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役獸尊者

第十二章 役獸尊者

扶風飛的很慢,很低,大概是因為對這個陌生世界的好奇,任劍和林靜擁坐在它背上,默默的注視著久違的草原,嚮往之餘又多了幾分憂鬱,從空中俯瞰而去,一切都沒多大變化,草原還是和兩年前一樣廣博遼闊,唯一不同的就是它現在一片墨綠,宛如微波粼粼的碧洋,看來又是一個暮春了,只可惜物仍是,人卻已非。

漸漸的,任劍已經可以看到中原的邊境小鎮了,此刻醞量了兩年的鄉思開始翻騰起來,蕭逸和南宮倩的身影也隨之浮出腦海,過去的記憶時如潮水般將他淹沒。這時,一陣雜亂的刀劍交鳴之聲從遠處傳來,打破了任劍的深情回憶,他尋聲望去,隱約間望見十來個人不知為何廝殺在一起,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疑惑。

扶風不愧為靈鳥,任劍的心思它立刻感應到了,振起巨翼便疾飛而去,眨眼間就已經到了廝殺人群的上空。任劍定睛望去,只見十個一襲黑衣的年輕人正在圍攻一個身著青衫的中年人,那十個年輕人劍招怪異,出手狠毒,逼得遭圍攻的中年人頻頻遇險,險象環生。

待看清那中年人的面孔,任劍不由微微一驚,那人竟是兩年前曾追捕過自己的驚風劍客,只不過他此刻衣衫襤褸狼狽不堪,端的是無比落魄。

驚風劍客雖然劍法疾速凌厲,但在十個只比他略遜一籌的劍客圍攻之下,也早已是守多攻少,漸漸呈現出不支之態,落敗只是遲早的事了。不久,圍攻的人見遲遲拿不下他,不由手上加力,齊齊向他逼去,驚風劍客頓感壓力巨增,只得立刻飛身暴進,避過直襲背後的利劍,同時閃電般揮劍擱開直刺前胸的六劍,但此刻分取他身側的四柄疾風般的長劍劍尖早已貼在了他的身上,欲避已是不及,除了等死也別無他法。

就在驚風劍客絕望之際,一幕令他震驚的景象突然發生在眼前,那四柄刺在他身上的精鋼利劍竟如凋花一般,一截截無聲無息的斷落,一時間他楞在了那裡,獃獃的望著地上的殘劍,腦中儘是不可思議。

良久,驚風劍客回過神來,見圍攻自己的幾人張大了嘴,瞪大了眼睛,痴痴的望著自己右側,如見了鬼一般,不由好奇的跟著望去,只見一個冷峻的年輕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自己的身邊。看清那年輕人面容后,他更是大吃一驚,他怎麼也沒想到那人竟是冷麵浪子,傳言已經墜谷而死的冷麵浪子。

「啊!你你不是已經」驚風劍客望著任劍驚疑道,因為太過驚奇他說話竟斷斷續續。

任劍沒有回答他,只是冷冷的看著那些年輕人,尋思著他們的來歷,揣測著他們的動機。

不久,那些年輕人也先後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其中一個滿臉陰邪的人鼓起勇氣沖任劍道:「你你是何人,竟敢管我魔盟的事?」

任劍靜靜的立著,依舊沒有回答,不過「魔盟」二字卻讓他怒氣上涌,一股天形的殺氣緩緩從身上發出,越來越濃,整個人活像一座隨時都可能爆發的火山,令在場的眾人不禁心底生寒。

「不管你是誰,膽敢管我魔盟之事,就得死。」良久,那年輕人才色厲內荏道,雖然前面四劍齊折的景象嚇了他一跳,但他寧願相信是自己手下的劍品質太差,也不相信是因為眼前這個年齡跟自己相若的年輕人武功太強,說罷,他便領著還長劍在握的五名手下一齊向任劍狂攻而去。

霎時間,六柄利劍疾風驟雨般籠罩了任劍的各處要害,封死了他所有移動的路線,決心將他置於死地,看得驚風劍客不禁心弦緊繃,冷汗直冒,這時,奇迹又發生了。

驚風劍客只見任劍右手輕輕一揮,一股無形的氣流隨之飄出,緊接著便是六柄長劍凋落,六名圍攻的人同時噴出一口鮮血,身體直倒飛出十餘丈,有的直接砸在了地上,有的只能勉強跪立,看樣子都傷的不輕。

「回去告訴**,冷麵浪子會來找他的。」任劍不顧眾人的震驚,自顧對那領頭的陰邪年輕人冷冷道。

「冷」那年輕人還想說什麼,但被任劍殺氣逼人的眼神逼了回去,不甘的帶著一眾萎焉的手下狼狽退去。

「多謝相助,救命之恩,定當結草相報。」楞了半響,驚風劍客才抱拳向任劍謝道,此刻他心中對任劍滿是敬仰,不僅敬佩他的俠義,同樣仰慕他的絕頂武功。

「不必。」任劍有些不近人情的回絕道,頓了一會,他又向驚風劍客問道:「近兩年來江湖怎樣了,變化大嗎?」

「唉,江湖隨處是,劍影莫辭頻。」驚風劍客低嘆道,他明白任劍墜谷兩年了,希望向自己了解一些江湖情況,於是便細說道:「當今江湖早已劍影紛紛,亂象漸生了。魔盟已經浮出了水面,控制了整個黑道武林,與以七劍盟為首的白道武林對峙,其勢力已經隱隱超過了七劍盟,隨時都可能發起進攻,吞併白道武林。另外,簫劍門也對七劍盟中的楓林、絕林等幾個山莊虎視眈眈,令七劍盟腹背受敵,顧此失彼,白道武林危矣!」

「簫劍門?」任劍疑問道,魔盟欲吞併白道,他兩年前就知道了,唯一令他好奇的便是這個從未聽聞的簫劍門了。

「簫劍門是兩年前新出現的,它的崛起很快,一年之內便已聞名於江湖,令許多人談之色變,同時它也十分神秘,沒人知道它位於何處,有多少門人。江湖中只流傳著這樣一首關於它的朦朧的詩:『簫音多情劍無情,人慾斷魂鬼神驚。俠蹤飄渺無尋處,簫劍一門十三英。』。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它似乎和楓林、絕情幾個山莊有仇,每半年都會派出幾名簫技高超,劍法卓絕的門人襲擊這幾個山莊,令這幾個山莊實力大傷。所幸的是,它雖與這幾個山莊為敵,但其門人卻頗為俠義,不濫殺無辜,也從不與魔盟往來,介乎於正邪之間,漸成三足鼎立之勢。」驚風劍客繼續解釋道。

經過這一番解說,任劍對當今江湖的形勢已經有了大致的了解,向驚風劍客道了聲謝后,便仰天一聲長嘯,招呼扶風載林靜下來。

驚風劍客見任劍突然長嘯,不明所以,便也跟著仰頭望去,只見一頭巨大的黑色猛禽正向自己飛來,頓時大驚,待那猛禽飛近一看,他更是嚇得不輕,那猛禽刀喙,銳目,鋼爪,劍羽竟是稀罕的大鵬神鳥。

「驚風叔叔,您傷得怎樣?」正當驚風劍客出神的望著扶風之際,一個甜美的聲音突然將他驚醒。

「啊!靜兒。」驚風劍客望著從鵬背上跳下的林靜驚呼道:「你怎麼在這裡,這麼久都跑到哪去了,已經兩年了,你知不知道你父親為擔心你,頭都急白了,直到到現在整個楓林山莊都還在找你,你這孩子太不知輕重了」說道這驚風劍客說不下去了,因為此時林靜早已淚流滿面,痛心疾首了。

「靜兒,別哭了,我們不是已經回來了嗎,終會相見的。」任劍輕輕拭去林靜臉上的淚水,柔聲勸慰道。

驚風劍客看了這一幕,頓時有些明白兩人的關係了,但讓他大惑不解的是,這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使得她們由仇人變成了親人,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靜兒是真心的,因此他也不好刨根問底,深究此事。

「叔叔,您的傷要緊嗎?」良久,林靜收起哭泣,向驚風劍客關心的問道。

「叔叔沒事。」驚風劍客微笑著答道,稍稍猶豫了一會他又向林靜問道:「靜兒,你什麼時候回楓林山莊呀,你父親和哥哥都十分挂念你?」

「叔叔,我和劍正準備回庄一趟,您呢,您怎麼到漠北來了?」林靜拉著任劍的手害羞的答道。

「唉,說來慚愧。叔叔是因為這些年劍法再難提高,便四處尋訪劍道高手切磋求教,此次來這也正是為去尋訪在此雲遊的霹靂劍神前輩,不料卻被魔盟的爪牙偷襲圍攻。看來江湖再難平靜,即將風雲變色了,我還是和你們一起先回中原,向七劍盟報個信吧!」驚風劍客沉思一會道,其實他回中原這個原因只是其中之一,另一個原因便是任劍了,他覺得任劍的劍法可能已經超過了霹靂劍神,留在他身邊自己的劍法定能有所突破,還有他能得到神鳥的青睞,將來成就一定不同凡響,自己跟著他也能享些餘輝。

既然驚風劍客如此說了,任劍和林靜也不好拒絕,只得同他一起向中原行去。為了不驚世孩俗,任劍讓扶風獨自在雲霄翔游,他相信扶風憑著超強的視力和靈敏的嗅覺,一定能跟著自己,另外他不想約束扶風,不希望它因為自己而失去自由。

燕京是河北的一個大城,此時正值中午,是城裡酒樓飯館生意火暴的時候,那火暴的情形用客似雲來,門庭若市怕也形容不過。其中一個酒樓內,此刻正座無虛發,吆喝不斷,生意好得不得了,在座的食客魚龍混雜,各色各樣,但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靠窗的那一桌。那桌端坐了一個非常美麗的女子,美得令眾人頻頻側目,不過眾人也只敢飽飽眼福,絕不敢打什麼歪主意,因為那女子身邊坐著兩個令人發寒的劍客。這三人到底是什麼人呢?當然是任劍一行了。

「客官,打擾了。」任劍正埋頭吃飯,突聽有人說道,他抬頭一看,原來是店小二,在店小二的身旁還站著一個正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年輕人,那年輕人內息暗斂,氣脈悠長,顯然乃江湖高手。

「客官,是這樣的。」店小二指著那年輕人向任劍三人解釋道:「因本店太小,現在桌子都已坐滿,而這為公子找了幾家酒樓都如此,實不願再找,所以希望能與你們擠一下。」

「在下簫劍,乃江湖人士,看幾位也應是江湖中人,希望能行個方便。」那年輕人也抱拳沖任劍三人道,手中的綠竹簫也隨著晃動,頗為顯眼。

「沒關係,公子請坐。」任劍還未來的及說話,林靜便指著空位向那年輕人微笑道,見已如此,他也只好沖那年輕人點了點頭。

「多謝幾位。」簫劍謝了一聲,便大方的坐下了,微笑著打量著任劍三人,等待小二上菜。

「簫兄,你的綠簫古樸典雅,不知可否借我一觀?」任劍突然向簫劍問道,對於簫他有一種親切的感覺,或許是因為蕭逸。

「當然可以,想不到兄台也是懂簫之人啊,不知兄台尊姓大名?」簫劍豪爽的說道,同時毫不猶豫的將綠簫遞給了任劍。

「不才任劍。」任劍接過綠簫答道,簫一入手,他頓覺一絲清涼之意襲遍全身,令自己清醒無比,看來此簫絕非凡物。撫著圓潤的綠簫,任劍不禁想起了蕭逸,憶起了第一次與他相逢的那一曲,漸漸的,任劍不由又一次沉醉在那首《浮生曲》里,不知不覺中,他舉起綠簫憑著記憶吹奏起來。

聽著任劍美妙動情簫聲,在坐的眾人迷醉了,直隨著簫聲將自己由童年至現在的一切回憶了個遍,其中的幾番風雨,幾許辛酸,不禁讓他們黯然消魂,覺得浮生若夢。良久,簫聲止,而情難盡,意綿綿。

「敢問兄台是如何會得這首《浮生曲》的?」任劍剛奏完,簫劍突然沖他問道,聲音之中有幾分驚訝與急切。

「向一故人習得。」任劍幽幽答道,語氣充滿了懷念與傷感。

「不知那故人是誰?」簫劍又問道。

「不好意思,觸物思情,讓兄台見笑了。」任劍避過簫劍的問題說道,他還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朋友,因為自己的敵人太多了,說罷他將綠簫遞迴到了簫劍手中。

「哦,哪裡,哪裡,是我該佩服兄台重情重義了。」簫劍笑道,見任劍避過自己問題,知他定有難言知隱,只得強壓下心中的疑惑,不再追問。

草草吃過午飯,簫劍便向任劍三人告辭了,然後飛快的向城外行去,不多久,他便來到了城郊的樹林,這時他舉起綠簫奏起一首奇怪的曲子,說那曲子奇怪是因為它音調混亂,節奏無章,完全不像音樂。綠簫奏響不久,一個身著青衫的年輕人突然從林中轉出,飛至簫劍身前恭敬道:「稟綠簫使,南宮山莊暫無動靜。」

「我知道了,這裡就先交給簫五吧,你立刻趕回門裡向門主回報,就說本使偶遇一個叫任劍的疤面年輕人,他會奏浮生曲,本使猜測他可能就是門主要找的人,因此本使會暫時跟蹤他,請門主速來。」

那年輕人答應一聲,便立刻起程回報而去。簫劍稍作停留,便也飛身飄出樹林,又向城內行去。

清晨,任劍一行又從客棧出發了,不徐不疾的行了半日,便已進入了太行山區,由於來時走得太急,任劍到現在才發現太行山也是如此巍峨秀麗,它峰高入天,脈延千里,翠巒疊嶂,霧影重重,就是說之為仙境也不為過,他不由駐足欣賞起來。

正欣賞間,任劍突然發覺道旁的林間發出陣陣異響,便立刻運起靈覺向林中探去,發現竟是無數不同的野獸正向這邊逼來,頓時大驚,急忙運起靈力護住林靜,同時向驚風劍客提醒道:「有獸群來襲,小心。」

聽到任劍的提醒,驚風劍客立刻拔出長劍,緊張的注視著樹林,而林靜臉上雖有幾分緊張,心裡卻並不害怕,因為他相信任劍的實力,也相信任劍會拼了命護住自己。

和兩年前的草原狼襲一樣,又是一群狼出現在任劍的眼前,只不過這次不太一樣這次來襲的不僅有狼,還有蛇,鷹,熊,密密麻麻,隱天蔽日,霎時便將任劍三人圍的嚴嚴實實,更可怕的是竟還有兩隻吊睛白額虎,一隻虎上還騎著一個充滿野獸氣息的年輕人,從內功來看,他的武功決不比昨日遇見的簫劍低。

「兩年不見,閣下別來無恙啊?」那年輕人沖任劍道。

「你是誰?」任劍冷冷問道,心中儘是疑問,他不知何時與那人見過。

「閣下還真健忘啊,難道兩年前的人狼之戰你就忘了?」那年輕人有些憤怒的反問道。

「你就是役狼人?」任劍驚道,想起那次草原狼襲,直到現在他還心有餘悸。

「不錯,我就是指揮那群狼的人,不過不是役狼人,而是魔盟的役獸尊者,今天我要用你的血來祭奠我死去的朋友。」那年輕人殺氣十足的說。

「你不配做它們的朋友,因為它們為你而死去。你自己卻袖手旁觀。」任劍不屑的說道。

「不,它們的死是因為你,我要將你碎屍萬斷。」役獸尊者瘋狂叫道,接著便一聲怒嚎,指揮著獸群向任劍三人洶湧而去,頓時腥風大作,獸吼震天。

任劍心裡一緊,急忙猛運靈力,一邊緊緊護住林靜,一邊以氣化劍,一招「繁星萬點」向獸群刺去,霎時只見無數銳利的氣劍向從四面撲來的野獸射去,嘶吼的野獸一遇上氣劍頓時沒了聲音,迸出一股殷紅的獸血后,便砸倒在地沒了動靜,而氣劍在穿過第一個野獸的身體后,又毫不停頓的向第而個射去,直到穿透了五隻野獸,才氣勢殆盡,散與空中。

以氣化劍雖然威力極為強悍,但消耗靈力的速度也同樣厲害,任劍用了十來招氣化劍中的劍招后,靈力便以耗去了三層,但是他氣化劍的戰果卻是非常巨大,就這十招之間,獸群就銳減了上百頭,堆積如丘的殘屍,匯流成溪的腥血,直令人變色作嘔。

野獸的可怕並不在於它們的數量和兇猛,而是因為它們的不知死活,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這一點任劍現在終於體會到了。遍地的獸屍不僅沒使野獸恐懼退卻,反而激起了它們的嗜血兇殘,不顧一切的想著他撲來。

役獸尊者不料任劍武功如此高強,僅十餘招便讓自己的猛獸死傷慘重,心中大為震驚,不過這震驚一瞬間又被怒火淹沒了,他赤紅著雙目死死盯著任劍,嘴裡發出了一聲充滿王者霸氣的長嚎。

獸群聽到嚎聲,立刻停止進攻,稍稍後退仍將任劍三人圍住,同時有條不紊的變換起混亂不堪的陣形來,皮糙肉厚的黑熊成了先鋒,色彩斑斕的毒蛇纏繞在它的腳上,吐著鮮紅的蛇信,隨時準備進攻,數量巨大的狼群則緊緊跟在黑熊身後,憑藉黑熊極佳的防禦保護自己,等待著最佳的進攻時機,半空中的鷹群也伸直了利爪,緊緊盤旋在任劍三人頭頂,時刻準備著雷霆一擊。

待獸群擺好陣形,役獸尊者又一聲長嚎,整齊的獸群立刻發起了更猛烈的衝鋒,霎時間煙塵漫天,大地也隨之顫動起來。任劍眉頭一皺,只得以體化劍,要護住全身要害,同時手劍急速斬向已拍到面前的熊爪,巨大的熊爪一遇到手劍立刻被斬為兩截,黑熊也慘嚎著砸倒,但任劍也不輕鬆,巨大的衝撞之力震得他內息翻湧。在黑熊倒地的同時,纏在它腳上的毒蛇又閃電般向任劍幾人射來,頭頂的鷹群此刻也趁機俯衝而至,無數利爪齊齊抓向幾人頭部。

任劍大急,趕忙將林靜拉入自己懷裡,同時靈力外放,形成一個靈力壁將她和自己罩住,緊接著他又一招「雲影重重」向攻來的獸群迎去,頓時只見無數重重疊疊的虛影如雲朵般在靈力壁周圍升起,接觸虛影的野獸頓時血肉橫飛,屍成數斷。

就在這時,任劍突聽一聲慘叫,立刻尋聲望去,只見驚風劍客左手正緊抓著一條咬在他頸上的紅斑毒蛇,右手的長劍也正刺入一隻黑熊的腹中,而此時兩隻青狼又向他飛撲而來,眨眼間便已撲到了他的頸部,張口便欲咬下,他欲避已是不及,情形萬分危急。

任劍見此,立即發出兩道氣劍向那兩隻青狼射去,在青狼下口前救下了驚風劍客,不過驚風劍客仍被嚇出了一身冷汗,眼前的危機雖然度過了,但形勢仍十分危險。望著蜂湧而至的獸群,久走江湖的驚風劍客也膽怯了,顫抖的握著長劍,絕望的抵抗著。

突然,一陣尖銳高亢的鳥鳴在空中響起,鳴聲之大竟震得眾人的耳朵嗡嗡作響,緊接著眾人只覺頭頂狂風大作,正在攻擊任劍三人的鷹群也如下雨一般紛紛墜落,墜地的鷹中有的顫然而立,惶恐不按,有的匍匐在地,瑟瑟發抖,有的早以屍首分離,死去多時,這一切不僅令眾人驚恐,更令地上的獸群恐懼。

此刻,人和獸都情不自禁的停下了戰鬥,一齊仰頭望著天空,只見一隻兇猛的黑色巨鳥正在鷹群中來回穿梭,所過之處,鷹群紛紛被他的巨翼煽落,或被它堅硬的身體撞落,或被它鋒利的鋼爪撕落,或被它磅礴的氣勢嚇落。不消片刻,空中的鷹群便消亡殆盡,而地上也早已鷹屍遍野了。

望著那充滿王者之風的巨鳥,眾人心中除了震驚便是折服,一時間竟把自己都忘了,只顧專心的看著它的血腥翔舞。

突然,那巨鳥又閃電般撲向了地面的獸群,兩隻呆望中的黑熊不及閃避,當下便被它的鋼爪撕碎,這時,獸群恐慌起來,紛紛各自為陣,驚恐的防備著巨鳥的襲擊,役獸尊者見此,心中大怒但卻又無可奈何,只得憤憤的望了正在殘殺獸群的巨鳥一眼,然後飛身向任劍狂攻而去,他發誓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取任劍性命,為自己的獸群報仇。

任劍正擔心的望著與獸群搏鬥的扶風,不料役獸尊者突然來襲,待反應過來役獸尊者的長劍已刺到了胸前,他立刻側身躲過,但役獸尊者的劍卻像一條滑溜的蛇,緊緊圍繞著他周身的各處要害,任劍只得以手化劍急速向那劍蛇斬去,役獸尊者見任劍招式剛猛,也立即變招,轉而以「熊剛訣」向任劍迎去。任劍只見役獸尊者柔軟的長劍突然一挺,竟變得無比剛硬,兩劍一相遇,任劍頓覺自己的手劍如斬在了熊爪上一般,竟震得自己的手微微發麻,役獸尊者就更不好受了,直被任劍的手劍震退五步,才止住身形。

役獸尊者大駭,但馬上又使起「豹捷訣」向任劍攻去,速度之快竟如疾馳的獵豹一般,眨眼間便已刺出了十餘劍,劍劍直去任劍要害。任劍大怒,猛出氣劍一招「龍纏八方破」向役獸尊者迎去。霎時,只見一條氣態的巨龍咆哮著向役獸尊者撲去,役獸尊者的長劍立刻化為碎屑,身體也飛退出十餘丈,噴出一口鮮血后便倒地不起。

就在這時,一陣消魂的嬌笑聲突然響起,毫無準備的任劍頓覺腦中一昏,緊接著便是林靜、南宮倩的嬌軀美貌忽然冒起,一時間他竟有些情不自禁,慾火上涌了。這時,一個身材曼妙的黑衣蒙面女子伴著笑聲閃電般掠過,轉眼間便已消失在林間,待任劍清醒過來,重傷在地的役獸尊者也早已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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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麵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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