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巧救信王

o16巧救信王

再說曹安，他並沒有回揚州老家，而是與鄺澗一起，一行十多人，扮成做生意的，前往五馬山，想投奔馬擴的抗金義軍。一路上，到處是大宋敗兵。為避免麻煩，曹安他們不敢走大道，盡量走小路。有個時候，實在沒有小路可走，就白天休息，晚上趕路。經過一個多月的跋涉，五月底，曹安他們走走停停，終於靠近了河南地段。

因為是金兵佔領區，巡邏的金兵更多，盤查更為嚴密。要到五馬山，必須通過菏澤，這裏距五馬山有兩百多公里，距東京（北宋都城，今河南開封市）還有近四百公里。為保萬無一失，曹安決定黃昏的時候才混進城去。曹安他們在郊外野地里捱到黃昏，然後摸到城門前潛伏。進城的人並不多，三三兩兩的，在守門金兵的呵斥下，經過搜身之類的檢查才能進城。當然也有不要經過搜身就可進城的，那就是進城的人遞上不斐的小費之後。

曹安打了個手勢，大夥隨他走到大道上，向城門方向趕去。「站住！」幾個守城金兵擋住了一個衣衫襤褸少年，開始盤問。「叫什麼名字？」「趙、趙梁榛，我叫趙梁榛。」那個年輕人似乎害怕，結結巴巴的。少年一口地道的開封官話引起了曹安的注意，他示意隊伍放慢度。

「幹什麼的？」見不是本地口音，盤問的金兵開始警覺。「種地的。」少年這次乾脆多了。「種地的？」金兵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少年，臉色很臟，可藏不住一張標緻的臉。猛地，一個金兵抓住少年的手，一看，手很白，也沒什麼繭皮，顯然不是種地的手。

少年知道露出了破綻，忙掙脫手，準備逃走。金兵已經有了防備，怎會讓他得逞，見少年想逃，早就一扣，把他的雙手反剪住了。「你這個傢伙，偷了我的錢跑到這裏來了。」曹安上去，朝少年就是一個耳光。「啪」地一聲，聲音很脆。少年痛得哭了起來，金兵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兵爺，這傢伙偷了我許多銀兩，我們找他好幾天了。」曹安邊說邊塞給幾個金兵銀兩。

見曹安他們滿臉是灰，確實像是在找人。得了銀兩的金兵樂得放人，讓曹安他們帶走少年，進了城門。曹安扯著少年一頓猛跑，到一僻靜處才停下來，然後緊緊盯着那少年問道：「你不叫趙梁榛，而叫趙榛，是嗎？」

少年有點害怕，點了點頭，又慌忙搖頭。「你的家在開封，而且是在皇宮，是嗎？」少年稍微鎮定了一點，驚訝地看着問他話的曹安，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如果我沒弄錯的話，你是當今天子的第十八子，被封為信王的趙榛。」「你、你是誰，你是誰？」少年驚慌失措，語無倫次。曹安正了一下衣裳，退後了一步，然後跪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叩拜禮，說道：「下官光祿大夫曹安，叩見小王爺。」

「嗚，嗚，嗚。」少年開始大哭起來，「曹大人，你們快去救我父皇。」曹安起身，扶住趙榛，說道：「小王爺，你別急，你說說是怎麼回事。」「金兵攻陷東京，把父皇、我的家人以及朝官3ooo多人俘虜北上。一路上，父皇、母后，我的兄弟姐妹，受盡了金兵的百般**。到了趙縣，我找機會逃了出來，忍飢挨餓地跑了一天一夜，才跑到這裏。」

說完，小王爺又開始哭泣。也難怪他哭，不到十五歲，就碰上這樣的大難，平時養尊處優慣了，怎麼受得了？曹安撫摸着他，輕聲安慰道：「小王爺，別傷心了，和我們一起去五馬山，參加抗金隊伍去。」

「我不去，金兵好殘忍的，抓住了死路一條，我不去。」趙榛連連搖頭，表示不同意。「小王爺，現在我們能去哪裏？把金兵趕出中原，我們才有落腳的地方，才能救出你父皇，救出你的家人。」曹安非常嚴肅地做信王的工作。「有我曹安在，肯定保證小王爺的安全。」

自己也無路可走，信王趙榛極不情願地點了點頭。在城裏較偏的地方，曹安找了一家叫「夜來香」的客舍，準備在那裏休息一個晚上。店裏沒人，要不是有個招牌，沒人會知道這裏是家旅社。

見十多個人進去，店主倒是驚了一下，詫異地看真他們。「喂，你做不做生意？」見沒人搭理，鄺澗主動問道。「不做，不做。」店家連忙搖手。鄺澗掏出一錠銀子，遞給店家，說道：「你只管把大肉大魚做好拿來，銀子少了還可以補。」

店家沒有接銀子，連忙搖手，說：「客官，對不住，小店沒有肉，也沒有魚，只有一些蔬菜。」「媽的，沒肉沒魚，你開什麼店。」鄺澗火了，罵了起來。

「客官可能是遠客，不知道形勢。我們這裏是淪陷區，能留住性命就是萬幸了。你看看，這麼大一個廳堂，就你們幾個客人。做完你們這次生意，我就逃南方去算了。」店家一臉無奈，指了指廳堂。聽店家這麼一解釋，大夥都默不作聲。

「那米還有嗎？」曹安試探著問。「對不住，米也不夠你們吃。」店家不好意思，嘆息著坐在一旁。「不過，還有些紅薯。」「也可以，也可以。鄺澗，你把銀子給店家。」店家不願收那麼多銀子，鄺澗硬塞給了他。

沒過多就，店家搬來了一個大桶，桶里是熱氣騰騰的。隨後，店家又端來了幾個小菜。曹安從桶里挑了一碗米飯，遞給小王爺。小王爺肯定是餓了，端起就吃。「來，來，大夥也吃。」曹安把碗分給他們，「每人吃一大碗，少了的再添。」大夥聽了，懶得用飯勺，直接用碗去裝，然後，埋着頭，一頓猛吃。

「哐啷」，一顆人頭滾到了曹安他們面前。人頭的臉朝上，驚訝的神情還留在上面。那顆人頭，駭然是店家的。曹安他們慌忙抬起頭，見許多金兵，手執利器，圍在他們周圍。「你們，你們為什麼殺人？」鄺澗張大嘴巴，飯粒掉了下去。

「為什麼殺人？還要有理由？哈哈哈。」為的金將一陣狂笑，「他居然私屯糧食，不上交給我大金國，就該死。」曹安這才明白，是他們害了店家。「你們吃私糧，也該死，統統給我拿下！」金將一聲令下，金兵圍了上去。

沒想到到金兵如此狠毒，根本沒有周旋的機會。不等曹安下令，鄺澗已經動手，一刀便把金將捅死。其他人都是訓練有素的侍衛，金兵哪是對手，沒費多大工夫，便被統統解決。

曹安把店家的人頭放回他的軀體，然後放了一把大火，把小店點燃，迅撤離小店。趁著城中混亂，曹安他們混出了菏澤城，連夜趕往五馬山。越接近五馬山，越沒有人煙。很顯然，金兵對抗金的軍隊採取了堅壁清野的政策，想困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