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如果你不想和這個孩子扯上任何關係的話,我一輩子都不會告訴他他的親生父親是誰;如果你擔心以後他會介入你的家庭,甚至出面爭奪財產或其他利益的話,你現在就可以找個律師過來,我願意些一張放棄一切繼承權的切結書給你;還有,如果這樣依然無法讓你放心的話,我會離開台北,遠離你的生活圈,能走多遠就走多遠,永遠不會再讓自己或孩子出現在面前。」她信誓旦旦的說。

「還有呢?」見她停了下來,他開口問道。

還有?舒怡的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心想着,難道這些保證對他而言還不夠嗎?

「你還需要我做些什麼保證,你可以直接告訴我。只要不傷害我肚子裏的孩子,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既然她開出來的保證無法滿足他,那就讓他自己來開條件吧。

「任何要求嗎?」他挑眉道。

「對。任何要求。」她毫不猶豫的點頭。

「那好,我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你必須嫁給我,和我結婚。」

「不可能!」她心急的叫道。感情她剛才說了那麼多話都是白說了?

「我只有這個要求。孩子不只是你的,也是我的。你可以允許他沒有父親,但我卻不容許。」他的聲音雖柔和,但態度卻強硬而堅定,不容反駁。

舒怡生氣的瞪着他,不懂他為什麼要這樣為難她,她從未做出任何對不起他或是讓他難看的事情不是嗎?唯一勉強稱得上的,大概也只有由她主動開口說要分手這件事吧。他不會心胸狹隘到連這口氣都吞不下去,想要報復她,這才故意這樣難為她吧?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勃發的怒氣,開口求他道:「宣丞赫,算我求你好嗎?等你和江靜絹小姐結婚之後,很快就會有自己的孩子。這個孩子你難道就不能當作不知道他的存在,把他讓給我嗎?」

「我和江靜絹連正式交往都不曾,更何況是結婚、生孩子?」宣丞赫搖頭道。

「現在或許還沒,但很快你們倆就會結婚,會有孩子的。」她鐵口直斷道。

「我和她是不可能結婚的,因為我愛的人是你。」他平心靜氣的說。

「你明明就愛她!」她指控道,有些怒不可抑了。

「不,我愛的是你。」他耐心道。

「你說謊!」

「我沒有說謊,以前的我不明白愛情是什麼,不明白自己真正喜歡、愛的人是誰,但是經過這段時間之後,我明白了。舒怡,嫁給我吧,我們的孩子需要一個完整的家。」他真心誠意的看着她,柔聲說道。

「你所謂的完整是什麼,父母有着婚姻關係,並同處在一個屋檐嗎?即使他們相敬如賓、同床異夢,甚至互相怨恨對方。這樣的家庭也能稱之為完整嗎?」她嘲笑道。

「你所說的情況不會出現在我們之間。」他斬釘截鐵的說。

「你如何能保證它不會出現?」

「我不能保證,但是我會讓時間來證明我今天所說的每一句都是真的,絕無一絲虛假。」他凝視着她的雙眼,認真的對她說。

「說得好!」舒母拍手叫好,趁機插話,拍板定案。要不然讓他們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下去,黃花菜都要涼了。

「就這麼決定了,你回去告訴你父母,請他們找一天到我們舒家來提親,能愈快愈好。」她對宣丞赫說。

「媽!」舒怡無法接受的叫道。

「就這麼決定,如果你還要我這個媽媽就乖乖聽話結婚,我決不允許我的女兒做一個單親媽媽,更不允許我的孫子是個沒有爸爸的私生子。」

舒母嚴厲的瞪眼,一頓后又補充道:「你爸爸他也不會允許的。」

舒怡頓時抿緊唇瓣,不再言語。因為她知道媽媽說的沒錯,爸爸不會允許。

爸媽都不可能會允許的,而這也就是為什麼她之前要隱瞞下懷孕的事,不讓他們知道的原因了。

看樣子真的沒辦法了,如果她想平安的將孩子生下來,就只能答應和宣丞赫結婚了。雖這非她所願,這個結果也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但是至少她把孩子平安的保下來了,不是嗎?

至於愛與不愛,又或者命中注定的那位宣太太江靜絹,以後又會在他們的婚姻中扮演何種角色,她也懶得再去想、再去防了。

反正不管她怎麼計劃,怎麼掙扎,老天就像是要玩她一樣,永遠不讓她得償所願,不是嗎?況且最差不就是離婚而已,她怕什麼?

這麼一想之後,她的心頓時整個都平靜了下來,不再起伏不定、忐忑不安。

既然要結婚,那就結婚吧。

兩人的婚事拍板定案后,舒母囑咐宣丞赫送舒怡回家后就風風火火的離開,因為她有太多事情要做了。

被留下來的舒怡消極的接受這個安排,讓宣丞赫亦步亦趨的將她送到家門口,但是沒想到這個男人來了之後就不走了,硬是擠進她家門,然後還在短短的兩個小時內就讓人送來一堆東西,堆滿她的小客廳。

「你這是做什麼?這些東西是什麼東西?」她眉頭緊蹙,雙手盤胸的瞪着他問。

「一些生活必需品,還有一些公司的資料,以及辦公用品和設備。」他答道。

「你把這些東西送到我家來做什麼?」她莫名其妙的瞪着他。

「你不肯跟我回家,我只好搬到這裏來住了。至於公司的資料,你也知道我平常有多忙,總有做不完的工作。」

「我有答應讓你搬到這裏來住嗎?還有,工作你不在公司做,把它們全部堆到我家裏來做什麼?」

「因為我要照顧你,所以以後不進公司上班了,改在家裏工作。」

「你在開什麼玩笑?!你以為公司是你家開的嗎?」她難以置信的叫道,說完這句話才驀然呆愣了一下,因為她忘了那公司還真的是他家開的。

「你說的沒錯,那家公司還真的是我家開的,我爸就是秦皓。我從小就從母性,所以姓宣,不姓秦。這件事我一直想找機會告訴你,其實我才是公司真正的太子爺,秦向揚只是個專業經理人,和我們秦家沒半點親戚關係。」他趁機向她坦白這個秘密。

舒怡無言的看着他,無法說她其實早知道這件事,只能撇唇道:「你以為這樣說,把你身為太子爺的尊貴身分告訴我,我就會巴着你不放嗎?」

「我沒這樣以為,只是不想讓你我之間再存有秘密。以後我不會再欺騙或隱瞞你任何事,只要你提出問題,我就會老實回答。」他一臉認真的對她承諾道。

「是嗎?那你告訴我,你和江靜絹交往到什麼程度了?牽手?親吻?擁抱?還是已經共度過春宵了?」她故意問道,不確定自己是真的想知道答案,還是只是為了為難他和為難自己。

「都沒有。」他毫不猶豫的答道。

「騙人。」她不相信。

「你若不信,我可以帶你去找她,三個人當面對質。」他直視她的雙眼,眼神清明正直的看着她。

「真的都沒有嗎?但是怎麼可能?」她有些難以置信。

「我不知你為什麼會覺得不可能,但事實便是如此。對於江靜絹,我不否認我對她的確有好感,但是我始終都沒有忘記自己是一個有女朋友的男人,自然不會做出什麼失格或失禮的事,這點人格我還有。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和你分手之後,我的生活變得亂七八糟,做什麼都不順。」宣丞赫說着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原本我是想要努力忘記你的,但是愈想忘愈忘不了,不管是在家裏還是公司,似乎每一個角落都能看到你的身影,就連走到外頭,聽見狗叫聲,或是看見一直狗、一座公園或一間寵物店,你都能從我腦海中鑽出來佔據我的思緒,讓我不由自主的呆愣在原地好半晌。」

說到這兒,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然後目不轉睛的凝望着她問,「在這種情況下,你覺得我會有心情交女朋友,和江靜絹更進一步交往嗎?」

舒怡頓時無言以對,只能獃獃的看着他,因為她從未想過分手之後,他竟會如此想念她,雖然是不由自主,但那不更表示這才是他心之所向嗎?

鼻子有點酸,眼眶有點熱,她轉頭望向他處,開口道:「我孕吐的情況很嚴重,一點廚房油煙都聞不得,你要住在這裏就自己到外頭吃飯,我不會下廚煮東西給你吃。」

「當然,我到這來是為了照顧你而不是讓你照顧的。三餐我會自己解決,你想吃什麼就告訴我,我會幫你去買。」他立刻點頭道,神情欣然雀躍,還有些激動。

因為他可以感受到她態度上的軟化,感覺到她已經開始原諒他,並且重新接受他了。

雖然只是剛開始,但是他有信心能融化圍困在她與他之間的所有冰霜,拆除所有藩籬,讓她重新愛上他,讓他們倆一起白頭偕老,幸福一輩子。

「你不需要理我,想吃什麼我自己會出門去買。」她說。

「好,我陪你去,不管你想去哪兒,想吃什麼,我都陪你去買。」他迅速點頭道,臉上有一抹傻笑的神情。

舒怡不知道該說什麼,瞄了一眼那堆東西后,便轉頭回房間去,懶得再去理他。

宣丞赫咧嘴笑了笑后,開始動手整理那一箱又一箱的東西。

因為要養小黃和小灰的關係,她所租的這間公寓並不小,差不多有二十坪,和他之前住的房子差不多大,所以即使他搬進來住也不會顯得擁擠。

他將餐桌拿來當辦公桌,把工作相關的東西一一擺放在餐桌上,等全部處理好之後,再整理私人用品,其中最多的當然是衣物。

客廳里自然沒有衣櫃或是衣架,所以他直接把那兩箱衣服抱到她房間里去。

懶洋洋的躺在床上研究股票的舒怡,見他突然開門走進她房間,還抱了兩個箱子進門,愕然問道:「你幹什麼?」

「我的衣服要放哪兒?」他問她,目光移向牆邊的大衣櫃。

「你的衣服拿到我房間來做什麼?」她瞪眼道。

「只有這裏有衣櫃。」

「這衣櫃是我的。」

「我知道,只是放幾件衣服,不會佔用太多空間的。」他說完便徑自動手,把箱子裏的衣服拿出來一件件的掛進她衣櫃里。

舒怡一整個無言以對,然後突然想到,除了衣櫃只有她房間里有外,還有一種傢具只有她房間才有,那就是床。

「今晚你睡客廳!」她不由自主搶先一步開口道,就怕他得寸進尺。

「就讓我睡你這兒吧,反正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我也不可能對你做什麼。」他掛衣服的動作一頓,轉身對她說。

「你想做什麼?」不知自己為何會說出這麼一句話,她應該要說「不準」才對呀。

「想和你做愛做的事。」他目不轉睛的看着她,直言不諱。

她的臉不由整個都紅了起來。「你——色狼!」

「對於自己心愛的女人,不色比較可恥。」他一本正經的說。

「你……」她頓時被他喳得說不出話來,好氣又覺得有些好笑,只能狠狠地瞪他一眼,然後拒絕道:「反正你今晚去睡客廳,不準進我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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