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兒子搬出去,曉書也搬出去,那她還有什麼樂趣?這下,她反而苦惱了,自己出的主意,現在反倒困住了自己。

「我們每個周末都會回來跟你們吃飯。」關河洲冷靜地對她說道。

「嘿,兒子,你該不會早就想搬出去了吧?」要不然怎麼會一下子就把事情安排得這麼井然有序,關母很難不懷疑自己那一肚子計謀的兒子。

「那倒沒有,我還要謝謝媽,是你提供了我這麼一個好主意。」關河洲嘴角微微上揚,神情愉悅道。

關母白了他一眼,這是什麼兒子嘛,總是跟自己的老媽耍心機,真是不可愛!

關河洲難得請姚曉書吃一次飯,不是他小氣,而是他有時間的時候,那個小女人沒有空,等到她有空的時候,就是他沒有時間,所以這些年來,他們真正相處的時間真的很少,每次都是姚曉書急急忙忙地跑來找他借錢,完事之後她又跑得不見蹤影了。

兩家大人想出的這個辦法,雖然有點異於別人的父母,但總的來說,他還是很樂意這麼做的。

不過,他樂意,並不代表那個小女人也願意,以他對她的了解,她肯定會大罵他們瘋了。

「你們瘋了吧?」這邊女主角還真如關河洲所預料的,瞪大眼珠對他大聲吼道:「我是聽錯了嗎?」

「沒有,你沒有聽錯。」關河洲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情,絲毫看不出他現在在想什麼。

「厚,搞什麼呀?」姚曉書很慶幸是在吃完飯他才講這事,要不然她會氣得吃不下飯的,「是我爸媽和你爸媽的意思?」

「嗯。」關河洲微微點頭,沒有說出自己也同意他們這麼做。

「瘋了嗎?我爸媽在想什麼,我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嗎?竟然把我送入虎口,象話嗎?」姚曉書氣憤得口不擇言,忘記自己口中的虎就坐在自己對面。

關河洲的笑容瞬間變得深沉,嘴角的弧度也變得更大,黑眸隔着鏡片直盯着姚曉書,後知後覺的姚曉書被盯得直發毛,猛然想起自己剛才說過的話。

「呵呵,我只是打比喻,比喻。」心虛地乾笑兩聲,趕緊解釋。

「無所謂,說是虎口也沒錯。」關河洲話裏有話,可是腦袋少根筋的姚曉書就聽不明白了。

「什麼意思?」說他是虎口,他還同意?

「這件事,你反對也沒有用。」關河洲把焦點轉回原來的話題上,「還是你認為,你能扭轉他們的想法,說服他們放棄這個件事?」

短短兩句話,立即把姚曉書的嘴堵上了,說不出半個反駁的字。

關河洲見狀,微微一笑,像是會勾人的鬼魅一樣,很是魅惑。

「曉書,搬出去住好處可是有很多的,難道你沒想過嗎?」字字從他嘴裏吐出來,十足地具有誘惑力,「難道你想留在家裏,被他們監視我們這對男女朋友嗎?」

關河洲的話立刻提醒了姚曉書,他們的關係是暫時的,是假的,如果在家住,搞不好會被發現,到時候就完蛋了,肯定會被他們剝皮的。

一想到自己老媽那個火爆的脾氣,姚曉書不禁打了個寒顫,伸手搓了搓雙臂冒起的雞皮疙瘩,「哎呀,河洲,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搬出去啰。」關河洲笑得極其溫柔,一臉的無害,「還是你害怕跟我一起住,擔心發生不該發生的事?」

「你……胡說什麼,我哪有害怕,哪有擔心?」姚曉書心虛地大聲喊道,可臉頰卻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

討厭的關河洲,竟然對她說這麼曖昧、令人臉紅心跳的話!

「既然這樣,那還有什麼問題?」關河洲繼續維持着臉上的那一抹微笑,一點也不為她的怒吼而動搖。

「可是……」姚曉書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又說不出哪裏不對。

見她還在猶豫不決的模樣,關河洲只好再次使出殺手鐧了。

「如果你跟我搬出去住,那你先前借我的那筆錢就一筆勾銷了,怎麼樣?」

利誘,絕對是利誘!姚曉書再也堅守不住陣地,棄械投降了。

「這是你說的,成交!」生怕他反悔,姚曉書喊得特別大聲。

真是窮人被人欺啊!誰教她已經捉襟見肘了,沒有談判的權利,往後的日子,她肯定還要繼續向他借款,所以能少欠一點是一點了。

嗚嗚,可憐的自己,明天一定要去跟老闆提加薪的事才行!

「很高興我們達成共識。」關河洲淡淡地說道:「等我找到房子就搬,你就等我通知就可以了。」

「哼,知道了。」姚曉書沒好氣向他做了一副鬼臉,這傢伙總是一副老氣橫秋、深謀遠慮的模樣,真讓人不爽。

關河洲像是沒看見她的幼稚鬼臉,伸出手在她柔軟的頭髮上輕揉了幾下,像在安撫小狗一樣,鏡片后藏着不為人知的寵溺和深情。

果然,喜歡規劃好一切的關河洲,在半個月後就找到了合適的房子,迅速讓姚曉書簡單收拾行李后,就直接拎包入住了,這是間裝潢典雅的三房公寓,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綽綽有餘。

「河洲,你的動作未免太快了吧?」姚曉書不禁抱怨他怎麼這麼快就找到房子了,現在的房價不是很高嗎,他都不用考慮的嗎?

關河洲莞爾,豈會不知她那點小心思,「快去把行李收拾好。」

「遵命!」姚曉書向他耍寶地敬個禮,然後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進其中一間房間。

她環視一圈房間,感覺還很不錯,想到自己以後可以脫離老媽那魔音穿腦的吼叫,她不由得笑了起來。

「哈,太棒了!」把自己拋進柔軟的床上,完全忘記了自己在幾分鐘之前,還抱怨某人太快找到房子。

「姚曉書,再不快點收拾行李,我就不等你,要自己一個人出去吃飯了!」門外傳來關河洲冷冷的嗓音,提醒着她入住第一天的晚飯可是要在外面解決的,否則只有餓肚子的份了。

「真掃興。」她低聲呢喃,從床上爬起來對外面喊道:「知道了,馬上來!」

不一會兒,姚曉書從房間小跑出來。

「哼,就知道催人!」

「走不走?」已經穿戴整齊的關河洲站在玄關處,平靜地說道。

「來了來了,這不是來了嗎?」姚曉書急忙走向玄關拿起鞋子,一邊穿鞋,一邊在那嘀咕著,「討厭的關河洲,就是不讓我好過。」

關河洲打開門,頭也不回說道:「還不走?」

「好了。」姚曉書不甘心地瞪了他一眼,關上門,跟着他走向電梯處。

「河洲,慶祝我們入住第一天,我們吃好一點吧?」姚曉書閃著明亮的眼眸,瞅著旁邊的男人。

「你付錢?」關河洲嘴角不露痕迹地一勾。

「你是有錢人,不能這麼吝嗇的。」姚曉書一副糾正他錯誤觀念的嚴肅模樣,「該花就花,該吃就吃,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賺錢不用,拿來幹什麼?」

「當然有用。」關河洲淡笑道:「我賺的錢是給未來老婆花,你是嗎?」

「呃……」姚曉書一時語塞,她從來沒想到他會有這種傳統的想法,「河洲,你的意思是以後你賺的錢都是給老婆管啰?」

「不行嗎?」

不知為何,姚曉書一想到以後有那麼一個女人,能光明正大地花他的錢,而且又不用還,心裏竟有一絲絲的酸楚。

「哼,偏心。」姚曉書嘟著嘴哀怨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怎麼說也算是青梅竹馬,沒見你對我這麼大方過。」

關河洲忍住笑,不由得想要打開她的腦袋來看看,裏面到底都裝了些什麼,如果他對她還不算大方想必這世上也找不出比他大方的人了,從小到大,錢總是無限量地供應,他有什麼好東西她要拿,他從來無二話。

這還不叫大方,什麼叫大方?

真是敗給她了丨

「那好吧,你想吃什麼,我請客總行了吧?」關河洲喜歡這樣變相地寵溺她。

「你說的哦?」姚曉書笑得賊賊的,彷佛要佔什麼大便宜一樣。

一個小時后,關河洲望着桌上擺滿的各種食物,其中還有許多堪稱垃圾食品的東西,眼角微微抽搐。

「這……就是你說的吃好一點?」

「是啊。」姚曉書把袋子裏的東西一一拿出來,伸手指著那堆食品,很得意地對他說道:「全都是下酒的好東西,在夏日的晚上,喝着冰涼的啤酒,搭配着香噴噴的烤雞還有熏制的火腿,簡直是人間美味啊!」

此時的關河洲可以確定,這個笨女人平時的工作性質是怎麼樣的了,這些習慣想必也是從她那個奇怪的公司里學來的吧,原以為她會趁機敲自己一筆去吃什麼法國大餐,誰知是去超市裏買了這一堆回來,還嚷嚷着法國大餐是最坑人的料理,吃不飽,還很貴!

無奈,關河洲只好陪着她一起瘋了。

「來,為我們同居生活的第一天干一杯。」姚曉書打開兩罐啤酒,遞一罐給他,輕輕與他碰一下。

關河洲好笑地搖搖頭,回敬她,舉起酒猛灌了幾口。

果然,很透心涼!

「乾杯!」高舉著啤酒的姚曉書醉眼朦朧,臉頰微微紅潤,身旁早就散落着好多個空的啤酒罐。

關河洲望着她有些站不穩的身子,知道這個女人已經喝醉了,心裏不由得嘆息。

哎,真是一刻都不得安寧呀!這個女人天生註定是來磨鍊他的意志的,要不就是要毀滅他的耐性。

「你喝醉了,不要再喝了。」關河洲搶下她手裏的啤酒罐,「這也能喝醉?」

這個笨女人酒量不好,還學人家猛灌,真是的。

「不要!」姚曉書雙眼迷濛,伸手想要搶回啤酒罐,「還給我,我還要喝啦。」

「乖,去洗澡、睡覺。」關河洲逼不得已,只好自己動手扶起她往她的房間里走去,跟一個醉鬼是不需要講道理的。

迷迷糊糊的姚曉書,把全身重量靠在關河洲身上,小手在空中胡亂地揮舞著,嘴裏不停地嘟囔著,「我還要喝,高興嘛……」

「你不是不想搬出來跟我住的嗎,還那麼高興?」關河洲沒好氣地低喃道,真不知道她怎麼比他還興奮?

「誰說的?」姚曉書倏然大聲反駁道,站直身子,一臉醉樣盯着關河洲,伸出食指對他搖了搖,「才不是呢,我……只是不甘心沒談戀愛就跟你同居了,我好虧啊……」

「你知道我是誰嗎?」她該不會醉胡塗了,不知道他是誰吧?

「你是……關河洲,我怎麼會不知道呢?」姚曉書眉頭緊蹙,不高興自己被他懷疑。

關河洲哭笑不得,真感謝她都這個樣子了,還記得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誰。

「好了,我們回房。」關河洲再次扶住她往房間走去。

「我好虧,我要談戀愛!」窩在他懷裏的姚曉書咕噥著。

關河洲把她放倒在床上,替她蓋上被子,低頭瞧她嘴巴還在不停地呢喃著囈語。

「要談戀愛是吧?」關河洲自言自語,沒想到這女人喝醉了,會吐出這麼多的真心話。

姚曉書努力睜開雙眼,朦朧中好像看到關河洲站在床邊,情不自禁地伸手抓住他用力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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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她抵錢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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