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沈淺是獸醫,一眼就看出那隻拉布拉多犬是純種狗,而且從它的身形和毛色看,堪稱極品,沈淺想,這主人想必很寵這隻拉布拉多犬,瞧那毛,理得多順,沈淺都有想摸的衝動了。

雜毛似乎也感受到沈淺的目光,竟在玩耍的空閑朝沈淺的方向看來,尾巴忽而大大地搖擺起來,飛奔朝沈淺跑來,極品拉布拉多犬也跟着跑了過去。

沈淺蹲下來撫摸雜毛,那隻極品拉布拉多用鼻子拱了拱,諂媚地看向沈淺,沈淺這才發現這隻拉布拉多犬是只母狗,沈淺另一隻手剛準備去撫摸它時,卻看到它脖子上閃著一塊明晃晃的牌子,一看那名字,沈淺差一點吐血,淺淺……

她的小名竟然跟這狗的名字一樣!

「快看,這不是尤司令家的淺淺嗎?」路人走過時,指著拉布拉多犬說,還用古怪的眼神看向沈淺,好似她要拐賣這隻狗。

直到路人離開后,沈淺到路口的早餐店買了三個肉包,身後跟着兩隻大狗,沈淺一轉身,就給兩隻狗各丟了一個包子,自己也留了一個。

沈淺的雜毛一口接住那個包子,狼吞虎咽;那隻叫淺淺的拉布拉多犬則是嗅了嗅,把包子叼到雜毛嘴巴,雜毛又是一口,非常享受。

沈淺愣了一下,忽而身後馳來一輛黑色平治,只見身前的拉布拉多犬,一躍身奔跑到那平治邊,對着車子叫了兩聲。

蚌而,後車門被打開,拉布拉多犬馬上躍身上了車。

沈淺見到後座坐着一位穿着白色襯衫的男人,他眉宇相當清秀,英挺的鼻樑下有一張微微抿住的薄唇,他臉色極其蒼白,即使如此,沈淺不得不說,他長得真好看,至少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人。

後車門自動關上,平治車也跟着消失了,沈淺聳聳肩,低頭看向雜毛,只見它一邊嚼著剩下的包子,一邊目送那漸行漸遠的豪華轎車。

沈淺一直不知道,她工作的那個寵物醫院有這麼大,她和李美麗兩人有些詫異的進了寵物醫院,帶她們的獸醫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她讓她們叫她江姊,她姓江,單字萍。

江姊是個熱心的女人,而且還八卦好事,在上班的第一天,沈淺和李美麗徹底體會到了江姊的八卦水準,簡直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我跟你們說,我們的院長是個女的,四十多歲還沒結婚,你們知道為什麼嗎?」閑來無事,江姊就會聊天。

沈淺和李美麗齊齊搖頭。

「院長的初戀是一位高官,為了那高官她選擇一生不嫁,有人傳這位高官有可能是帶有軍階的,而且是師長級別。」

沈淺對帶有軍階的人多少有點注意,關於照片里軍帽下那張嚴肅的臉她還記得,尤其是刀削的下巴配上那微緊的薄唇,似乎帶點小小的傷感。

「這裏好像有海軍基地吧。」李美麗插上一句。

「還有空軍基地。」江姊加了一句。

沈淺什麼都不知道,只能坐在一旁聽着,不過她唯一聽過一段八卦傳聞,就是這裏有很優秀的飛行員,自然,這裏所指的「優秀」不是單單指飛行技術,裏面還包含着家世背景。這些人幾乎都是高官子弟,身高平均一百八十公分以上,外形聽說比明星還要上鏡,更重要的就是全是鑽石單身漢,沈淺記得那隊的名字叫……

「提到空軍基地,必須要提一下飛龍小隊。」李美麗隨聲附和,沈淺暗自應和,對,那隊的名字就叫飛龍小隊,當時她自然想像,那些飛行員有多俗。

「呵呵,飛龍小隊確實很熱門,當年上電視時不知迷倒了多少少女的心。」江姊聲調高了一下,又降了下來,帶着可惜的語氣說:「可惜沒了隊長,這支小隊也解散了。」

李美麗眨巴下眼睛,「那裏面最好看的那個隊長怎麼了?」

「你不知道?」江姊的聲音一下子又提高起來,「那個隊長是尤司令的寶貝兒子,三年前也不知道發什麼事,直接從基地逃跑,結果在高速公路出了車禍,把視神經弄傷,最後失明了。」

李美麗瞠目結舌,「怎麼這麼不小心。」

「說也奇怪,他的主治醫生說一定可以治好,那隊長卻拒絕了。」

「啊?」李美麗一下子激動起來,「為什麼?」

江姊拉了拉李美麗的衣袖,示意她別激動,連忙地說:「聽說那個隊長有個寶貝女朋友,死了快一年時他才知道。」

這時連沈淺也八卦起來了,她稍微靠近了些,準備聽江姊的細細分析,可江姊半天也沒再吐出半句,李美麗急了,「怎麼不接着說了?」

「我知道的也只有這些,這些都是聽我老公說的。」江姊笑呵呵,「我老公是那基地的御用廚子,當年我在電視看他們的操演時,那個隊長的氣質很震撼人心,帶着軍人那種巍峨不動,卻有一股優質少年不食人間煙火的淡然。」

之後,沈淺被分配到寵物醫院的婦科兼兒科,待在一樓好生接待那些大著肚子的母狗。

寵物醫院只要沒人查勤,一般不注重穿什麼白袍,這天,在高溫三十八度,而沈淺的診間空調卻壞了時,她坐在一樓的診間,穿着白色T恤,掀起下擺往上扇,她本以為此時不會有什麼人進來,尤其是最熱的下午兩點左右。

不想,蹲在門外的雜毛突然竄了進來,跑到她身邊用鼻子拱了拱,沈淺一邊掀著下擺扇風,微微露出肚皮也不在意,門外卻突然有人跑了進來,沈淺嚇了一跳,趕忙放下衣擺,略有急促地站起來,不想膝蓋撞到桌邊,疼得她齜牙咧嘴。

來人是個中年男子,見到沈淺時一愣,也許是因沈淺的魯莽嚇到了,他手裏牽着一條遛狗鏈,另一頭是一條黃色的拉布拉多犬。

沈淺看到那狗並不認得,卻是認得它脖子上那牌子,跟她小名一樣的,淺淺。

雜毛見到了情人,非常殷勤,貼到它旁邊,蹭了蹭;淺淺似乎也很興奮,很享受地讓它蹭。

「你是獸醫?」中年男子問了問,沈淺這才把目光轉向他,對他點了點頭。

「你幫我看看這隻狗,最近什麼也不愛吃,而且還嗜睡。」

沈淺仔細觀看了下,為它作了檢查,不禁訝然,「這隻狗懷孕了。」

「什麼?誰強暴了我家少爺的淺淺?」中年男子突然提高嗓門,表情異常憤怒,沈淺嚇了一跳。

「先生,你冷靜些。」沈淺本想再說些其他,她身邊的雜毛忽然對那中年男子吼了起來,那一聲連着一聲的大吼,像是發威一樣,太反常了。

「一定是這隻雜種狗,上次在公園,就是它把我家少爺的淺淺拐跑的。」中年男子指著雜毛指責起來。

沈淺愣怔一下,這狗成年一年多了,很少發情,連沈淺都以為她的雜毛只要她一個女人了,沒想到發情后居然還把母狗的肚子搞大了?

中年男子突然把目光轉向沈淺,「這隻狗是誰的?」

「我的……」沈淺聲量明顯帶着顫抖。

中年男子蹙眉,「你跟我來,這事你跟我家少爺說,淺淺是我家少爺的寶貝,你身為這個強暴犯的監護人,應該知道要做什麼。」

沈淺驚悚道:「要錢的話,我沒有。」

中年男子直接白了她一眼,率先走出門口,沈淺站在原地傻愣愣,那中年男子忽而轉身說:「愣著幹什麼?趕緊過來。」

沈淺抿了抿嘴,只好跟了上去,順便回頭瞪了下雜毛,心想要賠錢,就把它送到屠宰場。

在走過長長的走廊時,沈淺想了很多,當陽光越來越明亮,沈淺的眼帘頓時出現一個頎長的身形,他站在一樓走廊的盡頭,頭微微仰著,面向驕陽,金燦燦的陽光打在他臉上,投射出一種說不出來的安靜,那樣刺眼的陽光,他竟然敢如此直接看上去?沈淺愣了愣,但稍微看他英俊的側臉,才認得這個男人,是白襯衫美男。

「少爺。」中年男子牽着淺淺走到他身邊。

「檢查怎麼樣了?」白襯衫美男微微低下了些頭,淺淺蹭到他的腳下,看起來相當的溫順。

「懷孕了。」中年男子輕輕咳嗽一下,眼睛斜瞟到沈淺,使個眼神。

白襯衫美男微微蹙起他那好看的眉,很淺,好似不經意間。

沈淺勇敢地邁出一步,認錯的語氣說:「先生,對不起,我是獸醫,我家雜毛搞大了你家淺淺的肚子。」

沈淺低眉,沒看見安靜的男人,那張過於平靜的臉上,流露出的驚訝,他輕聲自語:「淺淺……」沈淺反射地抬起眼瞼,看向眼前的白襯衫美男。

當沈淺看着白襯衫美男,那深邃的眸子裏毫無聚光之時,沈淺錯愕了,她把目光轉向中年男子,希望證實下自己的猜想,那中年男子只是對她稍微搖了搖頭,眉毛皺了皺,沈淺即會意,帶着探索的目光看向眼前的這位美男。

白襯衫美男並未再開口,明明沒有焦距的眼眸里卻帶着特有的深意,他微微伸出手來,眉開眼笑,「你好,我叫尤然。」

沈淺愣了愣,盯着他伸出來的手,指骨細長,手掌很漂亮,沈淺忙不疊地伸出手與他相握,自我介紹,「你好,我叫沈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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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男,摸哪裏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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