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又出生了

秦縱心裏第三萬六千七百八十三次詛咒那個偷井蓋的賊，連帶控訴一些警察的監管不力，你說自己住的那條衚衕就一個井蓋居然還被偷了，弄得秦縱一時不慎馬失前蹄掉進了這個黑咕隆咚的地方，沒有聲音景色就算了，竟然連活動一下胳臂腿都費勁的不得了。好在四周恆溫，最重要的是秦縱不知來到這裏多長時間了絲毫沒有饑渴的感覺，就連排泄都不用。

秦縱由於從小內向的原因倒是對孤獨沒有什麼不可忍受的，事實上在這段時間裏，秦縱把自己過去的一生都回想了一邊，結論是自己就是一個純粹的『人渣』，從出生到掉進下水道掛掉的那一刻，自己沒有讓父母勝過一點心，中考沒參加直接被剛轉來的校長給拐騙到了一家私立的職業學校，結果什麼都沒學到學校就倒閉了，三年的時間自己到處招聘碰壁，至於原因，就算別人不說秦縱也知道，自己沒有學歷，雖然最後那家職業學校還是每個人了一張職高畢業證，但人家根本就不拿正眼看你，另外，由於自小體弱多病加上又性格內向自己從小到大沒什麼朋友，也沒有什麼消遣的節目，每天就是在家裏抱着一台電視機翻來覆去的看，從黑白電視到彩電，電視機充斥了秦縱整個童年，同時也把秦縱養成了二百多斤的胖子，由於缺少鍛煉和野外的光照，秦縱身高一直徘徊在一米七的大關，自己穿上高底的旅遊鞋能過去，如果光腳抑或是穿着拖鞋就與一米七的身高告別了，就這樣的形象連秦縱都覺得煩更別提那些招聘人員了。

畢業后一直找不到工作，秦縱又迷戀上了網絡，成天圍着網絡遊戲還有一些少兒不宜的網站轉圈，自己不掙錢，抽煙，喝酒，上網，穿衣，吃飯還有出去遊玩，每月秦縱要從父母手裏拿小一千塊錢，這對於收入微薄的父母明顯是一項極大的開支，幸好自己老弟秦峰還算努力，雖然僅僅是技校畢業，但身材高挑修長，長的眉清目秀的，一畢業就被一家公司相中，經過培訓后，再加上多年的打拚竟然小小年紀就成為了主管。相比之下秦縱就是一個可憐巴巴的寄生蟲。

秦縱不是不知道街坊們見到自己的時候那種眼神包含的意思，但秦縱除了默默忍受是在沒有辦法，秦縱誰也不怪，就怪自己太懶。

不過，現在一切都過去了，自己來到這裏，雖然會讓父母傷心一段時間，但秦縱相信自己離開以後他們的生活會更加快樂。

日復一日的胡思亂想，即便秦縱不必因為孤獨而悶的狂，但整天整天的胡思亂想沒有時間空間觀念，秦縱的腦子變得越來越混亂，最終連自己在想什麼都不知道了，每天都昏昏沉沉的，除了有時候神經質似的伸伸胳臂，踢踢腿之外沒有任何的動作，長此以往秦縱遲早要精神崩潰。

就在這時，秦縱突然感覺自己被倒吊在半控制，竟然還有人無恥的在打自己的**。雖然秦縱平時的確太過懶惰，但從小到大秦縱可不是隨便讓人欺負的小角色，恰恰相反，秦縱是同輩的小孩里第一個展到械鬥的傢伙，當天幾個高年級的人圍攻秦縱，結果找到機會逃出重圍的秦縱，哭哭啼啼的舉著鐵鍬追的那幫混蛋滿操場亂跑。算是開了同輩械鬥的先河。而且以自己二百多斤的體重誰敢把自己倒吊起來抽**。

秦縱氣的調教大罵，卻只是出咿咿呀呀的哭叫聲，秦縱有些懵，難道自己連話都不會說了。

很快秦縱感覺自己被人操縱着做了一些列動作，秦縱無論怎麼掙扎也掙脫不開，就連眼睛也睜不開，接着秦縱感覺自己被一張柔軟的毛毯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貌似很像端午節吃的粽子，難道這些怪物要吃人不成。秦縱不敢想像了，為自己那二百多斤的肥膘擔心不已。

到底是清蒸，還是紅燒，抑或是油炸，秦縱都不想要啊。

秦縱大聲咒罵只是出咿咿呀呀的哭聲。

這是秦縱感覺自己被抱着走了一段時時間，接着聽到一個成熟女性的聲音：「恭喜，恭喜，是個六斤多的大胖小子，哭聲響亮，還很有勁呢。」

接着秦縱就聽到一個似曾相識的男聲對剛才說話的女性道謝，接着秦縱就感覺自己被交給了對方，粗糙的手指在自己臉上來回撥弄，氣的秦縱張口就要，如果自己現在力氣再大一些，抑或是有牙的話，秦縱相信正在**自己的那位哥們會付出慘痛的打架，饒是如此，為了泄心中的鬱悶，秦縱依舊是死咬着不放，如果那個男的抖抖手的話，秦縱肯定跟小狼狗似的被摔得一陣搖晃。

對於秦縱的憤怒對面的男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生氣，反倒是饒有興緻的繼續逗弄著秦縱，嘴裏還樂呵呵的說着『叫爸爸』，我日，老子還是你爺爺呢。秦縱心裏罵道。

對面的男人似乎見到了最心愛的玩具，逗弄個不停，現在的秦縱連死的新都有了，不過，剛才秦縱感覺了一下自己沒有牙齒的牙床，還有那微不足道的力量，估計自己現在咬舌自盡都辦不到了。

「趕緊把孩子抱過去給他母親看看吧！」接生的女醫生似乎也看不下去對面的男人**剛出生的小孩子，催促道。

「老婆，你看這是咱兒子，四斤多呢！」被抱到病房的秦縱被男人獻寶似的舉了起來，不過這話說的有些混賬，四斤多，你以為買菜呢。

「快抱過來讓我看看！」一個好聽的女生響起，清脆，但顯得很虛弱，接着秦縱就被這小兩口當作玩具似的，你摸一下，我搓一下，秦縱心中無比鬱悶。

現在秦縱就是反應再遲鈍也知道自己重生了，不過秦縱心裏實在是高興不起來，以自己快三十歲的思想要認兩個從不認識，抑或是比自己年齡還小的小夫妻做父母秦縱還真是一時半會接受不了，心中更是開始懷念起蒼老的父母。

「老公，你說給咱兒子去個什麼名字好呢？」秦縱現在的母親對一旁的父親問道。說着還在秦縱的小臉蛋摸了一下，感覺到比自己還要柔滑的肌膚，年輕的母親欣喜之外還有些小小的嫉妒。

「這個，其實名字早就想好了，按照族譜咱兒子是『祥』字輩的，就叫秦祥林吧！」秦縱的父親摸了一把秦縱的小**說道，秦縱被抱過來不久，這對惡搞的小夫妻就以科學求索的精神吧秦縱的襁褓打開，要觀察一下到底是男是女，結果秦縱的母親見到以後嬌羞不已，不過還是身手摸了幾把，而自己父親則是毫無顧忌，見到秦縱的小**以後，高興的手舞足蹈，緊接着摸了一把『得兒』的一聲跟吃糖豆似的。

聽到自己的新名字，雖然還姓秦，但秦縱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秦祥林』，這名字也忒惡搞了，不過，秦縱的抗議完全被自己的父親無視了，伸伸胳臂踢踢腿，接着父親再來了一次性質**的吞糖豆的舉動，惹得附近那些孕婦和照看的人員差點笑出聲來，秦縱的聽力不差，實施上現在睜不開眼，秦縱完全靠聽力與觸覺感覺周圍的世界，那些羨慕自己父親一索得男的男同胞的讚歎聲一點沒漏全落入了自己的二種，沒想到這個時代還這麼重男輕女，不知道現在女孩最吃香嗎。不過，如果秦縱現在是個女孩的話，秦縱會毫不猶豫的用最有效的方法再去投胎一次。

「難聽死了，這是你爸起的吧！」還是老媽心疼自己，知道這名字太惡搞了，馬上表抗議。

「呵呵，還真是瞞不過您老人家的火眼金睛啊。不過，我倒是覺得這名字不錯，很有詩意！」老爸尷尬的一笑，接着抹了一個大背頭，悶騷的說道。

「哼，我告訴你，咱兒子叫阿貓，阿狗都無所謂，叫這名字就是不行！」對於老爸的插科打諢老媽完全無視，小臉蛋一沉頗有些正宮皇後娘娘的威儀。

「可，可這是按照族譜排下來的，你也不想咱兒子長大後進不了族譜吧！」老爸有些為難的解釋道。

「少給我來這套，憑什麼咱兒子不按照族譜取名字就進不了族譜，你大哥的兒子取名字怎麼就沒人來說三道四的，我告訴秦衛國，進不進族譜老娘不管，要是真取這個名字，咱倆立馬離婚！」可憐天下父母心啊，為了兒子的名字老媽連離婚這個字眼都說出來了，不過，秦縱卻徹底的呆掉了，老爸竟然叫秦衛國，兩個老爸都叫這個名字是不是太過巧合了。

「老婆，你看這不是照顧老兩口的感受嗎，大哥家的那不是早產了名字還沒想好才這樣的，咱兒子可是足月生下來的，為了這個老爺子連頭都愁沒了！」見到老媽真生氣了，老爸馬上服軟，沒看出來還真是孝順啊。

「滾開！照顧那兩個老傢伙的感受，他們什麼時候照顧過我的感受，從一進門就橫挑鼻子豎挑眼，什麼臟活累活都是我干，動不動還說三道四的，要不是看在你的份兒上我早就走了，老娘又不是天生的賤骨頭，被人指著鼻子罵還笑臉相迎！」說道這裏老媽淚眼婆娑，聲音哽咽，病房中的人眼神也從開始的鄙夷慢慢的變得同情起來。「你老說你大哥家的是早產兒，可你也不看看那全是她自找了，她一懷孕全家上下那個不看他臉色幹活，全家上下都圍着他轉，她要不是非得要串門哪裏能動了胎氣早產，你爸媽當時的殷勤勁兒，我就不相信名字沒取好，估計都想了好幾個了吧。輪到我懷孕呢，沒人管也就算了，可該乾的一樣沒少干，還得給你大哥家伺候月子，你妹妹，你弟弟都哪兒去了，要不是我平時注意著，你還想要兒子，做夢去吧！」哭也哭了，老媽的情緒也平復了很多，後面的話多多少少就是些牢騷而已。而秦縱覺得這個場景太熟悉了，雖然自己當時小不知道，但從老媽的隻言片語也知道自己一家人在搬出來單過之前老媽的日子的確是不怎麼好過。

「唉，算了，既然你不同意，名字咱就自己取！」見到老媽的樣子老爸也不好說什麼了，事實上自己老婆被欺負的事情，老爸不是不知道，只不過出於孝心，以為忍忍也就過去了，老爸從小就不受家裏人待見，本以為取了媳婦，大家一塊兒過日子能慢慢的好起來，沒先到自己受欺負也就算了，連自己的老婆也跟着受氣，現在有了兒子八成也是同樣的下場，雖然老爸很孝順，但自己然自己老婆兒子繼續過這種日子自己也是在看不下去了，索性自己就坐一會主，讓老婆順順心。

「真的！？」老媽明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丈夫是什麼樣的人老媽是在是太清楚了，孝順的沒邊兒，老爺子要抽他左臉，挨完抽他把右臉都送過去。自己做主這倒是頭一遭了。

「真的，我想好了，等你出院的時候，咱們就搬家，地方我都打聽好了！」聽到老媽的詢問老爸答道。其實老爸還有一件事沒說，在老大家孩子滿周歲的時候，大嫂接着孩子的名義，鬧着要分家，得了一處院子，而秦縱的老爸什麼都沒得到還被趕出了家門，老宅以後要給老三，四妹以後要嫁人家裏正忙上給準備嫁妝呢。要不是老爸的結拜大哥夠義氣，借錢給老爸，讓老爸用極低的價格買下了一套剛要出售的小院兒估計等秦縱與老媽出院的時候就要要無家可歸了。

「搬家！」雖然能夠出來單過是老媽早就想要的，但自己家裏的情況老媽再清楚不過了，令人雖然都是工人，但沒有什麼積蓄，租房住不划算，但買房的話一下子還真拿不出這麼多的錢來，至於讓老爺子出錢，那完全是不可能的，而老媽也知道出了老宅之外老爺子還有一處房產，不過那百分之一百不會白白給自己的。現在老媽反倒是有些擔憂了。

「要不我會娘家住一段時間，就說我媽想要看看自己新得的外孫子，等孩子大點再回來！」想了想老媽說出了現在最穩妥的辦法，與老爸的孝順相比，老媽的大哥就是一個忤逆子，自從找了一個悍婦當老婆后，在出嫁前老媽就是與秦縱的姥姥，姥爺住在一間土坯房裏。夏天漏雨，冬天漏風，但好在有一片瓦遮身不是。

「呵呵，別擔心了，老大家鬧着分家，反正你和咱兒子估計也住不慣老宅，大哥借了點錢給我，正好他家前面那家老頭被孩子接到成立去了，房子便宜的很，以後咱就有自己的家了！」老媽明顯比老爸想像的要聰明。索性老爸就把話說開了。

「大哥！他能借給咱們錢！」老媽明顯不相信家裏的老大能借錢給自己，要說沒結婚錢倒是有可能，不過那時候也是有心無力，結婚後大嫂掌權，就更不可能了。

「呵呵，你想差了，是我結拜的大哥，你見過的。」老爸見到老媽是在想不通的小模樣。身手颳了一下老媽皺起的小鼻子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這倒是不錯，兩家挨着平時也能互相關照一下！」老媽嬌羞的把老爸的手打掉，看了看四周的那些人，隨即說道：「不過，人情歸人情，錢的事情不能馬虎，等出院來，我到我姐姐家去看看能不能借些錢，先把錢還上。畢竟大哥家也不算寬裕！」

「好了，好了，這事等出院再說，現在倒是應該給咱兒子取個響亮的名字，秦祥林這個名字的確有些，有些那啥？」見到老媽又要鑽牛角尖老爸馬上岔開話題。而且這件事說出去也的確沒什麼面子，都結婚了還要花娘家的錢，老爸的大男子主義有些受不了。

「嘻嘻，這倒也是，不過咱兒子的名字咱爸早就想好了，不過一直礙於老爺子的面子我沒說！」老媽馬上笑嘻嘻的說道，對於兩家的老爺子老媽一向是分開叫的，一說到秦縱的老爺及時『咱爸』，一說到秦縱的爺爺就是『老爺子』，雖然表面說是為了分清楚是在叫誰，但兩人也明白，以秦縱爺爺對老媽的態度沒有當成陌路人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哦？咱爸是個讀書人取名字肯定錯不了，說說到底叫什麼！」對於老媽分遠近的叫法老爸根本就不說什麼，畢竟自己家老爺子的態度要不是自己是他親生兒子這個事實，以秦縱老爸的火爆脾氣要是誰干這麼對自己老婆，老爸估計把對方臭罵一頓都是輕的。要是在有些過火的行動，老爸估計能把對方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老媽笑嘻嘻的說出了兩個零秦縱震驚的字：「秦！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