天底下應該也只有好友那位青梅竹馬,能讓他甘願獻上手臂了。

「姚曉書。」關河洲沒有回答好友的問題,直接向他介紹,然後又指着他對姚曉書說道:「我的老闆,衛安信。」

「也是他大學同學兼死黨。」衛安信不滿好友刻意有點疏遠的介紹,笑嘻嘻地在後面補充道:「姚小姐,很高興見到你,我可是從來都沒見過這傢伙帶女人出現在公共場合,你可是第一個呀!」

「你好。」姚曉書看向眼前這個看起來有些輕挑,可眼神卻十分認真的男子,微笑地向他頷首問好。

「身為主人家,你應該很忙的,不用招待我們了。」關河洲話里的意思就是『你可以滾了』。

衛安信又豈不知好友在委婉地在趕人,不甚在意道:「曉書,今晚好好玩、好好吃哦。」說完,還特地向她眨了眨眼,彷佛是故意要氣死面前的人一樣,這才甩甩手走人。

姚曉書還處在驚愕之中,前一句還是姚小姐,怎麼下一句就變成曉書了呢?她好像跟他沒那麼熟吧?還有,他臨走前對她猛眨眼睛是怎麼回事啊?

「河洲。」姚曉書一臉莫名地叫喚身旁的人,「你那個老闆兼死黨的眼睛是不是有問題,要不然怎麼眨個不停?你最好私底下跟他說一下,讓他去看一下眼科,最近有很多人眼睛感染了都不知道,我們公司上個星期就有一個人出現了這種情況,老是眨眼眨個不停。」

關河洲低頭瞧見她一本正經的模樣,幾乎忍不住要笑出聲來,原本還在為好友剛才的表現而陰鬱的心情,瞬間變得明朗了,天啊,這麼傻的女人到底是怎麼安全活到現在的?

「放心,我會跟他說的。」他忍下了笑意,也像她一樣認真地回答道。

他就知道這個腦子少根筋的笨女人,怎麼會看得出衛安信那騷包的曖昧眼神呢?呵呵,他真是太高估她了,白白吃了一回醋。

「走,去吃點東西吧。」容易肚子餓的她可是個大胃王,更何況晚餐還沒來得及吃,就跟他來參加宴會了,「那邊肯定有很多好吃的。」

一聽到有好料吃,姚曉書的眼睛立刻一閃一閃的。

「哇,好多吃的!」她迫不及待拿起一個餐碟,開始向美食進攻,「果然是有錢人,你看做得這麼精緻,光是看就已經讓人流口水了,哦,美食美食,我來了。」

關河洲討厭應酬,除非逼不得已,他是不會參加這種宴會的,不過,在看到她這麼開心以後,他的嘴角也跟上揚,原本還擔心她不自在,沒想到她適應能力還是蠻強的。

「慢點,沒人跟你搶的。」放眼望去,大廳里的人幾乎都在互相寒暄,要不就是去巴結今天的主角,而那些以減肥為樂的女人,更是不會碰這些高熱量的食物。

「唔,好好吃哦。」姚曉書往嘴裏猛塞,活像個餓死鬼一樣,看得關河洲直搖頭。

「天啊,這是哪來的乞丐?」一道尖銳剌耳的女聲從他們身後響起,語氣里含着滿滿的嫌惡,讓關河洲的眉頭不禁微蹙。

他緩緩地轉過身,望向那位出口惡言的天之驕女,衛安婷。

「關大哥,你來了!」原本還一臉厭惡的衛安婷,一看到轉過身來的關河洲,立刻就像見到花朵的蜜蜂一樣,飛撲過去。

關河洲輕輕一側身,躲過此女飛撲過來的擁抱,神情淡定而有禮,「衛小姐,你好。」

「關大哥,叫我安婷啦,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不用客套了。」衛安婷身穿惹火的金色晚禮服,貼身的剪裁把她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讓在場的男士都目不轉睛地盯着她。

除了關河洲。

可是,偏偏衛安婷就喜歡他那副冷酷的態度,他越是拒絕,她越是想要征服他,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她衛安婷征服不了的男人。

衛安婷見關河洲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向那個被自己稱為乞丐的女人走去,還溫柔地為那個女人擦拭嘴角的碎屑,不禁不悅地問道:「她是誰?」

「河洲?」姚曉書從剛才就看到那個像火一樣跑過來的女人,一臉熟稔的樣子跟關河洲說話。

「衛小姐是衛安信的妹妹。」關河洲簡單的說明,「吃飽了嗎?」

「飽了。」猛吃了這麼多,姚曉書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在看到衛安婷跑過來不客氣地對她大喊,然後又殷勤地跟關河洲說話之後,胃口頓時全失了。

「吃那麼多能不飽嗎?」衛安婷很不爽關河洲這般無視自己的存在,還如此親昵地對待那個女人,情不自禁地冷眼嘲諷道:「真是一點禮儀都沒有,像個餓死鬼一樣,也不怕貽笑大方。」

「這裏擺着那麼多東西,不是給人吃的嗎?」姚曉書一臉不解地問道:「難道只是擺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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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她抵錢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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