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至親也會勢利眼

02 至親也會勢利眼

「砰!噠噠噠!」高跟鞋的聲音漸漸遠去,輕輕消逝,可在李宏飛的心中卻越來越重,高跟鞋踩得不再是地板,而是自己的心臟,如此刺耳,心痛的人已痙攣。

腦中不斷閃現出與阿敏在一起的幕幕往事,那個單純的女孩去哪了?是誰把她變成這樣?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早已暗下,晃晃頭,長嘆一聲,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自己一天之中變得一無所有,愛情工作都沒了,還剩下什麼?

「咕嚕!」腹內空空,飢餓感襲來。

「媽的!沒有工作,沒有女人我照樣能活,我憑什麼為一個不愛我的女人傷心,我不傷心。」李宏飛大聲吼道。

從床上跳起,幾步來到廚房,將中午吃剩下的菜和飯和在一起,隨便熱了一下,端著這盤五顏六色的大雜燴來到客廳,一口一口的往嘴裡猛塞,如同嚼蠟。

吃著吃著,突然想喝酒,或許大醉一場就能重新開始,李宏飛默默的想到。

來到樓下,在小賣部買了幾瓶白的,給了一張老人頭,老闆卻沒零錢找。

「給我再拿包煙。」李宏飛不耐煩的說道。

接過煙,麻利的拆開點上,自從和阿敏在一起,自己就戒了煙,整整兩年了,從沒想到自己還會再抽,一直以為可以一輩子為她而戒。

接過零錢,看也不看一眼,搖搖晃換過的爬上樓,站在家門口,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嘴上叼著的煙頭燒的正旺,在這漆黑的樓梯間如同鬼火。

「見鬼,怎麼正好是這個時候?」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屋裡傳出。

怎麼會有人在屋裡?難道是賊?想到這裡,手中用力一扭,「咔嚓!」門開了。

「轟隆!」巨大的氣流襲來,紅光填滿整個視線,身體不受控制的往樓梯彈去,這一剎那,李宏飛清楚的聽的到被燒焦的聲響,胸口如同壓了一塊千斤閘,喘不過起來,噼里啪啦的從樓梯上滾了下去,兩眼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宏飛漸漸醒了過來,第一感覺便是疼,全身上下彷彿被人狠狠蹂躪了一遍,鼻中滿是討厭的藥水味,睜開眼,四周白茫茫一片。

「你醒了啊?」一個女人高興的喊道。

焦距漸漸合攏,面前是一個三十左右的護士,此時正興奮的注視著自己。

「我這是在哪?」李宏飛輕移身子,虛弱的問道,感覺頭痛欲裂。

「這是醫院,你家裡發生煤氣泄漏,你當時幸好不在屋內,只是在門口的時候被點燃的餘波震到,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護士心有餘悸的說道。

「煤氣泄漏?」李宏飛眉頭緊皺,腦中不斷回想之前發生的一切,自己做好飯就拿到客廳吃,對了,肯定是那個時候,自己心不在焉忘了關煤氣,所以當自己打開門的時候,煙頭正好點燃了滿屋子的煤氣。

想到這裡,李宏飛苦笑起來,這到底算不算不幸呢?應該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突然腦中想起什麼,連忙問道「護士,除了我一個人外,還有別人被炸傷嗎?」

「別人?沒有啊!你是被單獨送到這裡來的,除了你的女友外,沒別人來過。」護士偏著頭想了想才說道。

「恩?什麼意思?」李宏飛疑惑道。

「你受了傷后,我們又找不到你家裡的聯繫方式,院里不給你挂號,還好有個漂亮的姑娘給你交了費,交了費就走了,什麼也沒交代。」護士滿臉疑惑。

女的?李宏飛自嘲般的笑了起來,這算什麼?憐憫還是施捨?我李宏飛不要你這個臭女人的施捨,想到這裡,猛的從床上站了起來,感覺眼睛一陣發黑,嚇得護士驚叫起來,想上前攙扶。

李宏飛甩開護士,一搖一晃的走了出去,留下滿臉獃滯的護士在房內,不知道病人的情緒為何突然有了這麼大的變化。

「老天!你他媽的有病,我李宏飛到底哪裡做錯了?」站在家門口,李宏飛久久沒回過神來,屋內一片狼藉,該燒的都燒完了,家電基本上都被燒成了一團團的麻花。

坐在焦臭的屋中,李宏飛一個勁的傻笑,嘴中念叨著『女友不要我了,老闆不要我了,現在連房子都不要我了,到底誰還要我?』

「我是一隻來自北方的狼……」手機突然響起。

「喂!小飛啊!你電話這幾天怎麼打不通啊?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我說了多少遍,讓你時時刻刻開著機,你不知道家裡找不到你會著急啊?」

一接通電話,就是媽的一大堆嘮叨,以前聽了無數遍的話今天格外不同,眼中的淚水漸漸流了出來,是啊!爸媽還要我!

「媽!我想回家。」

「你這孩子又在說渾話,你要回家就回家啊,我和你爸都盼了兩年了,記得把阿敏也帶回來,讓我好好看看那閨女。」

「她我就不帶了,我只想快點回家,不說了,我還有事。」李宏飛說到這裡直接將手機掛斷,抱著頭嗷嗷大哭起來。

六年前,自己上了大學,當時滿懷著希望,誰知卻在裡面混吃等死熬了三年,出來后,鬥志昂揚,發誓要賺大錢,可幾年來一直在貧困線上掙扎,現在,自己卻坐在回家的車上,這算不是輪迴?

下了火車,給大哥打了一個電話,沒多久大哥就開車過來了,和當年一樣,大哥還是一樣沉默寡言,見到李宏飛后只是微微笑了笑。

李宏飛滿肚子的話大哥這一笑都給憋回去了,找不到說話的感覺了。

兩個大老爺們沉默不語,一直到家也沒說上一句,家鄉的變化真大,離家前的許多房子都已經被拆遷了,新屹立起來的房子在向我們昭告小康社會的強大。

這一晚,是李宏飛這幾年過的最開心的一晚,大姨媽,二舅等雜七雜八的親戚都跑來了,為自己接風洗塵,一整晚,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如同過年一般,家的感覺,真好!

李宏飛這一待就是半個多月,今天和平日一樣,從外面釣魚回來,走到家門口,突然聽到裡面傳來低聲的吵鬧,抱著好奇的心思,李宏飛一言不發的站在門外,門沒有合攏,能清楚的聽到裡面的聲音。

「大志,我不是說你,你也該說說你弟,這都快半月了,也不回去工作,一天到晚在家裡瞎混,這麼多年了沒回來,也沒見他給家裡寄過一分錢,你爸媽可都是你一個人養,他難道就不是兒子?我一直都跟你說了,你爸媽偏心,只給小兒子讀書,現在你看,什麼都向著他,你難道就不窩火啊?」

「你瞎說什麼呢?我告你,我弟難得回來一次,他愛待多久就呆多久,你要是敢亂說話的話,看我怎麼收拾你;再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弟工作忙,這次回來休息久一點有什麼不對的?」

「哼!你就知道跟我凶,外人面前沒見你這麼威風了,人家隔壁的小張和你弟同屆畢業的,你看人家現在開著小車,買了房子,你弟呢?什麼都沒有,我看這次回來休息室是假,多半是被老闆開除了…..」

李宏飛失神的站在門外,心中無比失落,想不到家人都開始厭惡自己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李宏飛的手機突然響了,接過電話,李宏飛滿臉笑意的跟另一頭說著,讓對方多多原諒,自己難得回家一趟,那邊的工作就先讓人替自己頂著,回來再請你喝酒,最後還加了句,那就全靠經理你幫忙了。

李宏飛接完電話后,家裡人的眼神都變了,對李宏飛的看法再次改變,可這一切只有李宏飛自己心裡明白,剛那個電話,其實是自己的獨角戲。

有時候,社會會逼著你去裝,真的很無奈!

吃完飯,閑著無聊,李宏飛打開電腦,小說網裡到處瞎逛,不知不覺的想起自己的那本小說,記得自己以前只要一有空就會碼字,滿懷著寫作的**,可現在一系列的打擊讓自己失去了興趣,有些作者太監了還會跟讀者說一聲,自己太監了連說都懶得說,我的小說我愛寫不寫。

「你有新短消息,請注意查收!」李宏飛隨手翻開簡訊欄,發現簡訊來源居然是未知,這怎麼可能?難道是移動又出問題了?打開簡訊,裡面寫著:

是不是感到很失落?很傷心?對自己的生活失去了信心?不管怎麼樣,希望你振作起來,在這之前,我已經給你送來了一樣禮物,希望它能讓你擺脫困境,但在你使用它之前,希望你考慮清楚,一旦做出了選擇,將來的一切可能都不會再受你的掌控。

「神經病!」李宏飛輕笑道。

眼睛不經意的一瞥,突然發現電腦後面多了什麼,伸手一摸,將這個閃爍著微光的東西拿了出來,對著燈光一看,發現這是一個精緻的小盒子。

「這是什麼?」李宏飛好奇的看著面前的東西,盒子裡面整齊的放著一沓水晶牌,手指在水晶牌上輕輕摩挲,感覺手感極佳,顯然不是俗物。

記得家裡沒有這東西吧?如果不是家裡的,那這是哪來的?想到這裡,李宏飛後背漸漸冒出冷汗,聯想起剛才所閱過的簡訊,頓覺邪門。

莫非真是?李宏飛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

輕輕將盒子里的水晶牌拿出來,平攤在桌面上,李宏飛突然意識到這是塔羅牌,記得大學的時候,有個女同學就曾玩過這種東西,自己當時並不感興趣,只是粗略的看了看,大概的圖式還記得些。

這是女祭司,這是戰車,這是隱者…….一共一十三張塔羅牌,怎麼比自己知道少了許多?望著桌面上光芒四溢的水晶牌,李宏飛陷入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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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張塔羅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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