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以為?」莫西雷一嗤,語氣不再客氣。「從我們分開后,你交過多少男朋友?我不回應是不想讓你太難堪,但是你怎敢在電視上表現出一副對愛情堅貞的模樣,自己都不覺得噁心嗎?」

「他們都不是你。」她一言以蔽之,泫然欲泣地看著他。

「那是你的嬌蠻任性留不住他們,真當我是傻子嗎?報上指他們劈腿、有第三者介入,或只是朋友之類並不完全是事實,那不過是你對外的說法,你我都清楚真相是男人受不了你難搞、陰晴不定,飛也似的逃走。」

他沒說出「拋棄」兩字,但意思差不多。

孫維莉聞言微微抽了口氣,她握筷的手輕顫,但不是心虛,而是惱怒他居然不念舊情,讓她在眾人面前失了面子。

「是他們主動追求我、愛慕我,我給他們機會他們不懂得把握,這是他們的錯。你用別人的錯來評斷我並不公平,若非我心裡還有你,又何必當眾宣布我們複合的消息。」只有他,是她不想放棄的執著。

「那是因為你輸不起。」拒絕承認有男人真的不愛她,離開她之後,選擇別的女人。

孫維莉盛滿淚水的眼倏地眯起,手心握成拳。「我懷過你的孩子。」

「啊!」

餐桌上發出好幾道訝聲,詫然地睜大帶著詢問的雙眸,來回看向火藥味十足的兩人,以及……

「莫西雷,你給我出來。」

大小姐發火了,她冷冷一瞥,丟下一句叫人頭皮發麻的話。

是憤怒?

是氣惱?

或是打算直接殺人棄屍?

【第九章】

「大小姐,你千萬不要相信她挑撥離間的話。我以我們莫家四兄弟的人格發誓,絕對不會有任何一個女人懷了我的孩子,我的防護措施一向做得十分嚴密,不可能有一隻小蝌蚪遺漏……」

有人發誓拿自家兄弟來背書嗎?分明自己不足以讓人信任,便推別人一起下水。

隨後追出來的莫西雷臉色白了些,神情有些慌張、有些不安,他心急如焚的衝上前解釋,怕言語不夠表達還比手畫腳,充分顯示他內心的焦慮。

他以為這下誤會大了,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一旦女人拿孩子當籌碼,不論真假,只要她緊咬這一點不放,男人十之八九只有背黑鍋的份。

除非把孩子生下來,或做羊膜穿刺,驗DNA。

但是孫維莉的意思是「懷過」,表示小孩子並未出生,無法查證的情況下是各說各話,羅生門一場。

不過遇到這種事,輿論大多偏袒女人,所以他才有烏雲罩頂,死定了的感覺。

誰知事情完全出乎預料,他一走到民宿前的老榆樹下,應該怒容滿面的小女人突然轉過身,拉下他的頭便一陣狂吻……

「是我也不成?」

「什麼是你也不成……」猶暈陶陶的莫西雷還有些回不了神,像踩在軟綿綿的雲端上。

「孩子。」一個神情驕縱的縮小版大小姐。

「孩子……喔!孩子,當然只有你能生,我可從沒想過讓別的女人當我孩子的媽。」連想象都不曾,他自己還是個不成熟的大男孩。

才二十六的莫西雷還不夠穩定,結婚是他所能想到最近的計劃,尚且排在四年後,他怎麼可能允許一條意外的新生命闖入他滿意的生活里。

在國外長大的孩子很早就開葷了,他也不例外,不過他懂得做好防護,即使在最衝動的青少年時期,沒有一套在手,他絕對不會提槍上陣。

保護自己,也保護和他在一起的女伴,這是最基本的安全性行為。

「離她遠一點。」她不說吃味,但表情很不高興,明顯地顯示她的心情。

他聽懂了。「都躲到山上了還不夠嗎?誰曉得這年頭的瘋子特別多。」

「不要隨風起舞就好。」反正久了對方就會知難而退。

他苦笑地揉揉發疼的太陽穴。「不受影響真的很難,她的一些作為讓人無法視若無睹。」很想以平常心看待,但事與願違,他的修為還不到家,不易做到。

「別去理會不就得了,因為你的回應她才有機會興風作浪。」她不信孫維莉一場獨角戲能演多久,不回答便是最好的應對方式。

「那你相信她的話嗎?關於她懷過我孩子一事。」雖然純屬虛構,他還是不希望她心裡有疙瘩。

清亮的眸子揚起淡淡的柔意,她伸出手撫摸他青髭微長的臉龐。「我認識你幾年了,還不信你的為人嗎?」他沒騙過她,一向是坦蕩蕩的,縱然常惹她生氣,卻始終以她為重,不曾做過令她傷心的事。

一個是不甘心,想重拾舊愛的情敵,一個是事事順她,把她寵得無法無天的男友,她的心何須為難?

「真的沒有一點小動搖?」他額頭抵著她的,輕啄俏皮小鼻。

「也許我早就喜歡你也說不定……」

「你喜歡我?」黑瞳倏地放亮。

以大小姐的個性能說出「喜歡」著實不容易,她太驕傲了,又很自我,難怪莫西雷一聽見這兩個字如獲至寶,驚喜地揚高嘴角。

「不要打斷我的話。」她不悅地橫眉一瞪。

「是,大小姐,您請說。」他故意換上敬語,快速地吻了吻比棉花還柔軟的唇瓣。

秦亞弓嗔惱地捏扁他的「鴨」嘴。「我是說我比自己願意承認的還要注意你……」

「才注意呀!」兩道冷芒一射,他趕緊陪笑。「好、好,你說,我保證不打斷。」

唉,好委屈喔!女朋友說話都不能插嘴,他一定是全世界最卑微的男朋友。

「你是會對自己行為負責的人,若是孫小姐真的懷孕了,你不會逃避責任。」但是他那陣子定會精神不濟、神色抑鬱,有心想笑也笑不出來。

「嘿,你說錯了,就算她懷孕也不會是我的孩子,我絕對不負責任。」當時他已察覺所愛何人,不可能為一顆小小的受精卵負責。

「凡事總有意外。」老天有惡劣的幽默感,常出其不意地給人考驗。

他輕哼,「她不是只跟我一個人上床,據我所知,她那時同時往來的男人差不多五、六人,我指的有親密關係的那一種。」

「你知道?」孫維莉看起來不像私生活糜爛的人。

果然人不可貌相,外在是會騙人的。

「我們交往期間常有人在我耳邊爆些小料,直到分手前一個月,我才親眼目睹。」說實在的,他並不憤怒,反倒是鬆了口氣。

分手后不出惡言是男人的風度。

其實私底下的孫維莉相當放蕩形骸,她是個喜歡追求刺激快感的女人,他們幾次貪歡也是她主動索取,也不管場合恰不恰當,她裙子一撩便往他胯下一坐,盡情享受那教人慾仙欲死的快感。

而那一次她就是太放縱自己才會被他發現她與別的男人的情事。他悄然地離去未驚動任何人,也埋下分手的引線。

「你一定很生氣吧!」要是他敢背著她胡來,她絕對會讓他了解惹怒一個女人是多麼可怕。

他失笑,「不,一點也不。」

「不?」多奇怪的反應。她不解。

「我很高興。」說不上來的快活。

秦亞弓以手探向他額頭。「你有病。」

聞言,他大笑,反手握住她柔荑。「我高興自己不是她唯一的選擇,終於可以擺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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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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