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康、叔、叔。」他一字一字指正,拒絕被污名化。

「好吧!小偷叔叔,我們已經給過你警告了,要是出了事不能怪我們哦!」他們有做過「口頭告知」。

兩名男童有志一同地向後退了好幾步,眼神有點緊急、有點期盼,還有一點惡作劇得逞的興奮,發光的兩張小臉讓人心頭髮毛。

「什麼警告,你們……哎喲!這是什麼鬼東西,爬上我的腳……」一隻一隻,密密麻麻,像會走動的黑芝麻。

「螞……螞蟻?」莫筱亞瞪大眼,驚訝得不知該做何反應。

「該死的,快把它們喬走……天呀!它們居然咬我……」痛。

螞蟻雄兵沿着蜜流的痕迹往上爬,哪裏有蜜就往哪裏鑽,工蟻的顎齒一咬住獵物便不放,以口吸食過冬的存糧。

全身刺痛的大男人原地跳腳,急着甩掉惱人的螞蟻,康永澤不知道自己就站在蟻穴上方,他身上的蜂蜜和蟻后的費洛蒙吸引成了千上萬的螞蟻,萬頭攢動。

「很痛吧!阿澤。」莫筱亞很想幫忙,可是她怕螞蟻咬她。

痛死人,而且怎麼甩也甩不掉。「你別走近,我自己想辦法。」

他二話不說的先脫掉西裝外套,再把皮鞋、長褲也一併脫了,一件白色襯衫下穿着寬大的四角內褲,怎麼看都像滑稽的變態。

但是成群結隊的螞蟻還是不放過他,有蜜的地方就有小黑點,他的手、他的背、他的身體,無一不是螞蟻的目標。

「嘻!早就告訴過他要洗澡嘛!不聽小孩子的話,活該。」管堂捂著嘴,吃吃偷笑。

「大人都很笨,用水衝掉就行了,幹麼跳起難看的非洲戰舞?」一點也不好看。管承在一旁涼涼的說着。

「用水衝掉……」

正當康永澤找著水龍頭時,一管勁道十足的水柱迎面而來,強到皮膚髮痛的水波讓他眼睛幾乎睜不開,連連後退。

幸運的是,大水一衝,搞怪的螞蟻群全被沖走了,載浮載沉地飄在水流中。

水一停,微張的黑眼中,他看見一個上了年紀的男子拿着水管,面無表情的走開。

「川爺爺,川爺爺,我也要玩水……」噴、噴、噴!到處都是水,好厲害哦。

管承、管堂正想趁機開溜,康永澤大手一抓,一手一個撈個正著。

「誰教你們的整人把戲?」

「我們上網查的。」手指一按就出來了。

「蜂蜜和蟻后的分泌物呢?」前者易取,但後者就難了。

兩人眨著無辜大眼,坦誠無偽。「網絡買的。」

只要有錢,什麼都買得到。

「網絡買的……」好,真好,網絡無國界,無遠弗屆,他也該上網查查怎麼整治愛捉弄大人的小鬼。

「……痛不痛,你整個背都紅了,還有一點點發腫的跡象。」

看起來沭目驚心,十分駭人。

「痛,不過抹上藥后舒服多了,冰冰涼涼的,沒先前那般刺痛麻辣。」尤其是枕在她雪嫩大腿上,更是舒服到神仙也想下凡為人。

「螞蟻咬人時會分泌蟻酸,你要不要到醫院打一針以防萬一?」她實在不放心,怕有後遺症。

「叮咬幾口不打緊,我身強體壯,還怕他區區幾隻小螞蟻嗎?」他逞強的在口頭逞威,雙眼微閉,享受小手游移全身的快感。

「不是幾隻,是一大群……」她看得心驚膽顫,呼吸急促。

莫筱亞難掩憂心,細心地翻開他濃密黑髮,一邊上藥,一邊仔細檢查還有沒有未被沖走的螞蟻,指腹溫柔地搓開藥膏,減緩疼痛。

她當下太擔心他的傷勢了,心急如焚,忘了櫻子奶奶的叮囑,為了就近救急,偷渡前夫進「瀧之屋」,在她一元租下的「菊屋」治療。

事後想起也來不及了,人都被她帶進來,怎好再無情的趕出去?何況他真的被螞蟻咬傷了,休息一下應該沒關係吧。

其實她的心是偏向前夫多一些,看他受傷,為見她而吃盡苦頭,她着實於心不忍,搖動的心湖早因他而漣漪不斷,濺起小水花。

她很想勸退他,叫他不要執著於她,可是若有一日不見他,她心裏又惶惶不安,引頸盼望,擔心他不知是出了事,或是決定放棄她。

心動了嗎?

她不曉得。

只知道自己有時會想到他,看見他會十分開心。有他的陪伴,日子總是過得比較快,她開始依賴他的眷寵,甚至覺得和他談戀愛也不錯。

只是,她仍有顧慮,沒有勇氣跨過那一條線。

「心疼了是不是?」康永澤迅速地握住拂過面頰的縴手,放在唇間一啄。

粉頰忽地暈染上桃紅色。「你……呃,別這樣,任誰都有同情心,我只不過……做了該做的事。」

「呵……寶貝,你每次一害羞、緊張就會臉紅,心口不一的小東西。」她不是說謊的料,薄嫩的臉皮泄露她所有的秘密。

「不……不要叫我寶貝,我們又不是情人。」她的臉更紅了,像顆熟透的紅蘋果。

「可是你是我最心愛的前妻呀!我愛你如珍寶,捧在手心怕摔著,含在嘴裏怕化了。」他悄悄睜開一條眼縫,滿心歡愉地欣賞她嫣然嬌容。

唉!天底下哪有女人比他老婆更漂亮,星眸璀璨,櫻桃小嘴,肌膚白裏透紅,吹彈可破,簡直比嬰兒還白嫩。

他唯一不滿意的地方,就是現在的她太瘦了,該圓的不圓,該長點肉的腰只摸到骨頭,少了軟嫩軟嫩的觸感,讓人稍有遺憾。

一臉陰謀的康永澤盯着前妻嬌美芳顏,心裏盤算著要怎麼養胖她,他腦子裏有無數的菜單在旋轉,還有一間間有高熱量美食的餐廳名字。

「你別說了,我會不好意思。」感覺臉好燙,快可以蒸熟雞蛋了。

「沒關係,我不會不好意思,你儘管臉紅,我就愛看你羞答答的樣子,像個嬌羞的新娘子。」他飛快的一吻,不錯失任何一個一親芳澤的機會。

「啊!你……」她捂著嘴,嚇了一大跳,上身後傾三十五度。

其實她是嚇得差點跳起來,可是他整個人像是大老爺,大搖大擺地躺在她腿上,她就算是想起身也起不了。

他眨了眨眼,為佔了點小便宜而得意非凡。「你全身上下我哪一寸沒看過,還用嘴一口一口嘗過,你不用感到難為情。」

「我、我不記得……」她聲音微弱,不太想聽他調情般的閨房之樂話題。

康永澤狡猾地一手輕撫她滑嫩臉頰,似有若無的滑向黑亮髮絲覆蓋下的後腦,輕輕按壓,讓她正對他多情眼眸。「所以我在幫你回復記憶呀!」

「阿澤,我不……」她感覺到危險,和狂躁不安的心跳。

根本沒有退路,他按下她的頭,深深吻住芳津小口,舌頭長驅直入的撓開編貝齒列,繞着牙齦來回勾纏吮吸,含住她掙脫不開的粉色小舌。

是征戰,是挑逗,更多的是喚醒,她封閉的感官在覺醒。

一絲絲的戰傈沖向腦門,嬌柔的身軀虛軟無力,本想抗拒的莫筱亞在康永澤的挑弄下,理智節節敗退,潰不成軍。

最後,她放棄掙扎了,陶然的跌落他布好的愛情漩渦,一次又一次的滅頂。

驀地,她腦子浮起這麼一句話,他很會接吻……

「不,不行,不可以,太快了……」她抓回一絲神智,壓下他解開胸衣前扣的大手。

他當然知道她口中的「太快」是什麼意思,但他不想踩煞車,只得降低她的戒心。「是快了點,你跟不上我的速度,那我從小學生的程度做起。」

康永澤將手從她衣服底下抽出,讓她以為他不會再有令人臉紅心跳的動作。

就在莫筱亞鬆了一口氣,準備將敞開的衣服拉好,那隻不安份的手卻轉而往她柔嫩大腿的根部摸上去……

「喔,不!」她倏地夾緊雙腿,用氣惱又羞怯的眼神瞪他。

見沒戲唱了,他很無賴地又閉上眼。「男人憋久了會腎虧,你要為你未來的「性」福着想。」

「我又沒有叫你不準去找其他女人。」她賭氣的說,對自己薄弱的意志有着不滿。

被輕易得逞,表示她定力不足,他才輕輕一撩撥,她就像久旱的乾地,迫不及待地迎接這陣甘霖。

「真要我去找別的女人?」他問得很輕,微眯的黑瞳凝聚起一股風暴。

咬着下唇,她沒回答,只用柔皙小手緊抓他衣服下擺,說不出令人絞腸的違心之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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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錯奶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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