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姊姊,再說一個故事給我聽吧。」

「還說啊?」惜玉又好氣又好笑。

原本看潤玥太緊張,所以說了鐵達尼號給她聽,沒想到小丫頭聽上癮了,居然要再來一個。

「嗯,我給姊姊倒茶。」

惜玉將她按回椅子上,「你啊,坐着吧,這茶壺冷著,小心凍着你。」

因為不知道林氏什麽時候會發現,因此兩人從出府後衣着都很普通,加上趕了四天的路,未曾好好梳洗,氣色自然也是不太好,朱家下人大概以為她們又是來攀關係的遠親,連熱茶都不上。

惜玉給自己倒了半杯水,小口小口潤着喉嚨,好冰。

正想着要怎麽把阿凡達變成古代故事時,門外傳來一陣喧嚷,隱隱約約聽到少爺啥的一陣八拉八拉,聲音越來越近,然後有人進來了。

一個穿着錦繡披風的年輕人在最前面,旁邊跟了兩個俐落的俏丫頭,頭有珠翠,身披輕裘,顯然也很得主人家喜愛,最後則是管事模樣的中年人。

「少爺,這兩位姑娘要見老爺。」接着又轉頭跟她們說,「兩位姑娘,這是我們家少爺。」

少爺啊—惜玉心想,真是失策了。

大概是在溫府過得太快樂的關係,她居然忘記正常富戶是要擺架子的,她都說了要見朱老爺啊,老爺,老爺,老爺,為何會在她們等了一個多小時後來了一位少爺?

朱家少爺有三個,眼前這位不知道行幾?還有,那什麽眼神,以為她沒看出來嗎,見到她時那一閃而逝的驚訝—也不過就是覺得客棧浴桶不乾凈,三天沒洗澡而已,她哪那麽臟。

重點是,名為少爺,作不作得了主都很難說,如果是嫡長少爺當然是最佳,如果是二少爺也行,萬一是無權無勢的庶出三少呢?

只是,現在是她們有求於人,又不能直接問對方行幾,不管怎麽樣只能見招拆招,沒出招的分。

惜玉按了按溫潤玥的肩膀,示意她站着就好,接着往前微一欠身,「溫惜玉見過少爺,奉祖母之命有事要親稟朱老爺。」惜玉從懷中拿出翡翠,「祖母說,朱老爺看這翡翠便知。」

惜玉在溫府十多年,對珠翠也小有監定能力,這翡翠不只是上品,還是老古董,絕對是定信好物。

而這翡翠顯然對朱家來說頗有意義,因為朱少爺的臉更微妙了,那是在笑,還是單純的抽動嘴角?

不知道為什麽,惜玉總覺得這位朱少爺怪怪的,看她的眼神讓她覺得自己是塊上好的肥肉,一副想把她拆吃入腹的樣子,令她渾身不自在……這傢伙看起來也才二十上下,怎麽有種老狐狸的感覺?因為是商人的關係嗎?可溫任遠明明就是個老實人。

「溫姑娘一路勞累,只是家父家母陪同奶奶前去浴佛山進香,最快也要一個月後才會回來。」

惜玉心想,一個月?那可不行,林氏又不是沒腦子,她佈下的障眼法最多只能拖個幾天,萬一林氏的人找來朱府,「沖喜」這大帽子壓下來,那潤玥的下場可就不妙,嫁了,一生就毀了,不嫁,不孝之名壓下,一生還是毀了。

「那敢問朱家現在由誰作主?」

男人一笑,「由我。」

所以是嫡長少爺……

根據她這幾天跟車夫打探的消息,朱家三個兒子中最受寵的就是嫡長子朱行雲—據說有年太夫人柳氏病重,眼見不行,朱夫人盧氏卻在這當下產下嫡長子,喜事一來,柳氏居然慢慢痊癒,朱富戎孝順,自然對這兒子另眼相看。

朱行雲應該是可以作主的,只是接下來的事情有點棘手。

溫太夫人那日說,八年前朱富戎因生意之故曾到溫家作客,同行的兒子對溫潤玥十分喜愛,當場便開口跟溫家求了兒女親事,溫朱兩人大樂,遂允,但由於只是酒後約定,加之溫太夫人也是後來才聽自家兒子提起,因此並不知道潤玥的親事是定給了朱富戎的哪個孩子。

而惜玉的任務便是找出結親的對象,想辦法讓兩人快點定下名分—朱太爺雖然已經過世十餘年,但滿朝武官有大半都是跟着他打過仗的,路經江南,幾乎都會上朱家給昔日大將軍上個香,更別說皇上為了彰顯自己記得功臣,每隔三五年便會派欽差南下賞賜事物,故朱家雖然早無功名,卻也不是一般人敢輕易招惹的,只要朱家認了,潤玥便是安全,林氏無論如何也不敢跟朱家爭。

可是困難之處在於,眼下這情況,能憑藉的也只有惜玉的片面之詞跟一枚翡翠,萬一當初開口求親的朱少爺不認,以這時代的價值觀,自己上門的潤玥便會成了世紀大笑話,再不會有人敢娶她。

如何是好啊啊啊啊啊~~~

惜玉頭正抱着燒的時候,朱行雲卻開了口,「溫姑娘所為何來,我大抵知曉,晚晴,去請池姨娘跟三弟,初曉,讓人儘快把牡丹院收拾出來。」

嗷,是天籟!

惜玉聞言知意,頓時覺得情況樂觀,至於那兩個俏丫頭看她的奇怪眼神,她倒也不太介意。

古代丫頭總是想很多,尤其跟主人家親近的,難免就想更多了,那晚晴跟初曉現在應該已經在心中把她大卸八塊,但她不介意,重要的是正義站在她這邊。

朱行雲走到桌邊坐下,「朱福,兩位溫姑娘來到現在,果子餅子沒有,熱茶也沒有,告訴帳房,扣偏廳管事一個月的例銀,下不為例。」

朱福應了一聲,內心暗暗詫異,又是牡丹院的,又扣了管事例銀,看來這兩位溫姑娘大有來頭,以後可得小心接待。

朱行雲發作完,轉頭問惜玉,「這時間溫姑娘只怕餓了吧,喜歡吃點什麽?我命人準備。」

不過是一句普通的話,惜玉又再次見識到朱福臉上的精彩表演,兩道黑黑的眉毛動啊動的。她心裏奇怪,朱家的管家也太容易大驚小怪了吧,準備吃的又不是準備龍肉,有那麽驚愕嗎—她自然不知道朱福此刻的二度衝擊,他家的大少爺啊,連對自家人都沒這麽客氣,看着少爺長大,少爺什麽個性他自然是清楚。

想之前表小姐剛到時,跟大少爺撒嬌說,「表哥,你怎麽都不問人家想吃什麽?」

如花似玉的姑娘開口了,沒想到大少爺只道,「你想吃什麽關我什麽事。」

表小姐丟了臉,當場便紅了眼眶,可惜他們家大少爺不懂憐香惜玉,見狀覺得不耐煩,筷子一放直接走人,表小姐這下真的哭出來了。

夫人盧氏只得安慰道,「這孩子從小就這樣。」

惜玉對朱家內的事情不甚清楚,自然也不認為這句話有多奇怪,只想,人家既然發了話那也不用客氣了,朱家家大業大哪怕她們吃呢,直接便跟朱福要了燉燕窩—富貴人家四季廚房必備,朱家十幾個女人,美容聖品絕對二十四小時溫在灶子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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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嫁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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