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她笑了出來,看他認真苦惱的樣子還真好笑。

「我們一起到外面吃吧。我帶路。」她笑道。

「你……可以嗎?」他擔憂的看着她。畢竟日前他才經歷過同類型的感冒折磨,所以很明白那種不舒服的感受。

「沒阿題。」她點頭咧嘴道。

沒問題才有鬼!

凌未央沒想到,出去吃個早午餐回家后,她原本感覺好端端的身體,莫名竟又發起燒來,讓賀子躍因此直板著一張生氣的臉。

雖然看得出來他是因為自責才這樣,但還是有些嚇人。

「我沒事啦,只是發了點小燒而已,已經吃了退燒藥,待會兒就會好了。所以……你不要一直板著一張臉好不好?這樣我會覺得害怕耶。」她躺在床上,安撫伸地手扯了扯坐在床邊的他的袖子,小小的撒著嬌。

「你會怕我才怪。」他又板了一會兒臉,這才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看着她開口說。

不管是十年前或十年後,他從未在她臉上看過驚怕、畏懼他的神情,即使周圍的人因為他心情不爽而一個個噤若寒蟬時,她也有辦法在他身邊聒噪個不停,惹得他怒火直衝,氣得連之前是在為了什麼事而心情不好都忘得一乾二淨。

於是,這結果通常都是他直接撇下她,轉身走人,可是下回再見面時,她又只會有一張直衝着他笑的笑臉,絕口不提上回他撇下她的事。

她就是這樣漸漸滲入他的心的,像個笨蛋一樣,讓他不得不愧疚、歉然又心疼。一直都是這樣。

「閉上眼睛睡覺,別再說話了。」他命令她道。

「可是我睡不着。」平常又沒睡午覺的習慣,叫她怎麼說睡就睡?

瞧,還說怕他呢!哪裏怕了?

「閉上眼睛就能睡著了。」他說。

「最好是。」她嘟著嘴說,繼續睜眼看着他。他長得真好看,過去十年來,應該有很多女生喜歡他吧?而他又和其中幾個交往過呢?

覺得她的眼神怪怪的,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他開口問她,「你在想什麼?」

反正她都擺明睡不着、不想睡了,他也沒辦法強迫她,只能找點事做了。

「想這十年來,你交過多少個女朋友。」她直截了當的說,知道問題一旦形成,不找出答案,只會令自己難受。

「零個。」

「不可能……」她瞬間瞠大雙眼,剋制不住的脫口道。

「為什麼不可能?」他雙手盤胸,好整以暇的反問她。

「你長得這麼帥,而且又才華洋溢、家財萬貫,在你身邊的女人除非全是瞎子,否則怎麼可能不搶著跟你交往?」她激動道。

「謝謝你的讚美。」他咧嘴笑道,驀然傾身吻了她一下。

她忍不住臉紅的瞪他一眼。「別想轉移話題。」

「我沒想轉移話題。」他說着,突然脫鞋爬上她的床。

她疑惑地瞠眼再瞪他。

「蓋棉被純聊天。」他比出童子軍般的手勢,對她發誓道。

她吶吶看着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心跳有點快,體溫似乎又往上升了幾度。

在同一張床上,蓋同一床棉被,雖然她躺着他坐着,但在感覺得到他的體溫卻近咫尺啊。

「我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沒有幾個人有你這樣的耐心和包容心,可以忍受得了我。」他持續原先的話題,緩聲說道。

「原來你也知道自己的缺點呀。」她蹣了他一眼,咕噥道。

他嘴角輕揚。她的意思就是她一直知道,但卻仍願意隨着他,他怎能不竊喜?

「我自己知道,但別人卻不知道,總是帶着過多的幻想來接近我,等發現我和她們心目中想像的白馬王子天差地遠后,就會自動遠離。那些人,沒有一個喜歡的是真正的我,自然不可能成為我的女朋友。所以答案是零個。」他告訴她。

「真的一個都沒有嗎?」即使如此,他的個性應該也還沒慘到足以令人忽視他的其他優點才對。

「卓越豐跟我最久,你若不信,可以去問他。」

「他怕你怕得跟鬼一樣,哪會老實說。」她咕噥道。

「他怕我才怪。」他撇撤嘴,不以為然的說。「那傢伙只是扮豬吃老虎,要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能和我共事十年還如魚得水?你小心點別被他騙了。」

凌未央愣了一下。對厚,她壓根就沒從這個角度去想過這件事,經他這麼一說,才驀然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原來真是物以類聚呀。

「別只是問我,你呢?在我之後又交過幾個男朋友?」他挑眉看向她。

「一百個。」她想也不想便回答。

他呆了下,似笑非笑的回視着她說:「應該要把那個一拿掉,才是正確答案吧?」一百拿掉一,就只剩下兩個零,答案就是零。

「你憑什麼這麼說?」她瞪眼道。

「我說錯了嗎?」他不答反問的笑望着她,沒告訴她,他已經見過她弟弟,知道了一切他們姐弟倆辛苦的過去。

父母突然因車禍意外雙亡,車禍里唯一倖存的至親弟弟又受到重傷,生命垂危,這樣的惡耗、對一個剛滿二十歲的小女生來說,是多麼大的打擊啊?但她卻一個人挺過來了。

處理父母的後事、照顧傷重的弟弟、面對眾人同情的目光,還得努力完成學業,她就是這樣一個人一路走過來的。

凌未然,一個二十三歲的大男孩,在說起這段過往時還紅了眼眶,可見那段日子真的很辛苦、很艱難。

他說,他的左腳瘸了,這對原本馳騁球場的籃球健將來說無疑是一大打擊,所以大病初癒后,有一段時間他很不成熟、很欠打,結果依然累了他唯一的姐姐。

他也說,為了他這個傷腦筋的弟弟,姐姐連休息的時間都快沒了,哪裏還有時間談戀愛?為此,懂事後的他,曾發過誓再也不會讓姐姐哭泣、受傷,如果有誰敢傷她——包括他自賀子躍,即使要他把命豁出去,他也不會饒過對方。

說這話時,凌未然看着他的雙眼中儘是濃厚的威脅與警告,他已不再是個大男生,而是個男人,一個可以為了保護所愛之人,付出一切的男人。

賀子躍當下心裏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還好凌未然只是個「弟弟」,否則,竟然有一個男人如此深愛着她他肯定會吃味到死。

「當然錯了,我很受歡迎好嗎?不要把我瞧扁了。」她不滿的說,明白他拿掉一的意思,是在取笑她也是零個嗎?

「我怎麼會把你瞧扁?你是我喜歡的女人,更是我今生碓一想共度一輩子的女人,看扁你不就代表我的眼光有問題?我是什麼人?我可是賀子躍,眼光怎麼會有問題?」

他不可一世的語氣令她呆愣了會,接着遏制不住的笑了出來,而她的笑聲與笑容,讓他情不自禁的彎身親吻她。

她僵了一下,卻沒有拒絕他的親吻,直到他愈吻愈過火,還將手覆上她的胸口,她這才臉紅氣喘的伸手推了推他。

他抬起頭來,臉上儘是動情之色。

「不是說蓋棉被純聊天嗎?」她羞窘的說。

「我說謊。」他竟這麼說,然後就這樣理所當然、大大方方的再度低頭吻住她。

「等一下。」她又將他推開。

「你不願意?」他問道。

「我正在發燒。」她紅著臉提醒他。

「所以才要把汗逼出來。流了汗,燒自然就退了。」他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她無言以對的看着他,哭笑不得,感覺他的手再度在她身上輕撫了起來,從胸前滑向腰間,鑽入她衣服底下,在她纖細的腰腹間來回撫摸著。

他的雙眼目不轉睛的看着她,專註的盯着她臉上神情的每個細微變化。

他的撫摸和火熱的眼神,令她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抖,漸漸羞赧的垂下眼臉,閉上眼睛。

他的吻再度落下,吻着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耳朵,然後一路往下滑,親吻着她每一寸他所能親到的肌膚,從她的下巴、頸部,一路蔓延到她的肩膀、胸口。

她情不自禁的輕喘出聲,除了感覺逐漸被他挑起的情慾外,還有一抹不知所措的緊張。

「別怕,」他沙啞的柔聲安撫她,「這次,我不會再弄痛你了。」

她說不出話,只能閉着雙眼,輕輕點頭。

他再度吻上她的唇瓣,但這回除了原有的溫柔、熱情外,還多了一抹饑渴,他貪婪的吞噬着她的唇與舌,令她渾身發熱、呼吸困難,卻莫名的更加渴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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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機大師~老四是鬼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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