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蛇襲

樹叢中出現既不是蛇群，也不是雙頭虎蛇，而是猴王。

見此情景的依然不禁暗暗地鬆了一口氣。這個可比他意想中的要好上許多：不是蛇群，也不是雙頭虎蛇，這便說明，現在沒有危險的存在。

不過猴王的出現卻令依然感到一絲的詫異：它不是和猴群一起離開了嗎？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

猴王既在，那麼猴群應該也在附近才對，可是依然再次環顧四周，依舊沒有看到任何一個白臀葉猴的身影。

而在這時，猴王徑直地走到了依然的身邊坐下。隨後便將一個用樹葉匝成的包裹遞到了依然面前。

這個是

依然疑惑地接過手來，輕輕地打開，卻頓時令他驚詫不已：原來這個樹葉裡面包裹的竟然是幾十個大小不一的蛇膽。而且從正冒著熱氣來看，這些應該是剛剛從蛇的身體內取出的。

「這是你弄的嗎？」看著猴王身上多出來的幾道傷痕，依然的眼睛不禁有些濕潤了。大概是因為猴王知道自己中了虎蛇的蛇毒，所以才和他開始一樣，想用蛇膽解毒。也許是知道新鮮的蛇膽的解毒比較容易，所以它才會帶著傷去追趕離去的蛇群的吧。

為了救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類，它竟然以身反險，想到這，依然不禁淚如雨下。

見到依然突然落淚，猴王頓時手足無措，它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麼事情讓眼前的這個人類傷心落淚的吧。驚慌失措的它連忙伏倒在地，好象是在道歉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向依然磕著頭。

見此情形的依然立刻破涕為笑：這真是一隻單純的猴王啊，它大概認為人類只有才傷心的時候才會落淚。

不過現在的它真的好可愛，真的很難想象，他就是開始那個力戰蛇群的威猛的猴王。

依然輕輕地撫摸著猴王那微微捲起的長毛，一臉安詳地安撫著它那驚慌無措的內心。

依然終於笑了，猴王也彷彿放下了大石一般輕輕地噓了口氣。

這隻猴王真的很深通人性啊！

而這時，猴王又將那包蛇膽遞到了依然的面前。

「你是要我把這些蛇膽給吃了？」依然問。

猴王竟然深深地點了點頭。

難道它能聽懂我的話？

想到這，依然有試探性地開了口：「你不吃嗎？」他知道，猴王為了這些蛇膽也一定受了不輕的傷。

蛇膽是好東西，可是他卻不能獨食，望著猴王那新舊交替的傷口，依然輕輕地將蛇膽推到了猴王的面前：「你的傷勢比我重，還是你吃吧。」

可是猴王依舊堅定地搖了搖頭，又將蛇膽推向了依然。

就這樣，一人一猴開始來回地推脫著這堆蛇膽。

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依然暗自咐道。這樣下去，只會憑白無故地糟蹋猴王的一番心意。

這該如何是好呢？依然有些愁了。

乾脆這樣好了。依然接著說道：「猴兄，我兩也算是歷經過生死，在這樣推脫下去也不是辦法。這樣吧，我兩一人一半，你若不想動口，那麼我也不是吃一個的。」

猴王先是詫異看了看依然，最後竟真的抓起了一把蛇膽放入口中。

天啊！它竟然真的能聽懂人言！

依然先是一驚，但見對方已經將蛇膽吃下，便也不在顧慮什麼，張口便把餘下的蛇膽一個接著一個地塞入口中。更令依然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在猴王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會心的笑意。

蛇膽入腹，一股清涼之氣瞬時由丹田向四肢擴散。依然連忙屏息凝神，靜坐於地。開始運起家傳內功，指引著那股清涼之氣遊走周身各處經脈，清除體內的毒素。

而猴王也頗通人性地退到一旁，靜靜地為依然守護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當依然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清晨時分。

「咳咳」突然間體內一陣翻騰，依然伴隨著陣陣輕咳，竟吐出幾口黑血。

真是厲害的毒啊，依然這時才現虎蛇毒性的可怕，僅僅是吸入幾口毒煙，體內竟然沉積了如此多了毒素。依然這時開始回神屏息，將分散於周身的靈元聚攏到丹田之中。

呼還好只是小部分的毒素否則的話，恐怕自己不死也得弄個終生殘疾。

輕輕地吸了幾口氣，現現在呼吸順暢了許多，依然再次運轉周身，現不禁毒素被清除不少，自己的修為彷彿也而精進不少。這都是猴王和蛇膽的功勞啊。

陣陣的喧鬧聲順著天空傳來，抬頭仰視，原來是猴群。

白臀葉猴是樹棲猴類，它們常年生活在樹木的頂端，很少降到地面。昨夜它們也是睡在樹枝之上，所以在空地上才沒有現一個猴子的蹤影。

不過它們竟然沒有離去，難道它們就不害怕猴群的再次襲擊嗎？還是因為這片空地對它們有著特別的含義呢？

依然不懂！

而這時，猴王回來了，同時它也為依然采來了許多的野果。

就這樣，依然和白臀葉猴一起的生活開始了。

五天的時光很快地過去了。在這五天里，依然一邊跟著猴群後面採集食物，一邊找尋這離開這裡的途徑。最重要的是他想留在這裡靜靜地觀察著蛇群的動向。因為這場蛇猴之戰畢竟是因為御流劍而爆的，所以他有必要負起一定的責任。可是五天過去了，蛇群彷彿消失了一般，方圓十里之內竟然看不道任何一條蛇的影子。

莫非蛇群真的已經放棄了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好了。

其實在昨天，依然就已經找到了來時的路。因為不放心猴群的安危所以才一直沒有離開。

蛇群已經沒有任何的動靜，看來也是他離開這裡的時候了。雖然這裡的生活是這樣的無憂無慮，看他知道，這裡並不適合他。

夜色當空，今夜又是一個月圓之夜。

夜色早已入深，但依然卻沒有一絲的睡意：明天他就要離開這裡了。五天的時光轉眼就過去了，這幾天他過的很快樂，雖然和他生活在一起的只是一群活蹦亂跳的猴子，但是這種無憂無慮的感覺，卻是從小在家族教條中所成長出來的他從沒體會過的，此時的他，竟然對猴群產生了一種難分難捨的感情。

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大石上，望著月色下的景物，依然的思緒彷彿一隻脫了韁的野馬一般，奔騰不歇。

他，一個出生在現代社會的一個古老家族的少年，陰差陽錯地來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並且和一群應該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經滅亡的猴子生活在一起。由此，依然不禁覺得一切的迷茫。

風吹草動，猴群早已沉沉睡去。孤身靜坐的依然望著遠處的無盡的森林，眼中泛出了一絲迷離的光彩。

這一切的一切都仿如夢境一般，但他也很清楚地知道，這一切並不是在做夢。他的的確確地來到了一個未知的世界。而這個世界，很有可能就是一千年前。

五天以來，他想了很多很多。他覺得自己應該要面對現實，哪怕這個現實是如此的殘酷，如此的不真實。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他沒有回頭，因為能在這個時候出現的只可能是它－－－－－－猴王。這個第一讓依然覺得是朋友的「非人類」。它是依然的朋友，也許也是他生命中最特別的一個朋友。

一人一猴就這樣靜靜地坐著。誰也沒有出聲。過了良久，依然在開口：「猴兄，我也許明天就要離開這裡了。」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平靜，但是他的心裡卻如波濤般泛濫不息。

猴王輕輕地點了點頭，它應該早已察覺到了。

「其實我並不想離開這裡。」依然接著說道：「從小到大，我都是一個人。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因為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你知道嗎，以前的我一直是寂寞的，物質上的充裕根本無法我內心的空虛。因為我的世界只有我一個人」這是依然內心最真實的獨白，他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這內心最深處的傷痛，但是今天，他卻將這一切都告訴了猴王。

也許在某中意義上，他真的把它當成了唯一的知心朋友。

猴王靜靜地聽著。此刻的它成為了依然唯一的聽眾。

夜很靜，依然依舊毫無困意。

今夜無眠，只因明日離去。

「對不起，說了這麼多莫名其妙的話。對不起，我一時忍不住就」現自己的失態，依然連忙拭去眼角的淚痕。

是啊。對方只是一隻猴子，他為什麼要如此的認真，依然不懂。或許正因為它只是一隻猴子，所以他才能將內心最深處的獨白一股腦地全都告訴它。

有時候，把秘密藏於心底，也是一種痛苦！

一人一猴依舊這樣坐著。直到腥風地襲來！

這股濃烈的腥風

依然急忙從地上左了起來，警惕地環顧著四周。這種味道，絕對錯不了。是蛇群來了，這股腥風和依然從虎蛇身上所聞到的氣味一模一樣，不，更確切地說，這次的味道比上次還要濃烈百倍。看來蛇群真的來了。

遠處的樹林中傳來連續不斷的沙沙聲。看來蛇群已經有了動作。

該來的始終還是來了。

只是令依然想不到的是，這次的蛇群竟然會乘著夜色來襲。真是可惡

這時，聲音停止了，取而帶之的是黑夜中那猶如般的明亮的眼睛。看來，他們已經被蛇群重重的包圍了。

竟然選在這個時候動襲擊，看來這次的蛇襲，可不單純啊。

突然間，依然被兩雙極為巨大和明亮的眼睛給吸引住了。

是雙頭虎蛇！！如此具有壓迫感的目光，除了它還會有誰？？果然，蛇群背後的智囊就是這隻巨大的虎蛇，選在這樣的深夜動襲擊，看來它是有備而來了。

蛇群漸漸地向著空地靠攏，與先前那次雜亂無章的蛇群相比，這次的蛇群排列地異常整齊。臨近一看，依然頓時大驚不已，原來這次出現的竟然是清一色的虎蛇。數目之多竟不下百餘條。

數目如此眾多的虎蛇竟然同時出現在這裡，難怪巨蛇那明亮的雙瞳彷彿在嘲笑依然的愚昧一般地眯起。

一條虎蛇已經如此難對付，此時竟然一下子冒出這麼多條來。猴王的表情一下子變了，只間瞟了瞟身旁的依然，竟然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不錯，是笑容！！

面對數目如此眾多的虎蛇群，他竟然還能笑的出來！！

他是不是瘋了！！

依然沒有瘋，他是在高興，高興他這幾天來的努力並沒有白費。

沒錯！努力沒有白費。

「劍式·夕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