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忐忑不安 1

滿臉汗水的莫母吃力地捂著肚子坐在女兒的床邊，痛苦地呻吟著。

「媽，我們去醫院！」莫慕芊伸手拭拭母親額頭上的汗水。

莫母無言地點點頭。

莫慕芊跳下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抽屜翻出醫保卡，又往錢包里塞了張建行卡，扶著母親，打上計程車直奔市五院。

「我??好痛！??這裡??嗯，這裡??」來到急診室，莫母哭哭啼啼地跟醫生陳述著病情。

在給莫母做完相應檢查后，三十來歲、儀錶不凡的副主任醫生溫和地告知：「是胃腸道型感冒！不必過於擔心！??」

脆弱的莫母在女兒的攙扶下，終於躺在觀察室的床上，掛上了點滴。病情漸漸平穩后，她很快進入了夢鄉。

莫慕芊輕輕整了整母親的被子，望著母親臉上平靜下來的表情，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還腹瀉嗎？」負責的副主任醫生走過來，輕聲詢問病情。

「沒。」迷糊中醒來的莫母拉著年輕醫師的手，有感而：「唉，你秉性這麼好！老婆肯定有福氣！」

身材挺拔的醫生詫異一笑，離開了觀察室。

正給隔壁床病人拔針的中年護士忍不住「撲哧」笑了起來，解釋說：「我們楊主任還沒結婚呢！」話音未落，莫母眼中突然劃過不易察覺的奇異光彩。

近早晨六點，莫母才掛完點滴。兩母女打車回到家，將母親託付給薛姨后，莫慕芊便匆匆趕到單位上班了。

疲憊的莫慕芊這才泡了杯濃茶回到座位，就見一同事抱著個裝了些隨身物件的紙盒，黯然地從身邊經過。

「怎麼了？」小梅走到那同事身邊，輕聲問。

「Buy-buy！」同事留下句話，便離開了。

直到午休時，莫慕芊才從小趙那裡聽說：公司效益不好，要開源節流??她望了眼那些美麗親信們的座位，腦海里飄過張張璀璨的笑臉，靜靜地走回自己的座位。

莫慕芊抬腕看了看錶，估摸著母親吃藥的時間到了，及時撥通了家裡電話：「媽，身體好些了嗎？」

莫慕芊剛得知母親身體基本無恙，便聽小趙幾人小聲議論著：「下一個走誰啊??」她連忙收了線，豎起耳朵――

「十七個人的科室，就八、九個幹活的！」

「這幾天，還要走人？」

「日子沒法過了??」

??

「這項鏈真漂亮！」

「區姐，你這套是新款吧！」

??

建設局關係戶的親信和另幾個同樣有來頭親信的說笑聲遠遠傳來，小人物們立刻停止了閑聊??

莫慕芊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投入了下午的工作。下班后，仍沒回過神的她，悶聲不響地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