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這玩意真有趣。」他舔她耳窩,一面伸手輕輕拉扯肚兜的細繩。

「記得以後有機會常穿來玩……」

她顫粟,驀地想起他昨夜是如何用古裝的衣帶來綁她的手,肆意玩弄……

「小哭包,你很壞……」

「還好意思說?」他不客氣地在她耳畔笑。丨到底誰是小哭包啊?昨天晚上哭不停的人可不是我。」

「你……」

「而且我現在可不小,我「長大」了。」他摟緊她。

「現在只能是我「欺負」你了。」

聽出他的一語雙關,她又羞又惱,頰生芙蓉,就連頸側也暈染淡淡霞色。

「說得好像小時候我欺負過你似的……」依舊是軟綿綿像撒嬌的抗議。

「你敢說沒有?」他板過她臉蛋,恨恨地在那櫻色粉唇上咬了下。

「是誰讓一個純情的小學男生,對畢業的學姐念念不忘?是誰奪走了一個十八歲純情少年的第一次?是誰讓那個被奪走童真的純情男子,傻裏傻氣地找了她十年?」

「你……」不要一直強調「純情」好嗎?真不害臊!

陸晚晴聽得又心動、又心虛、又有些難以形容的懊惱,不覺握起粉拳敲了敲蕭牧軍肩頭。

「幹麼講得好像是我……強暴你?那也是我的第一次啊!」

那夜,對兩個人來說,都是最難忘也最難以割捨的初夜,他們對彼此獻出的僅杈是童貞,更是最純潔的心意。

那夜,註定了他們這生世的糾纏。

「我愛你。」他激烈地、纏締地吻着她。「從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喜歡你了,所以不要離開我,不准你離開我……」

這是命令,也是懇求,他用一個又一個的吻,說服她的竟志,融化她的心。

她能聽出來,他表面說得強硬,其至帶着開玩笑的口吻,但那沙啞微顫的嗓音,泄漏了他內心的不安。

他是不是也很怕,怕她又會趁着他不備之際,不聲不響地溜走?

她又想哭了。

「牧軍,牧軍……」一聲聲柔柔的呼喚,她攬抱他脖頸,一個個濕吻印上他臉龐,她亂七八錯地親着他,恨不能將他揉進自己骨血里。

接着,她主動依向他,讓他深深地進入自己,在密切結合的那一刻,他們都不禁嘶喊出聲,同時感受到無法言喻的滿足。原來這般靈與肉的相融,是如此極致的圓滿喜悅。

午後,在床上纏綿廝混的一雙有情人終於捨得下床了,簫牧軍要陸晚晴乖乖在餐桌邊坐着,等他端出簫氏家傳的精心料理。陸晚晴安靜地坐着,聽着廚房裏一陣乒乒乓乓,像打仗似的,忍不住莞爾,眉眼彎彎。「喂,你到底行不行啊?」她嬌滴滴地揚嗓。

「你等著就是了!」一道粗魯的回應。「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嗎?」她故意逗問。

「女人,你給我安靜點!」某人不爽了。

又一陣眶啷聲響,似乎是鍋蓋掉了,某人低咒.一聲。

陸晚晴呵呵嬌笑,完全能想像廚房內那野心勃勃地想端出一桌豐盛菜色的大男人此刻是如何狼狽。

她很想進去幫他的,但她明白他想在心上人面前展現體貼的用意。

於是,她耐心地等候,一面輕輕哼著歌,正笑意盈盈時,一串清悅的鈴聲唱響。「牧軍,你手機響了。」她揚聲提醒。

「不管它,現在沒空接!」某人咬牙切齒,也不知正跟什麼奮戰中。

她覺得好笑,正欲說話,玄關處忽然傳來重而急促的敲門聲,跟着有人激動地喊。「簫牧軍!你在家吧?快開門!」她一怔,警覺事情不對勁,猶豫兩秒,還是決定去應門。

隔着一扇鏤雕鐵門.她看見一個長相和蕭牧軍有幾分相似的男人。

「你是誰?」男人一臉氣急敗壞,犀利的目光掃射過她只穿着白襯衫,下擺勉強蓋住大腿的模樣。

「牧軍呢?」

「他在廚房,請問你是?」「我是他二哥。」是他二哥?她一凜,連忙開門。

簫牧野不再多看她一眼,急急忙忙地衝進廚房。「你還有空在這裏煮飯?為什麼不接手機?」「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簫牧軍一臉錯愕。

「老爸出車禍了!」簫牧野吼。「剛剛大哥打電話來,他跟大嫂已經趕去醫院了。」噩耗晴天霹靂地砸落,震得蕭牧軍霎時駭立原地,陸晚晴望着他一臉色也刷白。

「現在馬上跟我去醫院!」簫牧野不由分說地拖着弟弟就走。

「好。」事態緊急,容不得蕭牧軍有絲亳遲疑,他瞥了陸晚晴一眼,她明白他的意思。

「你放心,我會幫你收抬好廚房。」她柔聲允諾。

「謝謝!」他點頭,毅然轉身離去。

目送他挺拔的背影,不知怎的,她一顆心直往下沈……

簫老爹是在街上行走時,因為一陣突如其來的暈眩,加上一輛貨車正好急馳而來,他閃避不及,當場被撞得飛倒在地,重傷送醫。

一場手術,足足開了將近四個小時,蕭家人守候於手術房外,個個都是神情焦慮。

雖然簫家三兄弟平常總愛跟這個老爹抬杠,嫌東嫌西,但他們心裏都是敬愛這個父親的,兩個媳婦更早就把簫老爹,當成自己的親生父親那般依賴撒嬌。

每個人都愛他,也因此手術房外氣氛一片慘淡。

陸晚晴來到醫院時,見到的正是這一幕,蕭家二嫂丁雨香輕輕地啜泣,簫二溫柔地擁著老婆安慰,蕭家大嫂於澄美也跟蕭老大相依相偎,只有蕭牧軍孤孤單單地獨坐角落。

他臉色蒼白,雙目無神,垂首發呆的身影看來十分蕭索而落寞。

他很擔心他的父親吧?雖然他並不常對她提到蕭老爹,但每回談起時那調侃戲謔的口吻,都能讓她感覺到父子倆的感情有多親密。至親的人命在垂危,他肯定不好受。

思及此,陸晚晴心弦揪緊,悄悄地走近他。

他看見她,勉為其難地扯扯唇,她看得出那微笑有多苦澀。「你來了啊。」

「嗯。」她柔柔地應,柔柔地睇着他。「你還好嗎?」他聞言,身子一震,眼眶霎時有些泛紅。「我很難過。」「嗯.我知道。」她輕輕握住他的手。

「不對,你不知道。」他微喂著嗓音,黯談的墨眸忽地竄起一星火苗。

「我爸他……其實我們三兄弟都不是我爸的親生兒子。」

「什麼?」她柿件。

「我大哥、二哥都是我爸收養的,至於我……我本來以為我是我爸親生的一直到小學時,我媽臨死前我才曉得一一」他頓了頓,似是對往事難以啟齒,眸光閃爍。

「我媽偷偷跟我說,其實我不是老爸的親生兒子,她嫁給老爸時肚子裏就有我了,她還要我別跟我老爸說,給了我一個盒子,說裏頭有我親生父親的資料,以後我長大了,可以自己去找他……」

說到這兒,蕭牧軍的臉孔忽地微微扭曲,既沈痛又憤懣。

「我根本不想去找那個所謂的親生父親,我的……我真正的爸爸就只有一個人,可是他卻被我跟我媽騙了,白白將別人的兒子,當自己親生的養!你懂嗎?我媽那樣做等於是騙婚!」

他語氣變得激動,語調也在無意中提高,惹來不遠處他兄嫂們的注意,他們望向這裏,雖然擔優,卻體貼地沒有過來探問,給兩人獨處的私密寧間。

陸晚晴聽着簫牧軍的告白,感受到他悲痛的情緒,心房也跟着揪成一團,她彎下腰,將他攬進懷裏,溫柔地拍撫他顫抖的背脊,像安慰一個迷失的孩子。

他驀地伸手壞抱她纖腰,俊容埋入她柔軟的胸懷。

他輕微地顫抖著,她猜想,他是在哭泣。

「之前我還跟老爸說,如果……萬一他們對你有一點點不好,我寧願帶你離開簫家……我真是太不孝了,老爸那時候聽了一定很傷心……」

「是我不好。」陸晚晴鼻酸,淚水剌痛著眸。

「都怪我太膽小。」她沒想到為了保護她,他竟對自己的家人發出那樣的警告。

「是我不好,我不會再逃避了,不會再躲了……」

珠淚一滴滴落在他頸脖,浸透了衣領。

「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她哽咽地低語,想起方才他兩個哥哥都有人相扶持,他卻只能獨自面對悲傷,她便心痛得無所適從。

他也有脆弱的時候啊!也需要有人呵護、有人疼。

「牧軍,我不逃了,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陪着你,我們都在起。」

他沒說話,只是更加抱緊她,根不得與她融成體。

這一刻,天地無聲,兩人聽見的只有對方的心跳,牽引著彼此的神魂。

她輕輕地拍着他,許久,待兩人情緒都穩定了,她才擦乾眼淚,蹲下身,微笑地望着他。

「我熬了廣東粥,還有一些包子饅頭,你肚子餓了吧?要不要吃點東西?」

他搖頭。「我不餓。」

「那你哥哥嫂嫂他們呢?他們應該也還沒吃吧?」

雖然她也準備了他們的份,但她跟他家人還未正式相見過,這樣送粥過去似乎有點唐突。

她猶豫着,而心神恍惚的簫牧軍看着她的表情,驚覺自己的疏忽。

「抱歉,我都忘了還沒替你們介紹過。」他站起身,牽着她來到兄嫂面前。

方才見兩人又哭又抱,簫家兄嫂都猜出他們的關係了,如今見陸晩晴有些局促地站在么弟身邊,心下更是瞭然。

「這是我女朋友,陸晚晴。」蕭牧軍替大家介紹。

在這種情況下正式與蕭家人相見,陸晚晴不免感到宭迫。她真的、真的很希望在他們面前留下好印象。

她努力讓笑容顯得恬靜淡雅。「我熬了一些粥過來,大家吃一點好嗎?」「我吃不下。」簫牧野乾摘地拒絕。

丁雨香像是覺得老公這語氣太沒禮貌,橫他一眼,接着轉頭對陸晚晴笑道:「謝謝你費心了,你煮的廣東粥很好吃,我以前去買來吃過。」

於澄美也微笑着介面。「我剛好肚子有點餓了。」

感受到兩個嫂嫂的善意,沈沈壓在陸晚晴心口的石頭總算落了地,她連忙從保溫盅里拿出幾碗粥來,又將包子饅頭也分給大家。其實於澄美跟丁雨香都不餓,只是不忍拂逆陸晚晴的好意,各自勉強吃了幾口,也催促自己的老公吃一點。

陸晚晴懂得她們的體貼,不禁感激。

就在這時候,手術房外的紅燈也媳滅了,眾人慌忙站起來,迎接主刀的醫生。

「手術很成功。」醫生宣佈。「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今晚讓他在加護病房觀察一個晚上,醒來應該就沒事了。」

熬了幾個小時,終於等到這個好消息,蕭家諸人都是鬆了口氣,含淚相視而笑。

「我要喝未來兒媳婦燉的雞湯!給我喝啦……」病床上,蕭老爹重傷未癒,神色依舊顯得有些憔悴,但嚷嚷的聲量倒是中氣十足。

「不行,你已經連喝三碗了,你兒子一口都還沒喝到呢!」蕭牧軍硬是從老爸手中把保溫盅給搶回來。

蕭老爹發怒「那是兒媳婦燉給我喝的,你憑什麼跟我搶?」

「就偏要搶!晴兒可是我的老婆,她燉的湯我最有資格喝。」

「你、你、你這不肖子!」

「不服氣的話,你過來搶啊!」

「你明明曉得老爹我傷還沒好,下不了床……」

「那你就快點好起來!整天賴在床上躺着像什麼話?」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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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我要你(姐姐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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