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拾陸:張冠李戴

貳拾陸:張冠李戴

第二天,黃山駕車來到單位,走進寬敞的辦公室。

坐下后,他給翟三打了個電話,叫他立即到被服廠來一趟。然後,他躺在高大的真皮轉椅上,閉上眼睛養神。

過了一會兒,他的手機響了。

他拿起來看了看,是梁三麗打來的。他想了想,沒有接。

手機響了許久,終於停了。

他繼續仰在轉椅上養神。

有人敲門。

他閉著眼睛說:「進。」

翟三推門走進來:「黃哥,你好!」

黃山閉著眼睛說:「你坐吧。」

翟三在很遠的沙上坐下來,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蓋上,恭敬地說:「黃哥,你有事

「你給我查一下。那個李作文是什麼來頭。」

「不用查。我知道。他原來在七河台混過。十多年前去了哈市。混成了一霸。目前在哈市好像沒有人滅得了他。」

「他現在跟我上了。」

「是不是……為了一個女人?」

「你怎麼知道?」

「黃哥。我說了你別生氣---開始地時候。我還為他跑過腿。打探那個女人地行蹤。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女人跟了你……不過。我警告過李作文。跟你。那是自討苦吃。沒想到……」

這時候,黃山的手機又響了。

他睜開眼睛,拿起來看了看,又是梁三麗,他還是沒有接。

翟三眨了眨眼,說:「黃哥,他肯定整不過你。不過,兩虎相爭必有一傷,而且。這個主兒確實是個吃生米的……」

說到這裡,他停了停,又小聲說:「昨天晚上,他還到我家拿走了我的獵槍。如果我不給他,他就要劁了我!」

黃山淡淡地問:「單筒雙筒?」

「單筒。」

「我捨出一個兄弟,他的槍就成了燒火棍。不過,我舍哪個兄弟呢?」黃山的眼睛轉了一圈,落在了翟三的臉上。「槍是你的,你就來負責這件事吧!」

翟三「撲通」一下跪下了:「黃哥,饒命!我知道我錯了……」

黃山笑了笑,說:「我逗你玩呢,別怕。」

翟三站起來,不敢再坐了。

「站著幹什麼?坐吧。」

翟三這才小心地坐在了沙邊上。

「黃哥,有些話我不敢說……」

「說。」

「你現在是做大事的人,犯不著為一個女人跟他。依我看。你不如把那個女人甩了。」

黃山定定地看著翟三,沒有表態。

翟三地膽子大了些,繼續說:「那個女人給你帶不來利益,還是個無底洞。」

黃山伸了個懶腰,淡淡地說:「我跟她只是玩玩而已,對於我,她就像一頂帽子。無所謂。不過,你不知道,這個女人很黏糊,不容易甩掉。」

正說著,他的手機又響了。

他知道還是梁三麗,沒有理睬。任它響。

翟三說:「你把這頂帽子甩到別人腦袋上就行了。」

黃山愣了一下,然後他捶了捶腰,說:「好了,你可以走了。」

翟三馬上站起來,恭恭敬敬地說:「黃哥,有什麼事你隨時吩咐。」

黃山沒有搭茬兒,拿起手機看了看。

翟三輕輕走了出去。

黃山把手機關了。

晚上,黃山開車離開被服廠,給梁三麗打了個電話。

「麗麗,今晚我們一起吃飯好嗎?」

「你為什麼一直不接電話?我還以為你撞車了呢。」

黃山訕訕地笑著說:「是車撞我了。」

「那你現在是在太平間給我打電話嘍?」

「我沒事。那輛車在修理廠修著呢。」

「牛逼!」梁三麗笑起來。

「我現在正去黑天鵝賓館餐廳。你要是沒事就過來吧。」

「我天天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等你的電話!」

「好吧。我們一會兒見。」

黃山來到黑天鵝賓館餐廳,在包間里剛剛坐下。梁三麗就到了。

她把頭在腦袋后盤了一個髻,露出光潔的額頭,看上很簡潔,很好看。上身穿一件黑色立領對襟衣裳,很寬大,系一排傳統的蒜瓣疙瘩扣,兩隻袖子高高地挽起來,露著兩截粉紅色的裡子。下身穿一條紅色長褲,瘦瘦的,顯得很性感。腳上穿一雙黑色平底系帶鞋。

她一**坐在黃山旁邊,說:「最近你怎麼一直不跟我聯繫?」

黃山嘆口氣說:「最近廠里越來越不景氣,工資都不出來了。」

「你不要跟我哭窮!」

「這兩天,好不容易簽了一份訂單,趕緊給人家做。」

「你總不至於親自下車間幹活吧?讓那些工人干不就行了?」

「這廠子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兒,哪一件離得開我?來,點菜。」

梁三麗用左手拿起菜單,反反覆復地看。

黃山靜靜看著她,突然說:「你認識李作文嗎?」

梁三麗一下就把眼睛從菜單上抬起來,盯著黃山問:「哪個李作文?」

「難道你認識兩個李作文?」

「就是。一個是哈市地大混子,一個算是文人----他失蹤了。」

「我說的是那個失蹤的。」

「那個傢伙特自私!有一回,我和他在這家賓館的3o7房間好像撞了鬼,媽的,他竟然丟下我一個人跑掉了!前不久,他突然又不見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他肯定察覺到了更大的危險。」

梁三麗滿不在乎地說:「管他呢。」然後,繼續看菜單。

「吃螃蟹嗎?」她問。

「不好啃,太硬了,還是吃蝦吧。軟。」

梁三麗把服務員叫來,報了幾個菜名,服務員填了單,走開了。

梁三麗忽然想到了什麼,說:「假如真的有什麼危險,他跑了,現在這危險不是留給我一個人了嗎?」

黃山說:「在我的地盤上,你永遠是安全地。」

服務員把菜6續端了上來。

黃山舉起杯。說:「麗麗,乾杯。」

梁三麗就跟他一起幹了。

黃山一邊倒酒一邊說:「麗麗,我給你介紹一個朋友吧?」

「男地女的?」

「男的。」

梁三麗看著黃山的眼睛,世故地說:「你想甩掉我了。」

黃山說:「這個男人身材高大,長相英俊,而且事業有成,你肯定喜歡。」

梁三麗說:「目前,我只喜歡你。」

黃山說:「他就是這個賓館的副總經理。叫洪寶森,一會兒我就叫他過來。」

梁三麗說:「你不要擔心我會糾纏你,最後逼你離婚什麼的,那是小女孩乾地事兒。其實,我很好,或者說,我很壞。男人對於我,就像美食一樣,一日三餐,必須吃。我挑好吃的。」

然後,她把下巴搭在黃山地肩上,說:「只要你能給我推薦一個讓我產生咀嚼**的男人。那我馬上就跳槽。」

黃山說:「只是,我不知道他會不會讓你吃。」

梁三麗冷笑了一下,說:「我知道我不漂亮,但是,我可以拿下任何一個男人,這是我賴以生存的特長。」

黃山笑了笑,說:「那我祝你成功。」

黃山心裡真擔心不能把兩個人撮合到一塊,那樣的話,今晚又成了他和梁三麗地約會。

他撥通了洪原的手機,說:「洪總。你在哪兒?」

洪原說:「我在賓館。」

「我正在你的餐廳吃飯。你過來一趟好嗎?」

「噢,我馬上來。」

不一會兒。洪原就走進了包間。

黃山說:「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梁三麗。南方人;

這位是洪寶森,這個賓館的副總經理。」

洪原很客氣地伸出右手,想和梁三麗握一下,梁三麗卻伸出了左手。洪原愣了一下,只好也換成左手。

洪原笑著說:「對不起,黃廠長不知道,我改名了,現在叫洪原。」

梁三麗微微一笑,說:「你好。」

洪原坐下之後,三個人開始聊天,喝酒。

「梁小姐做什麼生意?」洪原問。

「我是學醫地,目前在搞一個經絡**位方面的研究。」

黃山看了她一眼,顯然,他也不知道梁三麗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不像,梁小姐更像個生意人。」

「我這個項目最後也要變成生意。」

「七河台有人搞這方面的研究?」

「實際上我是來尋找實驗對象。」

「這個領域太高深了。」

「隔行如隔山,我覺得在賓館做經理更高深。」

黃山感到很驚訝,梁三麗好像突然就變了一個人,很安靜,很文氣。

洪原坐了一會兒,說:「黃廠長,梁小姐,你們慢慢吃,賓館還有點事,失陪了。黃廠長,今天這頓飯我簽單。」

「再見。」梁三麗微微一笑說。

「再見。」洪原說。

洪原走了之後,黃山說:「麗麗,你對他感不感興趣?」

梁三麗低低地說:「非常感興趣。」

黃山說:「我看出來了,你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淑女過。」

梁三麗壞壞地笑起來:「這是俘虜男人最有效的方式----明裡是一個淑女,暗裡是一個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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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岔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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