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7/1-16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7/1-16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7-1

「你們是很好的同學吧?」月明星稀,垂楊蔭里,幽靜的湖邊公路上有一輛車披著幾多清輝。

「不是好同學,」含睇的笑靨特別美,「是很好的同學!最好的同學!」今晚的心情也是特別的高興和開心。

「最好的同學,怎麼沒見你來過?」念玖轉著方向,駕駛得純熟流暢,微一側目,都是含睇笑靨的美麗。

「因為你總不在。」她的話竟如同車外的弦月,有太多的星星也有太多的幽輝。

「現在我來了,你怎麼不去?」念玖忍不住盯了她一眼,在將所有經意的語言都包在不經意說話的隱含。

「以前我去了,你怎麼不來?」誰知,她也一樣地經意得那麼不經心,笑得同樣的歡顏,還加甜蜜。

「那你現在去,我必定在。」又一個眼睛無意的接觸,念玖的心不知怎麼的一動,小心翼翼中經意得作著最整慎的試探。

「那我找個你必不在的時間去。」她真是聰靈極了,甜蜜的笑容里避開了所有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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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去,我都歡迎。」他真是開心,在含睇語意的巧妙。他把著方向拐個圈,也有了汽車在賓士之中特別的美。

「呵呵!看你怎麼熱情,我真得好好想一想。」含睇的笑容是那樣可掬,語意也那麼吊人胃口。「啊喲!到了,到了。」含睇忙不迭地叫停,念玖已現輕車已過了一個漂亮的重門。

「就在這裡啊?」他忙不及地倒車,現一排院牆都在古老的靜默。

「嗯,好了,停下來吧!」她望著大門已近在了咫尺,旁門內都亮上了華燈,自己動手打開了微微停穩的車門。

「他想把你載回去呢?」清美卻風趣地一笑,握著了含睇的手。

「再見!」她下了車,就向旁門內走,臉上帶著血樣的紅。

「晚安!」念玖車窗中趕忙伸出手來緩慢地搖,心裡是多麼的不舍,臉上卻儘是瀟洒和幽默的微笑。

「晚安!」她轉身搖了搖手,門前的燈光成了她最美麗的朦朧,雕花的銅門裡消失了她最倩的影蹤。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7-3

情最濃時最薄,最淡時卻又最厚。

「公主一般!」他看著她轉身的弧線,消隱的銅門,宮堡似的院牆和大門,最後燈光下逆光的美麗像是在童話中。

「就是公主嘛!」清美看著他的失落,有心想謔笑幾句,又覺得在此刻有些不好。「怎麼,不想走了啊?」

「那國的公主?」念玖看著含睇朦朧的背影早已消隱在另一個世界,宮堡似的屋宇和銅門擋住了所有的光源和光線,真捨不得一刻前有說有笑的心得。

他明白:

一瞬間遺失的心,纏滿所有的情。

「伊國的公主,伊家的寶貝。」清美看著他還在望著那一大片宮堡似的建築,「表哥,你不舍了啊?」她的眼中正閃著一份別樣的光彩。

「伊國的公主,伊家的寶貝,伊含睇。」他念叨時,忽地精神一飛,情思無限的英俊。「伊人含著凝視的眼睛,她看著我呢?」他微笑時已啟動了車,一個方向就去了好遠的路途。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7-4

「很美吧?」清美微笑著。

「人美名也好!」他覺得此刻的車在任何不經意中都能輕鬆地駕馭。

「可你知她名字的出處嗎?」清美閃著審視的眼睛。「一很美的詩詞。」

「一很美的詩詞?」他不由艾艾起來,絞盡腦汁也沒想出她的名字究竟來自那一位偉大的作者那一著名的詩篇。

「你不知道嗎?」清美不禁替他大為可惜,那樣美麗的詩句他竟不熟悉,否則又能增添幾種心得。

「這才問你啊?」他閃著求索的眼睛,也很特別注意的小心。

「你想想嘛?」她最厭惡那種不動腦筋而又要即刻問個不休的人。

「問你,可以快點?」車已開進了車庫,念玖卻想使快樂更上一層樓,也不想讓時間在任何一分一秒的損失。

「那你慢些吧!」清美一下子出了車門,「你想不出,明天告訴你。」她的唇角間忍不住露出最開心的微笑。

欲則不達。

她要讓他慢慢地享受尋找名字源頭的快樂。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7-5

「那是什麼詩呢?」一天了又是一晚,念玖耽厭了蒹葭的河岸也耽厭了古香的書房,怎麼也找不到那一詩或詞所隱臆的句子。

「他怎麼了?」姑媽看見他正在天井中無主地彷徨,忍不住放低了聲音問清美。

「他大概在想什麼或者尋找什麼吧?」清美看著念玖那樣的忙碌和思索,忍不住掩卷而笑。

「那有這麼讓他思想和尋找的?」姑媽笑著拔了拔清美秀麗的披肩,心知聰明的女兒又在有心耍弄什麼。

「那麼他是病了吧?」清美看著念玖的愛恨痴狂好想笑,可是當著母親的面,只得用書本遮去了一半兒隱不住笑時的花容月貌。

「表哥剛來,怎麼就病了?」姑媽笑著觸了觸女兒的肩膀。「你這丫頭,就愛亂嚼舌頭。」

「那您可以去問問他嘛?」這一說,頓使她失去了所有的笑容,眼中也有許多明顯的不滿。

「有病無病,不可亂說的。」姑媽揉搓著女兒靈巧的雙肩,充滿著最慈和的母愛,「孩子,亂說話,那要遭報應的。」虔誠得似在懺悔的教徒,原因只在於女兒一句話的玩笑和不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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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想到了嗎?」書房中,清美看著念玖還是愁眉苦臉,陰霓滿面,情知他還沒找到希望的邊緣。

「沒有呢?」念玖又悶悶地合上了一本厚厚的書頁,赫然是一本叫人怵的《辭海》。

「大海撈針啊?」清美抿唇時也忍不住露出一份佩服的微笑。

「比大海撈針還慘呢!」念玖苦笑著指了指書櫥里碼得整整齊齊疊放著的書。

那也是一個海。

是一個知識的海。

比海洋更要廣闊,瀚海無邊。

「那你就這樣妙手空空地撈嗎?」誠心能夠感動人,清美還是禁不住閃著靈活的眼睛,有几絲譏諷也幾多關心。

「不能放棄啊!」他又不自覺地打開了《辭海》,翻動的手指就像小船,在書頁的波峰浪谷里顛簸、徘徊。

「看來你真的要將鐵棒磨成針了!」清美笑著時,現自己的心已被他深深地感染。

「只要功夫深嘛!」念玖含笑看了看清美,「總會找得到的。」現她躍躍欲試,有心指點。

「只怕你這樣的功夫沒用吧?」清美嘻嘻然的美態,又帶點真想開口指點的不自在。

「你說我的功夫沒用啊?」念玖的眼中滿是懷疑的牆壁和猜測,「真誠所至,金石為開。」心裡一霎間又充滿自信的波瀾。

「有用,也不知浪費了多少。」清美彷彿看見一堵牆被輕鬆推倒,一海波瀾平息。

「你不教我,那也沒有辦法了?」念玖的雙手故意一攤,似乎真到了窮山絕水之間。

「怎會沒有辦法?」清美對他的這一份無奈一點也不哀嘆,「是你自己不想辦法。」反而有一種笑意盈滿評論的胸間。

「那你說啊!」念玖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幫我想個辦法?」心中湧上許多的美。

「就在《楚辭》裡面,屈原所著的某一篇。」她也望著念玖微笑,察覺了他眼睛的隱含,也只當沒有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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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心,總會找到的。

只要有辦法,就可以節省下很多寶貴的時間。

「在這裡啊!」金錢築就的歲月,找到的一刻,他竟一下子跳了起來。覺有心的重要,不費功夫的節約同樣重要。

「好美!好美!」眾里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他捧著書頁找到的喜悅,竟興奮莫名將清美抱了起來,「真跟她像極了,真太美妙了!」他似開心得忘乎所以,將清美當成了含睇。

「放下,放下,」被他抱住的人可羞窘極了,「快放下!」正在他的手上最儘力地掙扎,拚命地錘,如果有辦法,真想一掌將他打暈過去。

「哦!對不起。」他省悟過來時,滿臉歉意,「我太高興了,忘記是你。」他放開她時,只覺得心還在蹦蹦地亂跳、惴惴地亂動,思想還有一種過分的喜悅是那樣的不能平靜。

「你啊!你?」清美真是羞,真是惱,又是火,又是恨。「現在知道個名字就如此,」可她的嬌艷卻沒有減少,「將來還會樂成什麼樣?」那種羞惱中的模樣卻最是令人動心的美麗。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7-8

「還不是這樣啊!」他看著清美的羞、惱、嬌、寵,只覺得如果是含睇可能還更可愛。

「將來怎麼樣?現在又怎麼樣啊?」他們還沒從羞窘和歉意中解脫,耳中卻又傳來了一個詼諧的聲音,帶著很多風趣的喜悅。

念玖抬起頭來,便看見姑媽正站在書房的門外看著自己和清美慈愛地微笑,不由最厚的臉皮也漲起了鮮紅的豬肝色。

「媽,你把話聽錯了。」清美紅透了臉,跺了跺腳,「怎麼你老人家也取笑我來了?」她的心中實是最難為情的一片,不好意思得差點讓臉也抬不起來。

「好,是我把話聽錯了。」姑媽看了一眼正在極端羞澀中的清美一眼,「那句話可不是你說的?」笑著中故意轉身,裝著要離開。

「我是說給人家聽的,」清美羞是羞,惱是惱,卻知道在此時不可拖延,「不是說我自己。」否則會更多誤會。

「誰是人家?人家又是誰啊?」姑媽看了正處在尷尬中不知如何開口的念玖一眼,「你們句句打著啞跡,我又怎能知道呢?」目光又慢慢的移到了清美身上,漸漸邁步於下樓去的樓板,「也不幫媽想想,這麼大的年紀,只有聽一句是一句了。」在樓梯口,終於回過了半面慈祥的笑顏,然後,手沿著樓桿緩緩地向樓下而去。

「媽真是越活越糊塗,越老越不知道大小了?」看著媽媽走下樓去的背影,氣得清美直賭氣咬牙,「也不幫幫女兒,就愛拿我來開玩笑。」她似自言自語的,可聲音卻那麼大,絕不像自己跟自己說話。

她這是什麼意思呢?

也許是為了消氣?

也許是另有含義,別有所指吧?

女孩子家的心事誰又能全都明了,透明地知道?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7-9

「都怪我!」看她這樣的神精,念玖覺得自己滿心的歉疚,一份不受思想節制的喜悅,竟害得清美這樣的難堪和難受。

「不怪你怪誰?」清美慍怒中瞪了他一眼,也不管他在歉意還是愧疚。

「怨死你了!」她的手不知怎麼地一帶,『嘶』的一聲,無意中也不知撕掉了那一本書的扉頁,飄浮起來的半頁紙面直跟著她向書房外出去的身影飛轉。

當那頁無辜的扉紙終於飄落到清潔的地板上,成為可憐的垃圾時,屋內,只有念玖一個人在對著破碎的書頁**。

朝日幾次飛升,夕陽幾度沉落。

「表妹,這麼用功啊!」易怨的心早已平息,念玖看到清美時,正是夕陽下最後一抹微雲臨著榕樹下的鞦韆。

「沒辦法啊!」她攤著書本,看定了夕陽,心中有許多珍惜的留戀。

「你也沒辦法嗎?」念玖有一層淺笑,用手抵著了粗大的榕樹,看著夕光中的表妹越的清美。

「為了考試嘛!」清美一笑著跳下了鞦韆。

「考試真的那麼重要嗎?」他的手摳著樹皮,也應知道任何的東西都具有生命,而且不可能在朝夕之間生長和形成。

「你可以問含睇啊?」她那背轉的身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蘆葦的尖葉,「啊,你可不要摳樹皮損害它蒼老的生命。」偶一回頭,便看見了念玖不經心的摳榕樹皮的動作。

「喔!」念玖不由有份愴然,「她不來。」敢忙停住了摳樹皮的手。

蒼老的榕樹有多少的歲月,那份樹皮卻斑斑駁駁,摳下的一份那麼輕易,長成卻那樣長久的艱難和漫長。

「你可以去見她啊?」清美的明眸沒有閃過水岸,只是盯著念玖剛才摳過樹皮的那一塊,為古老斑駁下新裸露的樹面惋惜。

「我見不到她!」悠悠然,他也是一個長長的嘆息。

「你為什麼見不到她?」清美的眼中有許多的詫異,也有很多不能讓人覺察的刁鑽,猶如天空中不斷變幻的雲彩。

「我?」他不禁惘然,都是原因,都不是原因,都那麼容易,也多那麼困難。他想隨便找個說說,卻一個也說不出口。

「你知道了吧?」他的惘然,原來正是她欲尋找的答案。她看著他的眼睛,有一種意識到了唇的邊緣,想說卻又不說出來。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7-1o

「知道什麼?」他還沒有明白,卻從清美的眼睛中意識到了一些最初的簡單。

「那需要時間努力!」一字一頓,七個字,十分力,不是驚聾聵,也是雷聲隆隆,電光閃閃。

「那需要時間,努力!」他是這樣,她又何嘗不是這樣。最不同的是追求,最共同的是時間。他望著她,真想把她托舉起來,可又怕河蟹了剛才的和諧。

「明白了吧?」清美的飄飄眼光閃過河岸時,似乎整條河水都流淌著她眼睛的波光。

「不明白。」一湖的波瀾裝滿了他,他的情趣也很襯托的瀟洒。

「真的不明白?」疑問的水波蕩漾,是漣漪也讓心溶解。

「我根本見不到她。」悵然、愴然、惘然,心中不是滋味到了所有的極點。

「那是因為你,沒有努力!」淡淡的一句,便可以將一顆心粉碎,她不忍粉碎他的夢,也讓他覺得慚愧。

「我沒有努力?」他不相信地看著她,「我可能還不夠努力吧!」疑惑的目光,最後還是敗在她那一雙漂亮的眼睛下。

「只要你努力,你肯定能見到她。」清美在他終於低頭避開的一剎那,一劍封喉,一針見血,將所有問題的核心,都在最終徹底的歸結。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7-11

夕陽。

夕陽的黃昏,黃昏的夕陽。

無論在家、在路、在天涯,都是美、很美、最美的風景。

念玖沒在家,也沒處在天涯。

他正在一條柳色青青的小徑上徘徊,綠蔭深處流連;他正踟躕不安於柳色的深深透染出的黃昏,惆悵夕陽垂掛下來的嫩翠柳枝無限孤獨地相存。

「要是來個人多好啊!」周圍是那麼的幽靜,念玖覺得這樣秀麗的風景不能只一雙眼睛看,這樣別緻的風情不能只一顆心領略的欣賞。

「有人,」不知經過了多久,他忽地現前方翠翠的柳門有個倩秀的身影,有一輛美麗的單車正披著夕陽的金輝而來。「好美!」春天,明媚的春天。「多像她啊?」他的心如垂柳的搖曳,每一次微風的輕拂都要讓身體驚震。

「要是她多好?」他不敢奢望心中的人會在無意的路途邂逅,但思想裡面卻有這樣一份禁不住的渴望。

近了。

楊柳依依,垂翠蔭蔭。

「是她?」他的心還未跳時,已感覺到春風也有羞恥。「啊!是你啊!含睇。」他喜不自禁時竟讓聲音也成了抖索的風聲,心都成了一片不知飛翔的雲。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7-12

陌路相逢,單車好輕便。

他畫個圓弧便到了她身邊,似一陣風吹又一陣風來。他抬起頭來時,便看見她的明眸似笑非笑、似花非花卻盛開得比春風還要粲然。

「你這麼在這裡?」淡漠到了極點,紅唇沾上了冰雪,還沒有明眸的那樣令人喜歡。

「唔!」他的喜歡不禁凍到了冰雪裡面,「經過這裡時,看風景慢了一點。」心也禁不住她那一份不可接觸的凜寒,如同遭遇冬天。他想過的多少個相逢的畫面,沒有一個能夠出現,讓他有個應對的預演。

「看風景?這裡風景很好嗎?」念玖又意外地看見了天外飄來的一眼,幽谷里鮮花的香甜。

「這裡能不美好嗎?」芳草萋萋,楊柳依依,湖水瀲灧,夕陽還給鍍上了綠柳的金邊。念玖的手一揚,含睇驟然看見所有日子都能看到的畫面,也有說不盡的美在平常的熟視而卻從來沒有現。

「很美吧?」他現她的眼睛還沒收回,遠處的湖光山色在夕陽下是那樣美麗的迷醉。

「很不錯,」她的唇不是桃花也到了桃花的邊緣,「你看,那裡還有遠方飛來的候鳥呢?」心湖的邊緣,她的臉上已有血柔染上了純純的白雪,在她那跳動的一眼便使一顆心永遠不竭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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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它們多痛快自由。」一群鴻雁飛,一隊候鳥回,他不知不覺地有一份笑浮到了唇邊,正在覺得心逐漸在一份美麗的接近。

「你怎麼不回去呢?」纖纖的睫毛抖動出一個美麗的夢,她的聲音便成了水的溫柔,在一片草地岔路的路口,她停注了欣賞得輕便的單車。

「送你一程。」念玖微微一笑,在坦然的心想多耽一會的心靈。

「那你可以回去了,」淡淡的笑比嫩翠的柳還不知道有許多的嬌,淺淺的笑容亦比如茵的芳草更易使無盡的心嚮往。

「現在,太可惜了!」

「怎麼?」

「剛看到最美麗的春天。」念玖看著柳芽綴上了她的臉,將所有的翠綠都晃成了春天。

「你要看完春天才回去啊?」她含著忍不住的笑,就差一丁點沒讓眼睛收住所有的嫵媚,用手來掩蓋春天中的臉。

「我還想帶走春天呢?」念玖望著春風也比不過的眼睛,誠懇得真要把心也給掏出來。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7-14

「你好大的口氣?」她的眼珠轉了轉,機心裡也是那麼漂亮得讓人流連。

「不仿誇張一點。」他感到自己的心也給轉進了深渦裡面,沒有漣漪也用不著明白,水中自有看不見的激湍,春里也有不知名的花盛開。

沒有必要,一定要明白?

也沒有必要,一定要貼上某某標籤?

所有的事情都是經過重於經受,結果在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出現。

「那你也太誇張了!」含睇笑得好嫣然,最秀氣的裊柳,又哪比得上她的笑顏。

「你不相信啊!」恰巧有一陣東風吹,有几絲垂柳擋住了他許多甜蜜的視線,使得柳外的世界不是模糊也是朦朧的一片。

誰說門縫裡看人將人看扁,柳芽中望情長不出青青的思念。

「我相信你,」含睇的明眸一轉,「你會帶去所有的春天和冬天,還有,春夏秋冬四季的一切。」眼睛里透著笑,透著嬌,透著諷刺,透著開心,也透著幾許俏皮的幽默。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7-15

春天,冬天。

一年四季變化不同的輪迴。

念玖看著含睇的笑靨,猶如春天裡溶化的冬天,又同冬日裡長出的春顏。

那麼夏?那麼秋呢?

那要看他收穫的眼睛願不願意告訴你翻閱的心靈?

清晨。

迎著朝露的晶瑩,小雨後的清新,他又碰見了她。

「怎麼,你在這裡啊?」

「喲!又碰見你了!」

同時的聲音,同時的笑音,形成了晨露,形成了朝霞,使得早晨的風景那麼的多彩,增添了無數的風趣。

水珠就掛在嫩柳上,輕緲的翠樹還將綠葉環繞。

「又看風景嗎?」含睇的眼睛閃著光,跳動的睫毛里都長出了知人的微笑。

「這回不。」念玖滿是相逢時開心的微笑,隨意的爽然都有份帥氣的美妙。

「那……?」她跳了跳纖長而幽茂的睫毛,一笑時將健身的單車晃了晃。

「可以多留些春天。」他看著她的眼睛,說的那樣輕輕、甜甜,不是情話卻比情話更喁喁然。

「不帶走春天了?」湖邊的碧草連著柳絲遞過一眼,會將多少的心冷漠地敲碎,惆悵的身體不再。

「要帶的。」他不知怎麼的,竟不敢接觸她的眼睛,害怕自己的心靈在她的眼睛里忽然逍遙地迷失。

「帶得走嗎?」她看著柳色外的碧草,碧草外的柳色,一個天地都是翠綠的春天。

春天那麼多,能有多少的人,真正地帶走呢?

他能嗎?他會嗎?他有這個能耐嗎?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7-16

「帶得走的。」一個天地的春天沒有看見,他也看見了天地中的一個春天。

「哦!」事出意外,「你怎麼帶呢?」淡淡然,有人要帶走春天,她不喜悅也不憂慮,心情平和卻多一層關注的眼圈。

「放在心裡,攜在手裡,」他笑得朝陽都燦爛了起來,爬上了雲堆,「甚至銜在口裡面。」甚至霧霰都為他開顏。

「你就那麼地喜歡春天呀?」含睇忽然飄了念玖一眼,盯得湖水般的眼睛都波光瀲灧。

「我?」一驚間,他的開心遍滿笑顏,「我最喜歡春天了。」他的喜悅還未跳到眼中便已現秋水裡面也有憂患。「我喜歡春天,我更喜歡你哦!」可惜,他這一句話沒說出來,是將喜悅凝在了心底裡面。他的聲音只在心靈里說給她聽,沒有讓它成為偉大或更加偉大的語言。

「你就不要夏日,秋夜,冬雪嗎?」關注的眼睛沒有獲得想要的一切,她的眼波倏地一閃,頓將春夏秋冬轉成了風霜雨雪。

「只有春,才是她們的開始。」他看見春天中的眼睛就在夏日秋夜冬雪裡面,所有的季節都有最美麗的心得和語言。

「可是春來於冬。」最冷的冬天就是最早的春天,最美好的一切無不在最殘酷裡面。

「這樣春才最珍貴!」念玖望著她全身心都透著最柔情的微笑,真可將最冷的冰山都給溶化了。

欲知詳情如何,且聽下回分解,請看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第八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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