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所謂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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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酒」兩個字和他隱隱的笑聲驟然間給這夜色染上了一層曖昧的色彩。記得在書上看過，喝花酒是在煙花之地。

「我們，這是在何處？」我問道。轉而大量四周，發現我們是立於一座高台上，近處是黑壓壓的一片，但不遠處有一大片暖色的光籠罩著，像是在夜裡盛開的曖昧花朵，隱隱還有絲竹之聲傳來。

「浮光苑。」淡漠的聲音隨著主人的行走漸漸飄遠，身後被人輕輕地但是不容抗議地一搡，腳步便緊跟著他的方向走去。

走下高台的旋梯，轉過迷宮一樣的長廊，漸漸接近浮光苑，曖昧的氣息也愈來愈弄，隱隱能聽見內里姑娘的嬌嗔調笑，只見那琉璃公子立於一度假山之前，也不知摁了何處，那假山便開出一扇小門，一行人由此進了浮光苑的後庭，再穿行過樹木蔥蘢的後庭，徑自登上了浮光苑的最頂層。

我歪著頭從雕著百花的精美欄杆往下看去，整個浮光苑就呈現在眼前。一共6層，格局像是個被放大的四合院，底層人潮湧動，以大紅深紫等曖昧之色為主調，穿著暴露的女子在男人間遊走，香艷之氣尤為濃烈，漸漸的愈往上人就愈少，色調也就愈顯得淡雅，到了這第六層，以極淡水綠和水藍為主調，牆上的字畫也堪數精品，輕紗薄帳之間焚著淡淡的馨香，傳入耳中的樂聲也極為婉轉動人，彷彿與樓下完全不是一個世界，更像是蓬萊仙境一般。

此時，之間一個打扮雍容的中年婦人踩著小碎步急急奔來，一臉恭敬地在男子面前頷首，就這一瞬間男子開口道：「金枝媽媽，本公子今兒帶了朋友來，這花酒你可得替我安排好嘍，若是一個不滿意，小心你這浮光苑真的就化作浮光。」話雖都是威脅警告，但語調卻是輕鬆調侃，彷彿是在講一個並不重要的笑話。

那金枝媽媽聽聞此言，眼光掠過我們，一下笑開來：「琉璃公子大名誰人不知，公子賞光來媽媽這浮光苑，哪敢有招呼不周之禮，待公子去采月間做好，媽媽即刻送去今兒個新出的好菜，還喚清歡來給公子們撫琴助興如何？」言語之間完全是老鴇和恩客之間的客套討好，若不是我一直留心她，定是無法發現她先前透露出來的恭敬之情，想必這金枝媽媽和琉璃公子的關係並不單單是老鴇與恩客這麼簡單。

正想著，又聽得琉璃公子的聲音：「你們就先散了，找個順眼的姑娘找找樂子去，留下兩個人看著這兩個小廝。」然後又轉向我和姐姐，「你們倆，就陪本公子在采月間縱情一敘吧。」一抹不著痕迹的笑意又漫上了他的眼睛

采月間里只有我們三個人，他懶洋洋地靠在軟榻上，自飲自樂，偶爾瞟一瞟坐在房間另一端的我和姐姐，那視線每掃來一次，姐姐的面色就更白一分，款袖裡抓著我的手也更緊一分，他也不說話，只是用曖昧不清的眼光在姐姐和酒杯之間遊走，房間里瀰漫著詭異的令人窒息的氣息。

沉默了許久，他用指尖捻起一隻青瓷盤花小酒杯望向姐姐：「公子可否賞臉陪在下喝一杯。」姐姐大家閨秀，家教甚嚴，對杯中之物向來沒有過沾染，一雙素手微微戰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家兄自小身體單薄，受不得這杯中之物，不如由在下代飲一杯。」說完接過酒杯一仰而盡。

只見得他唇角笑意更濃，眼裡的暗光也愈加明動，他緩緩起身，踱至我和姐姐身邊：「噢，這位真真是你的兄長？」話音未落，他手指輕動，姐姐的小發冠便摔落地上，一頭青絲如瀑般傾斜，一眼望去，姐姐那傾國傾城的女兒容顏再也無處遁形。

「令兄還真是生了副讓人衝動的絕色容顏呢。」他挑釁地瞥我一眼，下個瞬間手指已經在姐姐發間遊走，還時不時劃過姐姐的雪顏和脖頸，姐姐眼裡的淚意再次襲來，羞得緋紅的臉蛋和著一雙波光流轉的眸子，那美麗怕是深陷看了也保不齊會衝動一把，心下暗叫不好。

「唉，不瞞公子，正是因為愛妻生得貌美，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才將她扮作男兒身，還請公子海涵，莫要為難在下愛妻。」我只得硬生生又編出一個謊話來。

「哦？那如此說來，公子你便是如假包換的男兒身咯？」他終於把手從姐姐發間放下，卻轉而挑起我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