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沉默的『小美』護士
手術？淤血？
楓琳姐弟倆完全被弄懵了，楓琳明明早就恢復了健康、現在只是在裝病。可卻被通知將要進行手術治療！這太荒唐了！可如果拒絕手術的話，豈不是不打自招自己沒有病？那也就等於失去了這次深入虎**的意義了。
「那好，我們就將計就計。也許藉著這次手術的機會還可以見到爸爸。」楓琳的提議嚇了小然一跳。
「那萬一這次的主刀醫生不是爸爸呢？萬一你也像以往的幾位患者那樣經過手術后就變得永遠痴獃了呢？」小然氣惱的反問道。
問題很快就擺在了李少飛、李隊長還有其他參與本案的幾位探員的面前。
「看來在蟄伏了一段時間后，他們又要開始行動了。雖然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但很顯然，任楓琳的這次手術會和以往的那些有疑問的手術一樣！絕對是他們陰謀的一部分。」李隊長背着手在辦公室里來回的、急的踱著步。事關重大，他必須馬上做出決定！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楓琳去冒這個險，暴露就暴露吧。乾脆明天就讓楓琳出院，以後再想別的辦法。」李少飛看着來回踱步的李隊長無奈的道。
「難道是他們已經懷疑到任楓琳的病是偽裝出來的？故意在試探我們？」刑警隊的副隊長江波猜測道。
「不可能！這件事我們一直做的都很機密，絕不會泄露出去。而且任楓琳她以前也見過幾個被弄得痴痴獃呆的患者，所以模仿起來很像，根本不可能被看出破綻！」李少飛道。
「既然是這樣，我們就可以假設對方已經信以為真了。他們已經開始進入到我們設下的圈套里，那我們就更不能輕易撤退了！」李隊長深思道。
「王八蛋才想撤退呢！要是我要上手術台，我就將計就計看他們到底有什麼貓膩，到時候看情況不好就一個鯉魚打挺從手術台上蹦起來，把他們一網打盡！可是要上手術台的是楓琳呀。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到時還不是只能任人宰割！」李少飛想起上次在『樓中樓』與狼眼人那場慘烈的搏鬥，領教了對手的兇猛、殘暴。實在不放心讓楓琳鋌而走險。
「現在在我們掌握有疑點的四位醫生當中已經有兩位死亡。那如果我們想辦法控制住冷院長讓他無法按時去做這個手術的話，那麼到時實施手術的主刀醫生就只能是被他們控制在手裏的任博士了！」李隊長道。「而任博士又是任楓琳的親生父親，所以只要冷院長當時不出現，任楓琳就一定會是安全的！」看到大家對自己的分析都頻頻點頭，流露出既興奮又欽佩的目光。李隊長對這一冒險的辦法不由信心大增。
「那萬一主刀的醫生不是任博士，而另有其人呢？」一個警員問道。
「能具有這麼高端醫學技術的醫生，又心甘情願的去為冷院長效命。估計他們也很難再找出這樣的人了。但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可以讓任楓琳帶着報警器進去，這樣不管主刀的醫生是誰，只要見到主刀的醫生就立即報警。我們事先埋伏好的警員就衝進去，找個理由把任楓琳解救出來！如果主刀的是任博士那更好，還可以直接解救出任博士，如果主刀的不是任博士。我們也可以多掌握一個一直隱藏在我們盲點上的又一個神秘人物！這樣我們只要保證在手術開始之前就動手，就可以確保任楓琳的安全了！」李隊長心思縝密的安排終於使大家緊繃的臉龐露出了笑容。感覺這是唯一有效的萬全之計。
「那我明天早晨等8點冷院長剛到醫院就去請他過來！還是問他老一套的問題，就說又有病人家屬來告狀了。讓他重新再解釋一遍以往的那些可疑的病例！估計拖住他一天的時間沒問題！」副隊長江波主動請戰道。
「好！就這樣！在沒有抓住他犯罪事實之前，盡量不要引起他的懷疑！我們要做最壞的打算，萬一冷院長因被我們請來而取消了明天的手術。那麼楓琳還要繼續偽裝下去、繼續麻痹對方！。」李隊長叮囑道。
制定好明天的應對方案，李少飛藉著大夥散去的空兒把李隊長拽到一邊說李隊長呀你看對那個小護士？李隊長奇怪的問道；你後來不是說自己就可以搞定人家，先不用我們插手嗎？李少飛撓著頭皮道；自己搞定當然沒問題。其實我已經找小美護士談過了，把事情的厲害關係都對她講明了。哎呀我那番話對小美護士的震動很大呀！小美護士當時被我感動的都哭了。現在就差你再以官方的角度找她談一次話，就萬事ok了。李隊長說感動哭的時候沒跟你交待點什麼呀？既然這樣我可不能搶了你的功勞，你種樹我摘桃的事我可干不出來。李少飛一聽急了，說我一天忙的很，哪有時間成天跟在人家小姑娘**後面做工作呀，再說我又不是干刑警的，我憑什麼呀？！李隊長聽了哈哈笑着說；你不是申請要領那五十萬的懸賞獎金嗎？怎麼？現在安德烈又沒找到。你要不幫忙也可以，獎金你就別想了！現在案件已經有了眉目，我們警方自己破案吧，還能為國家省五十萬呢！李少飛就說別、別介，我的意思也就是要按原計劃執行。把小美護士弄到刑警隊后你唱黑臉嚇唬她，我唱紅臉勸說她。爭取一舉拿下她！李隊長說你小子還不快跟我說實話！是不是私下找人家結果碰了一鼻子灰？上我這來搬救兵來了？！也好，打鐵要趁熱！今天晚上我們就好好找這個小美護士談一談！
一切安排就緒，李隊長就讓少飛把一枚小小的像紐扣般大小的警報器交給了楓琳。並告訴了楓琳整個行動計劃，只要時機成熟按下警報器的按鈕外面埋伏好的警察就會一擁而進。為了確保以後的偵查工作能順利進行，楓琳還是盡量不要暴露出神智已恢復清醒。
李隊長也按照少飛的要求，在護士小美下班離開醫院后。被秘密請到刑警隊。李隊長扮演黑臉對小美十分嚴厲，指出市第一醫院多年來的可疑之處！以及護士小美本身存在的許多疑點，最後李隊長說道：「我們監控市第一醫院已經很長時間了，找到他們的犯罪證據只是遲早的事！你的立場將決定你的命運！是想做他們的同謀、繼續包庇犯罪、還是願意與警方合作給警方提供線索、及時揭市第一醫院犯罪行為！何去何從你要考慮清楚！」
小美原本一張白凈的臉龐此時早已變得如同死灰一般，嘴唇不住的顫抖著。雖然夏日炎熱的白天已經結束，但黃昏的微風並沒有使小美感到一絲涼意。汗水不斷的從小美的額頭流下。無論李隊長怎樣開導，小美低着頭依然一言不。複雜的心情扭曲了臉上的表情。原本計劃好唱紅臉的李少飛，看到小美此時的表情心中突然湧起一種不詳的感覺。也許小美並不像她的外表看上去那麼單純，也許小美真的知道的太多了、陷入的太深了？以至於原本早就想好的話卻一句也說不出來。談話陷入了僵局。直到李隊長猛烈的咳嗽聲提醒了他。
看到李隊長焦急的眼色李少飛才艱難的咽了口吐沫對小美說道：小美，你不要有太多顧慮，有我在」少飛想了想覺得不妥又改口道：「有我們在是不會冤枉你的，即便以前也許你被壞人利用過。但只要從現在起你可以積極的與警方合作，我保證你會沒事的。」說完少飛心虛的看了一眼李隊長，對自己信口開河的瞎許願毫無把握。「再說了，你只是個小護士。又不懂醫術、又不是護士長！能有什麼大不了的？不要怕，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就沒事了！」少飛與其說是在勸著護士小美，還不如說是在安慰著自己。他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如此的感到不安，小美不就是個小護士嗎？能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呢！
「我們已經掌握了你是可以自由進出那處神秘的『樓中樓』的，那麼你一定知道那裏根本就不是什麼所謂的精神病患者的住院處！你在那裏曾經見過一位叫安德烈的外國男子，對嗎？」李隊長說着將失蹤的安德烈的相片舉到了小美的眼前。「他也許還叫過查理這個名字。」李隊長提醒著小美。
看到李隊長手中的照片小美的身子不由自主猛的抽搐了一下。往日單純、敦厚的一雙大眼睛充滿了痛苦與絕望，李隊長和李少飛的輪流攻心術並沒有使事情有任何進展。小美乾脆緊咬着嘴唇、閉上眼睛，如死人般一言不。
自從小美進到刑警隊的辦公室就一言沒過，這下可真把李隊長逼急了。李隊長猛地用手拍了下桌子，吼道：「快說！我看你今晚是不想回去了！他們挨槍子那天你也想陪榜是不是？」就是坐在一邊的少飛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一跳。心想難怪人家都說再厲害的犯罪分子到了審訊室都沒有不交待的，這陣勢可真夠嚇人的。可坐在對面的小美卻依然咬緊嘴唇坐在那裏，李隊長這一聲怒吼竟如同對着一具沒有生命的雕塑般，沒有引起絲毫波動。
場面再次陷入了僵局。接下來無論幾位刑警和少飛怎樣輪番轟炸、軟硬兼施，小美就是一言不。「我看見過艮的，還真沒看見過這麼艮的！」進到休息室里的少飛一**坐在沙上，氣急敗壞的說。
「怎麼樣？服了吧？」副隊長江波沖着少飛問道：「這回看你還敢不敢輕敵了？這小姑娘充其量也就是他們手下的一個小嘍啰，就這麼難纏。這回你知道這案子為什麼會拖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進展了吧。」
「快拉到吧，別藉機會給自己找理由了。這死丫頭片子沒把我的肺氣炸了。」少飛做夢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面。本以為不但會輕鬆的說服小美，還想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當回好人的李少飛也感到灰頭土臉的沒有面子！
「現在問題是該拿她怎麼辦？放了她吧，怕她泄露出去對我們明天的計劃不利。繼續羈押她吧又不合乎法律手續，沒想到這麼個小丫頭倒成了燙手的山芋！」剛走進屋的李隊長將警帽狠狠的摔在桌子上，一腔怒火無處泄。
「沒辦法，只能先放人家回去。反正我們問的問題也都是老生常談，都不是什麼新鮮話題。並沒有牽涉到明天的行動，」副隊長江波說道。
「好！既然這樣，我們就再來個將計就計！讓她走！不過派人24小時監控她，看她都跟什麼人接觸。再想辦法在她的身上安裝監聽設備，現在看來她恐怕不單純的只是知情人，很可能直接參與了冷院長他們一夥的犯罪勾當！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出去后就一定會跑去向她的主子彙報、商量對策的。」李隊長部署道。
大家聽了李隊長的話精神都為之一震。本來垂頭喪氣的情緒立即被點燃，拍手稱讚這是一個好辦法，這回不怕抓不住這小妮子的狐狸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