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繼承
諸世記第二卷浮世煙華第二十五章繼承
界。
約約每天花在神的時間越來越多。剛剛成為繼任女神的時候。她還只是個十八歲的年輕姑娘。有天空般明凈的臉孔和神采飛揚的寶藍色眼睛。那時。她只是神域裏的一個頌唱者。儘管大家都說她是一個難一見的天才。儘管她能記的所有晦澀難懂的史詩和神聖頌歌。儘管她唱出的詩篇比所有其他頌唱者都打動人心。儘管她的到過蘇爾女神的接見。但她也只是一個普的女孩子。任何一個十八歲的女孩沒有任何不同。
那時的她。年輕。快活。無憂無慮。
唯一別之處在。她有一個與眾不同的戀人。她的戀人。是神聖女神的高貴神使。
卡洛愛她。從她還是一個六歲的小女孩的時候。卡洛就愛她。儘管他自己那時也只是個十二歲的少年。他們一起在神域裏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那時。她是頌唱團的天才少女。他是年輕神使中的佼佼者。那時的世界無比美好。他們是備受祝福的一對璧人。
非常幸福。那時的約約。不認她和卡洛有一會分離。
直到戰爭爆。直女神犧了己拯救三界。直到這場戰爭結束的時候。最後的神諭才無可辯駁的向所有人宣告：她。約約。有史以來最具才華的頌唱者。十八歲的天才少女。是女神所選定的繼任者。
原來。她天生就不是普通的。天生具有的就不普通的才華。
沒有人提到她和洛的未來。
當時。十八歲的繼任女神還孩氣的向她的戀人抱怨。功課太繁重。要學習的事情太多。現在。約約每天花在神殿裏的時間越來越多。新建的約約神殿高大恢弘站在聖台上的約約微微頷的樣子和當年的蘇爾女神一模一樣。陽光灑在她的身上。而從她身上散出的光芒卻比陽光更加明亮。這是女的神聖光芒灑滿神殿各個角落。所有人都沐浴在這溫暖的。柔和的女神之輝中。她睜開眼睛在這一剎那。似乎全世界都在她的目光中謙卑的低下頭去。在她蔚藍色的眼睛中。有着最博大的寬容和最溫柔的力量。
是的現在她的眼睛不再_女時鮮艷的寶色。現在。她有一雙宛如天空般蔚藍色的眼睛在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所有德高望重的長老。所有身經百戰的神所有的頌者。執經人。守衛者。所有有資格生活在神域。有資格進入這神殿的人都情不自禁的拜服在她腳下。虔誠的念誦她的名字。約神。
現在。這些昔日的老師。同伴。友甚至不敢抬頭去看她。她站在只屬於她一個人的聖台。高高在上。只消一眼。即可傾倒眾生——她曾經的戀人。不過只是他們之中的一個。
沒有人比卡洛自己更清楚。約約正在離開他。他多年的愛人。從十二歲就認定的唯一的愛人。正在離開他。她望向他的眼神里。充滿著以往從未有過的深沉的感情。卻再也沒有以往熟悉的愛意。現在。她依舊愛他。就像她愛所有的人。
現她的愛。是神的愛。
從他初見的六歲的小女孩。到十三歲時眾人公認的最優秀的頌唱者。再到十八歲時成為女神的繼任者。他見證了一個神祗的誕生。也見證了自己多年以來唯一摯愛的消亡。
從此。她只用愛世人的心來愛他。更深切。更純粹。卻永不再甜蜜。
現在。約約最好的侶是蘇爾女神留下來的聖晶石。這是一顆鷹眼大小的緋紅色的晶石。是神祗寂滅后的唯一明證。它記錄了三界中最神秘的奧義。保存有足以庇護神域的大力量。這力量可以持續十年。用以等待新神的長。只有女神本人和她的二十四位神使才能夠拿到它。原來。它鑲嵌在新建的約約神像的額頭上。在。約約親自保管它。隨着時間的流逝。約約越來越離不開它。晝夜輪換。一連多日。約約女神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站在她光華萬丈的聖台上。將這顆出令人心醉的緋紅色光輝晶石捧在胸前。它隨着她的心跳一起律動。在她耳邊日復一日的輕輕訴說着只有她才聽懂的言語
卡洛遠遠的望着約約和聖晶石在一起。她們的姿態如此親密。她們出的光輝彼此交纏。在這一瞬間。他才覺。原來她們才是真正相愛的。果然。他懷着莫名情緒想到女神果然是不需要人陪伴的。沒有人能夠陪伴女神——只有神才能陪伴神。
自己。只是凡。
**********************
**********
幽界。
在某個不知名的的方。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說：「新女神還要再過多久才會召見我們？」
另一個人回答：「什麼新女神舊女神的。女神就是女神。」
「久了？」第一人又問。「三千年。還是千年？」
這句話與其說是個問題不如說更像是一聲嘆息。
同伴回答：「還記清啊……」
「那還要多久呢…」第一個人又。
「最多不過三年罷。」另一個回答。「你總是這樣性急……」
人又問：「看到那三個小傢伙了嗎？」
另一個不以為然的說：「何必多一舉。」
第一個人似乎笑了笑。說：「寞啊……」
他的同伴不再回答。后。一切又沉寂。
越來越冷。
現在的雪山已經完全是一片死寂。里不再有任何動物和植物的蹤跡。滿眼所見的就只是冰雪。冰雪。冰雪。
現在已經不再有前天那樣的暴雪。不再下雪。只有整天不停呼嘯的風是這個寂靜的冰雪世界裏唯一的聲音。
阿什亞現在已經完全迷惑。他在刺骨的寒冷中向天空伸出蒼白的手。仰起頭來。屏息凝神。毫無用處。所有賴以完成法術的能量都無法收集。寒冷似乎使一切都凝固了。他再也獲取不到任何力量和信息。他不不收回手來。占卜無法完成。他看不到這嚴寒背後的秘密。也找不到通往頂峰的道路。
他回過頭。看到在冷風中瑟瑟抖的那羅和索倫。嘆了口氣。走回來。手掌一翻。那羅就驚奇的看到三朵小小的火焰出現在他掌心中。阿什亞輕輕一抖手腕。這小小的橙紅色的火焰就飄浮起來。緩緩來到那羅和索倫面前。那羅抬手來。這朵小的火焰就靜靜的燃燒在他掌心。一陣溫暖從掌心一直傳到他的全身。
那羅讚歎的望着這小-奇迹。吹了聲口哨：「是什麼！」
「這是已經化的焰。」阿什亞說：「它們能夠燃燒一整天。多少能暖和一點。現在我只能做這些了」
索倫看着這朵純凈小小火焰不由的也暗暗贊。神使中當然有能夠御火的人。由法術馴化的火焰他也見過不少。但阿什亞這朵小小的火焰卻是他所見過的最純粹的一種。沒有任何毀滅力。這朵火焰帶給人的只是溫暖。想要把火焰本質中根深蒂固的破壞力煉製的一絲不剩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阿什亞其實個非常出色的師。索倫現在越來越覺到。他的朋其實具有連他也捉摸不透的非常高深的法力。
「就是說。我們終於。徹底。迷路了？」那羅問。
阿什亞回答：「目前看來。是這樣。」
「也許不是壞消息」那羅卻嘻嘻一笑。他抬起手揮了揮。那朵小小的火焰馴順的圍繞着他的手緩緩飛舞。非常惹人憐愛。
「天快黑。」什亞說。「我們還是儘快找的方歇下來吧。一切都等明天再說。」
就在他這句話還沒完的時候。三個人都同時聽到了「咔嚓」的一聲。腳下的大的似乎微震了一震。
並不很響。但足以讓人膽戰心驚。高處的雪坡上出現了一條的裂縫。隨即。巨大的雪體開始向下滑動。
「雪崩！」阿什亞驚的說。沒有一絲兆示。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已經選擇了高高的山脊行路。遠離了背風坡。避開了上午最容易生雪崩的時間。阿什亞原本認為他已經最大限度的避免了遭遇這種滅頂之災。
然後。在誰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雪體就以不可思議的度垮下來。似乎整座雪山都崩塌了。雪體彷彿一條翻騰著直瀉而下的雪白巨龍。呼嘯著。聲勢凌厲的衝下來。捲起來的強大氣流甚至在雪體到來前就已經摧枯拉朽般的把阻擋在面的一切都推翻毀滅。
這是自然的偉力。哮著。震顫。帶着不可違的巨大威力肆意作著。三個人在這偉力面前渺小的便如同芥子一般。還沒有來的及再說話。一瞬之間。巨大的雪崩體就俯衝而下。掩埋了它前進道路上所有的一切。
大的氣流和撲面而來的雪塊之中。阿什亞和那羅甚至都沒有注意到索倫以閃電般的度拉住了他們的衣袖。然後。他們就一起被衝下山坡。徹底掩埋在深深雪層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