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節 劫獄抱得美人歸
「你為了她，莫不是瘋了？劫獄？呵，我們倆人，拿什麼去劫？恐怕還沒有靠近，就被人給弄死了。」幸子雙手叉腰，自認為頭頭是道地分析著問題的關鍵所在。
「我們怎麼會什麼都沒有？至少有一顆正直勇敢的心，是他們永遠都無法擁有的，而我還有你，就足夠了。」馬子成盯着那布條上面大大的印鑒，出奇地平靜地向幸子說道。
幸子不解地看着眼前這個同自己在一起有一些日子的傢伙腦子是不是秀逗了，怎麼說出這樣的話來，無間真的可以讓人看破生與死？但後半句給她帶來的幸福感覺，還是讓她不忍心說出一聲不，默默地看着馬子成，看着他臉上那不多見的剛毅和信心，徹底迷失了，」嗯，好，我們就去劫獄。」
一陣狗叫的歡快聲四下里響起著，無人能夠預測出未來要如何？應該如何，只有勇敢去追求，去奮鬥，才會有美好在明天出現。這是馬子成現下惟一的想法，當然我們也不能排除，那個色人還在用下半身思考任何問題。救人只是一個借口而已。
在恢復沉靜的枯樹林邊，一雙白色的影子執着手，一起慢慢地向前行着，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死亡亦或是繼續活着，沒有人能夠知道，也許努力過，就是痛快的。
兩人順着一條還算乾淨的大道，睜大着眼睛，左顧右看地慢慢向前行着，離危險也越來越近，幸子聽着馬子成口中無名的小調，心裏也輕鬆下來不少，至少這個人會保護我，雖然他現在還需要我的保護，但那份情意是我這一輩子都無法還清的，幸福地跟在後面，踩着馬子成大大腳印，一步一跳地向前走着。
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一個灰頭土臉的傢伙不合適宜地又出現在這兩人下定去劫獄的人兒的視線中。
馬子成看着他跪在地上，不停地那裏唧唧歪歪的，也不知禱告些什麼？但也算是馬子成下定決心劫獄來，碰到的第一個阻礙，是讓他帶路，還是殺之，以祭奠出師？馬子成不由為自己心中的這個想法給嚇了一跳，難道自己連那一句古訓，得撓人處且撓人都忘記了，默念了幾回，還是生澀的佛語，把那股子殺機淡化掉，換上一個迷倒萬人的笑容，一步步地靠了過去，「兄弟，我叫馬子成，你應該聽說過的，現在在陰間里，應該有很多人在找我的，我殺人從來不眨眼的，剛剛還殺了一個呢？」馬子成回過頭去，看上面無多大變化的幸子一眼，繼續說道，「我現在只想知道死牢在那裏，應該怎樣走？你在前面帶路吧！！」淡淡的，不容拒絕的語氣如死神將臨般。
「死牢？你真的是馬子成？那裏不是你們可以去的，夫人他，夫人他確實是在那裏，不過眾多鬼將把守着，就憑你們兩人能行嗎？」小鬼看着這個沒眉毛，沒頭的怪胎，那裏像一個好人的模樣，夫人也不知愛上他哪一點了，但就憑着他這種知難而上的勇氣，問世間能有幾人？老老實實地告訴著馬子成那裏如何如何的危險。
「你只管帶路就行，其它的我和她做就可以了。」馬子成回望幸子一眼，似乎有了莫大的力量地向小鬼說道。
不顧全身上下出奇的酸痛，馬子成一行繼續做着會離劉姐姐更近的移動。
近了，近了，看着在不遠處不座燈火通明的形似一個蘑菇的大房子出現在眼前時，小鬼頭不知怎的，全身上下都哆嗦起來，馬子成實在是看不下去他那幅膽小的模樣，讓他逃命出了，和幸子站在一個還算高的地頭裏，望着那片通明，出這就是死牢的感慨，這個地兒越看越像蘑菇，也不知這些鬼們是怎樣想的，能夠把死牢做成這種模樣，他們的智慧也是不高的，也許好騙的緊吧。心中不由也生出豪情壯志來。
「那裏危險，我獨自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呆在這裏吧。」馬子成淡淡地對着幸子說道，突然覺得這個人兒跟自己的距離還好遠還遠。
「你一個人去，怎麼能行？！！」幸子想想馬子成肚子中的那二兩存貨，不由更加擔心起來，莫不是他佛經念多了，腦子裏以為只要向著這些凶神念上幾句，就可以把他感化？
「我也要去，你的姐姐就是我的姐姐，我一定去，說不定你還打不過我呢，呵呵」幸子還是那一付天真地拽著馬子成的胳膊，懇求的語氣說道。
「這次我們恐怕是凶多吉少，我是擔心你的安危才不想讓你也去，你還是不要去！！」
「不行，我先前就有言，就是死，同你能做一對鬼夫妻，我都會笑醒的。」幸子嘟起的小嘴兒上不由開出一朵美麗的漣漪，紅紅的煞是好看。
「嗯」馬子成現在還能說些什麼，一個女子甘心情願地陪同自己去救一個不相關的人，搭上性命，這份情意恐怕自己一生都無法還清的。
夜還是那樣的靜，守着弔橋的眾位鬼將一如之前地在那裏站得筆直，盯着前方的一片死靜，腦子裏想着東頭的那個寡婦在床上的**模樣，一陣意淫不止。
潛水過河去？可能還沒有靠近河，就被現了，飛過去？我好像還不能飛，實在沒有什麼辦法從馬子成的腦子裏冒出來，一陣責怪吹噓的那些天才是怎樣想到人所不能想，不敢想的辦法來，只好給幸子投過去一個還算迷人的笑容，意思着她有沒有什麼好的點子。
幸子正在低頭沉思，一見馬子成半天沒有說出什麼話兒來，一抬頭，她才又對上他那雙比別人小些的眼珠子。他總是這樣直勾勾看着她，雖然已是很習慣了，但有時沒太多防備，還是會教他給看得心慌。「我先去打頭陣吧，你隨後來好了。」
「嗯」馬子成也想不出什麼更好些的辦法，接受着幸子的建議，心中始終無法放下讓一個弱弱的女了去為自己衝鋒陷陣，哎還能有什麼方法，跑到下面的小凹里，弓著身子，看着一襲白衣的幸子跳上跳下的樣子，好不心疼。
周圍的鬼將們還在思想的高度里，把那個寡婦百回千次之時，一道白影，伴着裙擺的點點鮮紅如同瘟神般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小姑娘，這裏不是你應該來的地兒，慢慢離開吧，小心點兒你那嬌弱的身子骨兒。要不然哥們幾個抽空陪陪你？」鬼將們看着眼前這個應該是名花有主的漂亮丫頭，不知這朵兒鮮花又插在哪一位王上或是大人的頭上了，陪着笑顏，勸着她離開。
「呵呵，我可是專門抽空過來，看望各位還在此盡心盡責守衛的哥哥們的呢，咯咯。」幸子嫵媚地看着如同豬哥般的眾人，極具誘惑地言道。
眾位鬼將更加堅定了她一定是哪一位王上的情婦，要不然不會如此大膽，別人恐避之不急的地兒，她還有這陣閑功夫來看望我們？真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尤物啊。
隨着在兩人之間傳遞消息的肉糰子把馬子成神不知鬼不覺地帶到小河的彼岸時，眾位鬼將終於停止下去，同這個小姑娘**罵愛，虎視眈眈地看着沒有穿上衣，下身衣服也破破爛爛的無眉無的人兒，「那裏來的野和尚，不知這裏是禁地嗎？敢快離去，大爺或許心情好，放過你一馬，要不然。。。」回過頭去看着美麗的情婦一眼，要不是不想污了她的眼睛，你個不知死活的小子少說也會被大卸八塊下來。
「不好意思，走錯路了。」馬子成陪着笑，繼續不顧一切地向厚重的大門走去，恍如一個迷路的傻子般地惹得周圍一陣暴笑。
馬子成看着周圍不知好歹的傢伙打算在幸子身上動手動腳時，心裏那股子無名火頓起，她至少現在還是我的人，你們這群傢伙也想染指？不顧一切地衝上去，肉搏起來，小肉團兒子見着主人有危險，也都什麼都不再隱匿，顯出兇殘的本性，血紅的大口快地吞食著，那些落單的傢伙。
他為了我的安危，也會不顧一切，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幸子笑着看着為自己在拚命的人兒在那裏如同野獸地揮動着棍子，驅趕着如潮水般從四面八方圍過來的鬼兵。幸福地笑了又笑，奔到馬子成的身邊，對上那雙深沉迷人的雙眼，無限的戀情感覺降臨了。雙手交叉地在胸前比劃着沒人能夠看明白的手勢，讓一陣陣的熱浪以自己為中心散開去。
馬子成看着這些片刻前還在同自己拚命的鬼兵，心中五穀雜塵全都出來了，是自己心地不夠狠毒，看不下去這滿山的血肉模糊？還是幸子？可是這些人曾想要過自己的命啊，為什麼自己會憑空生出這些婦人之仁？但心中對幸子的認識又加深了一分，距離又遠了一分。只是獃獃地站在那裏，看着不應該看到的一幕。
幸子用力地攻開無人防守的厚重的大門時，馬子成蹲下身去，把過去的敵人恕視着的雙目，用手輕輕地合上，帶着一身的沉重隨着狗叫聲，奔了進去，依然是血肉模糊的世界，依然是幸子淡淡的笑顏，卻一點兒開心的想法都沒有？只想好好地同其它的陰靈們活着，僅僅是活着就好。
「快點兒啊！是不是馬上要見到心目中的劉姐姐了，你高興地說不出話來了？」幸子調皮地對着馬子成的耳邊吹過去一股暖風，卻讓馬子成心裏如翻了的作坊一樣，歡悲傷苦，樣樣齊全。
「嗯」
一聲輕嗯算做是答應，何嘗又不是一種無聲的抗議呢？也許她是對的。
幸子麻利地打開一層一層的牢門，跟着小狗兒的帶領，三位漸漸感覺出潮濕和污濁把這個地兒映襯的更加噁心，一刻都不想繼續在這裏呆下去了，馬子成似乎又覺得幸子剛剛的做法又恰到好處，這些鬼兵，敢這樣對紫衣，死一萬次也不為過。
小狗兒駐足在一個小小的門口，則不再向前，汪汪地在那裏叫個不停，馬子成如木頭般地透過間隙向里張望着，似乎在那個熟悉的，讓人無法望懷的人兒就在這裏？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那股子做怪著的思念，雙手抓着牢門，「劉姐姐，是你在裏面嗎？」
輕輕地呼喚聲，讓裏面在那裏靜坐在台階上的人兒，緊張地向死牢的深處挪了幾挪，卻半天沒有回應。
「劉姐姐，我知道你在裏面，肉糰子現在不會騙我的，我來遲了，讓姐姐受苦了。」馬子成站在那裏，看着裏頭一個人影閃動，無法想像一個有潔癖的女子，如何在這裏呆過來的，不由想起那個狠下心，深深傷害姐姐的便宜大哥來。「姐姐，我來晚了！來晚了！！」馬子成大聲地叫着，雙手狠命地用力地拉着牢門。
「砰」
裏面的妙人兒快地躲到一個黑的角落裏，平靜地盯着水中的那一圈圈會有盡頭的漣漪。任憑有人在那裏叫着那個過去的名字。
「姐姐，我現在就接你出去，再也不會有人可以欺負到你了。」
「你不要過來！！！」
「姐姐，我是子成啊，馬子成！！」馬子成望着這個不知經歷過怎樣折磨的心上人，現在近在眼前，卻要被世俗所縛，壓抑的感情猶如一汪泉水，隨時都有可能噴涌而出。
「你，你手流血了？」劉紫衣生怕自己會做出什麼真的有傷道德的事情，一再地強調著自己同他的關係僅僅是姐姐與弟弟，也只能是此，卻也不想看到馬子成的手指尖滴滴落下的血珠。他怎會如此做事，難道真要讓外面的傳聞，屬實才肯甘心？自己無法狠下心坐視眼前這個虛弱的人兒再受到什麼傷害，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大礙的，這些時候苦了紫。。。。」馬子成苦笑幾聲地望着黑暗的角落說道。
「你走吧，過些時候，你想走都走不了！」劉紫衣不想再同馬子成糾纏下去，生怕他同人打鬥的時候有個什麼閃失。
「嗯」馬子成向劉紫衣的方向移了幾步。
「你要幹什麼？！！」劉紫衣大聲的說話聲音，讓外面聽到此的幸子心裏很是不舒服，馬子成明明好心冒死來救你出去，你不感激一兩句也就罷了，幹嘛還對他凶個不停。
「你就是子成的姐姐？你不要以為是他姐姐就可以為所欲為，子成好心來救你出去，你還想擺什麼譜兒？」一句下馬威讓馬子成站在中間左右為難。
「是啊？我還能擺什麼譜？我現在什麼都不是。。。。」
「啪」
幸子臉上留下粗短的五個手指痕。
「啪」
馬子成臉上多了幾道紅紅的纖細。
「她是一個好姑娘，你不應該打她，她能陪你出生入死，進到死牢，下到地獄。也算是對你有情有。。。」劉紫衣心裏全亂了，看着幸子奪門而出，飛也似的離去的身影，是歡喜，還帶着些其名的悲傷。
「紫衣姐姐，你同相處時間雖不長，難道沒有覺出一絲的。。。」
「夠了，不要再說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提它做什麼！！你還是走吧，把她追回來才是。「劉紫衣厲聲地向都會馬子成說道。
馬子成隱隱隱約約聽到外面從不遠處繼續向這裏趕來的鬼兵，不做它想，二話不說地跑到劉紫衣跟前，抱起柔軟的細腰，快地向外奔著。管***什麼世俗，什麼道德倫理，老子就是喜歡紫衣又怎麼了？
「你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不聽懷裏人兒在那裏反抗，不顧懷裏人還在捶著自己的胸膛，馬子成只想好好地摟着自己心愛的，永遠都無法忘記的女子快快活活地過完此生，讓那些光大佛教，救濟蒼生，拯救萬民全都見鬼去吧，要是連自己喜歡的人兒都無法同自己在一起，那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衣衣，我就是喜歡你。你比我年長，你比我漂亮，可我還是不能控制住自己，愛上你了。」馬子成邊向上拚命地跑動着，邊軟言細語地說道。
也許，也許這只是一場讓自己沉醉於心的夢幻吧，劉紫衣想着與馬子成在一起的種種，不論是自願也好，不願也罷，那些開心，那些記憶猶新的往事如葛藤般地繞來繞去，快要把她迷住。
拳頭無力了，叫聲小了。
「你為什麼？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為什麼我們不先認識？我恨你！！！」劉紫衣狠狠地在他手臂咬上一口，也許這會讓他以後看到痕迹的時候，想起我來吧！！沉醉在這場誰都不願意醒來的夢中，帶着從未有過的安全感，枕着一夢的溫暖在舒適的懷抱里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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