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鄭文雯兇惡的警告:「所以現在懂了吧?搞清楚狀況,不要隨便惹人格分裂的編劇!」

「人格分裂嗎?沒關係……我……我也有精神病。」魏靜雅說。

鄭編劇愣住。魏靜雅眯起眼,忍耐腸胃翻攪的感覺,她不會妥協的。

「好極了,我也有躁鬱症。真好,整車都神經病。」陸玄武苦中作樂,開得更快。

鄭文雯堅持專業。「我不會改本,原因懶得跟你說,我是專業人士,不能做不專業的事。呵,什麼警長高明很專情所以不能對女二動心,神經病,那麼專情還有戲嗎?你是處女嗎?你從一而終嗎?你是處女再來跟我討論專情這兩個字。」

陸玄武低頭,顫抖,這——這太好笑了,鄭文雯你夠屌!

好失禮的女人,魏靜雅皺眉瞪著編劇。她不像編劇這麼會罵人,也不善於和人嚷嚷。她很不習慣,為什麼拍片的人都不能好好溝通?講不通時就要大吼大叫語帶威脅?一定要這麼戲劇性嗎?

鄭大編劇雙手抱胸,橫著臉看她,一副看她很扁的樣子。「怎樣?不吭聲了?所以嘛,不懂就不要動我的本,莫名其妙。」她鄭文雯可是吵遍電視圖的名編劇,會吵會寫會罵人,如此含辛茹苦幹到如今這番成績,此等強材豈容得不專業人士踐踏。她接到電話就堅持回來親自教訓這個混蛋。

「你……你講話太不禮貌了。」連處女都拿出來說,真低級。

「禮貌是啥小?你如果尊重專業,我也可以非常禮貌。」

「我是監製,片場監製最大。」

「那就拿出監製的Guts,做監製該做的事,大氣點,講話咩咩咩地像蚊子叫,大熱天還戴手套?畏畏縮縮一上車就尖叫,這樣的監製我無法信服。呵,跟我討論專情,就因為高明那點逅想?

改本?你冰清玉潔啊?」

好!魏靜雅目光一凜,坐直身子,讓鄭大編劇瞧瞧她魏靜雅的Guts,她大聲說:「我是處女!」

鄭文雯愣住。陸玄武方向盤一歪,差點撇輪。魏靜雅脹紅著臉,大聲罵她:「這樣夠格跟你討論專情了嗎?」光說不夠,還順手抓起面紙盒扔編劇。「專業人士?沒投資人支持再專業有什麼用?陸製作你不要再笑了,你希望我撇資嗎?還有,我不需要跟這個沒修養的女人討論為什麼要修本,總之我要她照我的意思修,你負責說服她,叫她不準來吵我,我最大,我最大!你們聽見沒!」

整片山都聽見了!煩死,陸玄武正要張口罵她,鄭文雯搶先一步咆哮——

「你竟敢拿面紙盒扔我,你找死!」鄭文雯撲過去,手臂拐住魏靜雅脖子,架在懷裡槌她的頭。「監製又怎樣?你敢欺負我,你找死,找死。處女又怎樣?處女了不起嗎?我每一次做愛也都處女,我每天都是新生兒,你敢動手,今天看我怎麼修理你!」

「啊——」魏靜雅尖叫,仰頭怒吼,順便嘔吐,就這樣用盡全力吐在鄭文雯臉上。原來還有這招?嘔吐治悍女,魏靜雅贏了。捷豹跑車在路旁緊急煞住,後面跟著的製作團隊車陣也陸續都停下。

他們看見索以野蠻粗暴聞名的鄭編劇蒙著臉述出跑車,蹲到路旁,掩面顫抖嗚咽。發生什麼事了?大家不解。金智惠下車,跑過去安慰。跑車內,魏靜雅掩著嘴,還沒吐完,問前面的陸玄武:「有沒有塑膠袋?我暈車。」

陸玄武趴在方向盤,萬念俱灰,很想死。進電視圈那麼多年,從未碰過這麼荒謬的處境。這魏靜雅真厲害,完全不按牌理出牌,現在就連潑辣兇悍的鄭文雯都被搞哭,這齣戲的未來,可想而知。

片刻后——

鄭文雯在阿肥的協助下,用礦泉水洗完頭髮洗完臉,清理乾淨,回到車內。她遭受重創,心情無法平復。魏靜雅不安地縮在一隅小小聲道歉:「對不起……我暈車,你又一直槌我的頭,我更暈了才會吐。」

,鄭文雯戴上撩鏡。魏靜雅嗎?這恐怖的女人,表情無辜講話咩咩咩的,但杠起來的時候連嘔吐這種拗步都用上,可惡至極。

「我告訴你,就算你把屎尿拉在我身上,我也絕不會讓你動我的劇本!那是我的生命!」「好有氣魄的大編劇咧!」魏靜雅往車子角落縮得更深,她好凶。

「鄭文雯。」陸玄武終於開口了。「不要再用這種態度和監製講話。」

「咦?」我們不是同一圖的嗎?鄭文雯傻住。

「你不懂職場倫現嗎?監製要你改你就改。」

「嗄?」他瘋了?鄭文雯揪住頭髮。「我沒聽錯吧?你是那個讓我景仰不鳥金主很有Guts的陸大製作嗎?你怕她幹麼?她瘦不拉嘰看起來又呆又蠢還想叫我改本,你瘋了?」

「你閉嘴!」陸玄武喝叱,瞪住鄭文雯。「再啰嗦小心我把你跟你的行李扔在路邊,給我放尊重點,這齣戲監製要改什麼你都給我跟著改,沒有金主,你寫再好的劇本都沒用,懂不懂感恩?」

啊咧?鄭文雯崩潰了,她瞪大眼,張著嘴,頭髮翹,血壓飆,不敢相信聽見的。這真的是陸玄武嗎?

魏靜雅也瞪火眼,看著陸玄武寬厚強壯的背肌,很難相信陸玄武竟會站在她這邊。原來陸玄武也有明理的時候啊……

天黑前抵達山上,大隊人馬集合完畢,劇務公布明日行程,大家陸續住進跟鄉民租借的老四合院。山上空氣濕冷,溫差大,傍晚下雨,雨停后又開始起霧。入夜後,黑得伸手不見五指,蟲聲唧唧,蛙嗚聲大得像狗在吠。魏靜雅住進右側最邊間的房間。庄凱文把整車子高檔的日用品全數搬入魏靜雅房裡,並以最快的速度將房間打掃完畢布愛妥當,呈現溫馨的美式鄉村風格。裝了窗帘,放了原木桌、花紋圖案的矮櫃、高級的白色床單,連蚊帳都吊好了。

「好了,你可以放心住了。」

「哇。」魏靜雅坐在床邊。環顧四周,原本簡陋破爛的磚造屋,瞬間變得好溫暖。床畔有荷花吊燈,庄凱文還帶了幾盆弔蘭來布置。「你真厲害。」

「知道每個月的助理費不是自給的吧?」庄凱文驕傲地撥了撥頭髮。「好,我走了。有事Call我,我會時常過來看看你。」

「你不留下來?應該還有房間吧?」

「實不相瞞。」庄凱文遙望窗外,指著山的另一邊。「這一切很可能都是命中注定好的,那邊,我的靈修老師福竹大師就在那兒閉關啊。我很想去看看他的狀況,是他要我下山的。你一個人沒問題吧?我會很快回來。」

「可是……我不懂拍片,你一定要走嗎?」魏靜雅很不安。

「那個編劇不是被你氣哭了嗎?小點點,你現在已經不是小點點了,你是擁有掌控整個劇組大權的大點點!我不可能永遠在你身邊幫忙,我有我自己的道路,每個人都一樣。我相信你沒問題的。記住,蘭j他們太過分的時候,就說我教你的那幾個字。」

「我要撤資?」

「對,這句話真是超級有力的,拿出金主的specialty。」

「可是……我不懂拍片,萬一我的想法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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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傢夥壞傢伙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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